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中书和周谨两个把索超按住,周谨道,“师父不必性急,这事瞒不了江湖人,过两天就会有消息了。”梁中书也道,“就是,索超你也不必着急,杨志不会有事的,等有了消息再说。不知杨志兄弟现在跑到哪去了,我们要是能找到他,就可以问问是什么人劫去了生辰纲,胆子忒大。”索超忽然又道,“劫去生辰纲的会是什么人?”三人对往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三人商量了半天,也猜不出杨志到哪里去了,生辰纲被什么人劫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有两个虞侯找到了酒楼,正是押送生辰纲的那两个虞侯,酒楼老板跑上楼来,敲单阁的门,道,“中书大人,府里有人找您。”梁中书应了一声,站起身向索超和周谨拱了拱手道,“有消息我再通知你们。”索超和周谨点点头,抬手示意他先回去,梁中书出了单阁,酒店老板送下楼来,两个虞侯在下面躬身道,“恩相,夫人请你回去议事。”梁中书挥手道,“走吧。”酒楼门口停着一顶轿子,梁中书上了轿子,两个虞侯在后面跟着,回中书府去了。
索超与周谨二人拿着酒杯站在窗前交谈着,看到楼下梁中书的轿子急急忙忙的抬走了,过了一二个时辰才见到梁中书从街口走了过来,越走越近。周谨叫过伙计,吩咐他将桌子上的残酒剩菜收拾了,重整杯盘。梁中书走进了酒楼,很快便有了上楼的脚步声,梁中书走到单阁前,推门而入。索超与周谨站在窗前,手里拿着酒杯,回身看着他。梁中书关上了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酒,吃酒道,“俺家夫人让俺向济州府尹下了文书,捉拿杨兄弟和一伙劫去生辰纲的贼人;她又写了一封家书,报知东京俺的丈人太师蔡京知道。”索超走过来问道,“可曾得知是什么样人劫去了生辰纲?”梁中书道,“听说一共是八个汉子,卖下蒙汗药酒的汉子矮矮小小,另外七个汉子打扮成贩枣商贩的摸样;一个长长地身材红头发,三个相貌极丑长得相像,可能是兄弟;一个白面文人,一个官人,还有一个留着山羊胡尖嘴猴腮的。”
梁中书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皮纸来,又道,“匠人的画影图形俺拿了一份来,兄弟看看这些人有认得的没有。”索超接过那一叠皮纸来,周谨也走了过来,站在一旁观瞧。皮纸上画的是根据师爷、两个虞侯、和众军汉的记忆由匠人画出的肖像,第一张皮纸上画的是杨志,左脸上那片青色胎记非常明显,工匠把杨志的眼睛画成了一只野兽的眼睛,眼神冰冷,就那么谨慎的看着你,随时注意着你的举动,也随时找寻致命一击的时机。杨志的肖像画得很像,也许是因为他一直在北京当差,差人对他很熟悉。第一张以下是晁盖等人的肖像,索超一张张看下去,忽然道,“我想到了一群江湖人,他们就是山东济州的。”
工匠所画的通缉犯的头像,梁中书拿了一份,另外几份其中之一的画影图形已经同文书一起送到了山东济州,送来文书和画影图形的两个虞侯,正是黄泥岗上护送师爷、押送生辰纲的那两个,他们来到济州顺便协助办案。济州府尹接到了梁中书的公文,太师蔡京的生辰纲在自己的辖区内被劫,事关重大,把这件公事提到了日程上,紧急处理。
过了没几天,东京太师府的干事来到了济州知府的衙门,府尹慌忙出来迎接,北京大名府梁中书那里来的两个虞侯先上前与干事接洽了,转达了梁夫人的一些话;又将一个丝绢包裹着的小小的本子交给了干事,像是一本账本。干事接过来收好,然后一言不发直到知府的办事厅上,济州府尹小心跟在后面。
干事命人将府尹的顶戴花翎摘下,往公案上一放,道,“太师听说生辰纲半路被人劫去,在京师大为震怒。去年的生辰纲被人劫去,至今未获,今年贼人又敢劫去太师的生辰纲,这班贼人胆大包天,目无法纪,藐视朝廷,眼里还有没有当今圣上。奉太师钧旨,俺们来这里要劫去生辰纲的一班贼人,七个贩枣汉子和一个卖酒汉子,另外还有一个在逃军官杨志。俺们就在府衙里宿歇,限十日之内将这一干人等捉拿,差人押送京城,太师专等;十日之内若是抓捕不到这九人,不能完结这场公事,俺们也难回太师府里去,就请相公舍了这一顶乌纱,同俺们流放关外。相公这顶官帽权且寄存在这里,十日后再来取,这里有太师亲笔公文一封,相公请看。”
济州府尹大惊失色,接过公文,小心展开观看,看完重新叠好放入信封中。府尹托着这封公文放在公案上,又亲自将太师府的专员送到后面,这才重整衣冠,到办事厅上升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