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足,这是一个人的信心,同样是一种野心。
人永远都不要知足,一旦知足了,那么所有的冲劲都会随之熄灭。
懂得知足的人两种,一是行将朽木,这一生已经灯油将枯,一只脚快踏入黄土的人。这种人的一生都将过完了,该走的路也走得七七八八了,虽然难免还有些遗憾,却已经懂得知足了。另一种是看破红尘的人,尘缘已了,凡尘里再无所牵挂,一心只愿长伴青灯。而这两种人又有点不同,前者是已经知足了,后者是学会知足。
对于唐玄璜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而找上赵伯考,陈寻常等人想不出来。不过陈寻常知道,绝不会是为了钱。
在离开珊瑚居后,陈寻常、李结界、谢桑葚三人再次回到了谭如云那场车祸的现场。赵伯考没有跟着来,难得来一趟上海,而且佳人在,哪有从温柔冢里出来。陈寻常也不好意思阻止人家夫妻俩相聚。
本来按赵伯考的身家根本不需要蒋珊瑚出来抛头露脸的,这些年来如果蒋珊瑚肯点头,直接就可以成为赵家少奶奶,翘着脚过着阔太太的生活了。可是蒋珊瑚表面让人看起来很柔弱无比,骨子里却倔强得要命。她不想她的一生就如同金丝雀,笼中鸟一样过完。
珊瑚居挂赵伯考的名字,主要是借他的名声,可以省很多麻烦。其实珊瑚居真正的老板是蒋珊瑚,这只是少数人知道的。赵伯考的名气在上海虽然比不上林闯,并非没有人知道。而认识赵伯考的人都知道蒋珊瑚是他的红颜知己,即便蒋珊瑚是个无名小卒,可背后站着的是赵伯考,无论是谁都会给几分薄面的。
加上这几年珊瑚居在蒋珊瑚的经营上,凭着她那出色的管理,珊瑚居在所有同行中,口啤让很多人道也。
该想从赵伯考那了解的都了解到了,陈寻常想与其他让没什么事的跟着他们,还不如让他在珊瑚居等消息好过。
陈寻常三人回到车祸现场时,那里早已经清场完毕了。每天的车祸只会多而不会少的,这场车祸不过是人们这两三天茶余饭后的话题。等再久一点,估计就不会有很多人提起了。那撞碎的车前玻璃已经被清洁工人扫干净了,如果没有那两道显目的煞车痕迹,或许不会让人联系到这里刚发生了一起严重的车祸。
之前离开时陈寻常没有留意到这两道煞车痕,是在回去的路上李结界说到在车祸现场看到有两道煞车痕迹。李结界说总觉得有哪点不对,但当时交警在,又不好细看,于是没发现感觉到哪里不对。
陈寻常决定回去看看,这时候无论是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能错过。往往一件案件,一开始毫无头绪可查,而最后的突破口都是在一些看着不起眼的微小问题上。
两道煞车痕迹处于路的中间,此时车来车往的,陈寻常无法将车停在路中间细看。这时是李结界开着车,陈寻常便指挥他将车掉头开到那一边,尽量往中间慢点开,这样好看得清楚点。
陈寻常自信他的眼力不算差,这样来回两次后便让看出点端倪来了。
“造成这起车祸的不单单是出租车和私家车,应该还有第三辆车”,陈寻常在看过煞车痕迹后说道:“准确点说除了出租车和私家车后,还有两辆摩托车。老李你有没有留意到那痕迹有什么不同。”
这时李结界将车停到路边,想了一下说道:“两道煞车痕迹,一道是和出租车同一方面的,一道是和私家车同一方向的。也就是说……”李结界顿了一下说道:“这起车祸有可能是人为?”
“嗯,”陈寻常点点头:“看来他们早就安排好了,两辆车,一辆挡着私家车的去道,一辆挡着出租车的去道,迫使他们的车一直在后边靠边开着,等两辆车差不多靠近了,来一个急煞车。如此一来,无论是出租车还是私家车的司机这时都会本能的做出躲避动作。但没想到,避开了摩托车,前面的车却来不及闪避。还记得当时我们看到的车祸现场两辆车的情况不?”
“我记得两辆车的车身都是向同一方向横摆的的”,谢桑葚想到车祸的画面,“当时出租车是被私家车挡在里面的,要不是李结界将车退后,在出租车上的人根本救不出来。”
李结界说道:“这样说来,应该是开在出租车前面的那辆摩托车故意煞车先,紧着对面那一辆才煞车的。不然我们看到的情况应该是私家车在里面被出租车挡着的。按这样看来,对方的目标很有可能是出租车里面的人了。”
“这不好说,”陈寻常轻轻摇摇头:“如果对方的目标只是谭如云,那就太明显了。如果是人为的话,他们精心制造出这起交通事故岂不是多此一举。也许对方的目标是开私家车的那个人。你们刚才有没有留意到,和出租车同一方向的那道煞车痕有一处显得并不是很清晰的,我猜想是当时开摩托车的人犹豫了一下造成的。”
经陈寻常这么一说,李结界和谢桑葚扼下车窗往那边看去。现在他们停车的地方离煞车的地方不是很远,但要看出那处不明显的地方还是有点难的。
“那人之所有犹豫会不会是因为他煞车比在私家车前面那辆摩托车的人快了点呢?”谢桑葚说出她的看法:“假设制造这起车祸的目标是私家车的司机,那么他们肯定事先商量好,让在私家车前面那辆摩托车先急煞,因为如果是对面那一辆先让出租车躲闪他们的摩托车的话,可能私家车司机在那瞬间有机会来个煞车,从而躲过了这一场车祸。而如果是那辆私家车先乱了分寸,即便前面的那辆出租车躲开了,说不定会撞上后面跟着的另外一辆车。我想那些人肯定不会只有一手准备的。”
谢桑葚所说的和陈寻常想的差不多,他必须将事情往另一方面去想,不能因为谭如云是周富贵的大姨子,于是以先入为主的看法将问题想得太复杂化。如果再将谭如云牵扯到这件事上,那么张坚强的话就显得不堪一击了。
这种低级的错误不会是张坚强这种在商场打拼这么久的人犯的。张坚强是一只老奸巨滑的狐狸,在这个关节眼上,是不允许自己的想法出任何差错的。按他所说的等了十年,付出了六条人命,其中还有一个是他的亲兄弟才得到的青铜器,那巨大的宝藏总是令人吸引的。
就现在而言陈寻常希望张坚强所说的话是真的,如此一来便省去了很多麻烦。起码周富贵的事情能够告一段落,接下来他们便可以专心的去研究青铜器和宝藏有关的问题了。
“老周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陈寻常问李结界。
“他大姨子的伤势不严重,听老周说休养两天就没事了。”李结界说道:“不过听老周说,同时送去的的士司机和私家车司机,一个在送往医院的途中确认已断气了,还有一个还处于昏迷不醒,危险还未过。死的那个是私家车司机。”
这消息倒让陈寻常感到有点意外,按当时两人的伤势是的士司机的较重。不过也有可能的士司机伤的是表面,而私家车司机车祸时主要伤的是脑部。毕竟前面的车煞车的突然,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条件性的反应,稍微操作不当都能够丢了性命。
“清不清楚私家车司机是个什么人?”这是比较关键的,如果生平有跟人结怨,那么他的死应该是让人买凶杀人。这样一来陈寻常可以排除人为制造这起车祸的目标是谭如云了。
李结界摇摇头说:“暂时还不知道,晚上我再去查一查。”
从车祸现场回到陈寻常那里谢桑葚一直没怎么说话,她在想唐玄璜的事情。由于长年很少呆在国内,谢桑葚对‘南唐北上官’这说法一无所知。事实上知道‘南唐北上官’的人除了爱好古董的还有喜欢赌石的人外,对这两行不沾染的人是很少知道的。谢桑葚没听过根本不奇怪。她奇怪的是,在她印象中最远地方也就只去过云南大理的唐玄璜,怎么突然对宝藏的事情了如指掌了。
唐玄璜不止对青铜器藏着一个巨大宝藏的秘密清楚,连青铜器是属于不祥之物的情况也熟知。想来想去,谢桑葚认为唯一的解释就是唐玄璜很有可能是“爻”一族的后人。除此之外她想不出任何更好的解释了。
如果真是这样,这十几年来唐玄璜肯定没有放弃对宝藏的寻找的。毕竟那是他们那一族人几十代人共同想要寻找的东西。
“不知爷爷知不知道?”谢桑葚在心里想着,“这十几年来唐老师会不会一直都在和爷爷寻找宝藏的下落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