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轻尘的到来倒是为我办了不少实事。我所谓的丈夫孙延龄整日游手好闲的在后花园斗蛐蛐、亦或是叫上几个青楼女子卿卿我的。我也懒得搭理他,孙延龄就这样整日生活萎靡不振的到颓废地步。终于有一天被轻尘“不小心”看见。然后作为大总管的轻尘不仅带上几个侍卫,将那些个落水夫妻般的莺莺燕燕拉出靖江王府,还革令库房将孙延龄月供取消。光是想想孙延龄囊中羞涩到一个铜板都没有的摸样,我就心情很是大好。一个人正沉侵在想象中时,突然间我的贴身侍卫南风将一封馥郁沁香的信封送到我面前。还好是一板一眼的南风,要是其他人看见我此时笑的流口水的模样还不被吓到。南风识相的不言不语,静静退出。当我看见落款——纳兰性德。心就怦怦直跳。想必纳兰性德也看出我有意不见他的端倪了吧。小心翼翼拆开信封,生怕一个不小心将这封字字千金的书信弄脏了。在紫禁城官绅富豪们都知道纳兰性德的字那可是千金难求啊!听说还有专人高价收购纳兰性德字画的呢?信拆开后不是我想象中的一般朋友间问候,而是纳兰性德似乎遇见我后就认定我是能懂他的人。尽然将自己的过去毫无保留的告诉我。看着字字铿锵有力又不失儒雅的信封,纳兰性德居然将他一生坎坷生平写在小小纸页上“容若生于腊月,所以小时候容若的小名叫冬郎。其实我的母亲也是尊贵的皇亲国戚爱新觉罗氏后裔,娘亲是京城人尽皆知的阿济格之女,父亲纳兰明珠历任内务府总管、吏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相信四贞在宫里面呆过是应该知道父亲明珠大人的。不瞒四贞,其实容若十九岁时就迎娶了两广总督兵部尚书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卢兴祖之女为妻,那时候我们夫妻倒也是过得十分的恩爱。只可惜恩爱夫妻不长久,这样的好景不长,仅仅才过了三年多的时间,吾妻卢氏就因难产而撒手人寰。浑浑噩噩我独自生活了三年,第四年在父母双亲逼迫下续娶官氏为继室。但是容若对她一直只是亲人般的关怀,再没有男女情爱。如今看见四贞才明白什么叫做“又到绿杨曾折处,不语垂鞭,踏遍清秋路。衰草连天无意绪,雁声远向萧关去。不恨天涯行役苦,只恨西风,吹梦成今古。明日客程还几许,沾衣况是新寒雨。”看完纳兰性德如此一番情真意切毫不隐瞒的书信,早已是不能自己。回到铜镜前生平第一次自己仔仔细细打扮起来。真是女为悦自者容啊!将福临给予的钗头凤插在最为显眼的地方,因为我要让纳兰性德明白就算我们两真的是情投意合也不可能了。来到纳兰性德的居所,不禁感叹飘雪的细致入微。不仅有花花草草更有难得一见的冰雕。现在已是盛夏不知飘雪从何而来的冰块。现在飘雪已经前去打探清尘的来路,难怪纳兰性德有机会写信给我。拉住跪拜在地的小翠问到“统管大人是从哪里弄来的冰雕?”一直在湖心雅阁伺候纳兰性德的小翠红着脸说“这可是纳兰公子一早叫人运来的。这冰块上原先还看得出刻的是一个貌美女子”我看了看已经融化的差不多的冰块焦急的问小翠,“刻的是谁?”我的焦急是因为我怕再来不及看清时冰已经化作一滩污水。小翠见平日少言寡语的我焦急起来,颤颤巍巍的说“纳兰公子说是一个他此生难忘的女人。”我急急忙忙跑到冰雕前,怎奈此时正是正午,冰雕在烈日灼烤下急剧融化。更本看不清冰雕原有的摸样。纳兰性德静静的站在门口,当看见我不顾一切俯下身匍匐在冰雕融化的水中用手想要去抓住已经侵入泥土的水,身上为了见他才换的白色罗衫早已是污浊不堪。纳兰性德急忙走过来想将我拉起。但我就是不肯起来。纳兰性德蹲下来拉着我的手说“不就是一个小小冰雕吗?我再叫人从塞外百里加急运来就是”我狠狠推开他,语气哀伤的说“你不懂,我们终究晚了一步。就像这冰雕,想要保存下来是不可能的了。我抓的不是水而是我的感情。我孔四贞卑微的感情”纳兰性德在一旁幽幽的说“冰雕不在了,人的心还在。我可以吧冰雕上的你刻画在心里而不是死物上”我神情涣散迷离的站起来,抬头看着天上已经出现日晕的太阳一时间突然感悟,无论怎么样我们都是不可能了。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情到深处是伤悲。就这样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回到将军大帐,因为只有这里是外人不得擅入的。刚回来就看见桌上有傅弘烈的加急信件。焦急的拆开,担心衙门里有什么变数,谁知打开一看只是封无聊透顶肤浅至极的信“四贞,近日来可好。仲谋觉得唯有下面这首诗能表达你在仲谋心里的样子。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希望你考虑考虑将你那颗伤痕累累的心交与仲谋,让我来护你周全吧!”随手将信封放在烛火上烧尽,提笔回信。“傅弘烈,你这样做对得起你柳州娇妻家儿吗?这样是君子所为吗?你以后每半月送一封关于衙门事物信件来。再有此类信件那么四贞一定会自毁容貌断了你的念想。再有就是此次前来送信的南风我观察下来,是个极为可靠之人,此次前来就将他留在衙门内办事,因为下一步刺杀马雄以你一己之力危险过大。南风可以助你”说完唤来贴身侍卫南风。南风依旧是不言不语的站在我面前,这样很好。不似傅弘烈他们的油嘴滑舌。南风接过信件第一次说话了“公主,属下觉得区区送信小事,还是叫其他侍卫前去”我疑惑地说“南风,你不会是担心酷暑不愿意吗?”南风语气冰冷的说“属下离开,怕公主出现上次意外”原来是担心我啊!真是个外冷内热的男子。我坚定的说“此次你必须去。因为我将你安插在桂林巡抚傅弘烈身旁!”南风看不出表情的回禀“属下遵命”看着远去的南风,真是“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现在我心里出奇的踏实。因为有他在傅弘烈身旁,不仅可以让傅弘烈安心办事,也保护傅弘烈身家性命有所保障。更能相互制约压制傅弘烈,轻尘到底是谁还没弄清所以防人之心不可无。但傅弘烈此人毕竟是个不可多得人才,所以调查清楚他的身家背景与反清复明无瓜葛后我定要重用于他。回到大帐,理了理思绪确定还是要将我的立场告知纳兰性德,所以再一次提笔书写了封给予纳兰性德的信“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我用的是纳兰性德的《长相思》,没有其他多余话语。但我知道纳兰性德一定知道我想要表达的含义,因为不知几时起,我与纳兰性德已经心照不宣的心意相通了。相信他会明白我的苦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