在他身后不远处停着两辆奔驰轿车,4个西装笔挺的大汉分成两组守在车前,从警戒四周的眼神来看应该是保镖的身份。
就在肖凌还在观察的当口,老者用洪亮的声音开口问道:“小伙子,请问我家小勇是在你这吗?”
听到老者问话,肖凌很自然的答道:“老伯伯,您是来接何勇的吧,他就在楼上。”
说完顺手指了指楼上的卧房方向。
老者顺着肖凌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对身后的黑衣保镖吩咐道:“你们上去接少爷下来。”随后跟着肖凌走进了大厅,老者谢绝了肖凌让座的举动,双眼审视着肖凌继续问道:“小伙子,这回何勇这孩子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你能跟我讲讲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肖凌觉得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一五一十地把整个经过向老者叙述了一遍,当然“蹂躏”何勇的那段自然略过不提。只是说自己对何勇进行了些急救措施。
其实老者就是何勇在电话中称呼的“东叔”,全名林东升,在何勇家最早从何勇爷爷在世的那个时代就一直担任何家的总管,而且他的身份远不只这么简单。
其实他和何勇的爷爷何锦平都来自于同一个古老的武术流派,当年偷偷下山之后一起努力打下了如今的这片基业,名为主仆实则亲如兄弟,在家中就算何勇的父亲何振强也要敬畏三分。
一边听着肖凌的叙述,林东升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小伙子,凭自己多年看人的经验他断定这个孩子肯定不简单,就在林东升要做进一步试探的时候,之前上去的两个保镖已经将何勇扶下了楼。
在众人面前何勇又恢复了往常冰冷的气质,只有被扶到林东升跟前的时候表情才稍有松懈,开口弱弱的叫了声“东叔……”
“回家再说吧”林东升摆了摆手,上前察看了一下何勇的伤口,不禁皱了皱眉“啧,我的小祖宗哎!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要是出了事我可怎么和你爹交代”,突然在外人面前被林东升这么称呼何勇感觉很不好意思,但又不好说出来,脸上不禁有些微红。
其实林东升对于何勇身上的伤倒是不太惊讶,何勇因为家庭关系自从11岁开始就在道上混,受点皮外伤倒是家常便饭,尤其是他还不想靠家里的势力,有几次被仇家整到半死几乎连命都没了也愣是就这么挺过来了。
所以对这个老在外面惹事的少爷林东升可没少操心,好在自己不是普通人,何振强继承了老爷子何锦平的衣钵也还算得上高手,基本上武林人士和疗伤良药都脱不了干系,只要一口气还在,吊住命还是不成问题的,小病小伤更是不在话下。
不过现在让林东升惊讶的是何勇身上的伤才一天就已经开始结疤好转了,用常理来看简直是不可能的,虽然自己用药也能让这样的刀伤在两周内基本痊愈,但远达不到这样的程度。
林东升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肖凌,“绝对不可能如他所说只是普通急救程序,否则他非仙即鬼。小勇跟他接触会不会产生什么意想不到的后果,要不要我插手进来?”林东升心里不禁想到,但嘴上却是照常向肖凌表示着谢意“小肖,真是要谢谢你了,今天我先把小勇带回去,改天一定登门拜谢。”
说到这里林东升心倒放宽了些“唉,真是越老胆子越小,一个小毛孩子能有多大的能耐,再者从今天的情况看他对小勇也还没什么恶意,真要是有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还不至于怕事到这种地步。”念头转换间不禁向肖凌报有深意的一笑。
肖凌自然看到了林东升的表情,不过似乎是没读懂里面的含义“伯伯,不用客气了,我和何勇不是朋友吗,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得很。”看到林东升有意立刻告辞,肖凌也起身送客。
何勇正被人扶着向外走,在听到“朋友”两个字的时候表情有些挣扎,但最后还是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林东升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对于这个自己从小看大的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最清楚不过,在何勇的成长历程中一直缺了一些东西,这他是知道的,但自己也毫无办法,不知道眼前这个叫肖凌的奇怪青年是否能弥补何勇心中的创伤,又或是会将它撕得更大,现在也只能先静观其变了。
肖凌将各怀心事的两人直送出门,目送车子离开后自己也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自己对于遇到的一切还不太适应,虽然没超出自己的认知范围,但和自己的预计有很大出入。感觉就像是刚为什么事情做好了准备,但马上又被告知已时过境迁一样。
其实这样的事放在别人身上也同样是比较奇怪的,只不过肖凌很长时间不接触社会,自然感觉到自己的思想和行为与别人不太一样。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肖凌的思绪,肖凌不禁感到奇怪:自己在外面用的都是手机号码,很少有人知道自己家里的电话,会是谁呢?
“肖凌,是我”电话里传来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
“我知道”听到声音后肖凌一反常态的收起了笑容和玩世不恭的态度,平静而淡漠的说道。
一阵尴尬的沉默过后,电话的那一端打破了僵局“离开这儿之后过的还好吧”
“还行……”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切,还是这副臭脾气,这么长时间没联系你就不能多说几句,我真的就这么让你烦”电话里传来无奈的埋怨。
“不敢,李长官,您是大人物,我怎么敢烦您”肖凌依旧淡淡的说道。
“还说没有,别用这种称呼叫我,我可受不了,你还像以前一样叫我头儿倒舒服点”
“对不起,李长官,我现在已经离队了,不好再这样叫您了”
“我知道你还在因为那件事记恨我,我不求你谅解,但是现在这还需要你。肖凌,回来吧!”
“谈不上谅解,我对您根本就没记恨什么,我心里一直记恨的就只有我自己。在您看来我应该怎么做,忘掉这一切?”
“不,谁都忘不掉的,但你要想想肖凌,我们又能做什么。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情还想不通透,即使事情的真相不能广为人知,你在我们这些知情人心目中仍然是英雄,所以回来吧!”
“我不是什么英雄,从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我不过是个杀手,偶尔杀点人而已。”
“肖凌,你说话注意点,你把自己看成什么了,你要是个杀手,我们这里算是什么,杀手组织吗!你不要忘了,我现在代表的不是我个人,这是命令。”电话那头的李长官对肖凌的话作出了剧烈的反应。
“哼!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不用命令的口气说话很累吧,我现在又不是你手下,你对我发威没用。”
“那你想怎么样,难道还要我到你家去跪着求你吗?”电话里传来几近咆哮的声音。
“我想怎么样?应该是我问你!”肖凌也一反常态的咆哮道“你想让我怎么样,是不是让我告诉你我现在已经忘掉了本不该忘掉的痛苦,告诉你我对至今为止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感到庆幸,告诉你我马上就要厚着脸皮到你那低三下四的求你给我份卖命工作,这样你满意了。”
咆哮过后电话中便陷入了沉默,两边似乎都能听到对方因为激动而加重的喘息声。
“李彬!”半晌过后,肖凌冷冷的直呼出对方的名字。
电话那边也没好气地应到“什么,说!”
“我最后只提醒你一句,别逼我。”
说完就将电话重重的挂上,然后半躺在沙发上仰望着天花板上的电灯愣愣的出神。
电话另一头坐在宽敞的办公室中,李彬挂了电话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揉了揉有点酸胀的太阳穴,双手撑住额头叹了口气。
“报告”这时一名身着军装的年轻军官得到李彬的点头默许后从门口走到办公桌前面,立正敬礼之后向李彬道:“报告李上将,所有人员已经到齐,正等您过去主持会议,请指示”
“知道了,你先回去告诉他们不用等我先开着,我一会过去。”
“是”军官转身离开后。李彬将撑在脸上的手卸开,刚毅的脸上愁容满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埋怨自己“又没忍住火气,20多年了就一点长进都没有,看来真要动用最后一张牌了”完了往转椅上一靠,开始闭目养神。
李彬和肖凌此时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思之中,或是回忆着,或是痛苦着,亦或是彷徨着……
生活其实给我们的很多,但有些并不是我们想要的,生活中的人们不断变化,就像生活本身一样。此刻生活中的人们不断挣扎,不是为了争取想得到的,而是为了抛弃不想得到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