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飘雪不在,傅弘烈更是一有机会就来我的将军大帐“陪伴”我,傅弘烈总是说着一些隐晦的安慰我的话。可是我自己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可怜,居然达到要一个人来安慰的地步。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要是傅弘烈果真是个有胆有谋之人,我将向皇额娘举荐他做下一任广西巡抚。这样一来,我也就不用听到傅弘烈那抑扬顿挫的碎碎念了。坐在将军大帐内查看今天的百里加急,出乎意料的不是云南王吴三桂唆使安远王孙延龄反清的信件,而是给予我的加急信件。打开信封一行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再看看落款居然是纳兰飘雪。心潮澎湃的阅读内容,想知道娘亲是否健在。“吾姐四贞,妹妹到达销魂阁时,销魂阁已经被新帝查封,妹妹寻找数月怎奈还是打探不到老夫人下落。但唯一一点信息是老夫人的确尚在人间。再有就是妹妹常闻姐姐吟诵纳兰公子诗句,此次有幸见到纳兰公子,他佩服姐姐一个弱女子为大清镇守边关愿前来广西辅助姐姐。”看完信后,我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娘亲也就是当年救我出火海的奶娘居然还健在,喜的是想不到京城大名鼎鼎的才子纳兰性德居然会千里迢迢远赴广西助我。纳兰性德的孤傲在京城就如同他的文采那可是妇孺皆知的啊!走出大帐对门外侍卫说“去把傅弘烈叫来,就说孙将军有要事相商”看着侍卫远去后,走回大帐。傅弘烈是应该感谢纳兰性德的,要不是纳兰性德的到来,他傅弘烈也不会这么早就上任巡抚一职。毕竟纳兰性德是我最为尊崇的人,不想让傅弘烈冒冒失失的热情让人误会。正想得入神时传来一声禀报声,随即傅弘烈走进大帐抱拳行礼“参见孙将军”因为纳兰性德不久就要到来而心情舒畅的我语气温和的说“傅弘烈,几日来的观察,你的确没让四贞失望。即日起就册封你为广西巡抚,替我惩治贪官污吏、欺压百姓的官绅富豪”傅弘烈没有想象中的欢呼雀跃,而是冷静的说“朝廷的封官文书呢?”原来他是考虑这个啊!微微一笑的看像傅弘烈。谁知他竟然看见我微笑后呆呆的看桌我,随即由感而发的的说“仲谋一直怀疑李延年的佳人曲过于浮夸,今天见到公主一笑真是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看着眼前透露出真情实意的傅弘烈不觉之间恍然发现原来他对我早已钟情。不觉更为讽刺的说“据黄秉承调查,傅弘烈你可是在柳州老家妻儿皆有了”傅弘烈居然可以泰然自若的说“公主没听说过,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我淡淡的说“四贞只知道上红楼、交杯酒、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傅弘烈也不多说,只是含情脉脉的看桌我。我凝望傅弘烈片刻后云淡风轻的说“你且带上我以前的东宫凤印先去上任,朝廷封官文书即刻就到。你不用担心,我不仅是广西王还是大清和硕公主更是太皇太后的女儿,甚至还是先皇的东宫皇贵妃。这等小事我还是可以做主的”傅弘烈略带忧伤的说“以后很少见面了,仲谋可以像拥抱妹妹一样抱抱你吗?”我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傅弘烈就这样轻轻的温柔的拥住我,问着他淡淡的熏香,心里祈祷希望傅弘烈能长命百岁,毕竟做了这个风口浪尖上的桂林巡抚无时无刻都会有生命危险。心里无比凄凉的想,什么时候自己沦落到出卖自己较好面容换得臣子忠心耿耿为我铤而走险步步为营?许是从出宫那天起吧!傅弘烈静静放开我,将脖颈间玉坠取出戴在我的脖子上说“这是你的保命符,好好戴着”看着娇小的玉坠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当作是傅弘烈的离别纪念。也就没多问。傅弘烈静静说“仲谋即刻就出发”我随即将随身携带的凤印拿出,送到他手中“保护好自己”傅弘烈静静的拽着凤印,语气凄凉的说“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说完走出大帐骑上侍卫牵来的骏马一抽鞭扬尘而去,自始自终没有回头看过我一眼,就如同他来时那样毫不张扬的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第一次明白古人那句“峰回路转不仅仅,雪上空留马行处”只不过我们是离别在盛夏连马蹄印都没有,只有随风飘逝的漫天黄沙随风起舞。回到大帐内就看见多日不出书房的孙延龄站在里面,我对守门的侍卫呵斥“不是交代过孙延龄不可踏入一步吗?”一旁的孙延龄马上跑过来拉住我说“娘子,你就别责怪他了。是我偷偷进来的”大声对现在已经是侍卫军统领的穆成额说“将今日侍卫压下去军棍一百,加大将军大帐巡逻。胆敢再有玩忽职守者军法处置”闷闷的走回大帐,孙延龄被穆成额拦在外面。远远传来“四贞,今天是我的生日”毕竟夫妻一场哪怕有名无实终究有些缘分。对穆成额说“让他进来吧!”一进来孙延龄就跪在地上说“我该死,我该死。娘子这几天我在书房想通了,以后我不会再与吴三桂那厮来往了,全听你的。”我说“起来吧!”孙延龄幸福的说“今夜我在雅阁做些你小时候爱吃的东西,记得赏光啊”我看着眼前比前些日子憔悴不少的他说“四贞一定会前来的。”将手中奏折封好拿给传令官“速速上报朝廷”一切就绪后天色暗淡下来。在丫鬟的搀扶下来到雅阁,看着一桌子精心准备的菜肴一时间对孙延龄少了些许厌恶。坐在一旁的孙延龄将下人们打发出去。一时间我和他都相对无言。孙延龄打破沉寂的说“尝尝这桂花鱼丸,这可是你小时候最爱吃”静静吃下孙延龄夹过来的鱼丸,不知怎么打就是咽不下去。孙延龄自顾自的说“看来时间久了,你真变了”说完将我的酒盅斟酒满递给我“要不先喝一杯吧!”看着孙延龄祈求的目光加上今天是他的生日,一抬手一饮而尽。这酒馥郁沁香不似一般白酒刺喉,刚想问问这是什么酒时突然惊觉不对。身体一时间毫无知觉全身发烫。我知道自己是中了媚药。孙延龄在一旁径自说“今夜咱们夫妻就洞房花烛夜,从今往后你即是我孙延龄妻子了,就应该好好服从于我。将来我要有幸夺得天下定封你为皇后娘娘。还不比顺治给予你的东宫皇贵妃尊贵得多?”我静静想着怎么样可以让孙延龄因为惧怕后果而冷静下来。怎奈全身燥热难耐,索性将酒杯在桌子上砸破,拿上碎片狠狠扎进手腕,一时间血流如注也获得片刻清楚。我用尽气力向外走去,可终究没走几步就摔在地。孙延龄将我打横抱起,当躺在床上一瞬间一直不肯流下的泪水滑落下来。因为知道没有希望,早知道就让傅弘烈等飘雪回来后再走。真是百密一疏啊!迷迷糊糊间听见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用如此龌龊之举来对付一个女子,真是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不一会听见熟悉的抽剑声,我知道是飘雪回来了。因为其他人是拔剑,只有飘雪藏在腰带间的软剑是用抽的。刚才那个呵斥孙延龄的男子将一颗薄荷般沁凉的药丸塞进我口中,迷离的望着眼前俊秀得不似凡间男子的他,想来想去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就是惊为天人。白衣男子轻轻说“我叫纳兰性德,你睡一觉就没事了”随即陷入深度睡眠。想不到第一次邂逅纳兰性德会是这般尴尬。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