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么一段时间的“闲聊”,西门町发现这个木峰虽然气量较小,但却是心直口快,没有坏心眼,淳朴的很,也是乐的跟他在一起。
而西门町为人沉稳,又能说会道,木峰早已将他看作了“汉人兄弟”,对西门町的疑问,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甚至将龙馨儿被囚禁在山寨顶上的天牢,也告诉了西门町。至于西门町在渡江时表现出来的“懦弱”,他很是理解,阿炜兄弟只是个读书人嘛。
木峰看西门町对着那处瀑布露出好奇之色,便拽了拽他胳膊,笑嘻嘻道:“我们族里的姑娘们比你们汉人的女子爱干净,她们每天傍晚都会寻找一处山泉戏水洗衣,清理银饰,你可别想着去偷看哦?”
西门町听到声音也只是好奇,被木峰这么开玩笑,也是不以为意,笑道:“她们这么露天洗澡,不怕被人偷看么?”
“嘿嘿……听着姑娘们的笑声,其实我心里也是痒痒的,不过,可没人敢去偷看,若是被发现,家主一定会严惩,也会被族人所不耻,以后再也没人跟他是朋友。”
西门町看着眼前的青山绿水,耳边听着那些戏水姑娘们的嬉闹放歌,只觉得这样平静的生活还真是一种享受。
“阿峰,你们这么自由自在,而你们的神女却是住在曼陀山上,常年不能下山,岂不是很寂寞?”
西门町这跳跃性的一问,让木峰愣了好几秒,方道:“呃……神女怎么会寂寞,她跟我们不同的……”
西门町看他这样,显然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便笑了笑道:“神女也是人,又不是真的神仙,你不是还想着要娶她么?她还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常年与世隔绝,当然也会寂寞。”说着,西门町话锋一转,又问道:“你们叶家和高家在江湖中被称为百毒门和五毒门,难道你们擅长用毒?”
“那当然,我们的功夫虽然在江湖中不入流,但我们用毒却是让江湖中人不敢轻视我们……”
“哦,叶家跟高家争斗了那么多年,你们对高家用毒应该很了解吧?”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西门町想着要帮助花无语对付高家,不如先探听一下高家的底细。
“唔……说实话,我们两家用毒的水平都差不多,谁也压制不了谁,如果中了对方的毒,也一样需要对方的解药才能救治。不过,我们叶家种蛊的水平却是比高家强……”
“种蛊?”在西门町的印象中,对蛊这种传说中的玩意还是感觉有点恐惧,西门町表现出一副好奇的样子道:“高家叶家都会种蛊?是什么样的蛊,很厉害么?”
“种蛊只有叶高两家家传弟子才懂,连我赤峰师兄都不会……我们神女种蛊的水平比我们家主还厉害,她不但懂叶家的种蛊术,也懂高家的种蛊术……”
“呃?为什么?”
“我们神母传授的。”
“神母是羌族人,但不是高家家传弟子啊,并且嫁给了你们叶家,她怎么会懂高家的种蛊术呢?”
“说起来就话长了,当年神母为了平息叶高两家的恩怨,选择嫁给我们家主,可是让高家发生了惊天剧变……”木峰一脸自豪,又开始侃侃而谈道,“当时的高家家主高长欢刚刚接任家主之位,他一门心思想迎娶神母,为了讨好她,也是将高家最厉害的种蛊术也倾囊相授,想不到神母嫁给了我们叶家,高长欢认为被神母欺骗,结果一气之下,杀害了神母的家人,引起了羌族人的内哄,高长欢也被他弟弟高长乐差点杀死,最后却是被他跑了,至今下落不明,应该早就死了吧。当时,我们叶家可以趁机将高家收服,但神母却是劝服我们家主与高家罢斗,并因此让叶高两家的争斗停息了好几年,也让高家喘过气来,他们不念神母的好,反而视神母为仇人,又开始向我们叶家挑起争端,让我们交出神母。这样一来,叶高两家又开始了连年争斗,但每年的争斗,神母都是置身事外,两不相帮。”
果然如此,原来六指血魔叫高长欢,现在高家家主叫高玉吉,想来那高长乐也已去死……这叶家家主叶德茂倒是长寿,竟然还霸着家主之位,那神女应该是他孙女了……
西门町正想着,却听到从山上传来一阵喧哗声,两人回头看去,只见两个身影正在打斗,而旁边围着一些人却是在呐喊助威。
西门町一眼已看到打斗的二人中,其中一人正是那赤峰,而另一个年轻人,身高还不到赤峰的肩膀,远远看去像是一个大人和小孩在打斗,但他手中一把刀却是与赤峰的刀斗的难解难分。
“好像是赤峰师兄,我们快去看看。”木峰看了几眼,忽然一惊道。
西门町这个时候已恢复了大部分体力,但既然冒充读书人,他跟在急急往山上跑去的木峰身后,还是装着跑的跌跌撞撞,气喘吁吁。
“嗯?原来是高天赐,我说山寨里有谁那么大胆,竟敢跟赤峰师兄打斗……”快到近前,木峰一脸愤怒道,“真是大胆,到我们山寨来,还敢撒野!”
西门町看高天赐长得肤色俊白,竟不是穿着羌族服饰,而是汉人打扮,身着红袍,看上去很是风流潇洒。
“水哥,怎么回事?”木峰走近一个一脸傲气的侗族年轻人身边,低声问道。
“木峰,那高玉吉太可恶了,竟然来威胁我爷爷,说当今皇帝正在全国各地选妃,如果不把我妹妹嫁给高天赐,就报到官府,要把我妹妹送去京城……”
“啊——这次高家家主来就为这事?”木峰一听就急了,嘴里骂道:“逼婚不成,竟想把神女献给狗皇帝,简直是畜生!”
这时那年轻人注意到走过来的西门町,不禁好奇地打量了他几眼,问木峰道:“木峰,这是谁,怎么没见过?”
“哦……水哥……这是我汉人兄弟……”木峰感觉不好意思似的。
“汉人兄弟?木峰,你不是最讨厌汉人么?”年轻人不禁皱了皱眉头,脸上更是露出不悦的神情。
“呃……我这个兄弟跟别的汉人不同,是个好人……”说着,木峰偏头对西门町道:“阿炜,这是我师傅的儿子,叫叶水……”
“你好,我叫何炜……”西门町微微一笑,伸手过去。
叶水却是冷冷一哼,根本没伸手出来,并抬头看向了场中正拼斗的二人,也对木峰不理不睬了。
西门町淡淡一笑,收回了手,木峰却是感觉很尴尬,悄悄拉了拉西门町的胳膊,在他耳边轻语道:“阿……阿炜,你别介意啊,水哥是我们大祭司的弟子,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他从不跟人握手的,不然的话,会让他的预知失灵……”
预知未来的能力?我估计是神棍吧?那怎么不预知一下叶高两家的决斗,预知一下那神女的命运呢?这样的话,何必搞的大家紧张兮兮的。
西门町暗暗发笑,脸上却是不动神色地点头表示理解。
“住手!”突然一个声音喝道。
西门町抬头看去,只见从旁边一栋四五层高的阁楼内走出几个老者,当先一人已经白发苍苍,颌下长髯飘飘,却是步履沉稳,疾步而来。
“家主他们来了,呃……那高玉吉洋洋得意的样子,难道家主同意了??!!”木峰看清过来的几个老者,不禁惊讶道。
打斗的二人,闻声之下,也是各自罢手,只是赤峰两眼冒火瞪着那高天赐,而高天赐却是一脸冷笑,对赤峰不屑一顾的样子。
“天赐,我们走了,跟叶家主道个别……”一个满脸笑意的老者走出来,对高天赐道。
“不用,恕不远送!”那白发苍苍的老者冷冷道。
“哈哈……叶家主,几天后我们就是亲家,是一家人了,从此叶高两家化干戈为玉帛,这是天大的喜事,你何必让一个后辈为难?”这老者显然是高玉吉了。
“那可不一定,虽然我已同意,但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神女选郎的规矩你也懂,三天后,希望你高家主别再使阴谋诡计,坏了规矩,到时候,只怕九寨十八坞的兄弟姐妹们也不答应。”
“叶家主,你可是错怪我了,表面上,我这么做是为了小儿的婚事,在逼婚,但实际上却是为了平息我九寨十八坞长年的争斗,唉……连年争斗,你我两家都是心力交瘁,损失惨重啊……”高玉吉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唉声叹气道。
“哼,你休要得意,送客!”白发苍苍的老者却是根本不听他忽悠,冷冷打断道。
高玉吉也不再多言,笑嘻嘻对白发老者和其他周围之人一拱手道:“那好,高某便告辞了,三日后,摸奶节见!”
那高天赐此时脸上浮现出抑制不住的喜色,也朝众人拱了拱手,却是没有说话,赶紧跟在高玉吉身后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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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四周山地上,成百上千的吊脚楼坚固挺立,在淡淡的月光下,仿似一只只怪兽蹲守在山石上。
西门町住在了木峰家,也一直没见到祁连,那叶家家主当然更没有接见他,想来今日被高玉吉一闹,都烦着呢。
西门町现在已清楚,此处离大理城大概二三十里路程,有官道直通,骑马的话,一袋烟的功夫即可赶到,而那高家,便是在大理城中。他准备休息一晚,第二日便赶去大理,去等候花无语,与她汇合后,再想办法救出她师傅,夺回炼丹玉鼎。
四周静悄悄的,精力已恢复七七八八的西门町也已熟睡,但听觉异常灵敏的他,却突然被一阵衣袂破空声惊醒。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对面床上的木峰正睡的香甜,还发出轻微的鼾声,便没有惊动于他,再侧耳听去,声音竟是往山上而去,并且,脚步声几不可闻,想来是轻功卓绝。
难道是高家来人欲对叶家不利?
西门町早将自己站在了叶家一边,对高家已完全没有好感,这么一想,立时悄悄起身,并拿起了那把不离身的包裹着树藤的玄武剑,蹑手蹑脚到了门边,轻轻拉开门,迅速闪身而出,回手带上门。
吊脚楼依山而建,与地形契合的极好,山寨的背面是陡峭的悬崖,根本无处攀爬。但西门町循声望去,已看到一条淡淡的身影,在悬崖峭壁间跳纵自如,如履平地,直向山顶而去。
西门町自然没这个本事,但却是不能袖手不管,当然更不能放声大喊,让那人警觉逃跑。
好在他视力好,即便在淡淡的月光下,也是看的真切。
西门町四下打量了一下,找了一处容易攀爬处,小心翼翼地向山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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