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春哥和曾哥
“好,就你去吧,给我往死里骂”从来没打过仗,当了一辈子厨子的李春儿终于爆发了。
李春儿就各应别人骂他,凡是有人在他面前骂人,他说啥也要用大勺上去敲几下,现在正好找曾可儿这个替死鬼帮他,一想到这里,李春儿就会快乐无比,他这个徒弟太不争气了,让他到倒霉也不是件坏事儿。
曾可对师傅太了解了,一见李春儿的表情,就把李春儿的心理活动猜了个清清楚楚,他大叫一声哀嚎道:“师傅啊师傅,你不要徒儿了吗?你忘记是谁帮你打水洗腋窝吗?你忘记是谁帮你切敦,谁帮你倒泔水了吗?”
这一番话说的发自肺腑,曾可不由得想起了无数忘事儿,他想起了自家院子里的树荫,想起了村口老王家的西瓜,想起了妈妈亲手做的蛋炒饭,还有隔壁养的老黄牛…
在李春儿和曾可眼里都以为,这次是敌人前来叫阵,一定是盟军打来了,就他俩现在就是跳进黄了黄河也洗不清,而且这些黑鬼士兵也会往他们身上泼脏水。
李春儿还是留了个心眼,他让曾可这个傻蛋去骂阵,敌人要是看到是同乡,说不准还能留一条命,虽然这样的几率不是太大。
如果盟军一枪就干掉这他这个伪汉jiān,那就算曾可这个伪娘活该,总之就是自己能多活一会儿,这是李春儿的打算。
“对了,对方为什么骂阵?究竟怎么回事啊?”曾可在jī动之余,终于发现了问题的关键,赶紧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传令兵刚要回答,急的火烧火燎的士兵丙冲了进来,招呼也不打一个,叫道:“守备大人,盟军来招安了盟军来招安了”
“神马,不是说骂阵吗?怎么变成招安了”李春儿、曾可、传令兵都懵了,最后者最蒙了。
“慢慢说,给我说清楚”虽然是个厨子,李春儿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他胸口的那座大山已经松动了,他看到了一线光明,他又可以活下去的动力了。
“好的”士兵丙挺了挺胸脯,用自己的豁牙子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我的大爷,也就是虎贲军…”
“打住你大爷是虎贲军的?”李春儿感觉这事儿不靠谱了,感情这个士兵丙被人吓疯了,居然开始胡言乱语,一个黑皮人怎么能和黄人车上亲戚?难道虎贲军的将军他外公是来跑船的?
“我刚认的大爷”士兵甲指着自己的豁牙子骄傲的说:“我把金牙孝敬给了我大爷,也就是虎贲军的大官儿,雷允上”
“说重点你妈隔壁的”李春儿一个大飞脚就射到了士兵丙的屁股上,他在大脑里已经有一个大概的印象了,恐怕是盟军真的来招安了,他的腰杆子自然硬气了许多,自己的兄弟来了,到时候他只要稍微一解释,就能活下去了,说不准还能解决工作问题,继续做他的厨子。
“是这样的,手背大人”士兵丙的语气也恭恭敬敬的,因为李春儿和曾可的来历他是清楚地,人家道道的华夏人,等会儿投降完毕了,说不准人家还比自己官衔高,所以他笑脸相迎:“大人,我们刚才正在坚守岗位,这个时候雷允上大人前来招安,我们还送了他们一点礼物,还给他做了一碗今麦郎,他赞不绝口,现在正在城下等的不耐烦呢您快去商量投诚事宜吧,我们全都同意投降”
“你们都同意?”李春儿感觉非常好,从来没这么好,这群黑鬼越来越顺眼了。
“我们同意”
“我们要活命”
“做牛做马也行啊”
城主府外面响起了士兵的心生,他们真怕有一个人不同意,万一放错了枪,惹恼了那些强大到无敌的虎贲军,所有人都要死啊。
“好真是众望所归啊我也同意投降”李春儿的心气越来越强了,连带他挥舞大勺的手臂都更灵活了不少了,可是他很快又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赶紧发问。
“虎贲军不千将军率领吗?怎么你刚才说的雷允上我没听说过,虎贲军已经兵临城下了吗?他们一共带了多少人?”曾可没等李春儿发问,抢先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曾可少尉,这次来的是雷允上大人,盟军的大军很快就会挥师到这里了啊,雷允上大人开了一架飞机,带了四个随从,前来招安”士兵甲回答道。
“太好了这下真是太好了我们本来的命令是,一旦城池无法坚守,就炸毁剩余的物资,这下正好借花献佛,交给虎贲军立一格大功,名就能保住了啊”众人皆大欢喜。
“黑鬼不会骗我们把?这事儿我得派一个得力干将去先弄清楚,投降可是个大事情,一定要把我是被胁迫的事情说清楚,还能让雷允上生气,我选谁呢?”李春儿心里不断地打着主意,然后眼睛一扫众人,最后落到了曾可的身上。
曾可一个jī灵,他想到了一个不好的任务,赶紧把头扭了过去,装作看风景。
“曾可啊,我得好徒儿,为师有事儿用得着你啊我们这五百人的xìng命都是你的了啊”李春儿意味深长的说,见曾可还装糊涂,他开门见山,脸sè变得冰冷:“刚才还口口声声说留在师父身边,现在让你做点事儿都不肯吗?”
“没没有…”曾可让李春儿说的不好意思:“师傅有事儿,就请吩咐,徒儿尽量便是。”
这不是曾可有多么的孝顺,而是那些黑鬼士兵已经开始用杀气腾腾的眼神看着他了,去和雷允上大人交接,起码需要一个军官去,而且需要一个懂得汉语的去,不然你去了做什么?说什么?
最合适的人除了李春儿就是曾可,现在李春儿显然是不会去,只有让曾可去了。
曾可哭丧着脸,哀号着说道:“师傅啊盟军是否真的招安还未可知,徒儿这一去,凶险万分,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恐怕就再也见到不到师傅您老人家了啊”
“那样正好。”面对曾可的哀求,李春儿又开始漫不经心的擦拭自己手里的大勺,漫不经心。
也没理会那些偷笑的黑鬼士兵,李春儿转身看向绝望的曾可,又补充了一句:“假如你活着回来…哎呀,算了,不提这些令人不高兴的事情你就看着办把”
“师傅”曾可一下子跪在地上,都带着哭腔了。
李春儿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忽然像想起了什么,转头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高声道:“加油曾哥”
曾可终于哭了出来,梨花带雨,对着李春儿离去的方向,惨呼道:“你一口一个曾哥,一口一个曾可,难道你忘记了吗?徒儿的小名不叫曾可啊,叫曾轶可啊”
“曾可少尉,该上路了啊”士兵丙的声音像是催命符,步步紧逼正在绝望的曾可。
“好不就是去和人谈判吗?我去”曾可整理了一下一闪,像是英勇就义的英雄,背起他的木吉他,边走边唱着:“你就是那个天使,你就是狮子座”
夹杂着惨烈的气势,曾可带着他的木吉他来到了城门口,守门官带着耳塞,帮他打开了城门,四个正在往行李箱装钱的土匪,一个正在玩ps2的人,构成了一个奇怪的组合。
这个组合好像在表演舞台剧,又像是在聚光灯下等待颁奖典礼的获奖者,这五个人浑然置身于室外,有一种脱离现场的感觉。
“您就是雷允上吧?我是…”曾可擦干了眼泪,赶紧表明身份。
“你是汉jiān?”刚刚活塞运动完毕的雷允上正惬意着,却见一个华夏人穿着党卫军的军装走出来,而且还抱着个木吉他,实在是气得五雷腾空,当场就拔出了雷鸣当,照着曾可就是一枪。
“砰砰砰砰”连续的枪声大作,一刻也不停歇,子弹壳掉落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十分清脆。
在聚光灯下的雷允上彪悍无比,凶猛异常,强烈的民族耻辱感和正义感在交织着,他要干掉眼前这个汉jiān,这个反人类的家伙,所以他开始破口大骂。
“我**老木,你爹生孩子没**,尼玛天天接客…”直到六连发的雷鸣当子弹打光了,才消了气,再一看曾可已经消失不见。
“咔嚓咔嚓咔嚓”雷鸣登让雷允上继续填装上了子弹,他如狼似虎的眼神,扭曲的面孔,和腰间明晃晃的狙击炮都在证明,这位拥有良知的华夏军人出于暴走的状态。
他虎视眈眈,头上的工兵照明桶像一只深林里的眼镜蛇,不断扫视随时可能出现的敌人,然后一击致命。
原本在聚光灯下吃肯德基的牛家四兄弟震惊了,他们一直以为雷允上也是个胆小如鼠的人,不然怎么会那么全副武装,显然是怕的要死。
而此刻因为民族尊严被屈辱的雷允上,站在聚光灯的中央,手里拿着冒青烟的雷鸣登猎枪,淡淡的紫烟绕着他的周身旋转,把他高大的身躯衬托的模糊了,却真实了。
“老2,把我的沙漠之鹰拿来,我要…”牛大也来了脾气,正吩咐二弟给他拿枪去结果了那个汉jiān,却是被身后的硬物碰了一下。
他疑惑的转过头,发现二弟已经把枪递过来,枪把子正杵着他的肩膀,牛二的眼神很平静,像是一汪泉水,他的手里,牛三牛四的手里,都拿着上当的步枪和拉开环的手雷。
五个人的眼睛中充满了怒火,那种被背叛后难以言喻的怒火。
“给我打往死里打我要把这个畜生碎尸万段”狂暴的雷允上爆发了,他现在不是任何人,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华夏人,什么英雄大义去他**的,他就像把这个狗汉jiān灭了。
“哒哒哒”
“咚咚咚…”
一时之间,漫天的子弹和硝烟,伴随着无数手雷榴弹倾斜到了城门口,黑乎乎的看不清的地方,哪里是刚才曾可发出声音的地方。
枪声渐渐消失,在聚光灯中的五位壮士喘着粗气,开始渐渐地恢复理智,齐齐抬头看向城头的黑鬼士兵,眼中充满了杀气。
“几位大爷叔叔啊,这是咋了啊,我们是和平谈判的啊”城头上的士兵甲乙吓得魂不附体,脸sè苍白。
所有黑鬼士兵无一例外,没有勇气拿起枪支和这五位壮士对着干,刚才那凌厉的杀气已经深深的把他们在震慑了,他们震撼了,这就是仇恨的力量,没人能挡得住。
“祖宗啊祖宗你们到底要干啥啊,说好了要谈判,我们都同意投降了啊”士兵丙哭丧着脸,躲在城墙下得墙垛中,头都不敢露出来。
“哗啦”一声响,护城河里面传出来的。
“探照灯快点不是曾可少尉啊”士兵丙的反应非常之快。
负责瞭望的黑鬼士兵在掩体之中,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聚光灯,在护城河上来回搜索着人的踪影。
果然,在众人的视线中,一个白sè的东西在水面上冉冉升起。
那是一条白sè的内kù,拖着白sè内kù的是一支木吉他,一个怯懦的声音从护城河里传出:“几位大哥,听我说完啊,我是被逼加入党卫军的,我根本没有杀过任何一个人啊,我就是个给党卫军做饭的。
牛大大叫一声:“给党卫军做饭也是汉jiān,该杀”
“咔嚓”牛家四兄弟都拉开了枪栓,马上就要对河水里狼狈不堪的曾可射击。
“慢着。”雷允上按下了牛大的枪口,眯着眼睛看着那条白sè的内kù,沉yín了片刻说道:“你上来,给我说明白。”
到现在雷允上才知道自己刚才冲动了,如果刚才开火误伤了城头的黑鬼,恐怕他们现在只剩下渣了,冷静之后,雷允上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些不为人知的故事,所以打算先听听,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你们别开枪,我说的都是真的啊,都是同胞啊,我骗你们干啥啊。”水里的曾可一边挥舞着白sè的内kù,小心翼翼的爬上岸,先是趴在地上吐了一肚子水,然后喘了几口气,把自己脱得精光。
雷允上点了点头,发现曾可果然是个纯种的华夏人,而且身上没有带武器,就指了指自己这边,示意让他过来,又对城头上叫道:“没事儿了,刚才都是误会一场。”
“是误会就好,是误会就好啊。”士兵甲乙丙忙不迭的点头,他们也不想起冲突,万一得罪了这五个大爷,恐怕一会儿虎贲军刚到,就能把他们屠城了。
一座空空的要塞,就这么一堵墙和一扇门有点作用,拖延个把小时还有可能的,但是拖延又有什么用呢,最后都是难逃一死,整个江东七门都要被陆小千攻占了,到时候chā翅也难逃一死,纵横就是个死,只是死法不同,所以黑鬼士兵们很乐意接受招安,哪怕让他们做奴隶,也比做死人强得多啊。
曾可战战兢兢心有余悸的走了过来,距离雷允上有十多米的时候他就停住了,一动不敢动,死死地盯着雷允的雷鸣登,说道:“大哥,你能不能先把你那玩意儿放下,我看着慎得慌。”
曾可的绵羊音非常有特点,让人听了之后不由得浑身都起jī皮疙瘩,雷允上只有放下了枪,可是表情依然冰冷。
“你命挺大啊,今天说不明白个所以然,我就废了你,把你阉了,不杀了。”牛大牛眼一瞪,来了狠劲儿,看样子真能说到做到。
“你妈隔壁的,快点说,不然我就碎你的蛋子,让你死去活来”牛家四兄弟一个也不是吃干饭的,关键时刻真管事儿。
“是这样的。”曾可知道自己的小命是掌握在这几位大爷眼里的,所以赶紧出口回答,她深吸了口气,让自己显得尽量平静,然后陈述着。
“我的名字叫曾可,小明曾轶可,家住华夏,职业是业余歌唱家和业余厨师。我跟我的厨师师傅李春儿来到非洲,都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所以就来做点小买卖开个饭店啥的。”
“谁知道刚开始生意不错,来吃饭的也不少,当地的非洲人非常喜欢,后来就出了名,生意越做越大。听到非洲独立的消息,我总劝我师父李春儿回家享清福把,现在有的是钱儿,那不是想吃馒头,想蘸白糖就蘸白糖,想蘸红糖就蘸红糖,可是我的师傅他感觉没事儿,就带着我继续留在非洲。”
“没想到非洲独立了,把所有的异乡人全都抓走,做奴隶的做奴隶,杀掉的杀掉,只有一小部分被遣送了回去。因为当地政fǔ军知道我的师傅厨艺不错,所以就扣押了我的师傅,让我们爷俩给他们做饭,因为我们表现出sè,为了控制我们伺候他们,他们就把炊事班交给了我们。”
“我们也有了军衔,这次所有要塞都撤退了,他们嫌我们是累赘,就没带我们走。而且他们知道兄弟们很快就会打过来,而且非常急切,根本不会给我们爷俩解释的余地,以我们华夏人的身份,出了萧门要塞那铁定是被砍死的,留在萧门也会被你们误解,打成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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