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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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是一只手先从那黑洞中伸了出来,只不过与那只惨无血色的手相比这只手兀自鲜血淋淋,那手中紧握着一只碧绿的骷髅权杖,手上的鲜血顺着权杖夹杂着雨水滴落入一片银光闪烁的幽冥海,使这一幕看起来颇为妖艳凄惨。紧接着一只赤裸的左脚跨了出来,同样的惨无血色,甚至已有腐烂的暗疮在上,像是死后多月的尸体。左手,右脚也紧随其后显露出来:左手还是那只死人般斑白的手,右腿却自小腿骨下断折,鲜血如永不停息之泉,沿着断折的骨茬,丝丝滴落,待到其整个身影浮现在眼前,众人蔚然一惊,只感觉后心一凉,那是怎样的存在呀?自脖颈之上空空如也,颈骨断折的骨茬兀自在上白骨涔涔,血肉外翻清晰可辨,一股股腥黑之血,分成若干股顺着其勃身向下滴落。

    “没有头,无头······”众人之中最终有人承受不了这种压抑者,倒抽一口凉气。

    “哼!”

    然而未及那人说完,神秘无头人(暂且称之为人)半转身躯,怒哼一声,如若他有头,其头上目光所指正是先前那说话之人。

    那说话之人,语音哽咽,想要吞下下半句,然而已经晚了,其身之上泛起惨绿之光,身体瞬间膨胀,未及多时便犹如撕破的麻袋,无数股夹杂着惨绿色的鲜血,迸射而出,转瞬其全身血液已然被榨干,一抹绿光飞离其体,没入了神秘人右手之上的绿色权杖之中。

    在那绿光离体不久,说话之人身体一萎,瘫倒在地。众人齐齐望去,一瞥之下,众人面色再变,那说话之人,在众人毫无知觉中其颈上已然空空如也,如若仔细观察,其颈上白骨接茬的断折处与那神秘人如出一辙。

    众人骇然:人无头可活,一亨之下取人命于无形,这已然超出了绝大多数人所能理解的范畴。水渍顺着众人额头流下,已然分不清是众人的汗水还是兀自横斜的雨水。

    “哈哈,我无头,我无······哈哈······”那神秘人的笑声不知出自何处,引起四周回音滚滚,笑声中癫狂之意甚浓。

    “头来!”

    似再也压抑不住嗜人的情绪,无头人袖袍一挥,一颗残余着惊恐和狰狞的人头便出现在其身前,那被杀之人的头颅颈下鲜血还不停的低落······无头人伸出左手一把抓在那头颅发髻之上,片刻间其面容上狰狞与惊恐消失,眼中似有幽光闪烁,恢复了灵动。只不过再不是众人所熟知的那个唯唯诺诺的侍卫,那双眼如深邃的宇内,注目望去,吸人心神,仿若只要他一个眼神便可让在场众人崩溃。

    那头颅面容平静,看不出喜怒。扫向众人的目光,便有如看死人一般。看向中年男子时略带玩味之意,只是在望向众人身下的桃鲸巨舰时才略有凝重,不过转瞬便被历芒取代。

    众人已然被接二连三的事震惊的麻木,已然不知所措,唯有那金袍男子在内心掀起的惊涛骇浪下还能保持平静。并未看向那无头人,而是注目于头顶那个光球,其目光平静,并未有任何求助之意,反倒像是洞若观火,静观其变。这使得那头颅收起了玩味之色,虽未有过多的正视,但目光中第一次有了郑重之意。

    “真我非我,小辈你很不错,可惜既然来了明天的日出你便错过······”无头人声似惋惜手上却没有片刻停息,惨绿色的骷髅权杖暮然间向下一顿,“吾头何在?”又一声质问传出,权杖似缓实快,点在虚空之中,那权杖落点处,有如点在了波纹不兴的湖面上,一片空间涟漪瞬间激荡开来,直销片刻,方圆千里之地尽数笼罩在了空间涟漪中,连兀自横斜的细雨亦被阻隔,如珠落盘,摔在虚空之中碰撞四散开来,化作一片乳白色的水雾。众人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一个个紧闭双眼有了片刻的迷茫,待睁开眼睛后又是大吃一惊,史无前例的恐惧骤生······

    只见那无头人身边赫然悬浮着二三千头颅虚影,虚影凝结已然彷如实质,其上鲜血淋淋,表情各异,或狰狞、或恐惧、或不甘,一个个“死”状凄惨,头颅悬浮在无头人身外,好似群星龚月,沿着各自的路线在无头人身外交错而过,众人皆看得仔细,那头颅虚影算上之前被杀的多嘴之人,正是鲸舰上现有的两三千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任谁看见自己的头颅在眼前游荡,“死”状凄惨,恐怕都不会平静,眼前众人更不例外,一个个面若死灰,如丧考妣。

    “一为之甚,何为之甚,你执意如此么?”

    那光球所发的叹息如黄钟大吕,震烁天地。更暗含天地法则之力,使人心之所趋受其意之所使。

    “世有百死四生,我即以百死,此四生不寂,不曼,不沦,不灭。业,障,罗,摩碎灭乾坤,你阻不了我!”

    同样震人心神的乐音,从那二三钱头颅,二三千张口中传唱而出,化作音浪滔天,瞬间便掩过了前者的声音,夹杂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天地意志,向那光球侵袭而去。

    同样的乐音同样的言出法随,中年男子双目一凝,《帝国志》记载:“人杰承奉,千古成圣,真圣人乃言出法随!”其大意是人杰死后承受敬拜供奉,坐化千古后有希望成为圣人,而真正的圣人所讲大道之理会有言出法随的效果。

    这无头人杀气弥漫,邪气滔天,在中年男子想来其是故非十恶不赦之辈亦即大魔之流,大魔又岂会言出法随,大圣,大魔?还是从头到尾都是个错误,错错错·····错错·····大圣,大魔,大圣还是大魔?

    中年男子只感觉头大如斗,一时间心绪烦乱,一时间只感觉抓到了什么,却又未抓住什么,整个人已然呆立当场!

    然而时间却未曾随着中年男子的呆滞而有所停滞,那如红尘滚滚的黄天浩荡之音,携带者一往无前之志,将那光球环伺,光球外一丈之距空间扭曲。

    “天,樊,地,昌,逝者如斯,人生为一执念尔不如归去,不如归去······”第三声叹息从光球内传来,一圈金色的光带凭空幻化而出,立即遏制住了空间波动,更阻碍了无头人的意念侵蚀。金光随着空间波动激荡溃散,撕扯出大片的空间裂缝,那裂缝中似有古老的字符幻化而出,交织碰撞最终归于寂灭。

    两尊神秘存在的第二次交锋又以平局而论。可如若细观,还是能发现那光球之色略有暗淡。但两种意志消散,天空上虽然威压不再,那“不如归去”却依在天空之上回荡不息。

    悬浮在无头人四周的二三千头颅齐露黯然之色。良久,“罢了今日你所谓何来?”那二三千头颅同时开口。

    “你何必有此一问?”光球之音略有不耐。

    “哈哈,想不到九天魔婴出世,连你这般的老妖怪都惊动了,你不是自命无欲无求,清高的很么?”那二三千头颅面有嗤笑之色。

    光球之人倒也不怒,语音之中依旧平淡:“你都能来我岂有不到之理,不过你亦非你,我亦非我,你我不同!”在说到“不过”时光球所发之声,言辞凿凿,不容质疑,那是一种鲜明的立场,泾渭分明。

    “真的不同吗?”二三千头颅面露沉思,仿若千古的纠结与迷惑。

    “罢了,异同又有何所谓,即同为九婴而来,你又何必阻我?”二三千头颅最终目光直视光球再不去想,再不去思。

    “哎,此届这九天魔婴魔婴的命运你又不是不知:怕是难逃被废的厄运你又何必如此固执呐!”光球长叹一声。

    “我固执,呵呵,那你呢?”无头人反问。

    光球中人两眼茫然,心下却是一片凄凉:“是呀,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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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话少说,今日你阻不了我!”无头人见那光球默然,似不想再做争执,袖袍一挥,肃然说道。话语中却是有浓浓的自信。

    “哦?”这次倒是那金色光球来了莫大的兴趣。

    “昔日,道化五古,武分九丘······”那二三千头颅同露追忆之色。

    金色光球不为所动,静听其所述。然而只听了这一句,金袍男子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波澜,连带身下的桃鲸巨舰也狠狠一震。“道化五古”那中年男子不懂,然而“武分九丘”他却深深的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有八星列位四象,镇于洪荒,兽螭(chi)逆天而起,欲窃八星之力破封,后来······”

    “后来,后来我知道······”光球也同样露出追忆与深思抢断了无头人的话。

    “后来兽螭不知为何所阻,最终功亏一篑,然而八星也同时寂灭,上古八圣婴应劫而生·······”

    “不!你不知道······”那二三千头颅同时开口,无情的打断了尚在追忆的光球。

    “若如你所说何来九天魔婴?”

    “九天魔婴么?”光球略有疑惑,也想起了这个巨大的纰漏。

    “对,九天魔婴!”那二三千头颅在说出此话时目光微不可查的看向东极岛方向。

    “九天魔婴?我不知道·····”光球中之人摇头自语。

    “那你可知道·······”那二三千头颅面容齐齐凝重,众人呼吸都为之一滞,良久那无头人语不惊人死不休:“灵台已灭,大帝已亡,五祖已死!”

    “灵台已灭,大帝已亡,五祖已死!”这十二个字直如千古魔咒,那光球中的虚幻面容第一次显露出震惊,震动!

    “不可能?不可能!”光球瞬时暗淡、崩溃,凝聚,暗淡,崩溃再凝聚,在最后凝聚了一次后,犹如骄阳烈日,迸发出万丈金光,直将整个幽冥海域全部照亮。

    “这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的,骗我的,吾不信,吾不信呀!!!!”

    那二三千头颅并没有因为光球中那神秘存在的过激反应而生出任何鄙夷与得意之色,反而目光涣散,有深深的黯然在二三千头颅上表怔而出。

    包括中年男子在内的众人不知所谓,灵台,什么灵台?天下之大有高深武者修行之地有时被称作灵台;大帝,什么大帝?澜沧大陆上王国,城邦,帝国林立,有名的开国,守国,中兴,复辟大帝数以百万计;五祖,什么五祖?众所周知有资格称祖,功德无量的只有龙祖傲天,凤祖孔灵,人祖皇甫长明三人,哪来的五祖?而世间又会有什么灵台,大帝,五祖的灭亡会使这如同神诣般的存在如此震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