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山是条土路,单车走没问题要想错车那难度可是相当的大。路不平,可车好,减震一流。趴在车窗上看着山里的风景,吕清广也看觉得这山势越熟悉,心里不觉得纳起闷儿来。路上清静没人没车,估计这就是老白的专用路,车速倒是也不太慢,平均开了有80。老白在认真开车,枯坐着的吕清广觉得自己这样子很傻,索性就不再强装沉默是金了。
“白先生,你这别墅没有建多久吧。车很棒吖。”吕清广没话找话的说。
白大十认真的开着车直视着前方回答道:“其实这车和房都不是我的,是别人给我用着。”
吕清广惊讶道:“你朋友很大方呀!”
“哼,”白大十不屑的说,“不能算朋友,俺又不是傻子,和什么人能做朋友什么人不能做朋友心里还是有数的。这次去海南就是见这些家伙。对他们你可要留个心眼。”
“噢,那不和他们打交道不就是了。我一贯的做法是:不和看不惯的人合作,换个地方又饿不死人。”吕清广接话接得很顺溜,可说完自己先疑惑了——我有这习惯吗?不记得了呀!
白大十没想那么多,就随口说道:“话是这么说,可你也不能只和你看对眼了的打交道啊,要是你一个也看不顺眼,那还不是谁也不理了。你当你是孤家寡人。再说了,很多时候也没有办法选择。象这回,他们手里就有我需要的东西。我是非拿到不行的,这东西对我和大哥关系重大。”
吕清广将自己心里的纠结丢一边儿,好奇地问道:“只有他们才有?”
白大十轻轻摆摆下巴,“那倒不是,应该还有别人有。可俺就只知道他们,别人俺也不认识。就算知道其他人有那也得别人愿意交换才成。”
吕清广不明白了,“那他们还又是房子又是车的。”
“这些都是小事,谁也不会在意几栋房子的。”白大十笑道,“他们只是对俺表示一下诚意。况且他们要的东西目前也只有我能拿得出来。这栋别墅其实他们也没花多少钱,原来这是3户农民的宅基地,有一户的孩子在他们的企业里打工,混了个下层的小头目,连带着把另两家的孩子也介绍了进去。后来企业职工春游来过这儿,中层们看着这里幽静,就拿三套集资房跟他们换了。那三家农民乐坏了,企业得人就更高兴。就又花了三、四十万把原来的房子推了重建起来。本来那几个中层想搞成个小的度假会馆,不对外,自己享受一下,顺带接待客户,员工们也能一年用两回。后来我说要个清静点的地方才又重新收拾了,配了些过得去的家什。其实那房子还是他们的,我走哪儿都把我的东西带着。”说着老白往怀里拍拍。“我的储物法宝是大哥当年给我练得,好东西,用了不少好材料。可就是样子寒碜了点,就不拿出来给你看了。我们这次离开就不一定还会回来了。”
“白先生,我冒昧的问一句。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他们是些什么人,他们想要的又是什么?”吕清广尴尬的问道,他自己也觉得不适宜刨根问底,可好奇心不止会杀死猫。茫然无知的跟着就往海南去也有点说不过去,该问的还是得问。
“你叫我老白就行了,‘白先生’,啧,怎么听怎么别扭。”白大十不满道,“小兄弟,俺这人朋友很少。以前只有大哥一个。大哥朋友多,不过现在差不多都死绝了。当年认识大哥时,也是一见面就成了铁哥们儿。大哥说这叫倾盖如故,俺说这叫缘分。俺觉得和你也有缘分,你是大哥以外俺觉得最顺眼的一个。俺就叫你‘小兄弟’,俺可是从不和别人称兄道弟的,大哥是第一个,小兄弟你是第二个。”老白说着激动起来,这时车子也驶上了柏油路。老白索性把车停在了路边转过身来对着吕清广。
吕清广点头应承:“行,老白,就按你说的。”
老白继续开车赶路,随口说道:“俺也没啥要瞒你的,这次在密道里遇见你时俺就是给他们找东西才回来。本来按照大哥吩咐我该一直密道里寻找你的,不过遇上了泌火虫自然不能错过了,嘿嘿,要是错过了下一次可就不一定能再遇上咯。那密道可以通向很多地方,有的地方亘古不变有的地方瞬息万变,不过大部分都很危险进去就是九死一生,而机缘不到你也进不去。俺有当年大哥做的符箓可以去几个安全点的地方,其中有个地方有一种虫子叫泌火虫。生活在极阴湿之地却生性属火,它拉出来的尿遇风则化遇火则然。他们就是想要这种虫子。他们有一种鸟叫诵鸟。诵鸟生命很悠长,但吸收的能量不够就不能成长,幼鸟过百年还是幼鸟,如果大量服食泌火虫就能晋级,成熟期的诵鸟血可以炼制疗伤的丹药。不怕小兄弟你知道,俺现在身上是重伤未愈,现在的功力及不上全盛时的百分之一。我打算炼制一炉丹药,大哥出的方子,现在就差这味诵鸟的血了。他们是一家小小的修仙世家,祖上留下一对诵鸟,好几百年了还是幼鸟。这次我们合作也是各取所需,没什么好担心的。”
“小修仙世家?”吕清广问,“他们是个什么情况?”
“这说来有点话长,也是些枝枝蔓蔓乱七八糟的事,与我们没什么关系。反正路上无聊我说给你听听。这家人姓黄,原来是广东云浮一带的人。这家的先祖如果还活着也才四百来岁。当年清兵入关的时候他正在十万大山那儿修炼。十万大山是散修们喜欢去的地方,时不时能找到些不算太珍贵的天才地宝,也没有太危险的绝地。运气好遇上前辈散修看对了眼还能学到几手。那对诵鸟就是但年他家先祖在十万大山里发现的。诵鸟不常见不过也不算什么稀罕物,特别是幼鸟,基本没有用。就是到了成熟期也只是学能炼丹,还不是炼丹的主材。也就没什么人会去抢夺。那人得了这对鸟后又在十万大山待了是好几年,多少赶上得了点东西就在湖南安了家。后来赶上移民垦荒,就领着妻小到了成都。一直在成都生活,好几年前这家的小辈在海南投资房地产大败亏输。把整个家族的企业都拉了进去。几年间这家族过的艰难,现在听说海南缓过来了,家里主事的就都赶过去了。毕竟还有不少地皮在他们手里,也不是没有翻本的希望。这边现在都是留守人员,我们找他们没有用。小家族就是这样,比我们多上几个亲戚而已,势力和根基都有限,也是卷起铺盖就能挪窝的。当年大哥在时我们从不和小家族打交道,就是那些大家族也没有敢不给打个面子的。大哥那时候。。。。。。嗨,不说这些了。”
车驶入了高速路,老白关上车窗,速度提了上去。
吕清广看着窗外似曾相识的景物,心中百味杂陈,这是自己熟悉的世界吗?他不能确定,他只能坚信自己已经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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