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并未发觉什么,脑子里还是刚才的事情,忙似讨好般的替他捶肩,巧笑:“柔嫔啊,也算是个可怜人了。唉.......”
尧桀殇见她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心中不悦并未搭话。
皇后见此,尴尬一笑,又继续道:“柔嫔进宫已有十余年了吧,幼年家道中落,本是小姐的命,结果却被辗转卖进宫来当宫女,一直都在涫衣局里当个丫头,后来雅妃妹妹在御花园里责罚丫鬟时她出头替丫鬟解了围,雅妃妹妹见她乖巧才收下了。”
尧桀殇微微蹙眉,原来她爹娘早亡,难怪她那日会叫娘...她在后宫之中步步维艰却一直不骄不躁,安稳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如今却还是落了个和亲远嫁的结果。
“皇上?”皇后见他不说话了,疑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他不高兴了。
尧桀殇起身,淡淡道:“行了,跪安吧。”
皇后愣住,忆儿忙扯她衣角,皇后才反应过来,跪下施礼:“臣妾(奴婢∕奴才)恭送皇上!”
王喜见尧桀殇一脸冰冷的样子,心中不禁疑惑,皇上除去了丞相安排在皇后身边的助手环儿为何反而不高兴呢?面上却还是恭敬的紧,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他到底也还是懂的。
*
“殿下,天色已晚,可要再客栈住下歇息?”凡匀撩开车帘看向车内的白衣少年。
他正低头看书,细碎的夕阳透过开着的车窗映在他的脸上,俊朗的五官此刻愈发柔和,一袭白衣,显得不染凡尘。
宁陌抬眸,看向木柔。她已累的坐在车中睡着了,熟睡中的她温顺的像只小猫,额前的刘海遮住了她一半的脸,隐隐露出精致的轮廓,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我见犹怜。
胭脂也发现了,忙推了也睡着了的芙蓉一把,又去扶木柔:“主子,主子,到了。”
木柔迷蒙醒来,听见了车外的小商叫卖声才回过神来,笑:“唔...真是的,居然睡着了。”
胭脂笑,芙蓉也蒙蒙醒来,听到叫卖声却是欢喜不已,忙跃下马车。
“哎哟!”
“芙蓉姑娘。”
木柔闻声不禁失笑,胭脂撩起车帘,嗔叱:“芙蓉,真是的,好似没出过...府一样,遭人平白笑话了去!”
芙蓉一边揉着脚踝一边嘟囔:“只是不小心扭了一下罢了...”又看见了街头叫卖的糖葫芦,忙又喜笑颜开的忘了疼痛,飞奔过去。
“罢了罢了。”木柔安抚胭脂,莞尔,“芙蓉小,那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随她去了。也难得她这么高兴。”
胭脂点头,扶她下马车。宁陌随后下马车,什么也没说。
“啊!主子,主子!您快来啊,好甜啊!”芙蓉一手拿着一根糖葫芦,招着手,笑声不断。
胭脂眼里也有了淡淡的笑意:“那东西叫糖葫芦,恐怕主子没吃过。”
木柔身在现代哪能没吃过这个?只是面上还是故作一副惊奇的样子:“是么?果真有芙蓉讲的那般好吃吗?”
胭脂点头,放开扶着她胳臂的手:“主子稍侯,奴婢去买来给您。”
见木柔点头,宁陌不禁开口了:“这东西不知能不能吃,仔细吃坏了肚子,若饿了去酒楼就好。”
木柔愣了一下,才笑吟吟的看向走来的两人:“芙蓉吃的那么欢,我也想尝尝了。”
说完胭脂便递了一根给她,木柔接下尝了一小口,看向宁陌:“你不尝尝吗?很好吃的。”
宁陌蹙眉,还未开口木柔已经将糖葫芦凑到他嘴边,浅笑盈盈,竟无比娇美。他冷眸扫视了一眼四周看痴了的众人,心里不悦:“你就是这样勾引你们尧景国君王的吗?”语气里净是讽刺。
木柔一顿,随即收回手敛下眼睫,语气里有些委屈:“在殿下眼中,木柔便是这样的女人吗?狐媚惑主?”楚楚可怜。
宁陌冷冷勾唇,颔首:“否则呢?难道你已经自以为是到在本太子眼中是冷清高洁的仙女吗?”
木柔僵直了后背,直直的望向他冷清的双眸,水眸里隐隐闪着泪光:“凭木柔在后(禁词)宫之中摸爬滚打十余年,自然懂得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宁陌堪堪避开她的双眸,冷声道:“如此便好,本太子最厌恶的便是那种不知自己轻重的女人。”
木柔莞尔,温柔点头:“那么木柔定不会成为那样子的女人,平白成了殿下的干扰。”
宁陌略有诧异。这个女人居然可以宠辱不惊?转眼就可以变成一位举止大方的样子了!
他微微勾唇,看来这个女人也不是那种空有美貌没有大脑的花瓶!有趣...这下有趣的多了。
木柔自当没看见他眼底的猎意,顺手将糖葫芦一丢,道:“胭脂,走吧。”
胭脂忙应声,推了芙蓉一把,低叱:“还傻乐什么呢!”便又拉着芙蓉紧跟了上去。
一进客栈大门木柔才隐隐勾出一抹笑意。看来,这个宁陌并不是一个心机与城府次于尧桀殇的人。想要得到他的心,比对尧桀殇所付出的努力不会少!
*
静心宫。
静心宫里装饰华丽,甚至并不次于未央宫,柔清静雅,轻纱幔掩,珠帘玉坠,屋内檀香清淡。
“皇上,公主用了晚膳便歇下了。”苏姨娘跪下施礼,心里却是喜悦。虽说静妃娘娘已经逝世,可皇上对公主却一点也没有怠慢,依旧宠爱娇惯,近来来静心宫就是更勤了!
尧桀殇淡淡颔首,道:“免礼。你先下去歇息吧。”
“是。”苏姨娘应声掩门退下。苏姨娘是如静的奶娘,如今也是纸鸢的奶娘,他自是多了分尊重。
尧桀殇撩起珠帘,便看见了睡在红床帏帐中正在熟睡的小人儿。
眉目精致,肤色红润,娇俏里隐含着戾气,她似乎只遗传了自己与先皇这般的英明霸气,反倒少了女子应有的娇媚柔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