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这么一个大汉子,听了智真长老的话也激动了起来,又给智真长老叩头,“洒家~~~洒家~~~”受到这么大的恩遇,鲁智深已经不能用言语来表达他的感激之情。智真长老摆摆手又道,“贫僧这几日打坐入定,思考你这一生的前尘后世,得出四句谒语来:遇林而起,遇山而富,遇州而迁,遇江而上,你可牢记了。”真长老修书一封,又派人通知了赵员外。赵员外匆匆赶到寺里来,听了智真长老的叙述,赵员外难免埋怨鲁智深几句道,“兄弟给长老添了这么多麻烦,以后难再找一个安身之处。”智真长老又将送鲁智深到东京大相国寺师弟智清禅师处的意见对赵员外说了,鲁智深也道,“洒家在一个地方久了也呆不惯,洒家愿往那里去。”赵员外道,“那好,一切遵照长老的意思。”
鲁智深临走向智真长老叩了头,智真长老默然颔首,站在一旁的首座双手合十,对他微微而笑。他打坏的亭子、金刚都由赵员外出钱修复好,赵员外、金老和金翠莲父女两个侯在山下给他送行,金翠莲噙着眼泪道,“恩人这一路上小心,妾身盼往日后还可以与恩人相见,报答恩人对我父女俩的大恩。”鲁智深看了金翠莲一会道,“洒家去了。”鲁智深渐行渐远,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金翠莲还站在那里凝往,金老道,“女儿,恩人走远了,我们回去吧。”赵员外掀开轿帘,等着金翠莲坐了进去,赵员外、金老、金翠莲三人都上了轿子,转回去了。
鲁智深在前往东京的路上行了半月有余,路上不投寺院,只在客店里休息,酒店里用饭。这一日走过了市镇,没有客店投宿,鲁智深见前面树林后有灯光掩映出一所庄院,于是向这所庄院走去,心道今晚就在这里借宿一宿。鲁智深走到庄院前,把庄门叫开道,“洒家是过路的僧人,因为错过了宿头,今晚欲在庄上借宿一宿,明日便行,请行个方便,多劳多劳。”门人跑进庄院向庄主禀报了,庄主是一位拄杖的老者,老者拄了杖慢慢的走了出来,老年人大多都信佛,见是个和尚来借宿,便道,“师父是哪里来的和尚,要到哪里去?”鲁智深道,“洒家是五台山来的僧人,要到东京大相国寺去。”老者道,“虽然我庄上今夜有事,师父既来借宿权且歇上一晚,只是一会若有什么动静师父只作不闻便好。”鲁智深道,“贵庄今夜有何事,洒家可出得上力。”
老者摇手道,“不提也罢,花田错,花田错!此间有座桃花山,桃花山上有一伙强人,由两个头领率领,偶然来到庄上借钱粮,被那个不长眼的管家领回家里来,见到老汉的女儿一面,丢下二十两金子、一匹红锦要强纳了小女做压寨夫人,定好今日来接小女上山,老汉不敢与他争执,正在为这件事烦恼。”鲁智深大笑道,“太公原来有这么一件烦心事,洒家也是江湖中人,也认得几个江湖上的朋友,俺去躲到新房内,待那伙强人来了,洒家与他们说话,定会劝得他们回心转意,太公不必忧心。”太公喜道,“如此甚好,我家有福遇着个活佛下降。”连忙备了素食素饭来,鲁智深道,“洒家是个‘花和尚’不戒酒肉,你家要是有些好东西,只管拿来与洒家吃。
太公随即命人烧了一只熟鹅取来一大坛酒给鲁智深,鲁智深都吃尽了。站起来提了禅杖问道,“你女儿的新房在哪里,你女儿躲好了不曾?”太公道,“老汉已把女儿安置在了后院。”太公把鲁智深引到了新房前,“这里便是小女的新房。”鲁智深道,“太公你去门口等那伙人来到,就把他们叫到新房来,洒家和他们说话。”太公道,“一切按师师傅吩咐的办。”太公领了庄客等人到庄前去准备迎接桃花山的强人,鲁智深进到新房内,将禅杖倚放在床边,放下幔帐来,挥袖将桌上的蜡烛扫灭了。
初更时分,四五十个火把由远及近很快来到庄前,桃花山的大王骑在马上,后边是小喽啰,太公大开庄门迎接,太公端着一杯酒送到大王跟前,大王下了马,搀住太公道,“太公,以后你就是我的丈人,怎能让你给我敬酒。”太公道,“小老儿是大王治下的子民,理应孝敬大王。”大王又道,“丈人怎么说这样的话,我们并不是占山为王的土匪,我们是只不过在现在的江湖存身不得,才暂时占据一个山头,你看我们向太公、庄户们借钱粮,后来不都一一按帐还清了,我娶你家女儿上山做压寨夫人也是先下了定金礼物,不是那强抢民女的勾当。”太公忙道,“那是,那是。”大王又道,“丈人引我去接夫人上山完婚。”太公应道,“好,大王请。”拿了烛台引那大王向新房走去,太公指给大王道,“这里就是小老儿为大王和小女布置的新房,小女就在里边。太公拿着烛台自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