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是一种有灵性的药材,在一个地方种过以后,就要换另外一个地方种。其间还要防止虫咬鼠啃兽害,还要担心刮风下雨雨水浸泡,还要担心泥石流滑坡掩盖种的山参,其中种种心酸不并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对此,老六也只是把所有的事往肚里吞,连他老爸对这些也不是很清楚。男人嘛,有时候就是要勇敢一点,这勇敢不是其它,就是有担担。
乐浪对有人要买参感到好奇,就对着老六问道:“他们都要买什么参?”要知道老六在山里种的可不是普通的参,而是老山参。这些参籽也都是他特地从长白山的老农家手里收上来的,都是纯正的野生山参的种子。
“西洋参,人参都要,有的还不用晒干,要鲜品,价格也好。过几天把大家叫来,一起上山去挖。你问问阿聪和猴子要不要去,要去的话我就送他们几棵参补补身子。”老六对着乐浪挤眉弄眼笑着,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不过你要给我一些人参和西洋参的种子,我看在这院子里能不能种,早就想向你拿了,可一直忘了。”
“没问题。”
老七和老六在乐浪这泡了一会儿茶后,就走了。乐浪想留他们下来吃饭,他们不肯,也只好作罢。就把刚刚从地里拔出来的花生让他们带一点回去,顺便割了块鹿肉让他们带走,还将从台湾带回来的一大堆土特产让他们拿了一些,这些特产买回来本来就是要送给朋友的。
一架从台北飞到厦门的航班缓缓落下,过了一会,陶成走出出口。看了一下远处的高楼,钻进了一辆的士中,他并没有立即前往南州,而是到厦门的步行街,中山路去。
背着背包,站在中山路的中间,仰头望着这一处处略带着西方风情的建筑,看着这一处处和台湾陌生而又熟悉的所在,心生感叹。这里陌生的是一处处的街景,熟悉的是这里的语言还有这里的气息。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走在大街小巷之中,小巷中很多老老少少的流莺、小莺,晚上应该还有夜莺,看到一个个对着他笑的脸庞,有的美、有的丑,他没来由的一阵心酸。台湾也有这种所在,而且还很出名,但他每次看到都没来由的感到心痛,这些人,不管是失足少女、fù女,不管是被迫还是自愿,说起来都是一堆可怜人。
走在这旧街之上,看着这熙熙攘攘忙忙碌碌的人群,或许也只有这边还有一些人情味,现在大多的都市都是一样的建筑,冷冰冰的,连人也冷冰冰的。他为了酿酒,走过无数的国家,法国、、意大利、俄国、德国等等等等,却从来没有一个地方距离台湾这么近这么熟悉。
在海边老街流连了一阵,他搭着船来到鼓浪屿,鼓浪屿的风情不在于海不在于山,而在于岛上风情各异的领事馆和老房子,这些才是鼓浪屿真正的内涵所在。走在这条布满古建筑的,品味着这随时间不断沉淀的古老韵味,静静的,静的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在厦门徘徊到快下午的时候,他才搭着车来到南州,今天晚上他要在南州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再乘车去小溪村。
来南州的时候,他曾经在晚上搜了一下,还有一些热心的朋友给他制订了一些南州攻略,所以他没来过这边,但对这里却很熟悉。
在下榻的酒店中吃过晚饭,陶成漫无目的在南州的街上走着,看着路边一盏盏闪烁的霓虹灯,忽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感觉涌上心头。【】【】
看到前面有个酒吧,他钻了进去,他没看到招牌上写着的“红玫瑰酒吧”几个字。或许是还没到时间,酒吧里没什么人,只有角落里一对男女在说着话,暗淡的灯光下,舞台那边有人在唱着轻快的歌谣。
进了酒吧,在服务员”欢迎光临”的声音中往吧台走去。阿良正在擦着酒杯,看到有人过来,瞄了一下,说道:“朋友,想喝点什么。”
陶成在高脚椅上坐下,说了声:“随便。”
听了他的话,阿良给他倒了一杯香蕉酒,继续拿起酒杯擦着,仿佛这酒杯就是他的命根子似的。
陶成拿过酒杯,晃着酒杯中的酒,一股淡淡的酒香飘了出来,他闻了一下,感觉不错。
“朋友是台湾人吧?”阿良一边擦着杯子,一边随意的对着陶成问道。
听了阿良的话,陶成很是惊讶,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kù子,看自己到底是不是有带着标着台湾的东西?可是让他失望的是,没有。
“你怎么看出来的?”陶成好奇的对着阿良问道。
“你们台湾人都有一股不一样的味道,当然,这要我这种饱经磨练的火眼金睛才能看得出来。”阿良比着自己的眼睛对着陶成说道。
“吹吧!”陶成听了笑了起来,虽然他不信,但无疑阿良的话很好的拉近了他们彼此的距离。
“是来旅游的吗?”阿良对着杯子哈了一口气,对着一旁的陶成问道,自始自终都没看过陶成一眼。
陶成也不以为意,淡淡的“嗯”的应了一声,这些年为了学习酿酒,到处奔波,什么怪人没见过。
“想去哪玩?”
“小溪村。”
“小溪村,现在挺火的,不过最近在修路不大好走,最好是绕路。”
“听说了,明天我搭的士过去。”
听到他要搭的士,阿良抬头看了他一下,从南州搭的士过去价钱可不是一般的高,这出来玩还是出来撒钱的。
“那边有熟人?”阿良放下手中的杯子好奇的问道。
“也不知道算不算认识。”陶成听了,不由苦笑道。
“哦,有故事,介不介意说一下听听?”阿良颇感兴趣的问道,两人都是差不多年级的人,倒是聊起了兴致。
落水被救的事也没什么,所以陶成就把自己被女朋友甩,跳海冷静后被乐浪误会救起,然后在电视上看到他后才知道他的名字,这才想着来这边玩的事对着阿良一股脑的说了出来。或许是被女友甩的郁闷一直憋在心上,这一说出来,他感觉心情顿时好多了,一把拿起手中的酒豪气的一饮而尽。
酒入口中,只觉全身舒畅,全身毛孔无处不舒爽,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畅快淋漓的感觉。饶是他喝过各种各样的酒,但还是一脸的惊讶和不可思议。他不由瞪大了双眼,叫道:“这这这”一时之间,口中有话却是说不出来。
门口传来一阵“欢迎光临”的清脆声音,鸣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拉开门的两个打扮得并不纯情的酒吧妹妹点了点头,大大咧咧的走到吧台的高脚椅上一屁股坐了下来,把手中拿着的一个用锡纸包着的东西放在吧台上,然后对着阿良说:“阿良,拿一杯酒来润润喉。”
显然鸣人做这事也不是一回两回,阿良早已见怪不怪了,回身拿来一瓶酒就要往酒杯里倒,却被鸣人一把抓住。鸣人指着酒架上最高的一瓶水晶琥珀色的玻璃瓶对着阿良说道:“是那瓶。”
“啊,”阿良往他指的方向看去,惊叫出声,这可是阿聪今天早上刚拿过来的香蕉就,是从乐浪家刚刚拿回来的。他偷偷的试过,味道比酒吧中的香蕉酒不知好了多少倍。
这香蕉酒被乐浪放在欲如意空间中放了不知多久,当然不用凡响。
“这是聪哥拿来的。”阿良对着鸣人小声的说,阿聪和秋雪可就坐在不远处卿卿我我。
“酒不是让人喝的吗,到时候你就说是我喝的就是。”
最终阿良拗不过鸣人,给他倒了一杯。不过他也借着机会给自己偷偷的倒了一杯,这种酒喝了后就会让人上瘾,看到别人喝喉咙也会痒痒的。
鸣人打开锡纸,露出里面煎的喷香的牛排,阿良拿了一个盘子给他垫底。香喷喷的味道让沉醉在对香蕉酒的回味中的陶成猛然醒了过来。他闻到牛排的香味,不由暗暗的咽了口口水,装作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对着旁边素不相识的鸣人问道:“这牛排哪买的?”
鸣人瞄了他一眼,心道:这谁呀?
不过他还是开口对着陶成说:“出门五十米左拐,然后前进一百米右拐,再前进一百米右拐,再前进一百米右拐往前走五十米就到了。”
陶成听了应了一声,嘴里念着鸣人说的话,走了出去。
鸣人看到他走出去的身影对着阿良问道:“这傻帽哪来的?”
“台湾来的。”一旁的阿良随口应着,看着走出去的陶成连连摇头。
刚刚走到门口的陶成忽然醒悟过来,照他这么说,走着走着还不是走到这边来,这人明显是在骗他嘛?他登时气冲冲的跑了回来,眼睛瞪着鸣人,正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