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一把夺过那锭银子,放在铁箱锁好得意道‘咱们鬼头寨跟盐帮那是老交情了,上百万的买卖那做的多了去,盐帮上下都是仗义兄弟我张林可是看的真切,断然不会耍这等龌龊手段。’底下喽啰听了张林的话纷纷点头赞同。
海运船外,平静的河面上起了丝波澜,一道黑影从水下冒出头摘下脸上面罩,正是小苦手下得力帮手曙光副首领萧无常。萧无常望着纷纷冒头的曙光成员,对着海运船狞笑随后手一挥,再度潜入河里朝海运船船底潜去。其他曙光成员换好气,拉下头罩一头扎进河底跟随萧无常游去。
萧无常早年就是当混江龙起家,水下功夫自然了得,小苦为了把手下曙光调成多功能化,在训练项目上水性也是极为重视。摸到海运船下,萧无常寻索到船板间的缝隙,抽出腿上峨眉刺猛的朝船板捅去。其他曙光成员有样学样,把船板捅出几个大窟窿,然后在萧无常的手势下四散而去。
张林在船内跟底下兄弟兴奋的拼起酒,突然感觉脚下湿湿的,一看河水已经淹到脚跟不禁怵然色变。‘操,有埋伏大家抄家伙,小林带几个人去把窟窿补上。’张林毕竟经验老道,不然也不会被委任来运银两,酒被这一吓顿时清醒过来,连忙组织大伙起来。‘张哥不行啊,窟窿太大根本补不上,咱们的船马上就要沉了。’一名喽啰面色慌张的对张林汇报道。
张林咬咬牙,眼神转到桌上酒坛,随后抓起一个空酒坛在船板上舀起一坛水朝船外扔去。众人放下手上家伙,学着张林样子开始用空酒坛在船板上舀水往外泼。但是虽然船上的人齐心协力,无奈河水上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船沉不过是迟早的事。
‘大伙儿,把铁箱全部用网兜罩起来,准备弃船。’张林丢掉手上酒坛,无奈的对大家说道。
众人七手八脚把铁箱先用绳子捆绑好,在用捕鱼用的渔网把箱子兜起。‘张哥,这里面可是百万两啊,一下水可就立马沉到河里,咱们这些弟兄可是拉不住啊。’一相貌老成的青年对张林担心道。
张林也知道事情棘手,但是看到已升到膝盖的河水,还是咬咬牙道‘没办法拼了,就是咱们都喂鱼了,这批银子也不能丢,不然回去也是死。’船上十五个人点点头,不在废话把箱子上的绳子牵根在自己身上缠绕几圈,然后拾起家伙警戒的注视四周。
当船终于沉陷,张林先是感到身体一轻,随后身上绳子一紧巨大的力道把张林拽入河里。张林和其他人把手上家伙丢了,拼命往河面上游去,奈何那些铁箱实在太沉重了。窒息感让张林两眼开始泛白,张林这时想把自己身上那根要命的绳子割断,可惜绳子绷得紧紧的无论张林怎么解都解不开。在河里张林认命般放弃了挣扎,任凭河水充斥着自己鼻腔,望着河面上微微照射下来的曙光,张林无限憧憬。
突然一道巨大的黑影,笼罩在张林头顶,从黑影上跳下几个人游向张林等人。这些人把几个铁钩倒挂在张林等人身上绳子上面,在拉拉系着铁钩另一头的绳子,一股巨力从铁钩上传来,把张林等人拖离水面。
张林像条癞皮狗般,趴在船板上大口呼吸着久违的空气,突然脖子上一凉,张林转过头见大批黑衣人把刀架在乙方脖子上。而自己拼命保护的铁箱正被其他黑衣人,搬进后舱室。张林心中不禁呜嚎刚出了虎口又进了狼窝,强装镇定张林挤出个难看的笑容道‘不知各位好汉,是何来路?我们是鬼头寨的儿郎,若是同一道上的切莫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这伙黑衣人正是萧无常等人,当凿穿船底萧无常等人便游向早已埋伏好的船只,小苦早料到这百万两白银遇水既沉,索性命萧无常等鬼头寨众人为捞铁箱而沉入河底,在救上来,到时候不费一兵一卒就缴获了这批银子。
时正在上船前受到小苦嘱咐,走到张林旁边捏捏张林有些虚胖的脸,然后对身后萧无常说道‘水少爷有令所有人全都杀了,丢到河里喂鱼。’张林听到时正的话,挣扎了几下最后被时正掏出一把匕首刺进胸前,躺在一旁。
当所有鬼头寨的人都被萧无常补上一刀,确认没了气息,时正指着张林的尸体对萧无常打个眼色,萧无常会意的点点头然后命人把所有尸体都扔到了河里。
‘老时,那家伙死了没。’萧无常扯下面罩问道
‘苦老大吩咐,怎么可能让他死,离心脏两寸处以他的体质死不了。’时正扯下面罩道
‘乔家麻烦大喽’萧无常幸灾乐祸道
‘哎~谁叫他们得罪那个小魔王啊,都是自找的。’时正如实说道,随后两人相视一笑便进了船舱。
清晨,白虎堂总舵后院,‘哎呦轻点~’小苦龇牙道。‘小苦哥,为什么你昨儿带苏龙去都不带我去。’柳木给小苦受伤的手臂换好药,不满的囔囔道。小苦听出柳木话里的不满,撇撇嘴道‘你们两个都是我兄弟,但是你们的性格决定了发展不同。枕头虽然平日憨头憨脑,但是大事上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而且骨子里有股狠劲。而你为人木讷,但是懂得观察学习,虽然现在做事有了点虎叔雷厉风行的气度,但是骨子里依旧柔软。所以我决定日后白虎堂壮大了,你主内,枕头主外。’
柳木轻轻点点头,便不在多问,在柳木心中小苦是他唯一的亲人,所以对小苦的话一向是言听计从。
起身活动了下手臂,感觉有点酸麻,小苦便去书房找白虎去了。
三日后,南京城上官府。
一名身长八尺,容貌甚伟的中年男子,看着担架上双目浮肿胸前一片血渍的汪洋,额前青筋狰狞的凸起。强行压住自己暴怒的心情,中年男子压抑着声音道‘谁干的。’旁边一名护卫双手抱拳回道‘小人见汪大哥几日未归,受汪大嫂所托出城寻找,最后在秦淮河靠着一片树林的地方发现汪大哥。’
担架上的汪洋,身体抽搐了下,中年男子连忙单膝跪地握住汪洋的手柔声道‘老汪、老汪,我是上官啊,你告诉我是谁把你伤成这样,我灭了他全族给你报仇。’汪洋听到熟悉的声音,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奈何眼前依旧是一片模糊,‘帮主~幸不辱命~银子交给了~张林。乔家~报仇。’说完汪洋便昏迷过去了。
‘来人,把副帮主抬下去治伤,务必治好他的眼睛。’中年男子把汪洋的手轻轻放在担架上,嘱咐着护卫道。
这位中年男子正是盐帮帮主上官仇,本来今天他新纳的小妾为他生下个男婴,是件大喜事。可是就被自己的兄弟,汪洋的惨状彻底弄坏了心情。‘上官帮主,夫人还等着您去给出世的小少爷取名字了,帮主能喜得贵子实在可喜可贺啊。’接生婆扭着大屁股,把手里丝巾在上官仇脸上绕了绕,喜气的说道。
上官仇在也止不住强捺的怒火,抓起接生婆的手臂,狠狠两耳光抽的接生婆眼冒金星‘他妈的,人都成这样了还叫喜事,滚你吗的,跟那娘们说,老子现在没心情。’接生婆捂着浮肿的脸庞,不敢说话低头跑出门去。
房内只留下上官仇一个人仰天怒吼‘乔家我盐帮与你势不两立。’
白虎堂总舵,高波喜气洋洋的坐在书房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气色比前些日子圆润多了。小苦笑呵呵的看着高波得瑟的样,老宋这两天手头也丰厚了,时不时从腰间取下酒壶小抿口壶里的极品女儿红。
白虎春风得意的对大伙儿笑了笑道‘今天我准备成立豹堂,由小苦接任堂主职位,不知各位意下如何。’高波一改往常胆小谨慎的摸样,大手一挥道‘小苦当任豹堂堂主我老高一个字,服。’
老宋惬意的摸摸腰间酒壶,摆摆手道‘小苦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全堂上下也没人敢轻视他,豹堂堂主当之无愧。’白虎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小苦,小苦摸摸鼻尖不客气道‘当仁不让’
白虎起身把一枚豹形令牌拍在小苦面前,摸摸小苦的头,没说话便出去了。
把玩着手中豹形令牌小苦打趣道‘虎叔这么快就把令牌给我准备好了,真效率啊。’
老宋见白虎已远去,对小苦说道‘豹堂以前就存在,一直是堂主亲生兄弟白豹接任,后来白豹叛离白虎堂,豹堂也随之解散,而这块令牌是白豹走前留给堂主的。’
小苦听了老宋的话这才明白,这块令牌所寄托了白虎多少感情,不由得郑重贴身放好。
上官府,面色阴沉的上官仇听着手下探子汇报上来的情况,对身边老管家道‘老易,这事你怎么看。’上官易躬身道‘老奴对这些打打杀杀帮派仇杀一窍不通,还请帮主另问高明。’上官仇道‘老易你在我上官府做了五十多年,是我父亲至交,平日我也拿你当长辈来看,不必有所顾忌,大可放开了说。’
上官易嗓音略微刺耳道‘那依老奴看,此事不可断定就是乔家所为,乔三富早已放弃帮派仇杀,开始追名逐利,断然不会因为百万两白银而与我盐帮交恶。在说我们盐帮和他乔家,无论在生意上还是关系上,都没有冲突处,他乔家完全没任何理由来截杀我们盐帮的人。’
上官仇见上官易说得十分得理,不免皱起眉头。这时门外响起家奴汇报‘帮主,有名自称鬼头寨的故人来访,见还是不见。’上官仇道‘把他带到书房来。’
约莫一会,一位衣衫破烂,形容憔悴的男子锒铛的走进书房。上官仇厌恶的皱皱鼻子,忍受不了男子身上的怪味正要驱赶,男子抬起头正是当日鬼头寨张林。见到是张林上官仇脸色一变问道‘张兄何故变成这般模样。’
张林喝了口上官易端来的茶水,靠在椅子上把那天所发生的事述说了遍。
上官仇听了张林的述说,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不经意间就把手上瓷杯捏的粉碎。‘来人,吩咐各个堂主召齐弟兄跟我杀到乔家讨个公道。’上官仇愤怒的对门外护卫爆吼道。
‘慢,帮主咱们就这么杀过去,拿什么做为借口?就说乔家劫了咱么的银子?如果乔家反咬口咱们银子怎么来的,官府在一彻查后果又是什么?’上官易拦住上官仇说道。
上官仇强压住怒火,缓缓心情问道‘那依你的意思是?’上官易没有直接回答上官仇的话,而是把头偏向张林道‘你除了听到那人说是水少爷派来的,还有什么可以证明是乔家所为。’
张林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递给上官易,上官易接来仔细端详,发现匕首上纹着绽放的菊花,分明就是乔家的标记。‘老易,看来就是乔家所为错不了。’上官仇见了匕首上的标记咬牙切齿道。
上官易虽然心中依旧不解,但是事实和物证都摆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不相信,只好叹口气道‘乔家投靠蓝玉大将军,而蓝玉现在正值皇恩浩荡,咱们可不能硬拼啊。’上官仇也知道其中棘手度,愤恨道‘难道咱们就把这个哑巴亏往自己肚子里咽?’
上官易冷笑道‘他乔家喜欢玩阴的,咱们盐帮就陪他玩,从现在起派出所有手下密切打探乔家商贸,他们敢把货物运出城,咱们就敢劫他的货物。’上官仇点点头下去吩咐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