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乐被带到了城卫府,没有想象中的什么过堂审问,直接给带到了牢房之中。
“就是这个小子?”牢头走了过来,一脸黝黑,因为牢中燃着数个火盆,所以外面虽已经清冷,但是牢中却相当的炎热,这牢头就那么披着一件油光水滑的短褂,活像个杀猪的屠夫。
“就是这个小子,上面交代了,要好好的招待!”送古乐来牢房的士兵在牢头的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转身走了。
“小子,看你细皮嫩肉的,看不出是个修炼者啊!不过你一个士级的小东西。在这里就别想有什么作为了。看到你身上的锁具了吗?那是专门为你们这些修炼者打造的,一旦锁上,除非你是圣人级的强者,否则都得给老子乖乖听话,在这里,我金大中就是天,让你生则生,让你死则死。叫你站着,就不能坐着,叫你趴下,你就不能蹲着!明白了没有?”牢头金大中,瞪着个铜铃大的眼珠子,冲着古乐喷了一脸的唾沫腥子。
古乐的阴阳功法,第一层讲究的就是自然平衡,只要他愿意,可以将全身的真气波动给完全的隐藏起来,就算是圣人级别的强者,也看不出虚实来。金大中之所以以为他是士级实力,那是因为九天诀的能量散发于外的原因。
那九天诀的能量,从第一层开始,就散发着士级实力左右的波动,到了现在第五层,还是如此的波动,根本没半点变化。
金大中见在古乐神sè平静,对于自己的恐吓没有半点反应,眼中闪过一丝狠sè,不屑的冷笑一声:“这人是重犯,给我押到死牢去,一会老子会亲自的提问他!”
“是!”两个牢役上前拉着古乐就走。
古乐也不反抗,老老实实的跟步而行。
过了牢房的前厅,穿过另一道有四五名牢役守卫的铁栅后,就是正式的牢房了,近栅门处的两排十多个牢房,每间都囚了十多个囚犯,显然是刑罪较轻的犯人。
这些犯人个个好奇的向古乐看来,又是议论纷纷,无不好奇,像古乐这般年轻,穿着又斯文的人,怎么会向死牢中押去。
这里和前厅就是两种环境,因为没有火盆的温暖,温度顿时降了下来,再加上本来地牢的湿气,比之外面,更湿得yīn冷了几分。
死牢在下一层的地牢,经过了一道头尾都有人把守铁门的长阶后,古乐跟着两名牢役另一道较短的长廊,每边各有五间牢房,前面左右两间,都有一犯人关押着,不过他们可没有上面那些犯人的好奇心,只顾蜷曲着躺在地上,根本对古乐不屑于顾。
古乐被关进了左边第三间牢房之中,那牢役本想从后面狠狠的踢古乐一脚,让他来个大马趴,但这怎么瞒得过古乐的白眼,所以古乐看似无意的加快了两步,让那牢役的一踢落空,反而差点摔了一跤,结果他只好狠狠的盯了古乐一眼,大有走着瞧的味道之后,悻悻离开。
古乐四下打量了一下这件牢房。
几面墙壁到处都是剥落的痕迹,角落中还全是各种霉斑,地上的稻草也大多发黑发臭。牢房对着门的屋角有个通气口,但窄小得只能容猫狗通过,一盏油灯挂在墙上,照得牢房愈发死气沉沉。
古乐伸了个懒腰,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真是有意思,我又进牢房了。穿过来的时候,就被抓到牢里,结果现在又被抓进来了。看来我的霉运还是没有消失掉啊,还以为我开始转运了呢。不过这里的条件,可真是和白石城没得比啊。有够烂的。”
当下,他也没什么话,也不管地上那些稻草有多么的恶心,就这么盘腿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牢役从牢门的缝里,放进一壶水和两个馒头,什么也没说,走了。
古乐拿起馒头看了一下,又在地面上敲了敲,梆梆作响,觉得这馒头比石头也好不了多少,也不再多看,丢进了阴阳空间之中,再拿起嗅了一下水壶中的水,马上闻到了微不可闻的酸味,知道这水中有问题,当下也不点破,暗自启动了吞吞果实技能,将水给一饮而尽。有了吞吞果实技能,别说水有问题,就是将纯粹的毒药吞下去,也只会化为最基本的九天能,补充自身而已。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两个牢役走了进来:“去刑问室,吃不吃苦,就看你自己识不识趣的!”
说着,拉着古乐身上的锁具,走出了牢房。
穿过两道门之后,被带到了刑问室,左右一看,那刑问室左右的石壁上,打横排着一列十几个不同样式的刑具,每一个刑具上面,还用红sè的漆料写着各自的名称。
仔细一看,什么定百脉、喘不得、死猪仇、反是实、求即死、失魂胆、生即死、铁武棺,个个看起来都吓人无比。
但古乐心中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不知道满清十大酷刑里面,会不会也用到这类的刑具呢?啊,话说,这些字写得到是不错啊,难不成这里的人太闲了,写多了刑具的名字,结果书法都给炼出来了?
那金大中让手下把古乐给按到一张木桌之前,然后走过来,油光光的手搭上古乐的肩头,黑得堪比非洲土著的脸上,露出一丝让人看了就忍不住难受的笑容来,轻言细语的道:“小子,我看你也是一斯文人,我也就和你用斯文人的方式说话。你将这供状给乖乖的签了,我们大家就都好商量,你不用吃苦,我也不用受累,如何?”
一左一右站着的两个牢役中左边那个也凑过脸来,和颜悦sè的道:“金爷少有对犯人这么客气的,你真是例外中的例外了。主要还是看你斯文,要不然早动刑了!”
古乐向桌上的供状看去,那金大中的一只大手将整个供状给挡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也只剩下自己的名字,还有什么供认不讳之类的屁话,最后是留给自己按手印和签字的地方。
若大一个供状,最关键的部分全给挡了下来,用脚指头也知道有问题了。
另一个牢役还挺热心的将笔给递到古乐的手上道:“金爷待你这么好,签吧!签了不吃皮肉之苦,看你如此细皮嫩肉,真想吃上几鞭子不成?”
古乐装出茫然的神sè:“我可否看看供状的全文?金爷这么挡着,我还不知道内容哩!”
金大中哈哈一笑,将手拿开,另一只手顺手将一个书镇给压到了供状的边缘处,还特意轻轻的将供状给码平,看起来,像极了一个爱整洁,爱干净的老好人。
古乐一看那供状,里面竟然全是为他说话的内容,什么证据不足以指证他,什么动机不够明确,什么一表斯文不像是jiān邪之辈等等,光看这供词,怎么看也像是在给自己开脱。
古乐翻个白眼,心中冷笑几声。
这种手段怕是也太扯蛋了,动那么大的架式,派了那么多人来抓自己,怎么可能反过来帮自己说话。还有,别的不说,什么一给斯文之类的屁话,更是让人笑掉大牙,昨天自己暴走,将丁广给吓走,甚至于今天要动用城防卫队三分之二的兵力,还要拿商队商人来威胁自己,才将自己抓来,这斯文一说,是从何谈起?
运起观察入微的白眼仔细一看,那墨水果然有所不同,想来应该是一种定时后会退sè的墨水,等到犯人签字画押之后,墨水颜sè退去,再用正常的墨水写上他们想写的内容。
古乐叹口气,心中暗道:“这么无聊的手段,真是让我无力吐槽啊!”
金大中见古乐叹了口气,还以为他被供词给感动了,立刻趁热打铁的道:“小子,你也看到了,这供词其实就是为你开脱之用,我们不过是走一个过场,你签了,不日就可以安全离开,这样我们好交代,你也平平安安。大家皆大欢喜多好!”
古乐冲着金大中一笑,在对方以为自己要签字的时候,却将手中的笔丢到了桌面上:“金爷还是对我用刑吧。我很好奇呢,这辈子长这么大,还没品味过这用刑是什么滋味!”
啪!
金大中一巴掌拍在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小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用刑,好,老子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给我把他架起来!”
两个牢役立刻一左一右的上前将古乐架起,手臂从古乐夹窝中穿过,反扣而上,将古乐架得上半身动弹不得。
“你以为你修炼过些日子,有些微薄的真气就可以嚣张了吗?实话告诉你,刚才你喝的水里面,有散功的药物,只要不给你解药,你就是完全是个废物,我劝你老实的给老子画押,否则今天不把你打个皮开肉绽,生不如死,老子名字就倒过来写!”金大中挥舞着手中的鞭子,发出啪啪的恐怖声响。
古乐却一点也不以为然,反而笑道:“那惨了,金爷看样子是名字改定了,因为你的愿望,一定会不实现的!”
“小子,你这是在找死!”金大中暴跳如雷,举起了鞭子就向古乐的胸口抽了过去。
叭!
响亮的一声鞭响。
啊!
接着就是一声“壮烈”的惨叫。
可惜,叫的不是古乐,而是倒在地上差点痛晕过去的金大中,而他手中的鞭子,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了一冷脸美人的手中。
美人俏脸如霜,眼中闪过一丝杀机,手中鞭子左右一点,将扣着古乐的两个牢役给点倒,然后似乎还不解气,举起鞭子在那金大中的身上又抽了几鞭。
鞭子带着冷美人冰寒的真气,连石头都可以抽开,抽在金大中身上,痛得这个黑脸屠夫是惨叫不断,偏偏那透入体内的真气还刺jī着脑袋,让他无法晕过去,只能生生的感受着身体上那冰寒和火辣两种到了极点的痛楚的折磨。当真是惨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