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厨房里面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龙虾,于梅笑吟吟的道:“下午不用上班,算是慰劳一下自己,咱俩一瓶洋酒,应该没问题吧,”将盘子放在餐桌上,于梅脱掉围裙,转身坐到桌边,示意张枫也坐下,接着道:“去过孙叔叔家了?”
张枫把礼品随手放在茶几上,道:“去过了,还有李市长和柳大秘他们那儿也都没有放过,不然早就过来了,”到厨房洗了洗手,张枫才重新出来坐到餐桌边,伸手拿过XO酒瓶,一边开瓶一边道:“今天怎么想起喝这玩意儿?”
于梅道:“别人送的,放着也是浪费,听说这酒挺不错,就拿出来尝尝,”顿了顿,于梅接道:“杨书记哪儿你没去吧?”既然柳青和李丹那里张枫都去过了,她忍不住想起袁红兵曾经说过的一件事儿,也不知道张枫有没有去见过杨柏康。
张枫闻言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由笑道:“怎么可能?就是想去也找不着门儿啊”
于梅微微一笑,心思却放松了少许,袁红兵曾经跟她说过,想把张枫引荐给二叔杨柏康,虽然后来一直没有再提这个话题,但她却不能不问上一问,若非今天话赶话的突然想起这个,她几乎都要忘了这个茬子了,假若袁红兵真的把张枫引荐给杨柏康,事情就有些大条了。
张枫却是不知道,于梅心里会转这么个念头,其实,袁红兵很早就在他跟前漏过口风,想要把他引荐给省委书记杨柏康,而且暗示的非常露骨,只是张枫很有点儿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根基其实是在于梅的身上,所以考虑问题的时候,始终都是以于梅为出发点来考虑的。
尤其是察觉到于梅与袁红兵的婚姻并不是那么可靠之后,他就已经在有意无意的与袁红兵保持距离了,至于引荐给杨柏康的事儿,张枫更是想都不用想了,没有于梅,张枫就是一再普通不过的基层干部,怎么可能会放在杨家人的眼里?
杨宝亮有意无意的与他接近,想来就有袁红兵的心思在里面吧,张枫却是早已想到了。
于梅自然不会知道张枫的心思,对于张枫的回答也是非常的满意,既然袁红兵还没有把张枫引荐给杨柏康,那么以后也就没有那样的机会了,她与袁红兵的婚姻状况,张枫如今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自然不可能再被袁红兵拉拢走,对于这一点,于梅还是很有信心的。
两人用高脚杯碰了一下,各自泯了一口,这才开始边吃边聊,于梅道:“杨宝亮他们知不知道云海酒店的底细?”张枫把云海酒店交给周晓筠的情况,于梅心知肚明,这还是她为张枫做的选择,但酒店的具体经营情况,就不是她能知道的了。
张枫放下筷子,笑了笑道:“应该不清楚吧?周家人办事情向来谨慎低调。”
周晓筠接手云海酒店之后,转手就扔给了周瑞影,由她全权代表周家打理云海酒店的产业,张枫从中并未得到多少实质性的好处,周家给予的条件除了将酒店欠张枫的赌债全部兑付之外,其他都是一些空头支票的承诺,不过张枫并不在乎。
周瑞影打理云海酒店的生意,实际上跟张枫自己掌控没啥区别,具体经营没有变,依旧是包子琪在负责,只是背后换了东家而已,诡异的是,连包子琪也不知道背后东家的真正底细,虽然是向周瑞影负责,但在她心目中,依旧认为张枫才是大老板。
张枫已经把这些情形跟于梅说过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张枫总是把身边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跟于梅交流,于梅也总能给他提出一些建议,同样的,于梅有什么心事儿了也总是喜欢跟张枫倾诉,两人聊上一聊之后,心情就会不知不觉的放松。
于梅闻言微微一笑:“不知道底细的话,他们应该还是把云海酒店当成是你的产业了。”
张枫“嗯”了一声,想了想才道:“确实是这样,云海酒店的各项业务倒是没有任何的改变,最近也没有人上门找麻烦,听酒店那边传来的消息,杨宝亮他们最近都曾经去过云海酒店招待客人,韩炳春还专门去赌了一回钱,想来不会是周晓筠的动作。”
于梅道:“如此一来,云海酒店倒有了新的用途了,杨家的人若是想对你有什么不利的话,肯定会从云海酒店那边下手的,到时候,周家可就成了你的挡箭牌。”
张枫笑了起来:“周晓筠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把云海酒店交给周瑞影负责,但却挂靠在国安局的下面,谁愿意去捅那个马蜂窝?哪怕是杨家的人想要动云海酒店,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唔,或许,杨宝亮未必没有察觉背后的这点儿变化,只是故意装作不知道呢。”
于梅道:“这样岂不是更好,咱们使用起云海酒店来更加的得心应手。”
张枫琢磨着道:“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周晓筠更多的是把云海酒店当成一处产业来经营的,周瑞影却是把云海酒店当情报收集的地方来做的,不管从哪一个方面来说,对咱们都是最有利的,杨宝亮知不知道底细,实际上对咱们来说,区别都不大。”
于梅端着酒杯子沉吟了片刻,道:“云海酒店那样的地方,交给信任的人打理就是,你自己还是尽量少去,免得惹一身麻烦,虽然你现在的职位不高,权力不大,但得罪的人却一点儿也不少,搁在别人身上,早就被整得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张枫叹了口气,于梅的话,正是自己现今最麻烦的事情,因为陈慧珊的缘故,跟谭家结了怨,若非自己借力打力,把一干大人物都算计进来,有于梅在背后推动,连于博文都出手了,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让谭家这样高高在上的大家族吃亏?不但顶梁柱倒了,谭振江也彻底没有了翻身之日。
说到底,并非自己的能力有多强,后台有多硬,人脉有多深厚,关键还是谭振江自己过于冲动,走了一步臭棋,居然敢对陈静远下手,这才让自己抓住了机会,若是谭振江一开始就针对他下手,张枫自忖自己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所以,与谭家的这场争斗,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借鉴之处。
谭家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但自己还有一个隐患,那就是与常务副市长李子玉的儿子李绍以及省长孙建国的儿子孙韶的旧怨,这俩人与他都没有见过面,但冤仇却不小,究根结底,还是从氮肥厂的根子上来的,别的不说,光是从他们手中硬抢来的那些股票购买证,就已经把两人给得罪死了。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多半年了,李绍也好孙韶也罢,都没有表现出丝毫找他麻烦的意思,但张枫却从来都不曾掉以轻心,若是他们立刻就开始找他麻烦,张枫还不甚担心,但这种不言不声的好像忘了一样的做法,却让张枫心里极为不安,以那两人的身份家世,想要给他穿个小鞋什么的,实在是太容易了。
于梅的话,又把张枫这件心事儿给提起来了,以他如今的立场,已经不可能跟孙韶他们和解,但要面对,却也没有那个资格,能做的,就是时时小心在意,不要被人一脚给踩死了,当然了,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比如换个环境,以于梅的能量,给张枫在北京安排工作都不是啥难题。
张枫自不可能让于梅这么做,何况也没到那样的地步,或许人家孙韶根本就没有把他当盘菜呢,眼下也只有边走边看了,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办法。
点了点头,张枫道:“我会注意的,接下来这段时间,专心把工作做好,其他事情尽量少沾染。”
于梅微微一笑,说道:“能这么想就对了,其实你跟孙韶等人的矛盾也不必时时放在心上,即便是人家要报复,也不会先找到你的头上,何况,他们还有把柄落在杨家人的手里,跟杨家明争暗斗,才是孙家人的主题,孙建国在北原省根深叶茂,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是不可能让儿子随便破坏自己的计划的。”
张枫泯了一口酒,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嗯,孙省长要比谭振江谨慎小心得多,绝对不是那种毛手毛脚的冲动性子,而且,孙韶所做的事情,与孙省长给人的印象也颇为不符,所以,我怀疑,孙韶的那些事情,恐怕也是背着家里人做的,孙省长未必就真的知情。”
于梅唇角微微一翘:“你猜得很有道理,孙韶做生意的事情果然都是瞒着家里人的,而且使用那种手段,从周安县氮肥厂套出几千万的事情,绝对是不可能让孙省长知道的,估摸着,也是被李子玉的儿子给利用了,这里面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内幕,外人一时也难看得明白,不过,从他们忍气吞声多半年的情况来看,应该还没有惊动孙省长,孙韶的人也被袁红兵给弄走了,暂时来说,他们还顾不上找你的麻烦。”
张枫吁了口气,道:“那就好,最好永远都顾不上找我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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