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雪天壶酒双人舞 不知赵颜脱旧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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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回雪天壶酒双人舞不知赵颜脱旧蜕

    猜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黄巾军也没有再次过来攻城,而只是搜刮了粮草后就散了,此时已经是黄巾4年,黄巾军在各路节节败退,已经进入了末路,他们也没工夫在管一些小城,,此时世道越来越乱。虽然真定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不过也萧条了许多。

    而日子却似乎与往日并没有多大差别,该干嘛都干嘛,只是不少人开始愁明年的春耕是否儿子还会回来帮忙,或许......没有那么多或许了,岁月在这场雪中显出了它的疲态。

    赵颜心中感慨,提了枪。就着雪练起枪来,今儿这枪,没有平日里半点锐气,更像是表演,抑或是起舞。白浪翻飞吻鹅毛,银蛇起舞邀冬香。这雪也仿佛也感受到了,下到这个程度,也只是静静的摇曳着姿态飘洒下来。

    落到赵颜的素色长袍上,便慢慢的溶在心里,腾起徐徐雾气。看的站在一旁的樊玉儿美目涟涟,她自懂武艺,比别家多一番了解。不是单纯的只看动作姿态。

    练着练着,有想起自己的事情,不由有点愤怒,任谁遇到这种事情,不知道还好,知道了,总会觉得老天不公。出枪越来越快,身影也越来越快,渐渐的被带动的有点狂暴的雪影了,模糊了身形。

    樊梨花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有点冷,忙唤人去抬了个炉子来,温了点黄酒,好暖暖胃。心中不禁有点担心,她能感受的出来,赵颜的心情不是太好。

    渐渐的,赵颜的枪法不如之前的狂暴,而是大开大阖,不过仍然刺的非常有力,身形仍旧飘的很快,朝向也变的频繁,时不时打的突然虚晃下,从某个不可知的角度探出来明晃晃的扎一下,让周围的人也跟着绷紧神经起来。小南和小北也严肃了许多。也不多话议论,只是看着,一边温着酒。

    闻着香浓的酒香,樊玉儿的心稍微暖了暖,放松下来。也不管是否刚从炉子里倒出来,提着小酒壶,就抿了一口。喝完顿时觉得寒气逼出去了不少。她刚才见赵颜练枪,退到一旁休息,现在见赵颜冒雪舞枪,透着点点凄凉,不甚合意,又大口灌了口,也提枪下场。

    不料赵颜也有感知,只道,酒带来。

    樊梨花一愣,莞尔一笑,拧着酒壶提枪出了凉亭。赵颜暂立,接了酒壶,灌了几口,酒壶不大,樊梨花喝了几口,被他这一灌,顿时空了,赵颜也不介意,朝小北扔了过去,一个游身朝左探了一定距离,让出一片地来。

    这玉儿见他如此喝酒,又想到刚才自己也是,脸色微红,又见对方并不介意,不由稍稍放松,赵颜现在演的枪法和之前又不一样,是她很熟悉的百鸟朝凰枪,自己也放开身子,跟着练了起来。

    恍然间,这气氛又是一变,宛若师兄妹两人一起交流心得,又宛若两只彩凰试探着舞步。小北小南恢复如常,开始低声谈笑。练小南这矜持的姑娘也不由艳羡道,赵公子和小姐到真的很般配呢。那晓得小北自己倒了杯酒,一脸鄙夷道,迟钝。酒刚端道嘴边,突然顿住了,问道,他们刚才怎么喝酒来着?

    日子一晃就过去了,临近年关,朝廷的封赏也算下来了。赵守备官升一级,暂领原职,赏了不少钱物。赵云由于未入行伍,赏了锦带一条,玉珠10颗,听候召唤,以表功绩。听此,夏侯先生长叹一声,也未多说什么,能说什么呢,等候召唤吧。

    赵颜到没多大失望,有更大的事情在前面呢。自己留了三颗,送了樊玉儿一颗,给了夏侯尚一颗,剩下的全给了父亲,乐得老人家高兴了好久,本来还准备送夏侯先生的,夏侯先生不授,故转而给了夏侯尚去换钱买酒,倒是樊梨花高兴的要死,找了人打了孔,穿起来偷偷挂在脖子上,这是赵颜有次手把手教她的时候看见的,此事也无别人知,赵颜也不好说什么。

    过了年,又到一年入春时,惊蛰过后不久,几场雨一下,又到一年春耕时,赵颜到没有呆在城中,而是回了乡下,帮家里干点农活,教教自己的几个侄儿几招防身,自己放放牛散散心,追回点童年记忆。

    今又是一艳阳天,赵英那小子经常来找玉儿去踏青,但梨花也绝,每次都以练功拒绝掉。倒是赵英拐弯抹角的到赵颜这里提,赵颜不好拒绝,干脆放了自己的假,也不随着去,跟赵英在一起就像凭空大了一辈,没甚意思。这不,自己就躲到乡下玩了。

    最近他也发现自己的精神越来越无法集中,恐怕应该近了。早早的牵了牛出来,随便找了个山坡绳子一扔,躺下来。这个地方少有人来,却好在视野不错,能看到整个赵庄,赵颜平时都喜欢来此。

    正发呆间,却见一道人装扮拿着幡遥歌而来。

    这儿本没有路,那道人却偏偏上来了,在赵颜处站定,端看良久。赵颜被他看的烦了,刚要问话,那道人却先开口了。

    对面是谁家小子?

    赵颜见来人甚奇,出于礼貌答道,吾是这赵庄范老儿家的小儿,姓赵名颜。不知道爷道号?有甚事吗?这般盯着我看。

    吾名管辂,今年你是不是19了?你可知道你要死了乎?

    赵颜心中一惊,又安下来,只要有点道行的人都看的出来,他看出来也没甚稀奇。只道,这位道爷您说笑了,人总是要死的。

    就在后天。

    赵颜这下坐不住了,赶紧站起来。

    当真?

    当真。

    若三日后我不死,怎么说?

    有此物为证。说着,道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串铃铛出来。赵眼眼尖,一眼认出是小时他送给妹妹的那一串,不过只有一个,另一个想必还在妹妹手中。忙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受人所托。

    我妹妹怎么样?

    仙君自然是好福气。

    你今日是在来报信的吗?

    也算是吧。

    那等等,我先回家告知父亲,不知道爷何处落脚,您辛苦来一趟,我须备些薄酒表示下敬意。

    道士笑,捋了捋胡子,道,你家的酒到真是金贵,可值我十年性命。这村东头有一土地庙,我先暂且在那里歇着,要请我可得赶紧点,我怕我反悔。说着,有飘着走了,几个呼吸就已经几丈开外了,真是神仙中人。赵颜虽有些听不明白,也无法再问,只是想着该来的总要来了,牵着牛往家里赶。

    回到家,把牛丢后院里系着。径入前院来,大哥赵良这几年又添了几个儿子,赵范正在院中支了个小板凳,看着几个小孙儿打闹着玩,赵良在厅中查看着今年的种子,见得赵颜回来,忙起身招呼,几个小子也忙过来,叫舅舅。

    大哥,不知道家里有没有好的净酒?我要请个人。

    弟你要请人。赵良搓了搓手,要好酒,家里自然是没有,我这就替你去沽来。庄东不远有个百年老窖,产的酒不错,城中那些贵人们都是从那里买酒,你先稍等。说着,就略微收拾了下,出门而去。

    赵颜见此,对几个侄儿道,你爹要出门了,还不缠着买几串糖葫芦去,那几个侄儿听罢,也商量似的撒欢跑出去了。

    这院中只剩得范老儿一人,笑问道,颜儿你这是要请那路的贵人,要不叫你嫂子先打扫下?

    赵颜却并不答话,走到范老儿跟前,就跪下,道,孩儿不孝。惊得范老儿差点跌倒在地,忙前去扶,问是怎么回事。

    赵颜如实说了,范老儿的眼泪吧嗒的就掉下来,一副失了魂的样子,赵颜看着心酸,反倒出言安慰。

    神仙是这样说吗?神仙老人家现在在哪里?

    说是要在村东的土地庙先歇着。

    你等等,我去找他。范老头说罢,神色坚毅了不少,奔似的出门了,赵颜见此,也连忙起身,赶了过去。

    颜父在土地庙中见得道人,就跪下去,哀求道,神仙请救我儿!

    道人不忍,忙躬身去扶,此乃天命,安可逆耶?

    颜父闻此,也不起,只是苦苦哀求,道赵家几代单传,就出了这么一个争气的儿子,还岂道长救他,说到动情处竟语无伦次,只是磕头。

    管辂闻此,脸上犹豫,有忽地长叹,老人家还请起,我正是为此事而来。您如此对我,是让我折寿又折福么。

    颜父闻此,倒也不再磕头,站了起来。恰巧赵颜赶到,见此,道长直换赵颜过来。道,我正有话和你说。

    这事说难也难,说容易却也容易。难是难在再少有这样的机缘,容易是容易有人已经什么事都准备妥了,就等你小子去捡。明日,你可以备净酒一瓶,鹿脯一块,来日赍往南山之中,大树之下,看盘石上有二人弈棋:一人向南坐,穿白袍,其貌甚恶;一人向北坐,穿红袍,其貌甚美。汝可乘其弈兴浓时,将酒及鹿脯跑进之。待其饮食毕,汝乃哭拜求寿,必得益算矣。但切勿言是吾所教。

    赵颜半信,颜父却连忙称谢。管辂又道,吾先观你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临死也不惊慌,略透生死,已颇有气质,明日之事还得好好求人家,生死虽终究难逃,但是可以生为甚还想死呢。

    颜父连忙道,道长请放心,他敢不哭,我就陪他一起。管辂听了,也只是笑,并无多话。又见颜父挽留,便答应住一宿,共同返家而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