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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仪觉察到西门町色色的目光,偏头瞪了他一眼,一转身向玉辇走去,到了近前,揭开黑幔一角将手上那只造型别致的雕花木盒递了进去。
大概片刻功夫,玉辇里又传来花无语娇软的声音:“的确是木玲珑,不过……这份大礼我却是不能收,董崖主的好意蛇仙宫心领了,你带回去吧。”说着,从玉辇中那只木盒已缓缓飞出,像是被人用手托着到了石振伟跟前。花无语接着道:“解开他的穴位,将其他东西也还给他,放他走。”
石振伟还是浑身赤裸着,但蛇仙宫女子显然是不以为意,刚刚追西门町持剑的女子走上前,像是不想与他肌肤接触,竟是伸出长剑在他胸口处一点,刺出一道血口,却也解开了穴位。
石振伟虽然是老淫贼,但当着蛇仙宫女子特别是花无语的面却是不敢造次,老脸也是放不下,他仍是斜躺在地,嘴里尴尬道:“花宫主,能……能否给我一点衣物遮体。”
玉辇中沉默片刻,突然从里面飞出一团黑色布幔,恰好罩在石振伟身上。
石振伟连忙将布幔围在身上,伸手从地上捡起木玲珑和那块非金非铁的牌子,看了看阿仪手中还攥着的一沓银票道:“那银两也是老夫的……”
话没说完,阿仪已将一沓银票捏作一团,一扬手掷了过来。
石振伟也不客气,伸手接住,站起身后看了看还被围住的西门町,犹豫了一下,对玉辇恭声道:“花宫主,你不再考虑一下么?目前江湖看似风平浪静,但自从金陵玄武门被灭门后,却是暗流涌动,很多以正义自居的门派都悄悄结盟,意图对付我们这些他们眼中的邪魔歪教。我们老大的意思,不管事实与否,贵我两派不若联手,一南一北遥相呼应,也是未雨绸缪。”
“蛇仙宫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们不会跟任何一家结盟,也不怕任何一家来找蛇仙宫的麻烦……你不必多言,还是请便吧。”花无语绵软的声音缓缓道。
石振伟知道多说无益,暗自叹息一声,一抱拳道:“既然如此,老夫便告辞了。如果花宫主有结盟之意,我们恶魔崖随时恭候。”说完后又看了看西门町,他本想提醒蛇仙宫,西门町绝不是普通的读书人,最好是杀了,但又怕这么一说,有对蛇仙宫指手画脚的嫌疑:我们蛇仙宫不会处理,还要你来指点?
石振伟最后忍住了,一转身迈步离去。
“阿芳,你去洞内将藓云草掘出,小心别损坏了根部。”石振伟走后不久,花无语娇声道。
“是,宫主。”叫阿芳的女子一躬身说道,然后便向那洞口走去。
藓云草?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是谁跟我提过,嗯,肯定是有人跟我提过,是谁呢……
西门町正搜肠刮肚想着是谁跟他说过藓云草,花无语却是说道:“你与玉兰她们相遇,是如何分手的,又怎会到了此处?”
西门町呆了一下:“是……宫主是问我么?”
阿仪手中软剑一挥,疾斩西门町颈项,在西门町吓的一缩脖子想要后退时,她却突然一挫右腕,收回了软剑,嘴里斥道:“自然是问你,想死是么?”
娘的,凶什么凶,看你们宫主说话多温柔。
西门町心里腹诽,脸上却是摆出一副苦笑的表情道:“宫主,此事说来话长……此处也不是谈话之地,不如……不如……”
“带他上来。”
呃?让我上玉辇?
西门町正踯躅间,围住他的四个花衣女子已闪开了一条道,那阿仪也在一旁推了他一下道:“还不快过去。”
蛇仙宫女子一个个千娇百媚,想来这花无语也应该是个大美人吧,咳咳,美女如蛇,我还是收敛一二。
西门町装模作样整了整极不合身的衣服,目光四顾了一阵,才缓步走向玉辇。
到了近前,一个花衣女子撩开了黑幔,推开舱门,西门町抬腿登上了玉辇。
现在虽然是大白天,但由于在浓密的松林中,几乎没有阳光透射进来,而玉辇更是被黑幔四周围住,里面是密不见光。
西门町一进去,花衣女子便带上舱门,放下了扯起的黑幔,玉辇内立时黑暗如漆,伸手不见五指。
娘的,鬼鬼祟祟,见不得人么?
西门町心念未息,突然从玉辇一角有一点火光亮起,只见一个花衣女子抱着一个玉盘,从里面珊珊而来,玉盘上放着一只金色烛台,台上插着一只红烛。红烛高烧,火光熊熊,顿时将玉辇内照亮。
西门町再一打量,发现玉辇内空间一隔为二,外面这间也是异常开阔。四周辇壁,一色的黑绫幔遮,八颗龙眼大小的明珠,分嵌在辇顶黑绫幔遮的壁板上,明珠被那烛火一照,闪动着明亮的宝光。
我日,真他娘的有钱啊,这几颗明珠应该够我逛好几次秦淮苑了。
西门町眼中不觉露出几许贪婪之色,又看了几眼后,望向靠后壁横放着一张黄缎布幔的桌子,桌后锦墩上,却是空无一人,想来刚才花无语就是坐那儿吧。
正在这时,又从里间走出四个花衣女子,每人捧一束香火,一股浓烈的檀香气味,扑鼻而来。
这五个花衣女子分别将手中的东西放置到那张桌上,没一会儿,香烟袅袅,满室尽都是蒸腾的烟气。檀香味更是强烈,香烟缭绕,视线也是逐渐的模糊起来。
我日,搞什么名堂啊?
“恭请宫主!”随着一声清脆的娇喝,那支旺燃的火烛突然熄去。倏忽间,只见人影闪动。西门町闭上眼睛,定了定神,再睁眼望去,只见那张锦墩上,已然有人落座。这时,室中只有那四束檀香的微弱光芒。现在的西门町虽然没有内功,但视力听力却已是异于常人,甚至比很多武林高手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他藉着四束檀香的微弱光芒,足可看清楚室中人的衣着面貌,但那缕起的香烟,有如浓雾,使西门町有些视线不清,他也是难已看清浓雾后人的面貌。
只听那娇软的声音传了过来:“现在你可以慢慢道来。”
“咳咳,不能给张凳子坐么?”西门町虽是心里惴惴,但往日也是做惯了大少爷,对这种怠慢还有点不习惯,并且,他听这花无语的声音觉得这蛇仙宫宫主貌似很温柔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