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孙延龄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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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三桂起兵造反后,孙延龄杀害了与他平时不和的部将王永年,和无数地方官员勾结,意图起兵响应三藩之一的云南王吴三桂。并自立为安远王,还大张旗鼓的在靖江王府自铸印设官,变置州县,视贿多者置善地,公开卖官。拖欠众将士的兵饷。”这是目前在桂林流行孙延龄种种劣迹中较广的一个版本。我那有名无实的夫君孙延龄,现在不仅仅是众口铄金,而是一个不小心,就会命赴黄泉。现在的靖江王府可谓是四面楚歌、步步杀机。愚昧而又善良的桂林城百姓们,在吴三桂孙子吴世琮怂恿下,一传十十传百的,不收取一份报酬便急速将孙延龄以往恶行昭告天下。呵呵!还真看不出吴三桂那个勇夫,还是个捭阖能手,想必鬼谷子他老人家在世也会赞赏他吧!今时今日的靖江王府怨声载道,众将士们一致呼吁一藩之王的我下令处死孙延龄。我只是云淡风轻的说了句“胆敢再提此事者,就地处决”军令一出,换来的是表面上的顺从,背地里众将士们窃窃私语“一直以来孔将军从未与孙延龄有染,当年孔将军千里迢迢从紫禁城赶来桂林,可是一心设局想杀害孙延龄,只是那时候孙延龄有云南王吴三桂撑腰。孔将军没有更好办法,为了压制孙延龄才被迫下嫁的。现在为什么又处处卫护孙延龄?”另一个小将士接口道“该不会是孔将军爱上孙延龄了把!”一旁的中年将士敲了敲他的头“小娃娃你懂个屁,我可是过来人。这男女之事还看不明白?咋们孔将军就从来没正眼瞧过他孙延龄,更别说爱上。这要说到孔将军能够看上眼的,怕是只有紫禁城大名鼎鼎的纳兰性德了。不过好像他们都好几年没联系了”远远地看见黄秉承走过来,一群人立刻禁声,讨好的与黄秉承打招呼“黄老,这是打哪去啊?”黄秉承依旧和气的笑着说“将军大帐”一听一直不接见任何人的孔将军肯接见黄秉承后,一群人又大声喧哗起来“黄老,按辈分您可是孔将军叔父,您就劝劝她,不要再执迷不悟的护着那卖国贼孙延龄了,不值得”黄秉承很严肃的警告他们说“你们给我记好了。靖江王府里没有叔父侄女一说,只有将军与士兵。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再提此事不要说孔将军不会饶恕你们,我黄秉承第一个将造谣生事的人就地处决”法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去将军大帐。现在的我正看着紫禁城里来的加急信件,出乎意料的是皇上玄烨亲笔信件。“皇姑母近来可安好?朕已经正式下诏削藩,同时也朕深知姑母镇守边关不易,特将姑母要求的十万精兵曾至三十万。大军数月后方可达到。万望姑母务必凯旋而归。侄子——玄烨”看望信后,内心莫名涌出一股暖流,这么多年步步为营、运筹帷幄都是值得的。从那孩子几年前以一己之力,智胜鳌拜到正式掌权朝政,我就知道,玄烨那孩子一定是个成就千秋霸业的旷世君主。现在他称呼我皇姑母,可见还是个念旧情的孩子。速速回信“臣定会竭尽全力打压三藩势力。”刚写好,阿力就来禀报黄秉承求见。看着满脸汗珠的黄秉承,将太皇太后送来的上等丝帕轻轻的给他将汗水擦拭。黄秉承谦卑的说“感谢孔将军”我淡淡的说“黄叔父,说了多少次。没人的时候叫我四贞就可以了”黄秉承铿锵有力的说“将军就是将军,不能越了规矩”拿他没办法。语气温和的说“想必黄叔父此次前来也是为了处决孙延龄一事吧?”黄秉承急忙开口“那倒不是。”“哦!那是什么事?”黄秉承左顾右盼后焦急地说“线人来报,吴三桂的孙子吴世琮已经快到桂林。想必要煽动兵变”手里还未放下的笔因为震惊而掉落,但我明白此时不冷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喝下苦涩的茶水后,对黄秉承说“立刻安排可靠人手将孙延龄速速转移到安全地带”黄秉承第一次语气颤颤巍巍的说“末将怕是来不及了”原来一把锋利的剑,已经横在了黄秉承脖颈上。身后走出一个约莫二十五六的粗犷男子,声音尖锐到犹如磨剑般的刺耳的说“你就是大名鼎鼎女藩王孔四贞?”我明白此时只要落出哪怕只是点点颤抖,都是必死无疑。看了看他后云淡风轻的说“想必你就是我那贤侄吴世琮吧!”吴世琮玩味一笑“孙延龄要是有您一般计谋,爷爷也不会对他下手”我依旧慢悠悠的说“贤侄,你就这样有把握能号召我孔家军?”吴世琮兴奋到面部扭曲的说“以前没有,但是孙延龄杀害自己部下的舆论,给予了我必胜的把握”刚说完就听见门外传来孙延龄大呼小叫“娘子救我···”刚起身,吴世琮身旁贴身护卫冷冰冰的将剑直指向我,现在的我不能再坐回座位去了,否则就泄露此时内心的担忧和恐惧。只能豁出去赌一把了。闭上眼大步向前走去,剑刚触碰到我的衣服时,吴世琮迅速将剑推开,语气坚定的说“南风,让她出去”来到屋外,看着情绪高昂的众将士,从他们眼里我回想起很多年前屠宫那一夜时情景。因为那时候的侍卫们,他们同样是一个个怒目而视、杀气腾腾。看来今天要保孙延龄只能兵行险招了。众将士高呼“押出孙延龄、押出孙延龄···”孙延龄看见我后,犹如看见救命稻草般紧紧拉着我说“四贞、我不出去,出去就是死。我不出去···四贞救救我、救救我”我温柔的也是第一次拥抱住孙延龄犹如吴侬软语的对他说“出亦是死、不出亦是死。来,我牵着你”说完迈着沉重的步伐拉上孙延龄向外走去。外面聚集了不下二十万强壮的士兵,终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看见我时将士们均抱拳高呼“参见孔将军”我屹立在风中看着岿然不动的将士们,以生平最大的声音喊出“你们今天杀害我夫妇,就犹如捏死一只蝼蚁般轻而易举。但是,你们这样做对得起死去的平南王孔有德?对得起你们父辈吗?他们可是忠心耿耿拥戴我父亲孔有德的忠心将领,难道你们希望他们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吗?要是他们泉下有知,定不会安生的”可能是因为大声喊话再加上太阳的猛烈灼烤,一时间人虚脱无力,勉强着强打精神的站立在大军中央,现在的我这不是兵行险招而是在赌命了。赌我孔四贞的号召力。此次赌局我输不起,所以一定要镇定。不一会儿,黑压压一片三军将士皆跪倒在地,一时间尘土飞扬。将士们高呼“唯孔将军令是从,请将军责罚属下不敬之罪”望着匍匐一地的三军将士,欣慰的高喊“众将士一时被奸人蒙蔽,本将军既往不咎。平身吧!”吴世琮看见情形不对,随即一剑毙命杀害了他挟持的黄秉承。在我错愕之际以迅雷不及耳之速一箭穿心刺杀了孙延龄,孙延龄就这样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就瘫软在地,走完了并不算长的人生轨迹。吴世琮随即纵身上马扬鞭绝尘而去。冷眼旁观的我看得出众将有意放过吴世琮,所以并没有下令让他们前去追赶吴世琮。众将士没想到我会如此冷静对待这突发状况,只是静静的那么站着。我深知他们能拥戴我不一定能拥戴纵兵殃民的孙延龄。历经太多哀伤的我,早已是哀大莫过于心死的看着他们。云淡风轻到看不出表情的说“众将士听令”“在”即日起,各司其职加强训练。桂林城破在即,万望各位浴血奋战护我桂林城固若金汤”“得令”感叹自己运筹帷幄大半辈子,现在再一次家破人亡,在万马斯鸣、尘土飞扬的几十万大军中我紧紧抱住孙延龄,用手抚上他那怒目圆睁的双眼,看见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缓缓合上。此情此景,再回想起众将士差一点就临阵倒戈。触景伤情的唱起了纳兰性德哀婉的《虞美人》“银床淅沥青梧老,屧粉秋蛩扫。采香行处蹙连钱,拾得翠翘何恨不能言。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一时间四周的将士们眼眶湿润,战马哀嚎!我孔四贞的注定以悲剧收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