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午后,镇北,铁匠铺老王头对门。
何老六家的院子里站满了人,老实巴交的何老六家从来都没有来过这么多人,不过这一次,再热闹的场面他也看不到了,他死了!死的相当惨!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四具尸体,确切的说是四具已经形同枯木的尸体。分别是何老六及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全部尸体身体**干瘪,浑身上下呈酱红色,皮全部粘在骨头上,干尸的嘴张的大大的、圆圆的,甚至能塞进一只大苹果。干尸就像是在太阳底下曝晒了很久很久,看不出一丁点的水分。院子里每个人铁青的脸上写满了无尽的恐惧,腿肚子都在微微的晃动,有的人甚至想跑开,赶快离开这个让他们恐怖到发狂的地方,但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仿佛被定身一般的站着。“看样子他们是被吸干了血而死的,太恐怖了!”郎中于中游的话让所有人心里都是一颤,但也让他们从恐惧中清醒过来。在场的人充满恐惧的眼神齐刷刷的看向他。“上次是断头,现在又是四具被吸干了血的尸体,太恐怖了!这是只充满了仇
恨的厉鬼啊!对镇上的人太仇恨了,不然何以下此毒手?我们怎么办?怎么办?”他的声音不大,可是字字都落入众人耳中,重重的敲击着众人本就颤抖的心房,让每个人都在颤栗,身体在这炎热的天气是被投进了冰窟。
谁都不说话,但是谁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三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在场的人都亲眼目睹过。以前,他们听说过报应,可谁都没有见过,现在报应来了,他们感受到了报应的恐怖,血腥和残酷。每个人都感觉到自己快要疯了,这样的场面经历了两次了,以后到底还会发生什么谁能够预料?谁也预料不到。都在担心自己是不是下一个躺在地上惨死的人!是被断头还是被吸干血而死?!
“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咱们一定要想想办法制止这样的惨剧再次发生。我已经派人去请高明的孙老,但是这位法师离我们很远,至少也要七天时间才能来到,远水解不了近渴。我看这样,咱们先就近找志雄做做法事,超度超度,然后每家求道灵符,暂缓眼前之急,不知各位意下如何?”赵夫人向众人征求意见。众人没有任何异议,头都不停的点着,这样的情况下谁都不想死,都想要命,有了命才有一切。众人找到了一丝希望与安慰。有了灵符就可暂时保一时的安宁了,只要法师来了,一切都解决了。
问题是,事情能简单的解决?入夜,家家户户门户紧闭,镇上不见任何行人,一派的萧杀之气。每家门口都贴着以朱砂而写就的道家灵符,门正中悬挂一面八卦镜。这座镇子瞬时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不知趣的蛐蛐在不停的叫,镇子成了诡异的地方。一座法坛摆在镇中央,桌上的烛光飘忽不定,各类法器一应俱全。桌子面前站一黄袍志雄,一缕银髯微微飘动,眼睛紧闭,口中兀自在念那道家法咒。
静,静的人浑身不自在,闻不到一点声响,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夜更深了,已经到了下半夜丑时,志雄还是就那么站着,没有一丝的疲惫。
“呼、、、、、、”一阵狂风骤起,瞬间沙尘飞扬,路两旁的商铺牌子在狂风沙尘中乱舞,似是一个个被附体的鬼怪般。风急急地径直沿路南狂卷至镇中的法坛,法坛前的志雄猛然睁眼,狂呼一声:“等候多时了!”一股狂风由其道袍中迅疾而
出,迎向面前的狂风,两股劲道十足的风碰撞在一起竟然发出一声“砰”的一声巨响。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两个大铁球,一时间,铁球被撞的四散炸开。炸开的碎片还没有落地,一股黑风又起,这次却是比上次更加的迅疾,将路两旁商铺的门一扇扇的碰撞开去。志雄不慌不忙,由桌上拿起一道灵符,在面前一晃,口中念道:“急急如律令!”便将灵符迎风挥去,灵符也迅疾的冲向黑风,就在黑风快要将灵符吞没的时候,灵符突然之间变成了一只巨大的口袋将所有的黑风吸入,然后口袋在空中迅速的燃烧,最后化作了一堆灰烬。一切停了下来!街上又静了下来。“妖孽,现身吧!别缩手缩脚,让道爷我看看你到底是何面目!”黄袍志雄不大的声音却在这寂静诡异的夜里格外清晰可闻。
一道白影飘然由空中落在离法坛不远处,白影身套一件白色斗篷,可白色的斗篷下边却是一具血红血红的骷髅,和白色的斗篷形成了鲜明耀眼的对比,让人不敢去再看第二眼。“妖孽,你好大的胆子,在阳间屡次害人,手段更是残忍。他们与你有何冤仇竟下如此毒手?”志雄高声怒斥。“志雄,我不想与你为敌,我所杀之人全都是该杀之人,你知道我为什么如此吗?我要报仇,我等了三十年了,就为等今天,我要杀光镇上所有的人,以解我心中的怨恨!”厉鬼冰冷的话语中不掺杂任何的感情。“好,既然不停止残害镇上之人,今天道爷就要打的你魂飞魄散!让你永不超生”志雄又怒声斥之。“志雄,念在你一把年纪,我不为难与你,你不是我的对手,停手吧!”厉鬼道。“看招吧!”志雄并不多言语,手中长剑往空中一抛,口念咒语,空中之剑立时化作百把长剑疾射向厉鬼,厉鬼右手大张,手掌中百道蓝光射向迅疾而来的长剑,长剑与蓝光碰撞在一起,立时,长剑被蓝光碰撞的在空中断裂全部落到地上。黄袍志雄立时脸色大变,要知道,他自二十岁修习法术至今,这是他最厉害的一招,叫做“鬼哭魔泣。”不知道有多少厉害的鬼葬送于这招之下,可今晚竟被眼前的厉鬼轻易化解,他怎么能不惊。一时间,竟愣在原地。厉鬼口中冷哼,右手再动,一股暗红的血液射向志雄。志雄被惊醒,立时盘坐于地上,口中急念:“急急如律令,祖师保佑。”话音刚落,一幅八卦全图立时挡在志雄面前,血液冲到图前顷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厉鬼数次疾射血液都
被八卦全图挡住,一时间竟也奈何不得黄袍志雄。“喔喔喔”一声鸡叫将激战中的厉鬼惊醒,厉鬼无奈下放弃进攻志雄,一个转身消失于黎明前的黑夜。厉鬼再厉害,也惧怕黎明的来临!
天亮了,镇上的人从昨夜的打斗声中回过神来,他们吓的一夜未敢入眠。人们全部胆怯的走出门,来到黄袍志雄的法坛前。志雄颓然的盘坐在坛前,精神疲惫,一改往日矍铄的精神。刘明泉,赵夫人,于中游,卜全知等人来到志雄面前。“别问了,我没有事,只是我无能,再帮不到你们了,你们另请高明吧!”刘明泉刚要开口询问,志雄就封住了他的口。“不知道你们和它到底有何冤仇,看来它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它的怨恨太大了,以至于铸就了它高强的力量,我竟奈何不得它。在你们没有找到高明的法师前,各自门前的东西千万别拿下来,这些东西可以帮你们暂时不受那东西的迫害,但是也撑不了多久,你们尽快想办法吧!”志雄说完,收拾起自己的法器,颓然穿过众人,离开了小镇,留下了呆呆站在街上的众人。众人又一次陷入了绝望中,该怎么办?都在自问。夜晚时分,赵夫人家里。于中游、志雄在赵夫人的招呼下相继落座。“今早志雄的话各位都听见了,我也不用多说了,的事严重看来被我们低估了。厉鬼的力量高深莫测,连志雄这样捉鬼几十年的人都降服不了它,我们还能有办法吗?”于中游首先开口。“是啊,想不到这鬼事如此的可怕,难道我们只有坐以待毙吗?我请的道长到如今也没有到来,就是来了谁又知道能不能顶用?唉!”卜全知接话道。“我们逃吧,逃的越远越好,只要离开这里厉鬼就找不到我们
了。”刘明全声音微颤。“你说的倒轻松,如果真是这样谁不逃,可谁都没有逃,就是因为知道不管逃到哪里都躲避不了厉鬼的报复。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就放手一搏,和厉鬼拼了!我就不相信它真能杀光所有的人。”赵夫人愤愤而语。“拼?你拿什么拼?就你那条烂命吗?我们现在需要想的是找到高明的法师来解除我们的危难,不是凭一时的意气用事而丢了命,我可不想这么快死!”刘明全毫不客气的顶撞赵夫人。“你,你这是在教训我吗?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你只不过是个败落的读书人,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赵夫人拍桌而起。“现在可不是摆你的臭架子的时候,三十年前如果不是你,我们能有现在的处境吗?你分明、、、”“住口,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还在做这样无谓的争吵,有本事去和厉鬼斗,办法没有想出来,倒窝里斗起来,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刘先生,我们几个曾经立下誓约谁也不许提三十年前的事,你想食言吗?”于中游站起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