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留茫然不解,寻思道:“我上当了?你骗人吧,我怎会上当?我王婆留聪明绝顶,怎会中你这无脑妖精的诡计………”正想间,忽觉天旋地转,站立不稳。原来他不知不觉跟那些白眼苍狼转了几十个急圈子,身体渐渐失去平行,东倒西歪,不受控制了。
“我上当了。”王婆留似乎明白过来,胡乱挥舞几刀,迫开那几条白眼苍狼,落荒而逃。
樱木露娜不慌不忙,尖啸一声:“犬夜叉,我的宝贝,过来,驮上你娘去追鼠辈。”她不假思索说出这一句,无意中竟把自己的身份划入禽兽之列。她把狼当成自己的儿子,不是畜生是什么?
犬夜叉缩紧头皮,夹着尾巴,乖乖伏在地下,等樱木露娜骑在它背上,方才发足向王婆留追去。樱木露娜抓住犬夜叉脖颈上的皮带绳索,象骑马一样骑在犬夜叉背部,对王婆留穷追不舍。樱木露娜身子轻盈,体重至多九十斤上下。那犬夜叉体重不止一百多斤,负上樱木露娜一点也不觉得吃力,尚能奔跑如飞。
王婆留象只昏头鸡一样晃晃悠悠跑不了几步,在几头苍狼撕扯下,跌倒在一条阴沟中。樱木露娜一个“虎扑”,把王婆留掀翻在地,并把倭刀架在王婆留脖子上,喝道:“你的末日到了,这么年轻便回坑重来,我为你感到可惜!”
“我与你又无仇怨,你何苦穷追不舍?这芝麻绿豆大点事,值得你为此大开杀戒么?”王婆留愤怒地瞪大眼睛望着樱木露娜喝道。
“你看了姑奶奶的身体,占了便(宜)不赔钱,就这样想作罢了?你想得美,看我如何把你去势,卖入大内去做公公。”
“要杀就杀,别零碎折磨人,痛快快快给我一刀吧!”王婆留如受困的雄狮一样,咆哮如雷。
樱木露娜也看得出来,王婆留并不怕死亡的威胁。王婆留那种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慨,使樱木露娜想起一个与她特别亲近的人,一个与王婆留同样桀骜不驯,脾气古怪的人。那个人曾经对樱木露娜的人生起决定性的影响,这个人便是樱木露娜崇拜并倾倒的偶像──服部半藏。樱木露娜发觉王婆留的性格跟他师父服部半藏很像,相似度达到五、六分,差不多跟一个模子印出来一般,只是年纪有些区别而已。这两个男人都是典型的大男人主义,表面上对女人尊重,但骨子里并没有把女人放在眼内。樱木露娜看着王婆留既熟识又陌生的脸,愣在那里,如痴如醉,自言自语道:“太像了,你的性格跟我师父服部半藏太像了,我饶了你吧!”言毕,她放开王婆留,跳到一旁。
王婆留并不晓得樱木露娜因甚缘故放过他,翻身爬起来,甩了甩头,倔强地道:“你放过我?我也不会让步。我依然对你承诺,只赔你五十两银子。”说罢,探手入怀,掏出五十两银子递与樱木露娜。
樱木露娜并不接王婆留递到面前的银子,后退几步,不屑地道“够了,可怜虫,小气鬼,你不是男人。这么抠门,银子满大街都是,多给几两银子与弱女子,你就会死?”明明自己孳孳为利,却骂别人是要钱不要命的小气鬼,世上这种混帐人很多,也不只樱木露娜一个。
王婆留沉默片刻,昂首挺胸说道:“你不是弱女子,你漫天讨价并不合理,这一点我是不会让步。我让步了,你就认为自己是正确,你就会错到底,而且态度也将会越来越嚣张。嗯,这场比武我又输了,但这是我走霉运,让你找到机会乘虚而入。我早些时候练功受了伤,在这里调理身体又被你惊吓走火入魔,并不是我本领不济,是我运气不好才输给你。待我练成圆通融合功再跟你决一雌雄,我想明年立春日,咱们在九州唐街邸山会馆再比划一场,你有本事就接招。”
“这个建议不错,我很乐意做你的对手。自我学会忍术以后,纵横九州全境,还没遇上一个象样的对手,我太寂寞了,我需要一个剑道高手调教我一下,你有本事就来驯服我吧!让我学乖………但比剑总是要有些利物才有趣,你打赌什么利物呢?”
“这个,这个赌什么好呢?你说吧!”王婆留感到有点伤脑筋了。
“好,这个利物么,如果我赢了,我依然向你索要一千两银子,还有要你做我的小弟;如果我输了,哈哈,便宜你吧!我就嫁给你,做你老婆。怎么样?公平吧?”
哈!与樱木露娜打赌的利物还真公平。王婆留完全没有异议,表示欣然接受。
不知不觉过了一炷香时间,天色已完全亮了,红晕早已在天边若隐若现。但听得白眼苍狼嗷地一声惨嚎,似乎对即将到来的白天心生恐怖,嘶叫着催促樱木露娜让它们归巢。樱木露娜也觉得该走了,叫了声:“犬夜叉,今天玩到这儿,我们回家去吧。”飞身过去,跃上那白眼苍狼背上,然后给王婆留丢下一句话:“别以为我这样就算了,我掂记着这件事,不达到目的我是不会罢手的,呵呵!”言讫,一阵风去了。
王婆留看见樱木露娜洋洋得意骑在白眼苍狼背上走了,都看傻了眼,直勾勾看着樱木露娜背影,感觉到头皮有点发麻,自言语自道:“真是怪人怪事,若非亲眼目睹,作梦也想不到有人驯狼驯到这种程度,看来忍术确有一套呀,连畜生都被忍者训练成可怕的杀手,可敬可畏呀!”
王婆留修练圆通融合功出了点偏差,一条右臂几乎落得偏瘫。是当下要务,疗伤要紧。眼见樱木露娜走了,王婆留也不急着走,反在山神庙里住下来,借这个地方打坐几天,疗理伤臂。王婆留每天在山神庙里引导气功,冲击经穴脉胳,连续行气数日,自觉手臂功能恢复得差不多,方才收拾东西,沿着来路转回宋城唐街。
樱木露娜象没事一样,绝口不提瘟神冈山神庙上发生的事。王婆留也领了份上,心照不宣。两人在桃花营中教授众女学艺,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暂时相安无事。但两人都是争强好胜之辈,暗中角力,不可避免。
这天,王婆留吃完晚餐,正想到街上闲逛一下。走出汪府,抬头看天,一钩新月早已明挂当空。唐人街上,灯笼高挂,人流暗动。
汪府大门石阶下,有个衣着平凡的日本人正匍匐在地板上,起劲叩头,恳求看门的保镖护卫放他进去,或传递消息,引他入内拜访汪直。
汪直在日本九州一带享有盛名,每日请托汪直办事或要求募捐舍施的人不计其数。这个上门向汪直推荐宝刀的铸剑师,穿着一身白麻布衣服,身村矮小,面容猥琐,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亮点。看门的保镖护卫只当他是个向汪直要钱的寻常百姓,对这个人完全无视,不予推荐引见。
王婆留向守门的保镖护卫请教是怎么回事?看门的保镖说:“一个卖刀的,说他准备铸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刀,要卖给汪先生,价钱二十万两银子。我呸,什么破玩意儿,值这么多钱?这不是忽悠人吗?我想汪先生是不会上当的,我们也不想给汪先生添麻烦,给他介绍骗子,惹祸上身。”
王婆留也不相信世上有价值二十万两银子的宝刀,听了守门保镖的话,也笑了一脸。从袖里取出一两银子,递到那匍匐在地上的日本人面前,晃了几晃,说道:“你走吧,别骗人了。骗到汪先生面前就不对了,汪先生是一只精明狡猾的老狐狸,岂会被你这种小把戏骗倒?”
“求求你,求求你了,给我引见汪直君,我有一把奇兵推荐给他。”那日本人五体投地恳求王婆留道。
王婆留看见那日本人毕恭毕敬的叩头行礼,那代表日本人最恭敬的礼节,不象作假。男儿膝下有黄金,日本人流行弯腰鞠躬,并不流行跪地叩头。日本人并不象古代中国奴才那样把跪地叩头不当回事,当日本人跪下叩头时,那代表他所有手段用完后最后一招打动别人的办法。王婆留听见那日本人说得郑重其事,不象个骗子,就说:“我是汪先生的代表王婆留,你有事跟我说也一样,我可代你传递消息。”
“你是汪直君的代表?我有件宝贝想卖给他,因为整个日本只有他才有这个财力购买这件宝贝,我见不到汪直君,请王君为我引见,看看能否谈妥这笔生意。”那日本人抬头看了王婆留一眼,又低头道;“我叫宗严,日本势州铸剑师,请你多多关照。”
“什么宝贝呀?”王婆留奇怪地问。
“一把刀──一只要使用者有足够的实力,就有可能实现万人斩的宝刀!”宗严表情严肃,认真地说。
“我能买吗,多少钱?”王婆留顿时来了兴趣。
“你只怕买不起,这是十几个势州铸剑师联合打造的精品,至少二十万两银子才能进行交易。”宗严摇头道。
“哦!”王婆留答应一声,他目前的确没有这个购买力。他只能替宗严传递消息,推荐引见。汪直正在自家府上大宴宾朋,听说来了个卖刀的,他并不感兴趣,借着酒劲,不屑地道:“什么破玩意儿,要二十万两银子?还有比佛朗哥火枪、火炮更厉害的武器吗?别忽悠我了,我才不会上他的当,叫他滚!”
王婆留对宗严说汪直对宝刀不感兴趣,但他对这一把可能实现万人斩的宝刀很感兴趣,希望宗严和他到唐人街茶楼上谈一谈。
不能与汪直谈成交易,宗严神情十分沮丧,无可奈何,只能表示同意跟王婆留聊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