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广不是一般二般的平静,自己的独特自己知道,作为曾经的至尊中的至尊可能和一般群众一个样吗?一不留神从身上窜出来点儿卓尔不群之处太正常不过了,没闪光点才是不正常的。
平静,发自内心的平静。
这样的观察结果让崔判官心惊不已,这得多大的底气呀!
“小崔,先不忙说这些题外话。”吕清广依旧皱着眉头,“如果你确定自己的设定没有问题,那你给我讲讲,这位你选的主角究竟凭啥是慈善行当里最有名气的,为啥我一点儿没看出来?你看出来了吗?”
崔判官干净撇清:“她不是我选出来的,我就那么给了个设定,她是根据设定自动产生甄别区分的结果。”该推掉的责任是必须要推掉的,这点儿手腕儿他门儿清,紧跟着就得检讨。“我也是有责任的,设定过程中考虑的不够周密细致,只想到了名气大小,没有考虑到名声的好坏,忽略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至理名言,所以才会让这么个负面影响巨大的鬼钻了空子,好在是有您光辉灿烂坚强有力一往无前英明正确的一脚。结局还是大快人心硕果累累的。”
吕清广没想到是怎样,眼镜顿时瞪大了。不过眉头倒是舒展了开。张了张嘴本待继续追问,却又觉得将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负面事务上太不值得,不管刨根问底儿出什么结果都不会有好东西。闭上嘴,同时也闭上眼,静了静。轻轻摇摇头,微微一叹,睁开眼睛,吩咐道:“下一个吧。”
崔判官立刻启动光影世界展示出下一个主角的生命轨迹。
街道,又是生活小街,很有人气很市井的城市一角。似乎是上午,冬天的上午,雾霭重重阴霾肆虐。一片灰蒙蒙,能见度低迷。
可即使这样主角依旧很好辨认,他是唯一的色彩,唯一的。
主角戴着火红的头盔,棕黄的紧身羽绒服,蓝色的牛仔裤,骑着一辆赛摩,由远及近。当他到吕清广身前十米时。崔判官手上法诀一变,景物跟车速一致移动,而他始终就在吕清广眼前十米处。
“吱嘎”刹车声响起。赛摩前轮刹住,死死的刹住,后轮一甩,横过来,骑士脚尖点地,稳住车身。
同一霎那间。崔判官也让移动的景物刹住,稳稳的停下来。
主角翻身从车上下来,将横在街心的车子往前推,推到街沿儿前,一踢脚架,同时单手一提车身,将车子架稳。也不锁车子,直接往前,走向面对的铺面。
在他面前是一家洗衣店,是三个开间的门市合一的,在这条小街上也算得是大店铺了。
店铺里有一对男女,男的看到来人立刻迎上来,手同时伸进衣兜里掏出硬盒的中华,打开来,弹出一支递过去。
主角摘下头盔,接过烟点了起来。
吕清广看着这位新主角的发型又微微皱眉了,这似乎是相当古惑仔的一款吧?
崔判官立刻主动的汇报道:“九个是一组,大方向都是慈善行当,这是第二位,他的细分设定是基层经办人,以街坊巷口的认可度高地来选拔。”
吕清广抬眼看了看洗衣店柜台上放着的透明箱子,上面儿贴着一个刻绘的即时贴心形图案,心中有个魏碑体的爱字,血红血红的。箱子里有零有整的堆集着小半箱子各种面值的钱币,其中一元的纸币充当着主力。箱子的顶面有一个狭长的开口,是往里面扔钱的。因为这个箱子,吕清广压住了质疑的问话,这是一个募捐箱,他能认得出来,所以他说服自己,要允许别人有点儿个性,那是个年轻人,二十挂零的年纪,要看也得看大方向,不能吹毛求疵。
主角抽着烟跟对方闲扯了几句,迈腿进店,直奔募捐箱而去,抱起箱子,熟门熟路的往后,绕到后面,将募捐箱放在熨烫衣物的案板上,从背后将自己的挎包顺到身前来,取了一挂钥匙出来。钥匙串儿很长,上面的钥匙都是一个型号的,很小。每一把钥匙尾部都贴着一个标签儿,上面有数字编号。这串钥匙能有上百把,没编号还真不好找,即使有编号主角也翻找了一阵才寻到对症的那一把。
开了锁,将里面的钱币抓出来,按不同币值分拣开,再点数,清点好之后他并没有将全部钱币都收走,而是像留种一样,每一种都留了点儿,小面值的留的多,但放在靠下靠后的位置上,大面值的摆在前面。摆放很精心,细致而老到,让那些钞票看上去似乎是自己飘落在那个位置上的,可显眼的地方必定留给大面值的露脸。
重新锁好箱子,抬头瞟了跟在自己身边儿的男子一眼,当着他的面重新将留在案板上的钱清点了一遍,然后点出十分之一来,将另外十分之九收进挎包,从挎包里取出一个本子还有一支签字笔,翻开,紧接着上一个写过了的条目写上时间、编号、钱数,然后将笔递给站在身边儿的男人,“签字。”
男人一只手接过笔,另一只手抓起钱钞来揣进兜里,然后俯下身签字。
“手续是不是太简单草率了?”吕清广站在案板另一边儿说,“他们要是私下里分了一部分恐怕也不会有谁知道,谁也察觉不了的吧?”
“任何制度都不可能没有漏洞。”崔判官也紧跟着站到了里间儿来,他们俩的存在光影世界里的人物是不可能察觉到的,他们说啥也不可能被听到,所以能肆无忌惮的当着被观察者的面儿出现也能当面品头论足。“这两人中任何一个单独也能贪墨部分钱款。比如店主吧,不说配钥匙,这个很简单,更简单的办法也多得很,将募捐箱倒过来,用镊子伸进去夹钞票出来就是很简便很容易的办法,还根本没法查去。”崔判官不愿意多设想主角的贪墨行径,他希望着这第二位慈善类主角能给他争口气,哪怕只是稍微有一点点儿善大于恶也是好的,不仅可以看到业火扑向三个贪婪的元婴还能破了对方绝对无误的记录。他心里很清楚,就目前看,即使得偿所愿,出现的业火对上三个元婴正在收取的功德雾气怕是连沧海一粟都算不上,可这是一个开端信号,一旦有了开始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吕清广对这一套不甚了了,回想着脑海中有限的记忆,发出大众化的感叹:“还是欠缺监督呀!”
崔判官对这样的论调一贯是深恶痛绝的,他察言观色觉得这并非是‘上仙’的执念,似乎仅仅是随口那么一说,而且内里貌似还有他人牙慧掩饰不住的酸腐气息。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说几句,在一定程度上的争论未必会拉仇恨,相反,比一味的拍马溜须说不定更能起到迎合效果。以崔判官的老到自然透彻的明悟高端的拍马屁拍的不是马也不是屁,其中的精髓可谓玄而又玄,其妙用无方在于多变,而不变的是一颗坚定不移的溜须拍马之心。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