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志雄的推断,大战在即,那只恶鬼在这之前应该不会再到镇上来行凶了,因为它也知道需要保存实力,以此来增加更多胜算的筹码。可是推断归推断,不能以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去考虑一个异类的想法和行动。志雄一向是一个谨慎的人,他一直坚信小心无大错,只要是不能确定的事就不能掉以轻心,何况自己即将面对的敌人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而是一个手段残忍法力高强的恶魔,从几次的交手就已经能感觉到它的厉害之处,所以绝不能大意,如果因为自己大意而使镇上的人再次受到**那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志雄独自来到镇外,他在厉鬼可能进入镇上的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方向分别施法埋伏下了机关消息,只要厉鬼从任何一个方向进入到镇上,志雄房里放置的摇铃都会发出声响提醒志雄,以便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厉鬼出没的地方,阻止它残害镇民。
等到志雄将镇外八个方向都施法埋伏下机关消息后已经是夜里的亥时了,天上还是云密布,乌云没有一点想要退却的意思。风似乎也睡着了,看不到树木有一丝的晃动。他疲倦地回到卧房,坐在上调息了一下便和衣睡下,在大敌当前他是不敢脱衣服的。
忽然,头的摇铃在寂静的深夜发出催命般的巨大声响,声音将还没有睡熟的志雄从上拉了起来,志雄迅速地跳下,抓起身边的剑冲出房门。从刚才的铃声来判断,志雄已经知道厉鬼从东南方向进入到了镇上,他不敢有一丝的懈怠,运用陆地飘飞术急急的飞向东南。
不消片刻,志雄已经来到镇南广场附近。果然,黑暗的深夜里,志雄运足功力向四周望去,一道黑影与自己面对着飞掠而来,志雄心中暗叫好险,幸亏早有准备,不然今夜又将有人被害。
志雄不待飞掠而来的恶鬼有所行动,自己已经先行出招,他从道袍之中取出七枚手指长短的钢针,口中暗念咒语,手中将功力运于七枚钢针之上,以北斗七星的排列阵势向对面的厉鬼疾过去。志雄所运用的这个阵法不是一般的阵法,此等阵法中是以天上的北斗七星排列为原理,加上道家潜心修炼的法术,将法术全部灌注到七枚钢针之上,就是再厉害的恶鬼只要被打中也是非死即伤。即便是对面的恶鬼,只要是被打中起码要损失近十年的功力。
其实,以恶鬼目前的能力来讲,它也早已经发现了志雄的踪迹,只是他没有料到志雄这次会先发制人的发难,它只见自己的对面疾飞来七点寒光,都带着令鬼魂丧胆的法力。它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里,它知道,这些东西对付一般的鬼可以,可要是想伤到自己就难了。它没有一丝的慌张,两只手已经举到前,露出两只干枯的手掌,只听它说一声走,两只手上的十个手指头居然像是一个个听话的孩子般断裂开来,然后全部飞向对面而来的点点寒光,只见空中发出耀眼的光亮,钢针与恶鬼的手指重重地撞在一起爆炸开来,发出巨大的如钢铁对撞般的声音,接着消失的没有任何踪迹。再看恶鬼的手掌之上居然又长出了十个手指头。
志雄其实知道这样的方法根本就是伤害不到对面的厉鬼,他现在要的只是要阻止在和厉鬼决斗之前不能让它再伤害镇上的人。
志雄见厉鬼将自己的攻击轻松的化解,心中并不恼怒,他又从道袍中拿出二十枚钢针,然后念动咒语向对面抛过去,不过这次钢针的速度并不快,相反像是在散步般飞过去,就在钢针飞临到厉鬼头顶的时候,二十枚钢针立时约好般将厉鬼圈了起来,然后一根一根的钢针发出耀眼的光芒,像是一面镜子照着厉鬼。一旁的志雄口中不停的念着咒语,随着他的咒语,钢针的光芒越来越盛,比之太阳的光芒还要强烈,就这么直直地照着地上的厉鬼。厉鬼眉头紧皱,脸上现出了一丝的痛苦,因为这强烈的光让它浑身有种被烈火烘烤的感觉,虽然自己还能承受,可是毕竟滋味不好受。痛苦之下,它立时生出反应,嘴巴大大的张开,大的足以吞进一个人的脑袋,然后口中吐出一团比之墨水还要黑的云团,云团像一把伞一样在它的头顶张开,它被笼罩在云团之下,这下钢针所发出的光芒根本照不到云团下的厉鬼。
志雄看自己的“光芒万丈”的法术也被厉鬼化解,停止念动咒语,钢针又灵地飞回自己的道袍。厉鬼见志雄收了法术,自己也将黑色云团又吞了回去。一人一鬼都不说话,互相瞪大了眼睛望着对方一动不动。
“本来今晚手痒,想杀几个人过过瘾的,没有想到被你这个牛鼻子小道士给搅合了。你说你怎么就处处跟我作对?”厉鬼打破局面道。
“哼,妖孽,你作恶多端,居然以残害人类为乐。俗话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为什么要残害不相干的人?”志雄厉声指责。
“不相干?当年就是镇上这些人一筷子一筷子的将我给折磨死的,你说这是不相干吗?”厉鬼反问。
“他们也都是被蒙在鼓里,如果要是知道真相,他们决计不会这么做,你报仇也许在情理之中,可是你残害无辜的人就是天理不容。我绝不会坐视不管!”志雄义正言辞。
“我不管他们无辜不无辜,我只知道我要让这个镇上所有的人都死,因为他们都欠我的,我要用他们的血来安慰我的心。”厉鬼恶狠狠道。
“好了,臭道士,我不跟你啰嗦,既然今晚你阻止我,我就卖你个面子,今晚不杀人,可是等到明晚那将是我大开杀戒的时候,到时候就算你想阻止也阻止不了,明晚我的功力将大增,你不会是我的对手,如果你识像的话就赶快离开,不然我将你一块杀掉,到时候你想哭都没有地方。哈哈哈、、、”厉鬼得意至极,笑声里充满了嚣张。
“孽畜,告诉你,就算本道爷拼尽最后一点力气也要和你斗到底,哼哼,谁胜谁负还不一定,不要得意的太早。”志雄斩钉截铁道。
“不再和你啰嗦,明晚真真章吧!”说完,厉鬼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
志雄站在原地没有动,从今晚的交手来看,他要再好好部署下明晚的决战了。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又照在这座古老的小镇,多日来被死亡影笼罩的小镇突然的又动了起来。没有一个人再赖在上不起,他们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赶快起,根本来不及去洗刷,因为他们要赶快准备前两日志雄交代的事。
一时间,整个小镇真的是鸡飞狗跳。整个小镇上到处弥漫着狗的叫声,这些狗平常根本不被主人栓起来,它们都懒散惯了,而现在,他们的主人为了要保住自己的命,不得不用他们的命来换取自己的命了。只要是黑狗都被主人捉起来用粗粗的绳子绑了起来,饶是这样他们都有些不放心,生怕绳子断了,因为如果绳子断了,狗跑了,少了黑狗血,也说明保不住自己的命了,他们不得不提心吊胆和害怕,甚至可以说是战战兢兢了。忠心耿耿的狗儿们似乎已经预感到了它们的命运,他们除了用力的狂吠着,并没有多余的行动。因为它们是忠于主人的,即使是知道自己的命运,他们也不去抗争。狂吠也许是它们在向主人表忠心告别吧!
而和狗儿们不同的是,那些被主人养大了的公鸡却不是听话的主,他们看见主人拼了命的抓它们,它们也在拼了命的跑着,跳着。一会飞到墙上,一会飞到柴火垛上,一会又钻进了屋里的桌下。反正只要能躲避主人的手掌,只要是能去到的地方就会毫不客气地溜掉。动物毕竟只是动物,他们再聪明也逃不过被捉和被杀的命运,它们的挣扎是徒劳的,一会的功夫就被逮了个正着,只能发出不满的哀鸣。
那些家里没有黑狗和公鸡的人也不甘示弱,他们或走亲,或访友,从不同的途径去获得这两种动物。只要是能活命,甚至有人到别的地方花高价买来这些动物。毕竟,命比任何东西都金贵。命在金贵在,命无一切皆为。这个道理他们比谁都清楚,这些天所面对的死亡威胁已经深深地烙在他们的心上,到死都不会忘记,这也让他们更加懂得了生命的重要,他们现在最怕的就是死亡,所以只要是能保住命,还有什么不能做呢?
而最搞笑的是,只要是家里有男孩子的,大人们都手里拿着器皿,或碗,或瓢,或夜壶守候在孩子身边,眼睛不眨地盯着孩子们的小鸟,等着这些小孩子撒尿。而没有男孩子的家庭则向有男孩子的家庭来借童子尿,他们往孩子喝的水里放大把的糖,让孩子多喝水,希望他们能多撒尿,能匀给他们一点。不懂世事的孩子则望着这些大人嘿嘿的笑,他们不懂为什么大人们突然对自己的小鸟感兴趣。
志雄在大街上看着为保命而忙碌着的镇民,心里说不出的感受。因为几个人的私欲而致使整个镇上的人都跟着遭殃,这样的代价是如此的高。他是一个修道之人,心里想着多为世人做些好事,可是,为什么就是有的人为了一时的痛快和欲望让别人跟着他们受连累呢?人们什么时候才明白多为他人着想呢?难道金钱真的就可以让一个人堕落到这样的田地吗?想着想着,他心里突然堵了起来,这样的感觉让他一惊,因为大敌当前,最需要的就是心中必须如明镜般平静,不能因为别的事而影响了自己的,这样一来就可能导致自己功力的发挥。想及此,他深吸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心态,他一定要做到物我两忘才好,那样才有取胜的把握,才能救镇民于水火之中。
整个上午,全镇都处在一个鸡飞狗跳的环境里。时近中午的时候,每户人家都传出了磨刀霍霍的声音,这样的声音预示着这些动物命运的结束。
随着一声声刀划皮肤的声音,这些动物在中午时分被齐齐的结束了生命,鲜血都被曾经的主人像珍宝一样存了起来。也许,他们的死亡能带来人们的重生吧!
山雨欲来风满楼!人们所做的这些其实就是暗示着危险的来临,暗示着命运的生或死。命运将在此刻等待重新的宣判。
所有人能做的只能是拭目以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