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沂在论坛看见这条消息,大脑便自发地开动起来。
对于“邪眼”元帅,清沂是没好感的,毕竟一个盟友就在自己身边被其击毙。可以说,如果不是史考特那一次堵截,清沂等人就有充足时间退走,而不会被琼尼追上。史考特就是害死珀尔斯的帮凶。
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但清沂可不会把优雅之兰斯洛特当做朋友。为了和八卦教主之间的合作关系,他必须踏平亚斯坦特,夺取“浅sè丝弦”,这个过程中绝对会和守护英雄爆发冲突。
两个务必除去的英雄都不好啃。当他俩互相攻击后,就算不死,战力也会下滑到极其悲惨的地步,届时死灵生物说不定能兵不血刃地打下亚斯坦特呢。俩英雄狗咬狗,旁观的清沂便很痛快,这就是所谓的“亲者痛,仇者快”吧~
看完帖子,是时候去听课了。
上线后,清沂来到世界之树(冥界)上,找到两位老师,求教道:“最近我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领域不能同时开两个。”
与冥界小鬼鲁迪战斗的时候,清沂就曾多次换战斗套路,看看各种技能的搭配效果。在设想中,使用【灵魂涡流】时,用蓝sè光流遮挡敌人视线,再忽然发动【白骨炼狱】,一定能收到奇效。结果领域自我崩解,当场就魔法反噬了。
对于魔法,德弗&bull布里比将臣更有发言权。他摆出惯用的冷笑:““领域”是什么,说来听听?”
““领域”是用jīng神力cào纵元素而形成的主场,代表施法者的魔法造诣的巅峰。”清沂对这类魔法知识都快倒背如流了。
众所周知,只有魔导师才能掌握领域,因为领域就是一个巅峰,普通人无法抵达。之所以说巅峰,是因为任何施法技巧都蕴含在领域中,魔导师可将自己的魔法最优化。(www/.xiaoshuoyd/. 更新本书最新章节)若说在主场里,战斗职业者就是主导战斗的主人,那么在领域里,魔导师已无限趋近于神明。因此,就算被掌握“威压”的战士近身,魔导师也不一定会输,甚至会赢!
“既然领域代表巅峰,为什么你区区一个二转职业者就能使用?你想过没有?”
清沂这回被难住了。一直以来,他还真没想过这件事。
将臣一语道破:“因为你是冒险者。苍天厚爱你们,赠以残缺版的领域,让你们提前享受其威力。真正的领域能模仿“道”。要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你才能窥见领域全貌。”
“听见了吧?”德弗老师的笑容,怎么看都怎么像是在讥诮:“将领域变成一按图标就能发动的技能,的确是很便利,可你们从此也被文字局限,掌握不到领域的jīng髓。我和你说过,力量是不能被文字诠释的,呵呵,叫我怎么向你阐述领域的本质好呢?”
鄙视了一下,德弗又道:“说回你的问题。历史上能开双重领域的强者不是没有,它们无一不是天生双系专jīng的超阶魔兽。你也算是双系专jīng,【灵魂涡流】代表灵魂魔法,【白骨炼狱】代表死灵魔法,两棵魔法树的枝条难以缠到一处,必定会相互冲突,所以你无法同时使用领域。也许到了以后,你能侥幸mō索出一二,但现在你只能有所取舍。”
清沂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笑道:“那我选【灵魂涡流】。【白骨炼狱】太弱了。”
在清沂二转初期,【白骨炼狱】是很有用的。当时他正是靠这个技能打进奥尔奎拉,也正是这技能给了他底气、让他敢于越级挑战雷云独立团。可是好景不长,随着时间流逝,碰到的敌人越来越强,这一招起到的效果也越来越小。固定的发动模式,让敌人可以预先闪躲;纯物理伤害,高级战士却是不秫;有限的发动距离,让远程职业者占尽优势;只造成一次伤害,这简直就是个普通技能;将死者召唤为骷髅,还不如清沂挥洒“卑劣之血”来得快呢。相比之下,【灵魂涡流】就显现各种好处,毕竟它造成的是灵魂伤害,对于重甲、布甲职业来说都能破防,还能对友方单位形成支援。
听了清沂这话,德弗放声大笑,将臣反而拉下脸。摊开瘦巴巴的手,德弗道:“老妖怪,我说得没错吧,你的好学生每一次听课都会说蠢话,今天也不例外。拿来吧,我构想了几个很复杂的魔法阵,就等你这尺子呢。”
“痴儿,痴儿啊!真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不可雕琢的朽木、扶不上壁的烂泥啊!”将臣瞪着清沂,痛心疾首地掉书袋,再从袖中掏出那把“量天尺”、重重拍在德弗手里。德弗毫不客气地收下赌注。
清沂莫名其妙,隐约感觉自己说错话了。他听惯德弗老师的毒舌,可将臣老师这么批他还是破天荒头一遭,他只好乖乖地问道:“那个,学生愚钝,不知所以,还请老师明示”
“难道就没人告诉过你,这世上没有不中用的技能,只有不中用的使用者吗?!还说什么“【白骨炼狱】太弱了”,你就没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弱?”将臣显了“大罗尸王相”,杀气腾腾地吼道:“伸手出来!不惩戒你,我难消火气!”
“老师,“量天尺”送人了,您哪里还有戒尺啊--什么,藤条?!”
将臣正是chōu出一根藤条,藤条sè泽金黄,挥动时没有“量天尺”般风雷相随,只扬起点点琉璃碎光,倒有仙家气派。
清沂哭丧着脸:“不会秒杀吧?”
将臣狞笑道:“何出此言?我素来宽以待人,怎忍心伤害你呢?少啰唣,伸手出来!”
一藤条落在清沂手上,他便痛得要满地打滚,要知道他可是痛觉削弱的死灵生物啊。更让他痛苦的是,这藤条每打一下都打不掉血,而是打落一个钱袋--这玩意儿竟然有“强制扣除金币”的属xìng!现阶段他想钱都想疯了,都恨不得刮地三尺,怎能丢钱呢?可他又不敢躲,怕一躲就被打得更狠,只好装可怜,弱弱地问:“老师,这法宝厉害啊,什么来头”
“我三万年大寿时赵公明和关云长送的贺礼,是那两厮采摇钱树的树枝、合力炼成的“挥金鞭”,一挥之下,金钱如土。哼,你心疼什么,金银财帛不过俗物而已,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有甚可惜的!”将臣大袖一挥,装着足足五万金币的钱袋消失。他一脚把清沂踢下去:“自己修习,三日后方可上来听课!”
清沂再一次yù哭无泪。他知道那“量天尺”价值恐怕不下百万金币,老师只收他五万也算仁至义尽了,但总觉得好冤枉啊!他打定决心,下次听课时一定要谨言慎行,绝不讨打。
接下来还能怎么着?继续和鲁迪小朋友切磋吧。
傍晚。
亚斯坦特,首都。
普萝汀提着琴盒与食材,推开mén,对坐在chuáng上的奥利弗笑道:“有没有摔伤?”
奥利弗红着眼睛,没有说话。他灰头土脸的,新衣服脏得不成样子。
在今天的表演中,奥利弗站在普萝汀身边,忍受无数目光。那些目光里有怜悯,有惋惜,有幸灾乐祸,有好奇他就像被拷问似的,浑身难受。他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以无视他人的目光,其实他还做不到。
于是,才演奏了半天,他就撞开人群,回来了。由于跑得太急,又保持不了身体平衡,他摔了好几次。有好心人扶他起来,他也把“谢谢”二字憋在心里,拼命逃回家中。他把mén锁撞松了,也把桌子撞翻了。
“再为我唱首歌吧那首带来阳光与快乐的歌曲。”
普萝汀撩了一下头发,轻声唱起来。她唱的是最普通不过的《小鞋匠》,却唱得婉转曼妙,就像云层散开、从中落下的第一缕阳光。这阳光能驱散人心灵上的mí雾,让人焕然新生。
在宛如阳光的歌声中,奥利弗看到很多很多。他看见沾着朝lù的鲜huā,看见展翅高飞的白鸟,看见雨后颜sè鲜yàn的蘑菇,看见随风飘dàng的蒲公英,看见在山涧跳跃的雌鱼,看见舒展huā瓣的昙huā他忽然发现,自己虽失去双手,但还能活着,这本身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吗?渴盼死亡是有多么愚蠢啊。
死去,就再也不能回来,不能感受生命的美好不能听见如此美丽的歌声。
奥利弗拧身,将脸埋在枕头里,使劲磨蹭几下,这才抬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明天再去一次吧,我不会再逃跑的了。”
“喂,你nòng脏枕头了。”普萝汀道。
“再洗一次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