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了?”古凡经池畏寒这一提醒,才从思考中回过神来。
“天色渐晚,若是小侯爷不嫌弃,还请您和夫人,以及那几位同伴到这酒店里,先喝上几杯酒暖暖身子,再找一间上好的厢房休息,好让属下略尽地主之谊。”池畏寒依旧毕恭毕敬地询问道。古凡之前说车厢里的是他的弟弟,显然只是托辞,谁都知道,古凡只有一个哥哥,就是平原侯府嫡子古羽,哪里又会再冒出一个弟弟来。
“如此,那麻烦你了。”古凡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自己一时半会,不会想到什么好的办法来解决乌集的补给问题,而这个问题恰恰是在乌集建立要塞的最大问题。欲速则不达,古凡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现在不能解决,就代表现在还不是时候,该放则放,待到时机成熟,自然水到渠成。
池畏寒见古凡同意了,便站起身,退了出去,让人张罗酒菜,为古凡等人准备房间去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那间包厢另外一侧的圆桌上就摆上了十余道热气腾腾的烧菜,在最中央的位置还放了一只巨大,架在火盆上烧着的一尺来高的木桶。
随后那些混混们跑里跑外,为包厢里抬进来一台香炉,又搬过来许多好酒,随后才一个躬着身体,面朝着古凡退了下去,很显然,池畏寒交代了他们什么,所以一个个才对古凡敬若神明,与之前那拦路抢劫时的神态,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古凡想了想,却在心里笑了起来,倒还真是这样,在边疆,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所谓的仁义道德,纲常伦理在这时统统用不上,古凡甚至在猜测,若是今天自己没有展示出实力,或是被池畏寒打败了,不知今天会不会出现第二种完全不同的局面。
虽然古凡想是这样想,但是他也明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自然不会怀疑此时池畏寒对自己是否是真心,否则那就不是小心谨慎了,而是猜忌多疑了。
片刻之后,白思瑶与常锋都被混混们毕恭毕敬地请到了楼上的包厢来。虽然池畏寒给他们下了死命令,不许碰白思瑶一个手指头,看也不许看一眼,饶是如此,白思瑶从马车上走下来,到走上楼梯,走进包厢的这一段短短的路上,几乎所有的混混们都低着头,不时地用眼睛的余光瞟着,有几个似乎是被白思瑶绝世的容颜惊住了,竟是一个不留神,盯着白思瑶看了起来,就差没有流口水了,旁边的同伙急忙在他们手背上狠狠拧了一下,顿时一阵惨叫声紧接着随后的骂娘声此起彼伏。
待到白思瑶走上楼梯,跨进包厢的瞬间,即便是坐在古凡对面的池畏寒也是在看到白思瑶的时候,呼吸微微变化了一下,但随后他立刻意识到了这是古凡的妻子,便在座位上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拱手道:“少夫人好……”
白思瑶第一次听到有人喊自己这个称呼,顿时觉得有些不习惯,脸上竟是微微红了一下,再看古凡时,这个家伙早就偷偷捂着嘴巴笑了起来,不禁眉毛一横,故作生气地在古凡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常锋便也挨着白思瑶坐了下去,这一下倒好,古凡一个人被空空地落在了桌子的一角上,似乎是被孤立了一般,池畏寒看得有些尴尬,伸出手来对刚准备转身下去的一个喽啰说道:“还有两位客人呢,为什么不一起请过来?”
这时古凡倒是先开口了:“池武尉,我那另外两位朋友性格比较孤僻,又修炼了辟谷之术,并不食五谷杂粮,此时应该已经在房间里修炼了,我看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为好……”
“如此,那也就不勉强了。”池畏寒见古凡亲自开口了,只得点头道。
其实古凡此时心里是最清楚的,是他用意识控制界云使把霍都带到厢房里的,否则要是被池畏寒发觉出自己随身带了一个犬戎武者,而且还是一个被封印秘法弄得不死不活的活死人,天知道他会做何感想。
好在酒宴进行的还比较顺利,常锋似乎是很久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再加上他也是一个练武之人,又没有天材地宝提供灵气,食量自是大得惊人,埋头吃饭,并不参与古凡与池畏寒在酒席上的讨论,白思瑶则时不时地冒出几句来,挖苦挖苦古凡,总体上酒宴的气氛还是比较融洽的。
酒过三旬,陡然古凡与池畏寒干了一杯酒之后问道:“池武尉,你手下的人不定时地去街市上讹诈税金,若是商户不给,怎么办?”
“能怎么办?打到给为止吧……”池畏寒此时微微上了一点酒劲,脸上染上了一丝红色,摇了摇头说道:“这样的事,我们也没有办法禁止,不能让兄弟们没钱喝酒啊……”
“那若是所有的商户集体不给你们税金,那怎么办?”古凡此时的一句话,仿佛石破天惊,一语震惊了面前的池畏寒,甚至池畏寒刚刚微醺的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背脊心上已是隐隐渗出了冷汗来。
“这……这……小侯爷,这应该不可能吧?”池畏寒辩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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