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苦难降临痛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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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小兰终于忍住了好奇心,一进房间就把鞋盒子扔在了施婷婷的身上;鞋盒子就从施婷婷的身上滑过去,停在了她的胸脯和墙壁之间,第二天她一睁开眼睛,准能看到。其实施婷婷讨厌她,她也很讨厌施婷婷;“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年轻几岁,漂亮一点吗?”一受施婷婷的气,她就这样想。不过,想归想,从她几天的观察来看,施婷婷和老板的关系使她只有忍气吞声,不敢顶撞。因为她来到这里几天了,和老板说的还没有三句话,而施婷婷每天都喋喋不休,和老板的女儿关系又好;看,连这个小兄弟都买东西讨好她。气呀!

    王露结婚了,就没有再来上班,她把王凤送了过来就扬长而去;那一脸灿烂的笑容说明刚结婚的女子是那么幸福和美丽。

    王凤继续上班,李梅就回到妈妈的服装店里;一个小饭店也像一个齿轮,现在又正常运传起来。

    这天,老刘从饭店门外走过,他看见了凡夫,就走了进来,施婷婷把他让在一个桌子上问他吃点什么。老刘很矜持也很节省,看着菜单上都几十块钱一个的菜,不舍得吃。可是东瞧瞧西看看,又不见了凡夫,于是就如实说:“我是来找人的,不吃饭,刚才,那个小伙子呢?”

    施婷婷问:“哪个小伙子,叫什么名?”

    本来老刘天天念叨着他的名字,可是一来到这里竟然想不起来了,摇了摇头,就站起身说:“我在外边等,我在外边等就好了,小姑娘,你忙你的。”

    一会儿凡夫又端了一碗面送了出来,老刘一看到他就喂喂的喊。凡夫看到了他,很高兴,就把他从饭店的外面拉进来,说:“到里面来,里面凉快,进来,不用怕,坐这儿,你吃点啥?”

    老刘说:“我不吃,刚才在外面吃过面条了,饱了,就是想看看你,你在这里还好吧!”

    “好,好的很,今后你在吃面条,就到这里吃,是我亲手做的,比外面的好吃多了。”凡夫说。

    “俺刚才看了看价钱,一碗面要六块钱,俺在外面吃,三块钱就够了,加个鸡蛋才三块五。”

    李聪走过说:“凡夫,快,有人要面了,这是谁?”

    凡夫说:“我老乡,跑过这里,就进来,看看我。”

    李聪说:“这会正忙,你让他不忙的时候再来。”

    老刘站起身说:“好啦,我也没啥事,就看到了你喜欢,你忙吧!有空去我家找我,我还住在老地方。”

    凡夫把他送到门外,急忙回来做面。施婷婷端菜从他身边走过时,问:“那是你爸爸?”

    “不是,”凡夫说:“是我朋友,在这个城市,现在除了你,他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施婷婷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在凡夫心里竟然把自己和那种放在一起,她伸了伸舌头说:“我不是你朋友。”

    凡夫说:“你不是我的朋友,但是你是我的女朋友,呵呵!明天把我送你的裙子穿出来,一定会很漂亮。那晚,我为了买它,跑了四条大街,零晨三点才回来睡觉……”

    “你就恶心我吧!”施婷婷撂下一句话,走开了。

    王凤突然从旁边走过,凡夫一阵心跳,这时的心跳不是激动和爱慕,而是害怕,怕她听见他向施婷婷说的亲密的话;怕她鄙视自己,也怕她恨自己;可是仔细想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是她先找的男朋友,是她负的我呀!我干嘛还要怕她?可是明明心情还是被她左右着,眼睛看到她就闪烁,心情也会因为她的伤心而失落,又会因为她的笑容而开心。

    他床头的信还没有送出去,不过现在他觉得信已经无关紧要了,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没有话说,写在纸也是徒增暧昧。现在他心里整天想的都是施婷婷,已经挤不下了另一份爱。

    “你就穿上我送你的那件裙子吧,再过些日子天都冷了,想穿也穿不出来了。”凡夫不止一次的说。

    其实施婷婷也想穿起来,只是那裙子的胸口有点露,那天晚上她在房间里试了试,正想穿出来给别人看,可是看到了胸口上的那个胎记,从镜子里隐隐隐约约能够看出来。于是她脱了下来,叠的整整齐齐,又放在了鞋盒子里。

    于是在凡夫每次叫她穿时,她总是说:“不穿,就是不穿,你真烦,再问,我就翻脸了。”

    凡夫想,不穿也行,至少你收下了它,心里总算还有点踏实的感觉;就是太便宜了点,等我挣到更多的钱,再送她更好的东西,三千块钱的白金项链算什么?五千块钱的黄金手镯算什么?我要让你全身挂满珠宝,呵呵。

    只是有王凤在施婷婷身边的时候,他就很不好意思过去;就是过去了,站在旁边也插不上什么话。本来凡夫就不健谈,一个是曾过爱过的女孩,一个是现在爱着的女孩,往往因为一个眼神或一句话就会使他为难,使他心痛。最好的办法就是远远避开,但是这也不是最不好的办法,因为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一个人就会胡思乱想。特别是在下班之后,四个人一起回宿舍,只有牛小兰偶而的说句话,他们三个都是沉默。

    一个男孩子在马路的对面向他们招手,王凤就走了过去。

    “哇!她男朋友长的真帅!”施婷婷说,“像电影里的那个,梁朝伟。”

    凡夫也看过去,那男孩子拉着王凤的手就坐进了一辆出租车里,看王凤开心的样子,难道还真像爱上了他。凡夫叹口气,算是祝福她了,只是心中有点瑟瑟的苦味。

    牛小兰说:“梁朝伟是谁?”

    凡夫说:“脸还要长,像陈佩斯。”

    牛小兰乐了,说:“陈佩斯我知道,小品,呵呵,可搞笑了,我喜欢他。”

    施婷婷望着凡夫说:“你知道你长的像谁吗?哈哈……”

    凡夫抓住她的手,说:“我像你男朋友。”

    施婷婷抽回手,指了指牛小兰,说:“你有点像他男朋友。”

    牛小兰有点生气了,说:“姑娘不要乱讲话,我有老公了。”

    施婷婷见她说到老公时矫情的样,又乐得不行。

    今天王凤和男朋友去约会了,是讨好施婷婷的最佳时机,凡夫说:“施婷婷,我请你喝果汁,你等我一会。”

    然后他跑到远处的一个小杂货店,买了三瓶果汁,可是当他转过身的时候,施婷婷已经跑到了宿舍楼上,只有牛小兰还站在那里等着他。他一阵烦闷,给牛小兰两瓶说:“帮她带回去一瓶,我想在路边坐会。”

    吹着凉风,走在路灯下,他看着拉着很长很长的自己的影子,自言自语:“我叫凡一平,小名凡夫,来自农村,在学校的时候只想着学习,考大学;可是现在我不上学了,我想有个女朋友,她能理解我,体谅我,鼓励我,安慰我。我挣钱给她花,帮她买漂亮的衣服。你愿意吗?婷婷?不行不行,这样没有说服力,我应该这样:‘我有远大的理想——发财,也有坚定的信念——天天工作’,我一年存一万五千块,全部给你,不行,我还有妈妈呢?我要每年留五千块给妈妈养老,那么只能给你一万块钱了,知足吧!婷婷,我妈照顾了我十八年,才分到五千块钱,而你只和我交往几个月,不过,只要你答应做我女朋友,我就一年给你一万块钱。哈哈……”

    他这样说着说着,自已笑了起来。路过的几个行人都回头望了望他,也许以为他是一疯子吧!就在这时,在路边的绿化带旁边,他看到了一个钱包;他走过去捡起来,发现里面有一千六百块钱,还有两个银行卡和一个身份证。他向四周望望,看到前面有两个老人缓缓的走着,他跑过去问:“这是你们丢的吗?”

    老太太摇摇头:“我们从来不用钱包。”

    老头接过来看了看,说:“这是本地人丢的,你看身份证上的地址是市里的,小伙子你在哪里上班?”

    “饭店,李家饭店,就在那个路口。”凡夫指着远处说。

    老头说:“那里的面好吃,呵呵,你等等,我把这个人的地址写下来,明天叫我女儿在电台广播一下,失主会去找你的。小伙子真好心人,拾金不昧。呵呵……”

    凡夫说:“那里的面是我做的,我是那里的面点师,呵呵,有空您去吃,都是我亲手擀出来的。”

    老太太乐呵呵的说:“好,我们年轻大了,牙齿都脱落了,就吃面最有味。”

    凡夫一路奔跑,回到了宿舍,他敲了敲施婷婷的门,说:“我捡到一个钱包,哈哈,我捡到一千多块钱。”

    施婷婷打开门,说:“真的?叫我看看。呵呵,你运气可真好,没有人看见吧?捡来的意外之财,见者有份,分我一半吧!哈哈,明天我去买一身好衣服穿。”

    “不行,人家失主会找来的。”凡夫说:“刚才一个老太太一个老头说,明天帮我在广播上找失主;我当时就看到他们俩个,就去问是不是他们丢的……”

    “你傻呀!”施婷婷把钱包仍回他的手上说:“你捡的时候没有人看见,跑回来不就行了吗?问什么老人?你这叫有福气捡钱,没福气花。不过,要是找不到失主,就好了,呵呵。”

    凡夫看她这么生气,很是不解,就说:“好,要是没有人来要,就全部给你买衣服,好不好?给,现在就给你保管着。”

    施婷婷把钱包拿到手中,又数了数钱,呵呵笑了:“你说话要算数呀!不要后悔。我要买一辆电瓶车,这样就可以想回家就回家,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

    凡夫坐在她身边,看她开心成这个样子,真后悔拿给两个老人看,也和施婷婷一起祈祷起来,失主不会找来。他想拉她的手,抱着她,可是牛小兰正看着他们呢。突然她说话了:“捡回来的,又不是自己的,不能花,要交给警察。”

    “要你说,”施婷婷瞪了她一眼说:“我们明天就交给警察。”

    “干嘛要交给警察?我决定了,就给你买电瓶车。”凡夫说。

    施婷婷趴在他耳朵边,小声说:“我是骗这个傻子的,要不然她会说出去。”又大声说:“你不要乱讲,我们明天就把钱包交给警察。”

    凡夫也说:“牛姐,你可不能说出去。”

    牛小兰“哼”的一声转过身去,说:“放心吧,小兄弟,你说了,我就是心里再不情愿,也不会说出去。”

    凡夫看牛小兰不注意,就趁机把施婷婷拉到了外面。今夜月光如水,微风吹来有些许凉意,施婷婷只穿着一条睡裙,说:“我有点冷,我要回房间。”

    凡夫伸开双臂,把她拥在怀里,说:“用我的体温让你感到温暖。”

    施婷婷说:“好,看在一千六百块钱的份上,今晚就让你占占便宜。啊……把手拿出来,要不然我回房间了。”

    凡夫只好把手从她的衣服里拿出来,不过隔着衣服抚摸,也使他心跳加速。他越抱越紧,越抱越冲动,就想吻施婷婷的嘴,施婷婷说:“你没有刷牙,别……不要……真臭。”

    “我真想娶你,爱你,一生一世保护你,我要为你挣很多很多钱,买很多很多漂亮的衣服”。这是他心里真实的想法。

    施婷婷说:“可是我喜欢的并不是你这样的,你只会做面,怎么挣很多很多钱?”

    “我一年存一万,十年之后就很多很多了。”凡夫说。

    “十万是很多,可是要十年才能有十万呀!邻居帮我介绍的男朋友,一年就能挣十万了。”施婷婷也实话实说。

    “可是我爱你,你开心我就开心,你伤心,我也难过,我要让你天天开心,陪我一辈子,好不好?”

    “让我想想吧!”施婷婷推开他说:“很晚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施婷婷回到房间之后,凡夫还站在阳台上,他看着月光,看着星星,也看着路口那里路过的行人,这一切是多么美丽可爱,多么诗情画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