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西门町一听,不禁微微一笑,这题目太小儿科了,在现代几乎是人尽皆知:春雨绵绵妻独宿,谜底是“一”字,知道谜底了,再用“一”字出謎面,对下联,可就容易了。
西门町作为一个当代律师,当然是不擅长诗词歌赋,但前世好歹是北大高材生,在校园时候也没少舞文弄墨,并且对毛爷爷那是相当地崇拜,拜读他老人家的作品更是让他受益匪浅。
西门町既然是将这场活动当成一个娱乐节目来看,自然而然,就产生了“重在参与”的想法,他稍一沉吟,已是对出一条下联:秋风瑟瑟郎未归。也是拆字謎,谜底当然也是“一”,与上联的意境还蛮配。
西门町想出了答案,心里也是有点欣喜,但表面上却是不动神色,端起茶杯,身子往藤椅上一靠,看着那些个选手。
那十二个选手大都是习武之人,对这吟诗作对猜谜出题却是稍显不如,一个个是抓耳挠腮,苦思冥想。
英婷爱坐在那儿,却是一动不动,只是偶尔眼睛偷瞄一下西门町。
而赖长荣当然也在想,他已经把自己也当成了参赛选手之一,摇头晃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春雨绵绵妻独宿…春雨绵绵妻独宿…是什么字呢?”
此时彩船上静悄悄的,赖长荣的叨唠便骚扰了西门町。
西门町暗自一笑,侧身过去,拍了拍他胳膊,在他耳边小声道:“别唠哩唠叨了,我告诉你一个答案……”
赖长荣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不屑,撇嘴道:“娘的,就凭你?”赖长荣跟西门町的确是厮混太久,连口头禅都一样。
西门町呵呵一笑,轻声道:“下联是秋风瑟瑟郎未归,谜底都是一字。”
“额?是不是啊?下联貌似还行,你糊弄我那吧,谜底为啥是一呢?”赖长荣一脸不信道。
“两则谜面都是拆字謎,不过不是形象拆字,而是意象拆字,我只解释春雨绵绵妻独宿的谜底为何是一,我们倒过来解释,妻独宿,说明丈夫不在家,春字中的夫就去掉了,春雨绵绵意思是下雨天,当然没有日啦,春字中的日又拆掉了,最后当然只剩下一字,呵呵……秋风瑟瑟郎未归也是一样的道理。”
赖长荣脑子里消化了片刻,猛地一拍大腿,脱口叫道:“妙啊!”
这一声有点大,立时引起船上其他人的不满,连他的老爸也是冲他只瞪眼睛,而离他们不远的谭家洛和陈日上更是满脸不耻:如此场合,竟然大呼小叫,真他妈的没素质!
赖长荣一叫出声才反应过来,伸了伸舌头,靠近西门町,小声道:“町哥,你行啊,以前咋没发现咧?你不是最讨厌对对联么,今儿这对子真他娘的妙。”
西门町看仍有人对自己这边投过来不满的眼光,便竖起食指立在嘴边,“嘘——”了一声。
这个时候,静坐一旁的英婷爱却是将他们的窃窃私语都听入了耳中,紫幕中终年结冰的脸上,竟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如果揭开紫幕,当的是春暖花开,人见人爱。
而她偷瞄西门町的次数也明显多了起来,并且,眼神中也是透射出点点暖意:想不到他还有些才呢。
英婷爱在这儿注意西门町,还有一个人,也是注意了一下西门町,便是那从上台开始,直到现在也仿似在入定的六合散人,她在西门町跟赖长荣解释完谜底后,那一直微闭的眼睛,却是张开了一条缝,看了一眼西门町,但随即又闭上了。
很快一炷香的时间到,场上十二个选手竟然只有四个人交出了答卷,林道瑞,赵晓伟,杨凯泽和那个很多人认为是冒充黄熙来的黄熙来。而经过评委阅卷,更是只有杨凯泽和黄熙来得分,一个对“秋水淼淼君孤行”,给了八分,一个对“雷声轰轰夫逍遥”,勉强给了四分,估计还是看在上清教的面子上。
(ps:法克以为,下联对“秋风爽爽夫逛窑”,更能反应出妻独宿的凄凉意境,当可得十分。)
这第一轮下来,竟是十个人得零分,那身材高大,貌似伟岸的杨凯泽,脸上禁不住露出得色,原本就有几分邪气的脸,让西门町看起来极度不爽,恨不得上去踹两脚。
杨凯泽自鸣得意,其余选手却并没有露出失望之色,毕竟才第一轮嘛。
很快第二轮开始,武试第一项,力拔山河!
这一项,很多人猜出了大概,就是比力气大小,或者说比谁的功力深厚。
身材魁梧的赖汉强,说话也简洁,指了指被四个壮汉抬上来的精铁打造的东西,三言两句介绍了比赛规则:“此物叫测力器,每位选手从一号到十二号轮番上前,双脚蹬住器之底座,双手握器之耳,用力往上拉,拉的越长,得分越高,我们将根据各人表现打分,现在开始。”
西门町看了看,不就是弹簧拉力器么,不过,那测力器的弹簧部分却是与现代不同,并非螺旋形,而是一块块磨盘大小的厚重铁盘垒在一起,从底座到顶端,大概半米多高,中间用粗大的牛筋相连,整个测力器看上去沉重无比,估计起码有千斤之重。
这一轮比试简单,谁的力大,一目了然。
不过,这轮比试却是对个高的有利,对个矮的不公平。个高者需弯腰,双手往上拉起,可借助腰部力量,但个矮的却是仅能靠臂力,或者说借助腰部力量小。
对这一点,第一个选手上场后,刚要开始动作,却是被十二个人中最矮,貌似只有一米六左右的“黄熙来”打断了。
当他提出来后,显然一众评委和出题者都没想到,一时比赛暂停了下来。
那个头最高的杨凯泽,对“黄熙来”是猛翻白眼:草泥马的,老子个高是先天优势,你这个小矬子事还不少,看老子得分高眼红啊……
杨凯泽出生官府,却是不认识黄熙来,不然的话,要是知道黄熙来是地榜十大高手之一,怎么滴也不敢对黄熙来翻白眼。
当然了,此黄熙来是不是彼黄熙来,我们尚且不论。
杨凯泽在那儿腹诽不已,评委组却是到后台进行了紧急磋商,最后整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所有选手不论高矮,一律不准弯腰,可采用半蹲的姿势。
我靠,这样一来,杨凯泽不干了,当即就很没风度地叫道:“我半蹲着用力多累啊,不行,不行……”
但评委组主意已定,赖汉强当即两眼一瞪,几十年的官威透体而出,嘴里斥道:“闭嘴,再吵吵取消你的资格!”
西门町听了,是暗自称快,对那个“黄熙来”是好感大增。
杨凯泽心里怨愤,嘴上却是不敢再啰嗦。
比赛接着进行,一个个上前,先是拉着试了试,然后深吸一口气,内力运处,“嗨”的一声,往上拉起。
到力尽处,三位评委都在自己面前的白纸上作个记号。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前面十一个选手都已经完成,只剩下个最高的杨凯泽。
他已经看到,前面那些人中,陆全不愧是龙凤榜第一,不但剑法超群,内力也是精深,在所有人中拉的最长,几乎拉过了肩部。拉的第二长的,让他绝没有想到,竟然是小矬子“黄熙来”,只比陆全差了一两公分左右,如果综合身高体形考量,他或许比陆全还厉害。而第三长的,他看不太清楚,貌似林道瑞和那个恶魔崖的秦华明差不多。对其他人,他看了看,都没放在眼里。
杨凯泽走上前,也是先伸手试了试,放下后,他双手握拳,浑身暗中发力,只听到他双臂传来“劈哩啪啦”一阵脆响,紧跟着从头顶处竟是升腾起丝丝缕缕的白色雾气,脸上的邪气渐渐不见,而是变得凝重起来。
他先用双脚踏牢测力器底座,然后缓缓伸手,握向测力器上部伸出来的手柄,人也慢慢蹲下。
他没有“嗨”的一声,突然发力,而是一点一点向上拉起。
随着测力器越拉越高,他头顶的雾气也越来越浓厚,眼看着过了大腿根部,过了小腹,过了胸口,直向双肩而去。
此时他半蹲的双腿已是微微打颤,但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一定要超过小矬子,我一定要超过小矬子,两轮过后,我的得分将遥遥领先……
却在这时,他双腿一软,脚下一滑而没能踩住测力器底座,笨重的测力器立时在巨大的弹力下,“嘭”的一声,猛地向上弹起。
这要是被测力器砸在胸口,这股力量可是集合了杨凯泽全身的内力和测力器的自重,他非当场毙命不可。
也是功夫他不错,只吓得他“啊”的一声大叫,双手已是松开,身体猛地后仰,测力器夹带着“呼呼”风声,直向他身后飞去。
而测力器砸去的方向,竟是直奔西门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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