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无为刚将酒摆上,伊禾便一掌拍向酒壶,喝一声道:“这酒还是你来喝罢。”
酒壶受力被拍出,迅捷扑向唐妃面门。
青无为大吃一惊,心道这下麻烦了,他们要起争执了,可不要打到我啊!心中这样想,本来是想赶紧离开,但怎的惊讶之下双脚没听使唤,就定在那儿不动,怔怔看着那飞去的酒壶,正急电般砸向唐妃。
伊禾对自己这一奇袭信心十足,突袭之下使出自己七分内力,并且在这么短的距离中,唐妃根本反应不过来能出手夺下。
伊禾已经开始幻想唐妃脸上中招的样子了。
唐妃的确没有出手。
她整个身子没有动一丝毫,但酒壶还是没有打中她。
在伊禾发招之际,唐妃便内力从身子灌出,立时便将那酒壶拦住自己身前一尺地方。那酒壶被唐妃内力一挽,停在半空中旋转着不再前进,伊禾的攻击顿时被消解。
伊禾还没反应过来,唐妃已经笑言道:“怎么,还怕我下毒不成!”话未落音,掌一翻,那酒壶在半空一个转弯,受掌风一震忽然便急退,退向来处——伊禾。
虽然是退,但速度更快,几乎看不出酒壶的在半空中飞驰。速度惊人之快,令人难以看清。
伊禾没有看清楚,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酒壶已经来到自己的面前了。
惊呼声未出,大笑声中余不留忽地一个抄手,霎时酒壶便抄在手中,一边道:“师妹不懂规矩,还望唐六小姐见谅!”说话间,手随一甩,那酒壶从左侧激将出去,在空中绕了半圈,忽然速度一急,从后面击向唐妃后脑。且道:“这壶酒当是赔罪!”
青无为看得目瞪口呆,不想他们江湖中人居然这般功夫,这要搁在现代,简直就是异类了!如看热闹般的青无为饶有兴致地看着双方暗斗,一时倒也忘了撤离,反而前进一步看个究竟。且看到那唐妃身子未动,却感到她周围气流忽然变动起来,扬动着她的黑发纷飞,当是内力逼出,作一击击在那酒壶上,酒壶忽地便又反转一个方向,打向伊禾。
唐妃口中还道:“莫非嫌弃了我这酒不成?”
伊禾心中气愤,便要上前逼近唐妃,却被余不留拦下,这时那酒壶忽然方向一变,又飞向伊禾。伊禾避无可避,右手剑一抬,剑鞘砍向酒壶。
“当”一声,剑回撤,酒壶后退。
伊禾只感到手臂一麻,竟是吃力不少。那酒壶并没有碰到自己的剑鞘,倒是那酒壶周围似乎有一层内力护绕,那内劲打向自己的剑鞘,余力未消,使自己受了大亏。而那酒壶虽经此一击,并没有丝毫破裂,依旧如常。
这一击之下,余不留寻得机会,右手猛然一击掌打出,掌风直奔瓷壶。
那唐妃称一句道:“余少侠好功夫!”话间身下一旋,坐着的板凳忽然一边翘上,经唐妃脚下一提,那长长的板凳便扫向半空中余不留的掌风。
掌风刚至,唐妃一指点出,点在板凳背面,正传了内力激出,与掌风相碰,指力破出,如电般刺向余不留。而脚下一放一推,板凳就从桌子下面打向余不留的双腿。
伊禾看出攻势猛烈,忙对余不留道:“余师兄小心!”
余不留淡淡一笑,出手轻松护身拦住指力,化解攻势,道:“唐六小姐也是好功夫!”忽然脚猛一压地,尘土飞扬,强大的功力将板凳拦截住,却听音辨得酒壶扫来。
原来唐妃两招递出,同时双手推出,将酒壶送去,猛然间便直取余不留的下颚。
伊禾已经出手,而余不留更快,右手一拍木桌,桌上两个酒杯便腾空升起,转动着就击打向酒壶。
“乒乓”一声,三个瓷器相交,顿时都弱下来,纷纷坠落。那酒壶仰头一倒,酒便洒了出去。
伊禾手已到,刚触到一酒杯便中指弯下,拇指拈住,弹指弹在杯子上,杯子从酒壶旁边一错,接了半杯洒出的香酒,便飞向唐妃。
是时,余不留左手在下方一挥,那酒杯酒壶便在半空一顿,便这一顿,余不留右手已出,忽然接了一酒杯,准确无误地将洒出的酒水接满,又抛向唐妃。
两杯酒便同时攻到唐妃面前。
伊禾也道:“请了!”
唐妃仰面一低,那两杯从头上一过,而自己手往后扬,拾出两双筷子,往后一掷,那两双筷子如活了一般,忽然便将那两个杯子夹住,继而在半空旋弯,又往回飞去。
唐妃哈哈一笑,道:“我一喝便醉,不敢饮酒,还是两位多喝点罢!”
余不留刚才已经接住了堕落下了的酒壶,正见四杯两筷攻向来,便将酒壶一振,忽然酒水从里面涌出来,似有千淘万浪之势,浪打般涌去。而伊禾已经足下一点,身子倒退了几步,喝一声“看招”,掌风打出。
当先攻向酒杯筷子的是余不留震出的酒水,但夹住酒杯的两支筷子忽然一分,两双筷子便从四个角度分开来,穿过酒水,攻向去。而酒杯被这一阻,倒是被震退了开去。
此时伊禾的掌风虽打将出去,但两支筷子轻松突破掌风,就射向自己来。
余不留道一声“好”,再道:“唐六小姐不愧是唐六小姐!”自己也对唐妃的武功佩服不已,想不到她能有如此本领,唐门武功果真不是虚传。
而一边的青无为已经是佩服到不行了!虽然自己不懂武功,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出来,但只是看热闹,也能看出他们武功简直是深不可测,想来自己若是有这般武艺该多好啊!这时看着三人比试,是时四双筷子作暗器,分开来打向这边的余不留与伊禾,而那边的唐妃已经一手接下两酒杯,盛了酒,便道:“酒去!”酒杯又击打出去。又道:“这两杯酒赔罪了!”
青无为看着,但见伊禾锁眉,接过一支木筷,又斜身躲过另一支,那支从旁边一过,便在后面的一个桌子上钉住。另一边的余不留奋然出手,硬是接住,而另一只手中的酒壶也忙一四下游走,将空中洒落的酒都收入壶中,当真神奇不已!
如此而来,酒皆入得杯中与壶中,没有一丝滴落地上。而这时破空而来的两只杯子,并无暗藏内力,余不留与伊禾轻轻接过则已。
动作终于静下。
余不留笑声中将酒一饮而尽,而伊禾却只是冷笑一声,将酒杯放下便已。
刚才激烈的打斗,双方施展了绝学,斗得平手,便就作罢。酒杯安静地摆在桌上,那一壶酒也静静地放在桌上中央,似乎刚才没有那般猛烈的动作似。余不留还是稳稳地坐在座位上,脸上笑容不减,而旁边的伊禾已经是寒了几层霜了。对面微笑着的唐妃也是把弄着自己散乱的头发。
场面忽然就安静下来,倒安静地很不自在。
刚才一番暗斗,双方人都揪了心,紧张观望。如今双方停下来,倒令众人更加不自在了。
青无为就仿佛看到了一场旷世的表演,刚才那酒壶酒杯以及木块的空中对垒,仿若舞蹈般,本来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现在忽然在面前展示,并且更加精彩,简直就要喝一声彩来。战斗虽然已经结束,但气氛浓重下来,自己更加不能离开了,只好静静地站立着,寻找离开。
唐妃忽然轻声道:“看来我还是输了。”
这话一出,除几人外,都感惊讶。刚才唐妃一人对余不留与伊禾两人,尚能展开多次主动攻击,而反过来看余不留与伊禾两人,倒是处处防守,被动攻击。又何以言说唐妃为输?
但是余不留却知道其中之意,静静道:“近距离攻击并非唐门所长,若是丈余开外,只怕我未出手,便已经中了唐六小姐的银针了。”
唐妃笑道:“若是余少侠兵器在手,我想我也难以接住你的全力攻击。”
余不留道:“唐六小姐抬举了,和唐门暗器相比,我的断魂枪也刺不了几招。”
而青无为听着就糊涂了,按照自己刚才看到的,分明是唐妃占了上风,怎的说余不留赢了呢?百思不得其解。
楼上角落处冷冷看着这边的冷若冰心中却明了,心中道:刚才余不留身子并没有多动,也只出了三招,但唐妃身体动了很大幅度,每动一次至少有三处破绽。相反,由于余不留出招虽显平素,但身子并没有动,很好的守势,而攻击却只用两成,还有很大的施展空间。虽说余不留是与那伊禾一起,但显然余不留很大程度上市在守护伊禾,能用到唐妃身上的功力不多。表面上看时唐妃攻击猛烈,不过是守而不能,以强攻为守,实际上只是虚有声势。余不留并没有用十足功力,大大留了一手,但在比试过程中只需微微发力,便能叫唐妃吃力不已。不过唐妃并没有将自己的暗器优势发挥出来,但从这一点来看,亦不能断定双方高低。
冷若冰想了想,便思道,若是自己与余不留或唐妃放对,又会如何呢?
想到这,自己就很想试一下。余不留乃松权帮第一高手,一杆断魂枪未遇敌手,而唐妃也是唐门之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若真与他们两人其中之一对招,自己胜算又有几成?自己剑法注重一时猛攻,当先一百招能确保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但一百招之后就不可知了。余不留断魂枪以攻为首,擅长一丈至三丈距离,若与他战,除非自己能在三丈开外以剑气凌敌;而唐妃暗器与施毒功夫为重,远距离自己不是对手,唯有近战。但以唐门暗器,很难让自己能够接近,便也未可知其然了。
正思时,唐妃那边已然对上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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