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婧排在队伍里心里不由得在想,自己的标签就是张太太吗,或者按着香港人的习惯自己就要成为张唐婧了?心里滑过一丝茫然,忍不住侧头向张恪看去,张恪正坐在人群中正远远的对自己微笑着,一如以往一样的让人安心。唐婧不知觉的松了口气,为了他做张唐婧也是值得的吧。从七年前那个夏天开始,唐婧就已经明白这个沉静如渊的男孩就是自己一辈子最安心的依靠,只有在他身边才会有着即使是父亲也无法代替的安全感,不管怎样只要自己能在他身边就好了。
顾建萍看着唐婧向这边望过来,有点紧张的脸上露出可爱的微笑,她知道这个微笑是给身边这个男孩子的。两个孩子从小在一起,按理说自己是应该放心的,不过当谢晚晴提亲的时候,她还是犹豫了。如果向以前一样,自然没得说,就算张知行位置低一点也没什么,低一点女儿嫁过去还不受气。不过看着张恪如流星般升起,顾建萍觉得现在是自己家配不上人家,女儿嫁过去只怕要受委屈,说不得还要和张恪的父母搞好关系。看着身旁的梁恪珍,顾建萍心里觉得很幸运,梁恪珍还能保持着和当年差不多的心态。
梁恪珍对顾建萍的心思全无知觉,张恪的世界对她来说有些远,就算是在订婚宴上见到了不少东南亚的富商,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对小恪都很尊敬嘛,张知非也这些人里也没比别人矮,这对她来说就足够了。看着唐婧领了毕业证,向这边走过来,梁恪珍高兴地对顾建萍说:“小婧比张恪还早毕业俩月,等小恪也毕业了,咱们就准备婚礼,过两年咱们就可以退休帮他们带孩子了。”
典礼结束,张恪陪着唐婧和大家拍照留念,互道珍重。张恪抽了个空子问唐婧:“毕业了跟我回去吧,想好做什么了吗?”唐婧留恋地看了看校园:“上了四年学,也不知道学的东西有没有用,我帮你做助学基金的事吧,不过你最好找个人带带我。”
张恪点了点头,就算做慈善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应付各个方面想剥皮的人,要应付复杂的捐赠对象,对人心倒是不错的考验,按说许鸿伯是很合适的,不过他年纪大了还是多休养休养,还是找个经理人好了,倒是自己还用得上许鸿伯的经验。不过做这个基金会要跑边远山区,也许该给唐婧买架直升飞机。
从香港回来,唐婧先去金山陪陪家里人,爱达助学基金的手续干脆就落在了江南省,张恪则回了趟海州,希望听听许鸿伯的意见。
许鸿伯大概是最了解张恪另一面的人,听过张恪的打算,他只是合上眼思考了一会儿。睁开眼时,许鸿伯淡淡地说:“文章你留下来我帮你改改,你自己回去考虑考虑怎么让赵济东相信你不是中国的别列佐夫斯基。”
5月16号,张恪在见到了赵济东。
赵济东素有铁面宰相的外号,不过他也有着在中国政治家身上少见的幽默,风趣的一面。见到张恪,他笑着说:“小天才来了,要不要到清华来读我的研究生?”
张恪笑着说:“您可晚了一步,我已经答应读崔教授的研究生了。”
“可惜了,我本来计划今年就辞了这个位置,不过你要是过来读,我就不辞了,最后再给清华做点贡献。”赵济东笑着说:“崔教授也不错,今天我听他讲了不少。不过他是搞马后炮的,请你过来,我想听听你对将来的看法。”
“将来?”张恪慢慢敛去了笑容:“锦湖将来能走多远不是我说了算,是您说了算。”
“这话怎么讲?”赵济东也严肃了起来。
“锦湖现在还不算财团,不过锦湖确实在往财团的方向上走。目前国际上有两类财团,一类是日本式的产业财团,另外一类是美国式的金融财团。从财团的生存状态来说美国式的财团要比日本式的财团要好一些。锦湖目前发展的方向是日本式的产业财团,但是锦湖想不想发展成美国式的财团?”张恪自问自答道:“当然想。不过日本财团和美国财团最大的区别是背后两个不同的政府,美国政府或者说美国的强大才是美国式金融财团保持优势的根本原因,两种财团不同的模式背后其实是两个国家的国际地位不同使得资本必须选择不同的生存方式。所以锦湖能走到哪一步,要看我们这个国家能走到哪一步。”
赵济东认真地看着张恪:“不过你要记住,我们的国家是不会允许那样的财团的出现。”
“锦湖走到今天,靠的是党的改革开放政策。”张恪说道:“锦湖在国内如何发展,要看国家允许锦湖走多远。我今年23岁,如果没有意外,我大概还能活50年。我今天就算和您发誓说锦湖不会参与政治,我想您也未必会相信。资本有着它自身扩张的欲望,想控制它需要的是一个坚固的笼子。在我们的国家有这个笼子,所以如果我想通过影响政治来挣钱我可以出去做,没有必要过这个界。如果有一天这个笼子消失了,锦湖不做财团也会有别人做,那个时候我宁可相信自己。”
赵济东看了张恪很久才再次开口说:“你要知道别人家的孩子再好也没有自己亲生的好,锦湖要不要国家入股?”
张恪微笑着说:“现在国际社会对我们国家还有很多偏见,连我们这个市场经济地位别人都不承认,所以我想锦湖没有官方色彩反而可以帮助国家做更多的事。中央要亲儿子的话,有光大,有招商,有华润,有什么事的话锦湖也愿意配合。
赵济东有点遗憾的摇了摇头:“可惜了啊。不过我们也不能白要你帮忙,不如你也说说有什么事需要政府配合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