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入了大殿,鲁肃将其安排坐下后,躬身道:“孔明先生请稍坐片刻,我这就进去请我家主公出来。”孔明笑了笑又点了点头:“子敬兄不必客气,我们在此等候便是。”鲁肃笑着退入了后堂。过了好一会儿,鲁肃仍是不见出来,赵,周两人不禁有些着急,在座位上左右回顾显的十分不安。孔明在两人耳边小声道:“子龙,若男,稍安毋躁,静观其变。”两人不敢再动,忍了性子坐着不动。这边两人刚安静下来,那边大殿上的众臣似乎忽然变的不安分,不由开始议论了起来。大殿内本十分安静,众人一开口说话,顿时大殿内吵烘烘一片甚是热闹。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众臣中有一人走了出来,挥手道:“大家静一静,今日我有几句话要说,还请大家能听我一言。”那人似乎在群臣中甚有威信,只片刻工夫,大殿内很快就安静了下来。随后那人又几步来至大殿中央,高声朗道:“以前曾听说刘备是个仁慈的人,不过从今日看来,我却认为不是这样。”
“哦,此话怎讲?”群臣中有人问道。那人顿了顿声,接道:“想当初刘备还在刘表手下时,兵不过千,将不过关,张,赵云三人,粮食也是十分有限,不要说守卫一个小小的新野,只怕是自身都难保,更不要说与曹操对抗了。后来,所幸我主有上天好生之德,不计强弱与刘备结盟,赤壁一战烧得曹军大败,这才使刘备安然躲过了灭顶之灾。然而,刘备不思报答,忘恩负义,先是用计占了我荆襄九郡,这还不够,又出兵西征,赶走了自己的同宗兄弟,如此大逆不道之小人,还到处吹嘘什么仁义,只怕是不惹得天下人耻笑便已是幸事。”
“哈哈。。。哈哈。。。”群臣中发出一阵大笑。那人似好不得意,斜眼注视着孔明捏须冷笑。孔明摇扇微笑:“哦,这不是张昭张子布吗。”张昭鞠了一躬,道:“正是在下,刚才一番言语实属个人看法,不知卧龙先生有何高见,还请赐教。”孔明抱拳还了礼,道:“不敢,只是子布先生乃吴侯身边第一谋士,却当众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未免让人好生失望。”说罢连连摇头不止。
孔明摇扇接道:“当今天下乃汉室的天下,江山无一不是汉室的江山。这荆襄九郡本属汉室江山,我主既为当今皇叔要取自己的江山又有何不可!至于西川刘璋软弱无能,不能善用人才,益州早晚必被别人取代,与其如此不如归与我主,总归还是刘氏的属地,比之让其他的人占领自是不知强了多少倍。何况西征路上,我主少开杀戮,诚心对待川中百姓,每遇到城池便开仓济粮,如此仁义之主,试想川民如不愿意又怎肯开城欢迎呢。可见子布之言过于偏激,难以服众,不足以取信呀。”说得张昭羞愧难言,一时愣在那里。
群臣似吃了个败仗,发出阵阵叹气声。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人几步来至孔明面前,行了礼,道:“孔明先生,你口口声声说这江山属于汉室的江山,可如今天下三分有二都在曹操手里,当今天子又被曹操狭持并无半点实权,可以说汉室江山已经是名存实亡,随时都有可能被改朝换代,就汉室这渺茫的前途不知孔明先生有什么看法?”
孔明抬头望去却见正是陆绩,不禁“噗嗤”笑了笑,道:“我道是谁,却原来是陆绩陆公纪,久仰,久仰。”孔明起身还了礼,道:“曹操狭天子以令诸侯,虽为汉相实为汉贼,天下人俱可讨之。今汉室虽然衰败,天子束于曹贼之手,但汉室擎天之柱犹在,只需等待时机,他日必将举仁义之师讨伐曹贼,那时恢复汉室江山指日可待。亮素来敬佩孝顺之人,对公纪之事也稍有耳闻,但眼下既是谈论国家大事似乎与这无关,还是请公纪回去好生侍侯老母,如此便是大功一件。”
陆绩六岁时曾到袁术家做客,袁术便用橘子招待。席间,陆绩偷偷将三个橘子藏在袖中,袁术并不知晓。临走之时,陆绩起身拜别,无意间橘子滚落下来,袁术大惊问其为何?陆绩解释说:“因老母喜欢吃橘子,故想带几个回去给老母品尝。”袁术对于陆绩的孝心十分佩服,后逢人便夸奖陆绩的行为。这本也是件好事,但毕竟有偷盗的嫌疑,故此陆绩终是对此事不愿伸张。也不知道孔明从何得知了此事,廖廖数语褒贬各一,说得陆绩衣袖遮面悄悄退回人群中。
忽听群臣中一人冷笑道:“擎天之柱!请问天下谁能当之?当今汉室衰败,曹操狭天子以令诸侯,剿吕布,灭袁绍,夺荆州,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无人能敌,天下间又有谁能与之抗衡!如果孔明先生硬把自己比做擎天之柱,那似乎有些大言不惭,试想区区一个乡下耕地农夫又有何能耐与那拥兵百万的曹操作对!此无异于螳臂挡车自找死路,又何必自不量力呢。哼,当真是荒缪之极。”
“哈哈。。。。。。哈哈。。。。。。”大殿中又传出一阵笑声,只是笑声中分明夹杂着一丝嘲笑。孔明也跟着笑了起来,但片刻后,正色道:“这不是虞翻虞仲翔吗,你笑的太早了!当年曹操与我主刘皇叔煮酒论英雄时曾言: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那时我主刘皇叔还暂且寄篱于人下,曹操尚且如此惧怕我主。如今刘皇叔拥有两川之地,兵甲百万,良将千员,这难道不算是擎天之柱吗。可以断言,过不了多久,他日能与曹操抗衡的必定是我家主公无疑。”虞翻白了一眼,急道:“你,你。。。。。。”孔明笑道:“我在隆中之时,也曾拜读过阁下的大作,阁下对《周易》的注解甚是精彩绝伦,亮着实佩服。但愿阁下能充分发挥自己的长处,尽力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多注解经典给后人留个好名。”虞翻见孔明脸色极为诚恳,当即叹了口气不再做声。
“哈哈,孔明之言皆强词夺理,算不得有什么过人之处。如果真有本事,先生为何不直接去找那曹操拼斗,却跑来东吴尽耍嘴皮子。如此看来,孔明也是徒有虚名并无真才实学。哈哈。。。。。。”群臣中忽有一人笑道。孔明看了那人一眼,笑道:“鸿鹄之志,燕雀岂能知晓?曹操兵精粮足,占据着天下三分之二的江山,手中又有天子以令诸侯,此正是羽翼丰满的时候,不可与之争锋。而我家主公现踞西川,励精图治,养兵蓄锐,待到天下有变,我家主公即可出兵北阀,直捣洛阳,这其中变化又岂是你薛综薛敬文所能通晓的。”一句话说得薛综无言以答。
“好个孔明,今番过江,居心何在?”却原来是汝南大儒程秉程德枢。孔明上前行了一个礼,道:“亮这次过江实为看望吴侯,并无其他意思,还请程秉兄勿要猜疑。”程秉哈哈一笑:“孔明呀,孔明,前番你只身过江鼓动如簧之舌,说服我家主公与其联盟,结果使我东吴是吃里不讨好。如今又来,只怕是又有什么见不的人的事吧。以前听说刘备喜爱编织草鞋,可自得了先生后,兴趣似乎变了,只会到处耍嘴皮子,实在跟无赖没有什么两样。”
“哈哈。。。。。。哈哈。。。。。。”群臣连连竖起拇指,大笑不止。
赵云一直静听群儒争斗,对于书呆子们的口舌之争也无什么兴趣,偶尔听到精彩之处,也不时点头喝彩,直当现场看了一场精彩的辩论赛。但听群臣之言有时对主公不敬,不禁也会微皱眉头,几欲发怒,但每次幸亏了孔明,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屡次将群臣反驳得无言以对,这才使赵云心中怒气暂时压住,没有发作。可这程秉本是东吴大儒,在群臣中声望颇高,虽只说了短短数句,但每句都夹杂着带有侮辱的字样,这边不仅将孔明骂了也罢,还直言辱骂刘备的不是,赵云就算心情再好,此时也按耐不住,起身喝道:“休呈口舌之能,谁再要满口胡言乱语,叫他尝尝我青缸剑的厉害!”挥剑一闪,案边立即被斩去了一角,吓得那群臣全卷缩一块,颤颤不敢言。
人群中忽有一人高喝道:“赵云,休要猖狂。你要是看不惯他们争口舌之辩,大可与我在武斗上较量较量,有本事我们剑底下见个高低。”说话的那人一身银白盔甲装束,显然是员武将。赵云抱拳道:“敢问将军大名。”那人还了一礼,道:“我乃东吴大将甘宁,愿将军赐教。”两人各自摆开阵势,群臣也纷纷后退,不一会儿,大殿中央已是让出了一块空地。周若男正要劝阻,孔明却拦在面前,小声道:“若男,这是必打的一仗,否则你我此行怕是要前功尽弃。”周若男点了点头,也不再劝阻,只好目睹着两人拼杀。
自古中国就有南北之分,北方人一般都长的人高马大,力大如牛。而南方正好相反,由于地理,气候等因素,造成南方人通常教北方人要矮点,气力自也是如此,虽也有个别情况,但普遍来说南方人在身高,气力上比不上北方人。这东吴本就属于南方地势,谋士虽多但能担大任的大将却是不多,而这甘宁却是其中的佼佼者,一身武艺竟也是绝伦,和赵云大战了三十回合,竟也是不相上下。甘宁使的是两戟,也不知受了何方高人的指点,点,戳,刺,钩招招有模有样,大有大师风范。
赵云心中一阵欣喜,他只道江南流水之乡无有什么高手,哪知眼见这人武艺丝毫并不亚于当世的任何一员大将,除小心应付外,时不时也是妙招百出,叫甘宁好一阵紧张。两人又战了数十回合,甘宁仍是勇猛无比,挥戟自如,赵云心中暗自佩服不已,有意想要相让,无奈甘宁并不领情,赵云只觉对手越战越勇,自己只有招架之功,不知不觉中已是处于下风。高手拼斗本就不能分心,赵云心中稍存他念,几次差点被双戟刺中,急挥枪阻挡,虽屡次躲过来戟,但随寒光闪过,心中不免仍是微微一凛。
甘宁久战不下,心中也是吃惊不小,好容易将一套戟法使完,见仍是不能战胜,不由有些心浮气燥。原来甘宁自学艺归来凡遇强敌,只要一经使开戟法,敌人无不立即落败。但此时,眼见一套戟法堪堪使完,仍是与赵云战了个平手,甘宁不由暴躁如雷,忽然心中念头一动,当即大喝了一声,挥动双戟分两侧刺向赵云,意在给赵云来个两面夹击,叫赵云无处躲闪。
赵云一直无心恋战,只是全力应付对手,但见双戟猛然刺到,急挥剑横劈,又一个翻身后跃,这才躲过了甘宁的一刺。但甘宁毕竟不是弱手,双戟刺到之处竟是破风三尺,只听“哧”的一声,赵云衣袖被双戟刺破,烂开了一道口子。群臣看得清楚,顿时发出一阵喝彩,其中有人喊道:“兴霸,好样的,我们支持你,别给东吴丢脸呀。”又有人喊:“甘兴霸,打倒了赵云,你就是天下第一大将,加油呀!”整个大殿内吵闹声不断。
“住口!我甘兴霸是什么人,要你们在这里吹嘘拍马,你们都给我安静,今日一战,实属为东吴而战,与我个人无关。”甘宁忽指着群臣高声喝道,顿时大殿内吵闹声渐少,又恢复了一片安静。
赵云看着衣袖上的口子,心中不禁自嘲:“好险!赵云啊,赵云,你到底在干吗?”无意间又向孔明,周若男望去,但见两人正也注视着自己。孔明依旧面带微笑,坐在那里摇动羽扇,双眼中带着自信和鼓励,再看周若男却是神情紧张,双目中透入着无比的焦急和关心。赵云望着眼前这一切,耳边不时又传来群臣的讽笑声,心中猛然醒悟:“今日又不是什么比武会友,军师与我三人性命全都在此一战中,赵云啊,赵云,你险些坏了军师的大事。”当即默闭了双眼,心中再无杂念。
甘宁刚才稍占了上风,顿觉自信心十足,双戟挥动开来,大喝了一声,又与赵云战在一块。此时赵云已是心无杂念全力应付,只见那青缸宝剑在赵云周身回旋,舞出一条条漂亮的白光,甘宁那势若疯虎的攻势顿即被消失的无影无踪。甘宁不由大惊,心中思道:“这小子功力似乎突然长了许多,我若再不使出绝招,只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认输。”想到这里,甘宁突跃起身子,舞动双戟猛然间朝赵云全力劈下,其势犹如猛虎扑食。
赵云喊了一声:“来的好!”随即舞动宝剑不断在半空之中画圈。刹时,半空中出现无数剑圈,一道一道紧接一处,甘宁只觉眼前被无数小圈遮住视线,此时哪里还看得清赵云的身影,等身子落下之时,一道白光从眼前闪过,喉间已是多了一柄长剑。
甘宁丢了双戟,微微一笑:“好的很,将军果然武艺非凡,甘宁认输便是。不过将军赢我未免有些取巧,甘宁输得不服。”赵云道:“哦,那要怎么才能让你信服?”甘宁道:“比力气,这可是半点不能取巧,不知道将军敢不敢。”赵云放下青缸剑,道:“好,比就比,请将军出题。”甘宁转身来至殿外,指着一大鼎,道:“就举这个,谁要是能举起谁就胜了。”群臣顺甘宁手指方向望去,心中不由都是一凛。原来大殿空处正放置了一口大鼎,只见那鼎周身青绿显是用青铜所铸,四四方方占了好大一处位子,其重量恐怕不下千斤。
甘宁几步来至大鼎前,捋起衣袖,双手相互撮了撮,然后张开双臂紧抱了大鼎,猛听甘宁一声大喝:“起”,那大鼎竟被腾空抱起,缓缓离开了地面。群臣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顿即发生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忽听有人喊道:“好个甘兴霸,果然气势非凡!我有此等大将,又何愁大业不成!”但转即就被淹没在那熙熙攘攘的吵杂声中。
甘宁将大鼎举过头顶,然后又轻轻放下,既是脸不红,大气也不喘一个,立在那里甚是威武。群臣又是一阵喝彩,甘宁挥手示意大家安静,又道:“赵将军,请吧。”赵云笑道:“甘将军果然好力气,赵云认输了。”群臣内顿时嘘声一片,有人道:“滚下去吧,常山赵子龙?我看也是徒有虚名之辈。”赵云也不生气,转身往回走。当来至大鼎旁时,赵云嫌大鼎挡住了自己的去路,于是用脚轻轻向大鼎踢去,那大鼎应声而动,竟生生的被挪动了数寸。群臣此时正冷言讥讽,哪里注意到这些,只见群臣交头接耳摇头晃脑的甚是得意忘形。
“住口!我认输了,是赵将军赢了。”甘宁忽大声喝道。群臣都是不解相互议论不休,只听有人议论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分明是将军赢了,怎却说是赵云赢了?”又有人道:“是呀,这么多人有目共睹,难道还有假?难道是。。。。。。”“是什么?干么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不能说吗?”几人相互俯耳在旁说了一会儿,其中一人忽道:“不会吧,即便赵云再厉害,我东吴这么多人在此,还怕他作什。”“嘘。。。。。。”甘宁听着群臣议论,又好气又好笑,忽道:“我说谁赢就是谁赢,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什么好说的。”
原来甘宁与赵云仅在咫尺,对于赵云所做的一切自然全都看在眼里。眼见那大鼎被赵云只轻轻一脚,便已离开原地数寸,心中着实吃惊不小,暗中思道:“我举大鼎实已用尽了全力,但赵云似乎还未尽力,只举足之间便将大鼎移动了数寸,这份功力实在恐怖之极。”甘宁又向赵云望去,但见赵云双脸微笑,丝毫并无敌意,心中又想:“赵云先是在比武中胜了我,后又在气力上假装输给我,这分明是给我留了情面,好叫我不在众人面前丢脸。我,我,甘宁又怎好再去为难。”想到这里,甘宁深叹了口气,抱拳与赵云打了个招呼,自回大殿中去了。
赵云回到座位,与孔明,周若男打了个招呼。孔明笑道:“想不到子龙还有这份神力,看来我孔明要对子龙另眼相看了,哈哈。”赵云谦虚道:“区区匹夫之勇怎能和军师相比,军师文滔武略又身负旷世奇学,那才是赵云所钦佩的。”孔明呵呵一笑:“子龙什么时候也变得油嘴滑舌起来了,看来这都和若男逃不了干系。”周若男道:“什么呀,这是他自己的事,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军师又来取笑我。”几人谈笑风声,似乎整个大殿中只有他们三人在场。
那些大臣相互围在了一块,好象在商议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群臣中走出一人,道:“在下乃江东微末之士,姓张名温,字惠恕,久闻卧龙,赵子龙大名,今日见面果然不同凡响,令人佩服,佩服。”张温和孔明,赵云两人行了个礼,又道:“两位既然都是高士,自是不会与我等计较,只是旁边这位小姑娘,哦,对了,还不知道姑娘姓氏,敢问姑娘芳名?”周若男白了一眼,没好气的答道:“小女子姓周,名若男,不知张大人有何见教。”张温笑了笑,道:“原来是周姑娘,失敬,失敬,敢问周姑娘祖籍何处?家住哪里?”周若男张口欲答,心中忽然思道:“我自穿越时空阴差阳错的来到三国时期,却也是从来没有人提出过这样的问题,这边我要是如实告诉,又怕别人不信,这,这到底怎么办?我是说呢,还是不说。”一时语塞不知所措,呆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
张温见周若男半天不回答,心中不禁暗自得意。他本也是这江东有名的儒者,与张昭等人关系密切,今日见众人先是在口舌之中败给了孔明,心中本就不服,后又见甘宁再败于赵云之手,不由心存怨气。后大家经过分析,发觉要想在口舌和武艺上胜过孔明,赵云两人似乎已是无有可能,正在大家心急之时,张温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周若男,看了半天,张温忽计出心来,于是与群臣商议,看能不能从周若男身上找出弱点,借此来羞辱孔明一番。也是张温走了狗屎运,这才刚问上几句便已似乎难住了周若男。群臣看在眼中,心中不由一阵高兴,个个面带讥讽,只等看张温继续发问好看笑话。
张温笑道:“怎么?周姑娘是不愿意说呢,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才迟迟不能回答。”周若男急了,争辩道:“这,这。。。。。。我不知道。”
“哈哈,哈哈。。。。。。”顿时大殿中发出一阵嘲笑声,那些群臣有的笑的前俯后仰,有的伸起大拇指直夸张温问的妙,张温好不得意,接着笑道:“我还道卧龙是个什么神奇人物,谁知身边的人竟是如此弱智。这个连三岁小童都能回答的问题,她却犹豫了半天还是说不出来,看来那卧龙先生除了能言巧辩之外,其他恐也是一无是处。哈哈。。。。。。哈哈。。。。。。”
“你说谁弱智了?有本事我们比上一比,看看到底谁才是弱智!”周若男忽道。张温呵呵一笑:“好呀,比就比,那就请周姑娘出题吧。反正我也好久没有和人斗嘴了,今日能与周姑娘比试,在下不甚荣幸。”
“哈哈,哈哈。。。。。。”群臣又是一阵哄笑,有人道:“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竟自找死路,太不自量力了。”周若男也不理睬群臣的取笑,看了一眼张温,笑道:“那我就出题了,张大人小心回答哟。”张温点了点头:“那就来吧,我正等着呢。”
“什么东西你能做,我能做,大家都能做,一个人能做,但是两个人却不能一起做?”周若男忽道。
“这?这个?”张温一时愣住,陷入了沉思当中。周若男笑道:“怎么,答不出来吧,本姑娘慈悲心肠,就多给你些时间让你想个清楚。”张温道:“多谢周姑娘好意,让我再好好想想看。”过了好一会儿,周若男道:“想好了吗?张大人。”张温冥思苦想了半天,一点头绪也没有,只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周若男笑道:“做梦呀,这么简单都不知道,还不承认自己是弱智吗?”
“这。。。这是哪门子道理,这,这问题倒是怪的很。”张温一生读书无数,加上能言善辩,与人争论时往往都是出口成章口若悬河,所以在东吴竟也是众人皆知的人物,还被人美其名:“东吴第一嘴”之称。因此张温也极是自负,自认为天下间没有什么问题可以难住自己的。而周若男提出的问题不论不类,看似简单但又摸不着边际,枉张温一身才学,却也是难以答出,不由有些着急。
周若男道:“这很简单呀,在我们那里就连刚满周岁的小孩都知道,而张大人却不知道,看来张大人的智慧还有待考察哟。”周若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做了个怪样子,直惹的孔明,赵云两人暗自好笑。张温不服道:“这个不算,再来一个,要是我再答不出,任你小丫头取笑。”周若男笑道:“那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省得你不服气。听好了,动物园中大象的鼻子最长,那么鼻子第二长的是什么动物?”
“大象?大象是什么动物?没听说过。”群臣中有人议论道。原来群臣虽久居中原,但每日专攻笔墨忙于作赋,对于一些外来之事了解甚少,再加上大象本产于外邦之地,使得群臣对这种动物就了解得更少了。但见群臣相互询问,大家都是摇头晃脑,竟是无一人知晓。
“大象是种大型的动物,因为其体形庞大四肢发达,所以称之为大象。不过这种庞然大物在中原的确少见,我听说外邦就曾经送过一只大象给曹操,那曹操见其外表庞大,急想知道大象的体重,但使用了很多方法都不能得知,最后还是曹操之子曹冲聪明,他将大象放在船中,并在吃水位置处做了一个记号,再将同等重的石头放入船中,最后再称了那些石头,这才测出了大象的重量,可想这大象大到了什么程度。”张温不亏是饱读诗书的学者,捏着胡须不紧不慢的说道。群臣不由一阵窃喜,只道张温已是胸有成竹,剩下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一场更加精彩的画面即将展开,想到这里群臣都是洋洋得意好不高兴。
“只是,只是这大象我也没见过,还真不知道它的鼻子有多长,这,这可如何比较?”张温皱着眉头说道。群臣又是一阵“咳”,几人摇了摇头,似乎大失所望。周若男心中好笑,忽道:“看你也算是个有学问的人,我就不为难你。这样吧,提示你一下:大象的鼻子有这么长。”将两手张开比划了一下。张温微吃了一惊,似不敢相信,只是在那里自言自语:“这么长!那这狮子,老虎,猎豹。。。。。。”说了几句又摇头不止,群臣间似乎也在思考,时不时发出一些争论,但谁都说自己的对,因此也是谁都不能说服谁。
又过了好一段时间,周若男有些不耐烦,道:“想好了吗,想好了就快说。”群臣有人道:“是穿山甲,它的鼻子可以穿过山石。”又有人道:“不对,应该是野猪。。。。。”各种各样的答案从人群口中飞出,争吵声不断。张温毫不理会这些,叹了口气,道:“还请周姑娘赐教,在下实在不知。”周若男忍不住“嗤”的一笑:“是小象呀,大象的鼻子第一,那小象当然是第二了。”张温脸色微变,他一生中凡是与人争斗,必是处于上风,少遇对手。哪知今日在大堂之上,接二连三败在一个小姑娘之手,面子已是丢了个精光,不禁有些恼怒成羞。
正欲发作,又听周若男说道:“久闻张大人饱读诗书是个有学问的人,小女子能赢得比赛纯属侥幸,而并不是大人的学识不够。小女子要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张大人见谅。”周若男一连出的几道题,实际上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脑筋急转弯”。回答这种问题除了要有扎实的知识为基础,关键还在于脑筋要灵活要会“转弯”,否则一味直往里想,反而越想越不通越想越糊涂。那些大臣虽说都是饱读诗书的大学士,但却并没有接触过此类问题,一经周若男突然问起,个个顿时都傻了眼,哪里能答得出来,所以一连几个问题竟将“东吴第一嘴”张温难倒,也就不足为怪了。
张温犹豫了一会,又听孔明道:“张大人乃东吴高士,胸中才学广博,又何必计较这些。我看这些都只不过是小儿间的游戏,用来开发智商倒是可以,但用在治理国家大事上未必就有什么可用之处,张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孔明一番话果然有用,张温听后,顿觉羞愧,拜谢了孔明退回了人群中。
“呵呵,呵呵,我以为有什么高明之处,却原来都是一些取巧技法,谅此雕虫小技又何足挂齿,此等问题也只能骗骗别人,又如何能难的住我。”群臣中忽有一人讥笑道。众人好奇,不约而同都朝发声处望去:只见一人正坐在大殿内的一处角落里,翘着二郎退,双手互抱,脸上甚是洋洋得意。众人认得那人正是骆统。有好心人劝道:“你行吗,连张大人都不是对手,我看你还是别逞强了,免的丢了脸下不了台。”骆统笑道:“各位放心好了,我已经知道如何回答她的问题了,我必不叫大家失望。”群臣见骆统自信心十足,也不再阻拦,心中均想:“看来骆统定是掌握了什么诀窍,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有把握。”群臣翘首仰望,将全部希望都放在骆统身上,只盼其能给东吴争回一点面子。
骆统几步来至大殿中央,道:“小姑娘,有什么问题就提吧,看我骆统如何对付你。”周若男斜望了一眼,笑道:“瞧不出东吴的人还真够脸皮厚的,刚走了一个又来一个,对付我这样一个小姑娘用得着车轮战吗。”骆统急道:“少耍嘴皮,有本事就尽管使出来。”周若男笑了笑:“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听好了:冬瓜,西瓜,南瓜,黄瓜都能吃,什么瓜不能吃?”群臣内又是一阵骚动,似乎周若男出的怪题一个比一个难,但见每人脸上都是眉头紧锁,过了一会儿,群臣又是叹了一口气连连摇头:“看来这次又输了,小丫头厉害呀,厉害。”谁知骆统呵呵一笑,道:“这有何难,‘东’,南,西,都有了,惟独不见‘北’,那当然就是北瓜了。”群臣一听纷纷觉得有理,不禁都是连伸大拇指夸个不停。
“‘北’你个头,这世界上有‘北瓜’这种东西吗,是‘傻瓜’呀,笨蛋!真是一群傻瓜。”周若男忍不住叫道。骆统气道:“你,你。。。。。。怎能出口伤人。”群臣也是跟着一块起哄。周若男道:“这可怪不得我,是你自己找上来的,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有时候人的脸不是被别人丢的,而是自己凑上来丢掉的。你自以为是,又自认为聪明,不丢你的脸那丢谁的脸。”一席话说的骆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煞是难看。
群臣正要发怒,突见鲁肃从后堂走出,道:“大家住口,孔明,赵云,周姑娘都是天下奇才,大家不可造次。”鲁肃随后又来至孔明三人前,道:“我家主公在后堂等候,三位请随我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