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长天收回心神,代无悔只感一道幽邃的目光向自己袭来,那目光中有震惊有疑惑但本质上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悔儿,那大泽山后来可有变化,你要如实回答父亲!”
代无悔心性何等聪明,他立刻明白了父亲言下之意,神情也郑重了不少。不过思索了几许他最终摇了摇头:“父亲你想的我们也不是没想过,当时那些人无一不是心智近妖之辈,那事发生后几乎都没有急于离去,有的留守月余,有的甚至留守几年但几乎都是毫无所获,无奈之下最终离去,这三十年中我也陆续去过那里几次,只是那里除了妖兽增多,魔障丛生,比三十年前更加荒凉外却没有其他变化!”
带长天听罢,不留痕迹的收回目光。代无悔所言最终否定了他的猜测,只是他的疑惑不仅不曾减少反而更加强烈更加浓郁。一种不安,一种惊惧,一种强烈的危机犹如这四周无尽的黑暗向他团团包围而来,而他便如手中的这盏烛台在这末日即将来临之时竭尽全力发出莹莹之辉,但却最终改变不了被这无尽黑暗吞噬、同化、走向覆亡的命运········
“难道这只是一场闹剧么?”他默默地想着,“但愿吧,该来的终将会来的!”他默然望向手中的烛火,那点点莹辉却是显得更加黯淡了·······
在带长天沉默之时便有一种凄凉的老态弥漫了这静寂黑暗的小屋,代无悔眉头微戚:“父亲,三哥的事我不明白?”
“你说吧······”一声叹息夹杂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从带长天口中发出,提醒了代无悔自己的父亲——已是一位岁逾千年的老人!
代无悔一顿,一股辛酸从心底升起,来的那么突兀,那么浓郁,那么揪心······他强自镇定,将那股斑杂的心痛之感压下:“父亲,三哥的武力应该早就足够窥破我族之密了吧!”
代长天郑重其事缓缓摇头,代无悔还以为自己猜测错误,然而未及他起疑却是被代长天接下来的话惊呆了------只听代长天蔚为惋惜的一叹:“你三哥九岁时武道便应该在我之上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对于代无悔的反应也早有预料,以十岁不到的年纪超过那时自己近千年的修为,这在常人心中无法想象的事,发生在自己的三子身上已是再正常不过,只因他本就不是一个平凡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代无悔才从这震惊中回过身神来,迎上了父亲孤寂辽远的目光。不是代无悔定性不够,只是这个素未蒙面的三哥给其带来的震撼已然太大太大,便犹如一场风暴在一次次的冲击他感官的极限!
代长天用那孤寂辽远的目光望向代无悔,突然间他笑了,那是已经久久未见的会心微笑!没有高深莫测,更不牵扯一丝武者气息。这一刻他只是在望,只是在想,只是在笑······只是在向自己的一个儿子诉说另一个儿子的故事,这一刻连他那苍老的声音仿佛也清悦了起来:“悔儿,你也莫要吃惊,有关你三哥那个小子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当年你二哥与东极剑宗事成水火,覆灭剑宗山门子弟十余万,最后与那剑宗宗主同归于尽。你二哥那时虽也是年岁逾百、武道小成再加上我战族神通,天下之间一时无两,但想那东极剑宗独霸东极岛几千年之久又岂是一日、一人可以另其覆亡,你难道不觉的这其中有蹊跷?”
旧事重提,虽然他不知道为何父亲会答非所问,但是从那句话所透露的消息却让他瞳孔一缩:“父亲,您是说东极剑宗还存在!”
代长天微微一笑却又是摇头:“那你可听说过自你二哥之后,东极剑宗可再有传人行走江湖?”
代无悔一滞,除了摇头外无言以对。不过这一次他却是真糊涂了,东极剑宗到底是亡了还是未亡,父亲到底想要说什么。
代长天见他疑惑难明,又是一笑娓娓道来:“当年的东极剑宗明面上的势力山门弟子十万余众,且以宗主武道修为最高,实则其精英弟子便不下百万,武道就我所知在那宗主之上便不下数十,隐藏实力更是深不可测。当年你二哥要取出传承精血时,自知时日无多,孤身犯险,而大仇得报又是一心求死,反观东极剑宗那些隐世的老家伙却是顾忌他是我战族传人,怕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才使出了这弃车保帅的伎俩,也才有了后来俗世中人眼中东极剑宗为你二哥所灭的假象······哼!怕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我战族行事又是他们这些老家伙可以算计的!若不是念昂他本就时日无多,我这个老的又岂会坐视不理,不管你剑宗如何之强,就算搭上我这把老骨头我也要让他们为念昂陪葬,然而那样又有何用,你二哥他最终也不会活过来!”说道此处,那种忧伤好似重新凝聚,一点一滴凭空而现,丝丝入心,点点伤情!
“父亲,那这又与三哥有何联系,还有那东极剑宗又是因何会销声匿迹?”代无悔一皱眉,终是插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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