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颜闻听老姬吉言语,心头一悸,心跳加整,为了掩住自已娇羞不已的神情,她不由微低着头偷偷瞄了一眼姬轩后,才看了看老姬吉,方询问着道:“吉爷爷,为什么只有我才能救姬轩?”
老姬吉瞅一眼若无其事的姚角,然后踱着步子缓道。
“我年轻时酷爱药石之学,为此曾游历过三苗族丰氏部落。因机缘巧合,年青时有幸从一个神秘巫族老人处学得了一门巫术,称为‘连体之法’。此法对生命危在旦夕的人,实有起死回生之效。”
老姬吉的这段话说得平静淡漠,可众人听了,皆感到不可思议。‘巫术’这个名词对于崇尚个人武勇的燧人来说,简直相当于是神术。
其实九州之地,无论是仙是人,皆知一个浅显常识:巫族人乃是上古神农氏之后裔,至神农氏以来巫族人的奇妙巫术,当真是独步天下,举世无双,其中特别是一些药石方面精深术法,就是连玄州元仙也是望尘莫及。
然而三苗族的族地处于南部洪州的西北方,其内丰氏部落更是紧靠横荒山,而巫人不同于燧人,没有燧皇令禁足这一条,为此,常常有一些巫人凭着极为精深强大的巫术,硬是闯过莽莽不测的横荒山,来到丰氏部落交流,不但能欣赏到异域风情,更能增长其见识耳闻。
“如果这个糟老头真的去过丰氏部落,又会什么鬼连体之法,只怕姬轩小儿还真有得救。只是,这一切太不可思议。”
陶方此时心中暗暗思附,双眼极为专注的盯着老姬吉,仿佛要把对方看个通透似的。
“怎么了,都这样猫着我,难不成我这老头子还会说谎不成?瞧,瞧,老子年青时也是个战将,也有资格游历五族,说起来我还和姜平那小子是一辈的。”说完,老姬吉指了指身上如同破抹布一般的黑衣短衬。只是那挂子原本的白领,早已成了灰领。
的确,黑衣白领标志着老姬吉是一个有资格游历五族的战将。当下众人心里沉默片晌,方才打消了心头的怀疑。
“吉爷爷,你就不要买关子,快快说这连之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只有我才能救姬轩,而爹爹他们都是战王却不能帮忙。”
对于姚颜急切的追问,老姬吉安慰着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傻孩子,看你急得。这件事情,我自会当面说清。”老姬吉如此说话,其实是想让姚颜在精神上能得以舒缓。
现在此刻,任谁都可以看得出姚颜憔悴中带着焦虑的面容,绝对是因为姬轩的伤重所至。
“说起这连体之法,就不得不说巫人秘术。巫人不同与我族,巫术也是讲求什么鬼天地阴阳之道,与中州华族一般,更为注重元修神念。这连体之法本是巫人秘术,讲求以阴阳相生相补之道。因此运行起来,非是男女行功不可成事。”
神洲九地上三大人族,燧族与巫族、华族在锻炼身体,修养生息之上,所用的方法是截然不同。巫族、华族由于地理环境,生存氛围,教识论理皆比燧人要高出太多,为此在修生炼体之上所用的法门,无论各家各派皆是由元神引体,将天地灵气以壮其神,再由神以引其身,由身神相合,而入道法之门。正是如此,才有老姬吉方才那半解不通的言语,不过就算是这样的说辞,也足已震慑住场中如氏族族长,燧人战王这一高级人物,由此可见,燧人对于修真之道,炼体之理,根本就无有详细常识。
说到这里,老姬吉一张满是皱褶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只是笑意显得有点变味,接着道:“只是连体之法中的男女行功之道,可不是简单的练功啊。呵,呵,颜儿,你现在还是个未嫁人的纯洁少女吧?”
闻言,姚颜微低着头,脸上涌起一阵潮红,眉目间娇羞无比,双唇紧闭,一言不发,娇羞之美,与平日里表现出的星空月夜,清幽高雅的光彩,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神韵。
看着自已女儿的异乎寻常的神态表现,姚角丑陋的脸上神情瞬息大变。想必他是因老姬吉的提问,而倍感忿怒。试想,一个正常的燧人长辈,是绝不会当着少女的面,亲口询问隐私之类的问题。眼见着,姚角几欲发作,却终是被在旁的宗品一把拉着了手腕,方才死死忍住了心中忿恨。
狭窄的房内,一阵静莫,片刻过后,姚颜脸上的神情总算回复到了正常。
“嗯。”
她一声轻哼,一边轻轻点头,以示回应着方才老姬吉那个极为难堪的提问。
“颜儿,你。。。。。”姚角再也忍不住,一声怒吼,震得连这小小的房间也是一阵摇晃。
燧族儿女,虽自天父地母而始民风开放,可姚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口回应如此难堪私密的问题,的确在传递着一种信号。那就是无论如何,只要能救下姬轩,无论让她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完成。
姚角很了解女儿的性子,平日里虽然姚颜很乖巧懂事,可一但性子起来,也是倔强得要命。此刻,为了能救故友的儿子,居然连平日的羞涩也全然不顾,这如何不使他心内涌起涛天怒火?于是当下,他不顾平日好友在旁,再次暴戾的吼道:“住口。。。”
房内一片沉默,没有谁敢在盛怒之下的战王眼前多说半句。因为燧人战王,不但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更多的是实力的体现。片刻间一连几次粗重的呼吸,姚角总算平复了内心的震怒,不由缓声再道:“颜儿,父亲把你养大,你的心意性子我自然明白。眼下救治姬轩虽然十分重要,可你也要清楚,这连体之法也非是你所能掌控。再说你是有婚约之人,九黎少主重明,可是你的未婚夫。”说完,姚角一双铜铃巨目,烛烛其华,直视姚颜。
姚颜不敢正视父亲姚角目光,只得将头偏向一旁,不再作出任何回应。可是不巧,她的双眼此时正看到趴在床上的姬轩,正不由自主的在微微颤抖,而且嘴里还发出一阵极为痛苦的呻吟。
“哼。。。”
老姬吉一声沉闷的鼻息,打破了房内极为尴尬的居面。
一旁的陶方因为方才姚角的盛怒一直闭口沉默,此刻看到老姬吉明显的讥讽神情,不由也是心头火起,当下直接了当,一语回应着道:“老村长如此神色,难不成还怪我等未能尽力?”
“天地虽大,可救死活伤,万生性命之责乃更重,不然众神之器‘万生之泪’,又为何能凌于至高?”
老姬喜此话一出,房内知底细的众多战王,纷纷侧目再次看向他。有此可知,众人的心里已是被刚才的一翻话震摄了心神。
宗品,陶方,姚角他们都是一族之长,地位身份显赫非凡,按理说是绝不会被一句普通的语言有所震惊。可偏偏就是老姬喜的一句责难之词,却使他们心头震慑。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方才老姬吉口中所言的众神之器---万生之泪。
燧人虽然文教技术在万里神洲上的众多人族中是最落后的,可不代表燧人就无有常识,也不代表燧人就没有智慧。众神之器---万生之泪,决对不是一个普通的燧族老村长能了解的辛秘。这种好似天外传说般的故事,除了氏族的族长,战王一级,方才有资格了解神洲九地九天上的种种传说秘闻。好比这万生之泪,那是开天辟地之始才形成的至高无上之神器,其传言威力尚在九州镇宝之上,因此才称为众神之器。
“你如何得知万生之泪?”
陶方极为警觉,第一时间跳出来直指老姬吉,显然是心中怀疑对方的身份。
“这有什么关系吗?老头我活了大半辈子,洪州五族没有哪处没有去过,连个区区万生之泪也不了解,我有何资格做上祈村的村长?不过,眼下再这么吵下去,也绝无意义,时间不等人,姬轩能不能救活,也只有今天一个晚上的时间,何去何众,姚姑娘自已决定吧。”说完,老姬吉目光坚定的直视姚颜,等待着她做出最后的决定。
“不行。。。若是为了救这个小杂种,而让颜儿冒险试法,亲陷险地,那是万万不行。”不知何时,去而复还的姚先从姚角与陶方的身后窜了出来,边说还一边申手,试图将姚颜拉扯过来。
“砰。”
气劲相交,发出了实质性撞击声。紧接着姚先欲图拉人的手,被另一个拳头击飞开来,连带着整个人也退后了三步。
“姚先,若是从你嘴再吐出那三个不干不净的字,就算不看在姚角的面子上,我今天也要为故去的姬元,好生将你整治。”说话的是宗品,出拳的也是他。
“好你个宗品,颜儿不是你家生的,你自在说风凉话。有本事,你仅管方马过来。”姚先脸上那道刀疤此只越发的显得狰狞。
“是吗?”
简促给力的回应,伴着宗品身上不住攀升的气势越发的激昂。
“宗兄,你这是做什么?”一旁陶方显然知道在旁隐忍不发的姚角,此时绝不适合参进言语,不由做起了和事佬。
“呵呵,我做什么?”
宗品怒极反笑,左手一抬,手指与凌厉的目光皆对准姚先怒斥道:“姚先,若你还是为了姬元当年在你脸上惩戒的一刀而耿耿于怀?那么别忘了,若是没有当日姬元出手,只怕你就不是脸上留疤这么简单了。再说,无论姬元当年有何过错,可他已亲历九天焚刑,若是一味将其恩怨压到轩儿头上,那就是欺他姬氏无人。”
“够了。。。。。。。”
姚颜的一声娇斥,顿时让在场众人愣神屏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