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章 玉汝于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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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东方彩霞和西门巧云都被阴盛大陆上的人奉为天才,但是两人还是有所区别的。东方彩霞作为天才给人的印象是:横空出世,少年得志。西门巧云作为天才给人的印象却是:玉汝于成,大器晚成。

    作为阴盛大陆历史上最杰出的思想家、政治家、外交家和经济学家,西门巧云历尽坎坷,饱经磨难,正应了一句古语:“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然后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西门巧云其实不是黄鹏国的原始居民,只能算是黄鹏国的“移民”。她本是青凤国人氏,与现在青凤国的大款和富婆、号称“西门大官人”的西门丽莲不仅是同宗,并且是同母异父的姐妹,但西门巧云比西门丽莲大了整整二十岁。

    当年,西门巧云的母亲西门秀莲有一个老公,十三个小公。

    那时西门丽莲还没有出生,其父亲吴啸是西门秀莲的老公,他与西门秀莲生了三个孩子,但全是儿子,没有女儿。

    西门巧云的父亲潘虎则是西门秀莲的十三个小公之一,他与西门秀莲只生了一个孩子,却是个女孩子——也就是西门巧云。

    吴啸忌妒得欲发狂!为了避免西门家族的庞大家产落入潘虎、西门巧云父女手中,吴啸请了当捕头的姐姐出面,欲置西门巧云于死地。

    潘虎看出情况不妙,就携带三岁的女儿西门巧云逃出了西门家,又逃出了青凤国,来到了黄鹏国。用树枝和杂草搭建一个草棚,就算是安下家了。

    在阴盛大陆上,所有的职业都是为女人而设的,潘虎作为一个弱男子,自身的温饱都成问题,何况还要拉扯女儿,其中的拮据可想而知。他白天为大户人家刷碗、洗衣服,晚上在家织布、纺纱,尽管日夜操劳,但是,微薄的收入,还是让这个两口之家入不敷出。

    为了维持父女俩的生计,为了挣得学费,让女儿能上私塾识字读书,潘虎毅然走上了卖身的道路。

    从父亲身上,西门巧云过早地知道了什么是屈辱,什么是悲愤,什么是无奈。

    西门巧云经常看到这样一副场景:一些五大三粗的女人以一副施舍的样子,扔下几个铜板,然后将瘦弱的父亲拖走。

    也有个别性子特别急的女人,当场就在父女所居住的草棚中,与潘虎宽衣解带,丝毫不避讳西门巧云的存在。

    因此,西门巧云在很小的时候,就受到了性启蒙的教育。

    西门巧云印象特别深的一次是:有一天深夜时候,一个胖大女人来到了西门巧云和父亲潘虎居住的草棚,指着潘虎大骂道:“贱人,想偷懒是不是?老娘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老娘在家里足足等了你半夜,为何不过去陪老娘睡觉?”潘虎苦苦哀求:“今天实在是情况有点特殊:已经有三个女人找过小人了!小人又累又困,实在不能干那种事了!明天小人一定为您上门服务!”不料,那女人一巴掌就打在了潘虎的脸上:“贱人,你只与别的女人胡搞,为何将老娘晾在一边?难道老娘付给你的钱不够多吗?”鲜血,顺着潘虎的嘴角流了下来。

    在西门巧云十三岁那年,潘虎被医生诊断得了绝症,只有半年的寿命了。这对于西门巧云来说真是一个晴天霹雳!但潘虎却很淡然,向西门巧云道:“人总是要死的,有什么难过的呢?但爹爹有两大遗憾:一是没有将你抚养成人,二是临死前不能见你娘最后一面。”

    西门巧云咬着牙道:“我娘薄情寡义,您在临死前还是忘不了她!”

    潘虎道:“俗话说:‘天下女子皆薄幸’,你娘自然也不例外,何必要苛求于她?我对你娘没有怨恨,只有感激,感激她为我生了一个聪明的女儿!我知道你将来一定能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可惜我命不久长,看不到那一天了!”

    西门巧云哭了:“女儿只恨自己不快快长大,不能为父亲尽孝!父亲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就告诉女儿吧,女儿就算现在做不到,将来也一定为父亲办到!”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愿。”潘虎说:“爹爹唯一的心愿就是:我死后,将我的骨灰撒在青凤国的国土上,将来最好与你娘同穴而葬。”

    西门巧云叹息道:“叶落归根,狐死首丘。物犹如此,人何以堪!”她想了一会,道:“爹爹,趁你现在身体还行,就回青凤国,见我娘最后一面吧!”

    潘虎道:“好!咱们父女背井离乡,出来已整整十年了!我还真的想念你娘了!”他苦笑道:“俗话说:‘女人爱后夫,男人重前妇’。爹爹虽然有数不清的女人,但最忘不了的却是你娘!”

    为了筹集回青凤国的路费,父女俩将家中唯一的值钱物品——两只下蛋的老母鸡卖了,潘虎又在三天的时间内陪了八个女人。

    在动身前,潘虎道:“女儿啊,爹这次回去,料定吴啸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但你就不同了!除非你娘要你回去继承西门家族的产业,否则这辈子你就别回去了!”

    西门巧云道:“女儿理会得。将爹爹送到黄鹏国的边境,女儿就回来。”

    但路上并不顺利,到了一处山林时,竟然被两个女山贼拦住了,她们手持尖刀,高呼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潘虎苦苦哀求道:“两位姑奶奶,小人要回老家探亲,就这么一点盘缠,请两位姑奶奶高抬贵手,让我父女免费过去吧!”

    两个女山贼仔细检查了父女俩的行李,还搜了身。

    在搜潘虎的身时,其中一个女山贼摸着潘虎的脸蛋道:“要是抢了你们这点钱,真是腥了我姐妹俩的手!这样吧,只要你将我姐妹俩侍候舒服了,我们就分文不收,免费让你父女过去!”

    这样,父女俩被强行留下,在山上住了三天。父女俩离开时,两个女山贼还赠送了十个煮熟的鸡蛋。

    几天后,父女俩被一条大河拦住了去路,这条河叫黄鹏河,纵贯黄鹏国全境,不仅是黄鹏国、也是阴盛大陆上唯一的一条河。在河边摆渡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妇。潘虎听说过河费需要十个铜板,便苦苦哀求道:“我要回青凤国老家探家,捎的钱不多,请老大娘给便宜一下吧。”

    老妇看着潘虎饱经沧桑却依然秀气的五官,笑道:“不要和老娘讲价了嘛!只要你陪老娘睡一觉,老娘就免费送你过河!”

    潘虎思家心切,一时也顾不得羞耻了,就默认了那老妇的条件,向西门巧云道:“孩子,送父千里,终有一别,你不用送我了,回去吧!”

    西门巧云知道,父亲既然身患绝症,这一次分别,就是父女的永诀!她禁不住泪如泉涌,给潘虎磕了三个头。潘虎哭道:“孩子,你要自己保重!待到青云直上日,家祭勿忘告乃翁!”父女俩洒泪而别。

    从此,西门巧云就找了一个山洞当家,给人当放牛娃,一日三餐三个火烧,她中午忍饥挨饿,用一个火烧换书来读。

    此时的西门巧云在常人的眼里,是个异端,是个疯子:她经常口中自言自语,念念有词;她经常指点山川形势,说何处可以屯粮,何处可以伏兵;她经常在风雨中高声吟唱,自得其乐。

    当她二十二岁的时候,她的居住条件有了很大改善——不用住山洞了,寄住在一家尼姑庵中。每天负责为尼姑庵打扫卫生,尼姑庵则为她提供一斤粮食。

    在阴盛大陆上,少年男女要是到了二十岁,就应谈婚论嫁了。但在西门巧云眼中,这一切好像与她无关,她二十八岁了,还是孑然一身,被人称为“老姑娘”。她每天打扫完尼姑庵的卫生后,依旧是发愤读书,不管自然条件多么恶劣。

    冬天时,寒风呼啸,她住的屋里都结了冰,她没有过冬的棉衣,手都冻僵了,裂了口子。但她依旧发奋攻读。每天早上,她会熬上一斤小米粥,早上热热地喝上两大碗。到中午时,锅里的粥都已冻成一团了。她用刀一切两半,中午吃一半,晚上吃另一半。

    此时,人们已不将她看作疯子了,她的勤奋在尼姑庵被传为美谈,来尼姑庵进香的一位达官贵人得知后,叹道:“真奇人也!”当即派人给西门巧云送去了一些鱼肉。

    春暖花开,这位达官贵人再次到尼姑庵进香,忽然生出了探访西门巧云的念头。但当她走进西门巧云的房间时,不禁大吃一惊!(赤日炎炎似火烧,可怜巴巴求红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