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朱棣终于发火了,转过身重重喝斥道,这时候忽然从四面八方各个要道上冲出一批人马,手拿钢刀气势汹汹朝大棚奔杀过来,显然来者不善。
“看来本王这条命,有人势在必得啊。”朱棣嘴角微微上扬,对眼前劣势并不放在心上,那种临泰山之崩而不色变的气概,让周围一干直打啰嗦的官员稍微提起一点底气来。
“血狼卫听令”朱棣淡淡的语气却充满杀戮之气唤道。
在周围严守以待的十八名的侍卫齐声巨吼,朱棣继续说道“保护好世子、郡主,还有一干官员。”
“誓死拼杀,死战不退!”十八声巨吼响彻整个会场,血狼卫,燕王朱棣苦心栽培的亲卫,总计人数只有四百人,各个都是身经百战,刀口舔血的英勇战士,最大的战绩是四百人跟随朱棣直捣残蒙一个小部落,击杀三千人,虏获物资无数,在整个大草原上,只要那血狼旗挥舞的地方,就只有闻风丧胆的敌人、
十八条身影好比十八只恶狼,爆吼一声冲向来犯的敌人,钢刀漫天飞舞,一颗颗硕大的头颅带着临死前的不安掉落在地。
朱棣凝视着会场上的乱战,最终眼神停留在高台附近,凶猛异常的司徒剑南身上,此人一边奋血浴战,一边不忘指挥杀手从各个地方突围击杀朱棣。见到朱棣眼神中寒光闪烁,站在他身边的阴冷男子紧紧手中绣春刀,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大棚中,加入前方厮杀,目标,司徒剑南头颅。
小树林里,张少阳和鹰钩鼻互拼了一刀,两人各自退后三步,才稳住身形,听到会场上爆发出来的冲天喊杀,张少阳面色一变,不在和鹰钩鼻纠缠,就往身后会场奔去。
一道呼啸的破空声从张少阳后背传来,想也不想横刀抵挡,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就见鹰钩鼻一记阴损的撩阴腿踢了过去,张少阳面色大变,守刀回退五步,冷眼瞪着满脸狞笑的鹰钩鼻。
“想回去?没那么容易!”鹰钩鼻张狂的说道,这时候张少阳也不想跟他废话,他可是知道这次会场来的全都是大人物,如果稍有差池,他和方苦都脱不开关系。想到这里,也不废话,脱下身上黏人的破布片,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跟方苦不同,张少阳裸露的上身布满狰狞的伤痕,其中一道从肚脐眼一直延伸到脖子处的刀疤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现在让开,或许你还能逃命。”张少阳或者着手腕,慢慢上前走来,冷声说道。
嘴角浮现出一丝嘲弄,鹰钩鼻依旧站在那,纹丝不动看着张少阳逼近。
忽然张少阳动了,身形好似电光火石般飞速奔向鹰钩鼻,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张少阳手中尖刀从下往上在他眼前好似飞火流星闪动。
“血鹰三杀,鹰击长空。”
冰冷的话语一字一语从张少阳口中迸发,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就好似来自于地狱的勾魂使者,充满阴森,血腥。
站在鹰钩鼻身后的张少阳,单膝跪倒在地,手中尖刀撑在地面上颤抖,大口喘息了一会气,没有转过头,张少阳自顾自离开,身后是呆立在那鹰钩鼻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可思议,修长的脸庞,一道狰狞的刀疤显得格外诡异。直到张少阳走后不久,当几缕寒风掠过,鹰钩鼻身体轰然倒下,双眼瞪的老大,死不瞑目。
会场上,阴冷男子身形好似游龙般,在厮杀的两方中不断穿梭,他的步伐很诡异,仿佛鬼魅般带着阴柔气息,时不时闪电般出手,一名名杀手不知不觉被解决了生命,但奇迹的是,周围杀手依旧没注意到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煞神。
悄无声息来到奋力搏杀,以一敌三的司徒剑南身后,阴冷男子嘴角浮现出一丝残忍,眼神中带着点点狂热,那犹如勾魂镰刀的绣春刀轻轻一划,就朝司徒剑南脖根扫去。
过多了刀口舔血的生涯,或许养成了一种对死亡气息的敏感,司徒剑南猛然低下身,只感觉头顶一阵清凉,半空中散落的发丝让他后背情不自禁被冷汗浸湿。一击无功,让阴冷男子微微诧异,没有多余的动作,收刀竖劈,一气呵成,整个动作犹如行云流水,快捷、简便,让司徒剑南感觉全身寒毛竖了起来,这一刀对于弯着腰的他,躲避实在太困难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微胖的身影重重撞在阴冷男子身上,强大的冲击力让他一个锒铛一刀劈歪,紧接着那道微胖身影死死抱住阴冷男子的腰大声喊道“剑南快跑,你不是他的对手。”
“虎子?”司徒剑南从死亡边缘捡回一条命,一个就地十八滚,闪到一边,看清救下自己的人正是他的左臂右膀笑面虎。
“不知死活的东西”阴冷男子皱皱眉,看了眼抱住自己给司徒剑南争取逃跑机会的笑面虎,手起刀落,绣春刀锋利的刀刃将他头颅砍了下来,鲜血溅满他一脸,不但没有丝毫杀人心悸,反而很享受的舔舔嘴角血渍,阴冷男子挣开笑面虎的束缚,大步朝怒目圆瞪,一脸不敢置信的司徒剑南走去。
“混蛋,我杀了你。”司徒剑南终于从笑面虎的死回过神来,怒吼一声,手中钢刀舞的密不透风杀了过去,附近一些激战的杀手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有几人快速解决自己的对手,也朝阴冷男子冲杀过去。
低垂着手中绣春刀的阴冷男子,环顾四周杀上来的杀手,嘴角残忍的高高扬起,就在那站着屹然不动。
从各个要道杀来的生力军,尽管血狼卫以一以当十,但毕竟蚁多咬死象,渐渐开始体力不支,放缓了手中杀戮的动作,开始缓缓退向大棚借助周围栏杆防守。
老巴子和王阎等人,指挥着苦役们做起殊死搏斗,但敌人的凶残,根本不是他们这些没经过正统训练的苦役相比,虽然人数上站着优势,依旧开始节节败退。
“小阎子,苦老大还有少阳哥跑哪里去了,老子快不行了。”老巴子一刀砍死一个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杀手,摆摆脑后的小马尾,有些疲惫的说道。“他们估计也碰到麻烦了吧,老巴,打起精神来,这次咱们的表现燕王殿下可都看在眼里,事完之后荣华富贵有的是我们享受。”王阎扫了眼大棚内负手而立的燕王朱棣,眼神中散发出无穷色彩。这就是为什么朱棣会执意不退的原因,只要有他在,那些想出人头地的苦役,就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表现自己。
吐了口带着血丝的唾沫,老巴子看了眼不远处以一己之力独斗十人的阴冷男子,眼神中充满鄙夷,方苦曾经说过,在战场上如果你有张三丰这种武功,当然可以牛气冲天独砍千人,如果没那本事,能低调就低调,能群殴就群殴,别拿那狗屁信仰当回事,保住命才是实在活儿,你一风骚只有被群殴的份。
看了眼大棚内的朱棣,老巴子两眼珠贼溜溜打着转说道“小阎子你说的对,咱们边打边往后退些,免得燕王没看清咱们相貌,事后论起攻来咱划不来。”王阎和其他十四名小弟齐齐点点头,很有默契的边打边在大棚不远处徘徊,这就造成一个很好笑的场面,往往七八名杀手扑上前来,那十六个人就像打酱油般直接无视过去,而碰到落单的,十四个人把他扯到大棚不远处一起群殴,看的不明真相的燕王朱棣还直点头,暗道合则力强、分则力弱。
不管怎么说,此时整个会场虽然朱棣等人是主场作战,但无奈不是猛龙不过江,忽然跑出来的潜伏人员加入,还是让司徒剑南那边造反派占起上风,短短半盏茶时间,当血狼卫中有几人不幸战死,朱棣这边形势急速下降,杀手们正在进行最后一阵总攻。
大棚内,朱棣转过头望向自己一脸坚强的大儿子,还有满脸无畏的小女儿,抿嘴笑道“你们两个怕吗?”
朱婉看了眼外面喊杀震天,血流成河,缩缩脖子畏惧的吐吐小香舌,朱治犹豫了一会,点点头,但是眼神中依然坚定不移。将朱婉搂在怀中,朱棣轻轻拍拍朱治的的肩膀,只是说了句意味深长的“很好”
看了眼角落里的官员,除了王胖子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撅着脑袋扫视战场,其他数名官员,少的手里提着桌椅身体在那瑟瑟发抖,老的假装气定神闲,但可以清晰发现眼角正在拼命抽搐,见此状况,朱棣无奈的苦笑一声。
在乌鸦拼命嘶吼下,杀手们终于冲破最后一道阻碍,当最后一名血狼卫惨死群殴,就好像数十彪形大汉刚从牢里放出来,正好在空荡荡的小巷子里发现一名长得极度漂亮小妞的眼神,一个个争先恐后,提起手中家伙就朝大棚里冲。
唰的一声,朱棣抽出腰间暗藏的软剑,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刚强气势,屹然不动看着朝自己这边冲来的杀手。
“司徒剑南的你个小.逼崽子,跟你苦爷爷玩无间道,我擦你大爷的,带这么多人砸爷爷场子是不。”
一声巨吼,犹如平地炸雷,大棚内包括朱棣,眼神齐齐望向入口处大片火光,就见方苦骑在一头水牛身上,身后震耳欲聋传来无数牛蹄迸发声,威武朝会场大棚处杀去。
哞
数百头公牛齐齐仰天狂啸的场景,不稀罕!
数百头公牛血红的眸子瞪着你,喘着粗气,不可怕!
数百头公牛身上绑着刀剑、铁锹、粪叉....
那如果这些条件综合起来,场面就波澜起来了
驾驭着“媚娘”也就是宏兴唯一一头母牛,号称夜驭百夫的“后”级生物,方苦身穿一件破破烂烂的棉袄,脸上满是风霜,手中举着一个粪叉,就好像战三英的吕布一样,英姿飒爽,气势直冲九霄杀奔过来。
“苦老大来了,兄弟们干死这群操蛋的”
“操,是苦老大,咱宏兴的大哥来了,兄弟们杀狗有肉吃啊”
站在大棚内的朱棣,看到犹如神兵天降的方苦,心中没有半丝喜悦,他更多的是一种震惊,究竟这个少年有什么魅力,他的到来,会把一群已经丧失战斗力的苦役,从新焕发出狼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