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此时大火通明,宛若白昼。在谷中却是倒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望着那还在滚滚流淌的鲜血,可知这些人死去还没多久,而在这尸体不远处却是有三道人影。[..]
在这三道人影中却有一少年抱着一中年文士,仰着头对着天咆哮。
在这少年咆哮间,三人之中的一位少女身体突遭雷击一样,身体微微颤抖,突然转过身向那少年跑去。
“阿爹,阿爹,你醒醒啊,醒醒啊、、、”少女一跑到少年身前,望着在他怀中的中年文士,双膝跪地,哽咽道。
看着身边少女哀嚎大哭,泪流满面,我见犹怜,在想到怀中的中年文士在这段期间多次教导他。自从老头子离去后,就很少有人这样教导过他。杜泽算一个,可是却因为他被人杀死了。如今的刁范也算一个,呵呵,可是如今其也被害死了。姜易心中一痛,要不是他多管闲事,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更不会令刁秀儿丧父。这一切的一切都归根到底是他姜易的错。
难道他姜易就真得是个扫把星吗?到了哪里,哪里的人对他好,哪里的人就要死。
姜易抱着刁范的尸体,双目无神,嘶哑的道:“秀儿,呵呵,叔父走了,走了、、、”
刁秀儿见姜易这么说,哭得更厉害了。从小到大她没见到她娘,都是和他爹相依为命,如今爹也走了。
“阿爹,阿爹,你醒醒啊,醒醒啊。难道你也不要秀儿了吗?”
高顺在那望着两人,心中微微一酸,想到之前还在太守府中见到的人,如今却是阴阳相隔,当真是造化弄人啊!摇了摇头,心中微微一叹息,向姜易走去。
世上最悲伤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姜兄弟,莫要这样了。我想这位刁叔父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高顺走到姜易身边,躬下身子,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姜易望着那轻拍他肩膀的高顺,缓缓的抬起头,望着高顺道:“高大哥,我是不是很没用。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让那些对我好的人惨遭飞来横祸,如此无用之人,我留在世上有什么用呢?”
高顺深深的望着姜易,却是缓缓地道:“姜兄弟,你错了!并不是你没用。有些事并不是没用不没用,而是你还不懂得怎么保护你所要保护的人,更重要的是你还没有那个能力!这个能力我也没有。”
姜易脑海中仿佛被雷击了一样,“你还没用那个能力!”
是啊,他是还没有那个能力,更不要说保护他人了。况且在这乱世即将到来的时刻,人命如草芥,只有活下去,才能更好的保护他人。只有这样才是他想要的!
姜易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眼前的高顺,缓缓的点了点头,眼中的忧伤渐渐的退去。
高顺见姜易不再那么忧虑,心中大舒一口气,只要姜易重新振作起来就好。
望着还在哽咽,眼睛哭的红肿,泪流满面的刁秀儿,姜易将手中的刁范抱起交给高顺,伸出手来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坚强的道:“秀儿,莫要再哭了。叔父虽走了,但是姜大哥还在!我们一定要坚强起来,才能不会让刁叔父担心!”
刁秀儿哽咽的望着姜易,见他满脸坚定,旋即点了点头,道:“姜大哥,秀儿不哭!”
望着那擦了擦眼泪的刁秀儿,姜易心中微微一叹,扶起她,对着高顺道:“高大哥,此地大火太盛,我们还是退出小山谷吧!”
说完将高顺手上的刁范的尸体接过来,缓缓的向小山谷外走去。
三人缓缓地向谷外走去,身后却是那大火朝天。
夜色,大火,人影。
此刻小山谷显得那么寂寥,而三人身影被那火光拉得老长,更加增添了这份孤寂。
黎明的曙光缓缓的从东方地平线上升起,早出的鸟儿已欢快的在枝头兴奋的鸣叫着,又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忙碌。
近处的一处小山谷此刻升起袅袅青烟,谷中一片狼藉。而在小山谷外,姜易和刁秀儿跪倒在地,望着眼前的用刀刻成的木块代替的墓碑。
“叔父,你放心吧!你所说的,兴平必定会办好!”姜易对着那墓碑,大声郑重的道。
“阿爹,秀儿会懂事的,好好听话的,希望你在天之灵,莫要担心秀儿!”刁秀儿跪在墓碑前,脸上还带有淡淡的泪痕,道。
高顺望着两人却是没有打扰他们,而是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
当两人从地上站起来时,高顺却是上前对着姜易询问道:“姜兄弟,如今事已至此,不知你有何打算?”
姜易望着高顺,面露沉吟之色,良久才道:“高大哥,刁叔父去世之前让我带着秀儿到雒阳前去送一封信。如今我正好没事,所幸就带着秀儿南下吧!”
见到姜易这么说,高顺也不知怎么劝解,只得点了点头,再次道:“如今天已大亮,我们先到晋阳城去吧。等休息一日在,你在先行离去。”
姜易见高顺如此说,旋即点了点头。
当下三人纷纷翻身上马,一拽马缰,轻踢马腹,大喝一声,向那晋阳城奔去。
晋阳城太守府。
丁原坐在大厅上,眉头直皱,面露沉思色。
“这到底怎么回事?今天起来老是感觉眼皮跳个不停?难道是有什么事发不成?”丁原喃喃自语道。
正当丁原埋头苦思时,却听到厅外响起急匆匆的步履声。
“启禀大人,门外有人求见。”那门丁小跑进大堂,望着那坐在上方的丁原,单膝跪地道。
“哦,可是每日前来的姜兴平?”丁原坐在大堂上,询问道。
“正是!”门丁再次道。
“你出去请他进来吧!”丁原望着那门丁挥了挥手,道。
不一会儿,姜易就被那门丁轻车熟路的带到大堂中来。
望着走进来的姜易,见他满身凌乱,面容憔悴,往日的神**彩早已消失,不由大吃一惊,站起身来,向他走去:“兴平,你这是怎么了?”
望着那从上方向他走来的丁原,姜易却是对着丁原抱拳道:“丁叔父,易如今来此是来道别的!”
丁原闻听姜易的回答,眉头一皱,不悦的道:“待得好好的,怎么却要离去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姜易本来不想说的,但是见丁原询问,也就没有在隐瞒刁范的事情,遂将刁范的事情对着丁原一一道来。
听着姜易诉说,丁原对着天大吼一声:“元华,元华,没想到你却走得这么急啊!”
望着丁原那满脸悲色,情绪激动,姜易只得对着他道:“丁叔父,刁叔父在去世之前拖我办一件事,如今易正好没事,遂就将此事办完,所以特来此向叔父告别的。”
丁原收起悲愤的色彩,望着姜易道:“你刁叔父走时,可有什么事要交代的?”
“交代到是没有,只是让我带着秀儿到雒阳找一人,并将此信交给他。只是我却不知此人是谁?”姜易摇了摇头道。
“哦?那他可有说什么呢?”丁原再次问道。
“刁叔父去世前,却是说道一王姓之人。只是我也不知此人是谁?”姜易却是面露苦涩道。
“在雒阳,王姓之人?莫非是子师。”丁原却是沉吟道。
姜易见到丁原在那喃喃自语,却是问道:“叔父,难道你知道吗?”
“若是我所料不差,当真是此人了。”丁原望着姜易却是缓缓的道,“你到雒阳时大可不必着急,此人却也是并州太原人士,姓王,名允,表字子师。年轻时,我,你刁叔父,还有此人却是至交好友,虽不是兄弟却甚似兄弟!当时我们都心怀抱负,满怀热血的想着报效朝廷,才慢慢走到一起。只是世事无常,你刁叔父却是因为那些阉宦的迫害,最终差点被那些杀害。还在当时我们拼着命才将其救下来。从那以后,你刁叔父对朝廷就力不从心了,在加上身体越来越不好,就带着秀儿回了老家,从此过着隐士的生活。而我却到了并州当刺史,那人在雒阳为官。从此我们三人天各一方。直到好多年前,我才知晓你了刁叔父的行踪。而那时我才和他取得联系。有时想再请他出山帮我打理州郡,或许是他心中还是为对当今朝廷未死心,有时依旧出来和我谈谈政事。而当你来了之后,他确实叫我让你在我手下待几年,好好磨炼磨练,等到了冠礼时,在让我推荐你为孝廉,让你入朝为官。而我却是答应了他,没想到此次的答应却是永远也见不到他了。想想当年当真是年少轻狂啊!如今他让你送秀儿到雒阳,想必是将秀儿交给子师吧!兴平,此地到雒阳有千里之路程,路途遥远,一路上,你还需多加小心那些山贼强盗,切记!切记!”
望着那仿佛回忆般的丁原,姜易却是仿佛呆若木鸡一样望着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