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雪,也迎来了光和六年的严冬,气温陡降,许多人不得不缩在家里,不愿出门。
大雪天是宁静的!
叮叮叮!
然而幽州一处作坊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精铁敲打声,将这宁静给打破了。
敲打声似快似慢,错落有致,富有节奏,仿佛动听的音乐,让人流连。
作坊外,大雪皑皑,寒风凛冽。
作坊里此刻却有一道人影在作坊那宽大的院落里,**着上身,一手持一柄硕大的铁锤在不停地敲打着下方那隐隐成型的刀胚,另一只手拿着大铁钳夹住刀胚,恍然不知道这凛冽的寒风的残酷。
“喝!”
突然,一道呼喝声从这道身影的喉咙间缓缓地响起。
声音低沉而又响亮,宛若猛虎啸山林,又如蛟龙出四海。
“铛!”
那道人影手中挥舞的大铁锤对着下方的刀胚急速的捶下去,当大锤落下的瞬间,他另一只手也没有闲住,赶紧夹.紧大铁钳将那成型的刀胚往一旁早已准备好盛有水的木桶一放。
滋滋!
轻烟袅袅升起,一股臊臭的气味也随同飘然而起。
“好了!尔等赶紧将此物密封起来!”
这道**上身的身影不是他人,正是来幽州受刑的姜易。
一晃,已经三年了,姜易已二十岁了。
也许是常年习武的缘故,姜易的肤色呈现古铜色。身高已过了八尺,体格显得格外壮硕。
年少的姜易,虽说悍勇,但是总给人一种微不足道的感觉。可成年后的姜易却犹如一头雄狮,往日那种微不足道渐渐的消逝。
雄壮,高大,站在那里,给人一种压迫感。就是姜易此刻的真是写照。
即便是不说话,旁人也可以觉察到姜易身上淡淡的威压。
那不仅仅是煞气,更多的是一种气势上的威压。好像随着姜易习武的时间越长,也让他变得越来越有气势。
来幽州三年里,可以说,这三年是姜易最充实的三年。
三年间,除了刚到涿郡之时,幽州刺史刘焉派人前来慰问了他,劝他好生服役,并对其说道,有什么需要就派人对他说。其间就没有在有人前来拜访过,对此姜易也没有什么怨言,毕竟现在的他是戴罪之身。
在这三年里,姜易除了服役,也没有将自身的武艺落下,每天的晨练对他来说,不但使得他的身体越来越壮硕,而武艺也在不知不觉间渐渐有所提高。
到底有多高,他不清楚,毕竟没有和人真正的比斗过,但是要说厉害程度,那么可以和孙坚能够一较高下。
最终孰胜孰负?只有真正的比过才知道。
而余下的时间,姜易大部分除了看书增长见识,就是挥舞着大铁锤,到作坊捶打铁器,来打熬力气,对此姜易十分的满意。
而在这期间,姜易也是将后世的一些实用的东西给弄了出来。
这些东西出现大多数是在偶然的机会下,弄出来的。
而这些东西的制作详细流程,姜易不是很清楚,毕竟他在这方面没有过多的研究,只能大致有个轮墩。
毕竟安详的日不多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姜易也越来越感觉到紧迫感,或许其他人都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们所谓的安宁,祥和的日子就会一去不复远。
对于后来之人的姜易来说,这就如同身后被一头饥饿难耐的老虎追赶,逼着你不得不快速奔跑一样。
望着那将打好的刀胚收起来的人,姜易将一旁的衣服拿起穿上,抬脚向门外走去。
走出作坊,抬起头远眺,望着外面那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的景象,感受着那凛冽的寒风,吹打在脸上,仿佛如同被刀割斧劈了般,姜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吐了出来。
“要来了吗?”姜易站在作坊外,喃喃自语道。
望着眼前一片宁静,动人的雪景,感受着心中的沉闷,姜易轻轻摇了摇头,将心中的沉闷挥洒而去。
对于即将到来的黄巾之乱,他十分期待。
可以说这场蓄谋已久的起义,是大汉动乱的起因。它就如同导火索,一点燃,就发生许多连锁的效应。虽说最终很快被镇压下去了,但是却没有治本。
这也为以后诸侯乱天下带来了所谓的切机。
抛下心中所想,抬头望了望天际,见时间还早,姜易遂迈起步伐朝城中走去。
每当闲来无事之时,姜易总是一个人独自往城中酒楼去喝酒,独饮独酌,倒也有一番韵味。
作坊依水而建,离涿郡城有一段距离,今日和往常一样,哼着小曲,徒步走在路上。
正当他晃悠行走时,却突然听到一阵吵杂的马嘶鸣声。
只见一群身材魁梧,一脸凶神恶煞,手持利器,如狼似虎的人,拦住了一辆疾行的马车。
疾行中的马车突然停下来,也是令得马车上的主人感到惊讶。旋即,车上的主人掀开车帘,从中走出一位身着华服的俊朗青年。
青年,皮肤白皙,相貌俊朗,一身华服,显得其高贵不凡。
望着外面一群手持兵器,凶神恶煞之人,青年脸色苍白,一脸惊恐的道:“尔等想干什么?”
“干什么?我等不过劫财耳!”
那车上身着华服青年闻听,暗舒一口气,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悄悄的放下。
当即,将身上的钱财递交给了那群凶神恶煞之人。
那群人没想到眼前的华服青年如此好说话,竟然这么爽快就将身上的钱财给了他们。
为首的中年壮汉,眼中闪过一抹狡诈,手持长刀遥指着马车上的华服青年,道:“不错!够爽快了!只是我们所求并非这些,如今阁下这般识时务,那么还有劳阁下和我们走一趟!”
那马车上青年闻听,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失措,脸上神色不变的道:“尔等拦截于某,无非就是求财。如今某身上所有的值钱的东西都给了你们,难道尔等不讲道理乎?”
“讲道理?你几时见过盗贼讲道理?如今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否则,休怪老子心狠手辣,将你分尸!”
“分尸?莫非尔等不知王法乎?”华服青年闻听,脸色苍白,强装镇定的道。
“哈哈哈、、、王法?在老子眼里,老子手中的刀就是王法!如今不管你如何舌灿金莲,也跳脱不了我等的手心!因为我们知道你是何人!”
华服青年闻听,当即大吃一惊,道:“某是何人?”
“哼!别人不知道你是何人,难道我不知道吗?想必将你拿住,幽州刺史刘大人应该不会伤心吧?”那为首的壮汉笑呵呵的道。
“你、、、”华服青年闻言,当即气结。
“走吧!刘公子,不然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不,我不会和你们走的!”
“不走?那可由不得你了!”那为首之人望着车上的华服青年,一脸狰狞的道。
话音方落,那为首的壮硕男子提着长刀,缓缓地向着马车走去。
望着那持刀而来,凶神恶煞的壮硕男子,华服青年脸色苍白,惊恐的道:“你,你别,别过来、、、”
壮硕男子见其所说,理都不理,当即喊道:“聒噪!去死吧!”
望着那来势惊人,快若闪电的一刀,华服青年当即吓得寒蝉静若,呆若木鸡,脸露悲哀,目光茫然,仿佛没有看到一样,心中闪过丝丝悲鸣,没想到此次为父祝寿不成,反而在路上被强盗杀害,当真悔不当初啊!
眼看着那一刀就要将马车上的华服青年斩杀,突然传来一道炸雷声。
“住手!”
这道声音仿佛春雨惊雷,将众人耳膜震得嗡嗡作响。
那为首持壮硕男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道炸喝声给惊扰,旋即停下手中的长刀,扭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位身材高大,面目俊朗,身着黑色长衫的青年腰悬一柄黑色佩刀,挥舞着手,大踏步向他们奔来。
炸雷声正从青年口中传出。
壮硕男子见状,眉头皱了皱,对着身旁的两道人影道:“给某拦住此人!”
“喏!”
两道人影应声道,就急速转身拦截那黑衫青年。
望着两道疾奔而去的身影,壮硕男子微微点了点头,不在理会那出声怒喝之人,旋即快速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对着马车上的华服青年脖颈斩去。
望着挥刀直取马车上的华服青年,随便派两人就以为可以打发他的壮硕男子,姜易心中一阵好笑。
刚才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些人还真是胆大,光天化日之下,强抢钱财不说,反而还要他人性命,当真是胆大妄为。
莫非这就是大乱来临的前夕。
姜易心中微微一叹,旋即摇了摇头,望着那两人不明分说就向他奔来,在望着那为首之人眼神凌厉,一脸狰狞,举起手中的长刀就对着车上身着华服青年砍去的狠辣果决,感到微微心惊。
眼前华服青年到底是何人?
为何让得这些人不顾道义,都将其斩杀呢?
望着那越来越近的长刀,姜易赶紧将心中的疑惑压下,抽出腰间的大夏龙雀,疾步奔去,甩手间,将手中的大夏龙雀对着那壮硕男子快若闪电般掷去。
咻!
黑色闪电飞越而过,凌厉的尖啸声徒然响起,带起声声的金属摩擦空气的声音。
壮硕男子闻听那凌厉,急促的尖啸声,感受到从左侧传来的危险,连忙将手中的长刀对着左侧抵挡过去。
“砰!”
清脆的金属轻鸣声徒然在这片天地间响起。
壮硕男子持刀的右手微微一顿,脚下不自觉的向后倒退几步,心中微微震惊黑衫青年的厉害。
可还没等他回过神,一道凌厉的拳风紧跟着黑色闪电之后,不觉而至。
壮硕男子一惊,本能的伸出手来抵挡,可为时已晚。
拳头对着壮硕男子的胸口快若惊雷般奔去。
“砰!”
旋即壮硕男子闷哼一声,身体急速向后退去,张口吐出一口猩红的鲜血。
倒退的身体停了下来,感受到胸口传来的阵阵疼痛,壮硕男子仿若未觉,一抹嘴角的血迹,脸色阴沉的望着眼前的黑衫青年,喉咙抖动间,传出嘶哑的声音。
“你是何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