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生是不能重来的,假设的词语是美好的,却不现实。
生活是既定的,仿佛海水中避开的路途。每向前走一步,后面的路便相继被海水淹没,不能回头,无法回头。
这些年尽管很多次在鬼门关中徘徊,却依然在不停的追逐。有些生活,开了个头,便如挽起的弓,射出的箭。如破土而出的种子,雨后的春笋,破竹之势,总想寻找到自己想要停下来的目的地。
无法预测到下一步的生活,能让人闻到冒险的气味。而这种带有冒险的人生,才能够让人活得充实。
陈寻常觉得这些年来过得很充实,去了很多别人没去过的地方,见了许多人一辈子可能都无法相信的事情。如同那个时候他和李结界臭味相投的那个想法,青春就该让它绽放。
人生就得让它璀璨夺目。
十八岁那一年,陈寻常的想法是有朝一日一定要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十九岁那一年,陈寻常的想法是踏遍绿水青山,趟尽江河湖泊,走完山川河脉。
二十岁的时候,陈寻常想,生活是如此有干劲。
二十一岁的时候,陈寻常想,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吧。
直到二十二岁那年,陈寻常开口骂了一句:这狗日的人生。
……
到了现在,陈寻常什么都不去想了,唯有的念头那就是:只愿安康!
是的,所有的一切都比不过这四个字。
因为唯有活着才能更好的将这充满冒险的生活继续下去,生活是枯燥乏味的,日子每天的循环重复得如同喝白开水,淡而无味。唯有自己在里面兑了点珍贝,让一切变得滋味可口。
在这个一切都是未知数的世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如同这批远古的宝藏,在未确实是驴还是骡子的前提,总要牵出去溜一溜才知道的。不管是陈寻常还是李结界俩人都有一个相同的地方,那就是对真相的一种执着。
既然已经被牵到这件事中了,他们绝没有理由会半途而废的。特别是此时,能找到宝藏最有利的两块青铜器都在他们的面前了,不继续去查个究竟,就不是他们的作风了。他们和张坚强的念头不同,张坚强是宝藏的诱惑多过于想了结那欲望的心结。李结界不嫌钱多,却总是不差钱。陈寻常同样不嫌钱多,却够用就好。
张坚强在很认真的将陈寻常给他的那份古籍的影印本看完后,轻轻的将那沓纸张放到桌面上,却没有开口说道。
李结界随手拿起几张张坚强刚放到桌面上的纸张,当看到上面的文字时便直摇头,“真搞不懂,这些古代文字怎么像鬼画符一样,真怀疑古代的那些人怎么能记得住。”
这是李结界第一次看到陈寻常提到的那本古籍上文字,李结界这些年书是翻了不少,有时他也暗自后悔当初不再用功点。这些年他是深有体会“书到用时方恨少”这句话。不过他悔恨归悔恨,要是让他重头再选择一遍,他依然宁愿是走原来的那条路。他是很佩服陈寻常对着这些形状稀奇古怪的古代看得进去,换他估计能坚持一分钟就已经是阿弥托佛了。
在一旁的许荏苒将头凑过去,顺势从李结界手中抢了两张,看了一眼便悄悄吐了吐舌头,轻声说道:“我连一个字都认不出来。”然后转过头问陈寻常:“哥,你能看得懂吗?”
陈寻常笑了笑:“略懂一二。”
“真厉害!”许荏苒佩服着:“果然李结界的水平是不能和哥你比的。”
陈寻常没有被她的高帽戴得而忽略她想要打的什么主意,从进来到现在憋了大半天没能开口说话,再不让她说上一两句,说不定真的憋出毛病来了。李结界倒是瞪了她一眼:“别乱说话,不然下次哪都不带你去。”
许荏苒见陈寻常没说什么,回瞪了李结界一眼:“就你想让我去我还得考虑呢,就算你不带我去,最多我叫哥和姐带我去。”
“张哥,有发现什么没?”陈寻常懒得去理李结界和许荏苒,见张坚强还是沉思中,开口问道。
张坚强抽回思绪:“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应该是金文吧。”
陈寻常点点头。
“什么叫金文?”许荏苒插了一句。一旁的李结界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乱开口说话。许荏苒有点不高兴,但清楚这种场合她还是得注意点,不敢乱来,于是鼓着气,对李结界哼了一声。
或许是许荏苒女孩子任性动作让张坚强联想到什么人了,笑了笑,解释道:“金文也叫钟鼎文,商周是青铜器的时代,青铜器的礼器以鼎为代表,乐器以钟为代表,周以前也有把青铜叫做金,而刻在青铜上的铭文就叫金文。由于这类铜器以钟鼎上的字数最多,便也有钟鼎文这叫法。金文的主要应用年代是商代的早期,到了秦始皇灭了六国后,推行“书同行,车同轨,”于是便在籀文的基础上创立了小篆。”
许荏苒听后哦了一声,也不知她是真听懂还是假装懂。
张坚强说完又拿起桌子上的影印件浏览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隶书的最早形成是在秦朝,有说是战国时期,不过大多数人是倾向于秦朝这说法,到了东汉隶书早已经成了主要的书写文字了。而在东汉时代还用金文记载东西的估计找不出多少过。不免在那个时代有个别文人骚客对东汉以前的文字有偏爱,然而真正用于日常生活记录的,应该不多。”张坚强再看了一下里面所提到的时间,又翻到最后一页提到的时间对比一下,“从时间的跨度来看,记录这些文字的人,在日常生活是习惯用金文的,猜测他除非是在公众场合上会使用当时通用的隶书,不然大部分时间用的还是金文。”
这个想法陈寻常之前也曾和许岳阳讨论过,只是这已经是无所凭证了。像现在说中文的平时在记录东西时用英文也没什么奇怪的。况且一个人用什么字体,并不能代表什么。事实上用什么字体这不是最关键,陈寻常等人关心是突然记录在书中的那两句话。
“落地幻斑,开屏为爻。”张坚强喃喃的说着古籍中提到的这句话,“这句话的意思我大概是知道,不过后面只能认出是铜字和灭字,想不出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李结界笑着摇着头:“要是真的那么容易找到了,哪还能轮到我们。”放下那沓他看不懂的东西望着张坚强说道:“我想这些年来,你肯定查了不少线索的,我想要是你早些年手上有着另一块青铜器,估计早就动手去找了吧。”
张坚强笑了笑,换作谁知道了宝藏的地点,而且一切时机已经成熟,还会等这么多年,然后分一杯羹给其他人?这样的事就算是傻子也不会去干。张坚强是只狐狸,要不是不知赵伯考从哪个渠道知道宝藏的秘密,哪怕他是国家领导人也不会去找他合作。哪种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想法,在和金钱挂钩的情况下,相信连孔圣人都是选择独乐而不与众乐。
不过李结界有一点是说的对,这么多年来他将王莽生前还有给予他青铜器的那位大爷口中所得到的线索,以及他自己这些年搜索到的,倒是对这批宝藏的所藏地有点眉目。本来换作是谁,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面对着这么大的宝藏诱惑早已经去挖崛了。像王莽那样,当初无论是条件设施还是硬件设备都是不齐全的情况下,依然冒险前行。事实证明王莽当初先得到的路线并不准确。最终宝藏的影子未见到,还因此而没了性命。
都说富贵险中求,张坚强早些年也曾这样过,只要有钱赚,管它是上龙潭抑或是进虎穴。只是这些年不同了,或许是有钱了,同时也觉得自己的性命比较矜贵,如果没有把握稳能赚到这笔钱,他一般不会选择去涉险。
就像这批宝藏一样,张坚强等了十年,这些年来他无时无刻都想立马动身去找。按照他这些年搜索的线索得到的信息,他认为宝藏的所在地是在河南边界靠近河北那一带。然而这个线索的准确度,张坚强认为只有一成。
一成的准确度按照概率来算那是小得可怜。只是不可否认,这一层本来根本不足以让人引起注意的概率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却可以涌起了九成的人向往那个地方。
张坚强不打没把握的战,他想要的是,一出手,便是一举歼破,而且是不损一兵一卒。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