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八 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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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来居”是京城一家非常高档的茶馆,环境幽雅。生意一向火爆,顾客盈门。

    时已黄昏,但“归来居”却是门前冷落车马稀。偶尔有顾客前来,茶馆的伙计会说:“对不起,本店今天不开张,在里面清账。”顾客听了,这才悻悻地离去。

    天黑了下来,一顶小轿停在了“归来居”前,其中有一人打着灯笼,两人抬轿。轿子落地后,打灯笼的那人殷勤地掀开轿帘,从轿子里面走出一位脸上蒙着黑纱的女子。

    茶馆的伙计一看来人的身形和打扮,立即明白了,迎上去小声问道:“客官,您是不是鲍管家的客人?”脸上蒙着黑纱的女子点了点头。茶馆的伙计道:“那好,请客官跟我来!”

    伙计领着那脸蒙黑纱的女子进了一处雅间,立即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雅间里早有一人在等候,却是帅府的管家鲍蕾。她站了起来,向脸上蒙着黑纱的女子笑道:“于管家,多谢赏脸啊!”

    脸蒙黑纱的于管家拉下了脸上的黑纱,露出一张白净的脸来。她约摸四十来岁,五官端正,举手投足间有一种颐指气使的霸气。她向鲍蕾笑道:“鲍管家托人相召,我哪里敢不来?谁不知道鲍管家是大帅面前的第一红人?那些八面威风的统兵将领们,见了鲍管家也得毕恭毕敬的!”

    鲍蕾笑了:“于管家说这话可是见外了!天下人谁不知道,董丞相是我青凤国的大管家,您是董相的大管家!”

    于管家也笑了:“您还别说,有一次董相还提起过您,说您堪可大任,是封疆大吏之才啊!”

    鲍蕾给于管家泡上了茶,笑道:“您才是真正的封疆大吏啊!三年的知县,四年的知府,政绩卓著,有口皆碑!天下人谁不说您是一位才德兼备的好官啊!”

    于管家叹息道:“别说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啊!当年要不是董相出手相助,我早已做了冤鬼啦!”喝了一口茶,于管家叹息道:“受此挫折后,我心灰意冷,厌倦了官场上的争名夺利,这才在相府当了一名奴仆。”

    鲍蕾却知道,于管家为了报答右丞相董媛的救命之恩,这才中断了仕途,当了相府的管家。但此时鲍蕾并没有点破,只是笑道:“但您的权力却更大了!以前您的那些上司,此时她们都要向您施礼,拼命讨好您!因为您就是董相的影子!”

    于管家笑道:“狐假虎威罢了!”

    鲍蕾笑道:“彼此彼此,我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拉虎皮当大旗!”说着和于管家一齐大笑。

    鲍蕾道:“大帅说过,将相的管家,类似于龙腾大陆上高官的秘书,官职不大,权力不小。”

    两人又谈了几句风花雪月,渐渐切入正题。

    鲍蕾道:“做人,要是时运不好,喝口凉水也塞牙!大帅这些天来,对我说起做牢的事,反复就是四个字‘终生受益’。不经此一劫,哪能知道谁是真正的朋友?于管家,那些酒肉朋友根本靠不住!一旦你时运不济了,她不仅不施以援手,还会落井下石呢!”

    于管家打着哈哈道:“当时董相也是身不由己啊!皇上发雷霆之怒,谁敢触怒皇上?当时董相虽然没有为大帅说话,但也暗暗为大帅的处境担心,寝不安席,食不甘味。后来才知道,这不过是皇上与大帅施的一计,是为了忽悠灰隼国的,倒令董相虚惊一场,凭空瞎操了许多心!”

    鲍蕾道:“大帅出狱以后曾对我说:‘当时认为,满朝文武之中,唯有董相与本帅交情最好,她在朝堂上一定会为本帅说话的!不料,倒是那向来与本帅不和的熊猫,是个可以深交的人啊!’唉,疾风知劲草,患难见真情啊!”

    于管家继续打着哈哈道:“董相身份特殊,当时她要是站出来与皇上唱反调,朝堂上可就要乱了!再说了,皇上要是真的对大帅不利,董相也无力阻止;倘若是皇上与大帅合演的一出戏,董相当时也是为了让戏顺利开演啊!哈哈!”

    鲍蕾道:“大帅入狱之后,以为凭着与董相的特殊交情,董相一定会去看她的!但是,一等也不来,二等也不来!十天过去了,也不见董相的影子!大帅多少有些失望了!就在心里想:董相自己碍于身份,不方便来探监,但凭着与董相多年的特殊交情,董相一定会派人来探监的!于是,大帅眼巴巴地等着,但是,一等也不来,二等也不来!又十天过去了,也不见董相派人来!你说,大帅失望不失望?”

    于管家不禁有些尴尬,打着哈哈道:“那些日子,董相实在是忙,抽不出时间到监狱里探访大帅。手下的人呢,也忙得焦头烂额,结果将这个事耽误了!事后董相非常后悔啊!”

    鲍蕾道:“就在大帅彻底绝望之时,董相的人来了!并且是两个!大帅喜出望外,隔着牢门一看,原来是祁侍郎带着一个小帅哥来了!”

    于管家心中一震:“终于点到正题了!且听她如何说。”

    鲍蕾道:“当时大帅还以为祁侍郎受了董相所托,前来探望的呢,并且以为那小帅哥是董相犒劳她的,她想:‘我最好这一口,还是董相是我东方彩霞的知己啊!这么多天没尝过男人的滋味,我简直要发疯了!董相给我送这个帅哥来,真是雪中送炭啊!比送美酒佳肴好了不知多少倍!’大帅正美美想着呢,不料挨了祁侍郎当头一顿臭骂,世上所有的最恶毒的语言都被祁侍郎用来骂大帅了!这还不算,祁侍郎为了进一步刺激大帅,竟然当场与身边的那位小帅哥脱光了衣服,在牢门外做起了那事。把大帅馋得就要发疯了!更令人气愤地是:祁侍郎那老东西是老牛吃嫩草,人家那帅哥还没过瘾呢,她自己先不行了!这不是暴殄天物吗?把大帅馋得口水流了好长好长,下半身更是全湿了……”

    于管家听到这里,用手重重地在茶几上拍了一下,怒道:“可恶!”也不知她是说祁侍郎可恶,还是说东方彩霞可恶。

    “大帅出狱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用帅哥馋我,比杀了我都难受!谁用帅哥馋我,谁就是我东方彩霞最大的仇人!’因此,大帅一定要向祁侍郎报仇的!”鲍蕾道:“但当时,面临着灰隼国的棘手问题,大帅才暂将个人恩怨放在一边,专心于国事。现在大局已定,大帅就要考虑自己的私事了!大帅的意思是:祁侍郎必须走!大帅不能容忍与她同朝为官!她挂冠而去之后,大帅就眼不见心不烦了!大帅又对我说:‘鉴于本帅与董相交情甚深,你去向董相通一通气,不要为了一个狗奴才而误了我们姐妹多年来的交情!’于是,我鲍蕾就托人约您在这里见面,并请您将这些话捎带给董相。”

    于管家打着哈哈,看着鲍蕾的脸色道:“大帅年轻气盛啊!祁侍郎老糊涂了,何必与她计较?俗话说得好:‘将军额头跑得马,宰相肚里能撑船’。还望大帅大人大量,将此事揭过去算了!改日,董相带了祁侍郎,到帅府向大帅负荆请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