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愿做飞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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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速路上,一辆不显眼不风骚的在今天的中国随处可见的普通商务车正一路飞驰着。

    偶尔从商务车边超过的车辆里的车主总会有那么一下的诧异盯着商务车的车主打量个两眼才继续狠踩油门赶投胎一样的往前冲去。

    好奇凑热闹是中国人的天性,说好听点是我们的国人勇于探索发现对一切自己已知的还是未知的充满了强烈的求知欲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揭开未知事物的神秘面纱还三千大世界一个朗朗乾坤,这是神秘的东方民族特有的精神性格烙印。说穿了也就是一些个吃饱了撑的偶尔遇见自己没见过的然后好奇了就停下脚步了对着被议论受到关注的当事人指指点点切切私语再加上那么一点故意显露的幸灾乐祸,以此来抬高标榜自己的与众不同,哪怕是占不到便宜多瞅个两眼才觉得不吃亏的可敬可爱的我们的国人。

    其实这也怨不得别人,毕竟任谁看到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的光头顶上分布散落着数不清大大小小的莲花,以覆盖天灵盖的最大一朵红莲,一层层铺散开来,将近二三十多的小莲花层次分明灿烂而诡异这样的画面,都会有这样的正常反应。商务车里驾驶位上的蒙冲咧着嘴使劲揉了两下自己的光头,显然对自己成了动物园里猩猩之类的动物没有感到反感反而是心情更加愉快了一点。

    “夜未央,死了。”大汉蒙冲通过车前的后视镜瞄了一下竹叶青,一口与高大身材形成鲜明对比的正宗软糯苏州腔。

    坐在后座的竹叶青轻轻侧过头应了一声似乎并不想多说,便回过头继续看向车外。

    那双很漂亮也很精致,像是象牙雕琢成的手的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红绳另一端牵挂着一个很古朴的青色酒壶,离雪白手腕大约有几丈位置的青色酒壶随着车的快速前进悬空微微晃悠。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商午甲没有像平常那样嘻嘻哈哈,阴沉着张脸,稍转过头看了一下沉默的竹叶青没有开口。

    “你最近就跟在我身边,杭州那边你就别插手了。”竹叶青微微晃动着雪白的手腕连带着青色酒壶一起微微摇摆。商午甲咧了下嘴,像被一颗糖就被收买了不再委屈的小孩,转过头很狗腿道,“姑姑,关心我啊,我就知道你外冷内热,菩萨心肠啊。”

    轻轻拧开酒壶上的栓盖微仰秀颈灌进一口,酒香顷刻飘满车厢,任由火辣辣的感觉在小腹沸腾,竹叶青不为所动,表情不悲不喜,“你要是真想死我也不拦你,你的戏谑心态可以换一换了。陈浮生已经不是两年前从小山寨出来的只想混个温饱的刁民,你想搓圆就搓圆想捏扁就捏扁,要不然澹台浮萍干嘛不直接去动陈浮生而是让夜未央去杀林明以此来警告陈浮生,他不仅怕孙满弓的逆袭,更怕纳兰王爷虎视眈眈横插一脚来个坐收渔翁之利。怎么说也是孙药眠半个徒弟,孙满弓或轻或重多多少少一定会拉一把,再加上那个在北京8341开始崭露头角力压群雄的陈富贵。孙满弓要是出手,我都要失眠,老佛爷虽然比我强,但怎么找也要茶不思饭不想个一两天吧?”

    蒙冲先是瞅了商午甲一眼边打着方向盘道,“孙满弓一定会帮?在上海的时候,我们去找他之前他们两个也只有一面之缘而已。”

    “那现在几年了?孙满弓在走之前对陈浮生说够有困难找他,后来捅完那个半红不红高不高低不低的红三代熊子,陈浮生宁可跨省流窜都没有跟孙满弓开过一句口,这不算本事?”

    蒙冲沉默了,不在问话专心的开着自己的车,因为跟了竹叶青这么多年如果当她除了自己以外在第三个人面前喝酒,她已经揾怒。商午甲也懂但还是按耐不住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那我爷爷呢?”

    竹叶青轻叹了口气道,“放心吧,陈浮生不会也不敢动你爷爷,毕竟无仇无怨,毕竟你爷爷和老佛爷也只是利益关系并非非要死效忠澹台浮萍不可。”竹叶青这才抬头看了商午甲一眼继续道,“再说老佛爷能屹立浙江三十年,就这点道行?”

    蒙冲好像是对这类话题显得不耐烦了突然拍了下自己的光头不怕死的问道,“小姐,黄浦江的水怎么样,是心飞扬,还是透心凉?”

    “最近没人送上门,所以你骨头痒了?要不我们切磋切磋?”竹叶青忽的微微翘起嘴角,略带一点很耐看的弧度。

    蒙冲本还想再挖点内幕,闻听此言一米九的身板不由一僵,讪讪的转过身各就各位,开好自己的车。

    商午甲眼睛一闪不去询问什么点点头道,“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北京。”竹叶青有点出神的轻抚着雪白手腕上的系着的红绳,轻轻吐出二字。

    商午甲心一揪状若无事的挑了眉不解玩笑道,“去北京,吃烤鸭逛长城?”

    竹叶青一直轻抚着系着的红绳微张胭脂红的薄唇轻声笑道,“谁让我变成孤儿的,我就找谁。”

    如果陈浮生在这里,一定会发现竹叶青手上系着的红绳与他母亲给他的他又送系在了沐小夭手上的那根红绳是一模一样,如出一辙。

    当年情,今年怨,一根红绳,一份心结,问君能解?

    陈浮生送完韩富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下,要说吃准了韩富那是自欺欺人的,毕竟这个时候任何一点的松懈就会被老佛爷趁机扳倒,直至永不翻身。

    陈浮生起身朝袁淳卧室而去,要不是韩富的突然杀到,说不定自己都劝袁淳去医院好几趟了。

    陈浮生来到袁袁淳房门和有礼貌的抬手轻敲了几下房门。毕竟在城市里呆了这么久,陈浮生也知道着闺女的房间就跟张家寨死了丈夫的寡妇家的门不能随便敲是一样的,当然了寡妇的墙头能不能爬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里面并没有动静,陈浮生皱了一下眉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睡过去还是昏过去了,当下顾不了太多伸手便转动门把走了进去。

    一走进袁淳房间一阵香味便直扑向鼻子,弄的鼻子痒痒的,陈浮生看着床上躺着的似乎正在睡觉的袁淳暗暗想着城市的闺女就是不一样,连个房间不喷香水产生的香味都比张家寨那些三十好几的妇女喷着从农贸市场咬着牙话十五块钱买回来的高级香水好闻多了。

    陈浮生走进看着床上的精致容颜,微微抚着身子轻轻问道,“丫头,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去看一下,行不?”

    袁淳静静地躺在床上纹丝不动,像是真的熟睡过去,见没有得到回答陈浮生转身欲要离去,袁淳像说梦话一样突然低喃了一句别走,陈浮生停住身子转过头看着床上这张精致的小脸,半响轻叹了一口气咬了咬牙转身就要离开。

    陈浮生刚迈开左脚,后面就被温暖带点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身子发烫的袁淳搂住。

    袁淳脸红得像夕阳下山时候的样子,暗自安慰着陈浮生背对着看不到自己的羞样强自镇定倒打一耙的嗔道,“眼睫毛会动我也没有办法,既然知道我假睡,为什么还要假装不知道离开?”

    陈浮生没有刻意去睁开任由袁淳搂住轻轻回道,“那你为什么要装睡呢?”

    袁淳脸更加发烫,退缩了一下却又突然想坚定了什么信仰一样更加用力的双手紧搂着陈浮生的虎腰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辩解道,“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啊,女主角生病了很难受,男主角冒雨带药不顾风吹雨打来看病,然后然后,就是窗外电闪雷鸣,屋内细水长流啊。”

    没有想到一向含蓄单纯的远处也会给自己来这么一出,一直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的陈浮生低着头轻声道,“是不是觉得我演的不一样?丫头,你很好,但我给不了你什么,找一个合适你的不好吗?”

    袁淳突然手一僵继而松开陈浮生,不记得是谁说当放下身段娇羞所有自己在乎认为必须要坚持的东西都不能得到自己喜欢的爱情或者心爱的那个男人的时候,那就真的应该放手了。

    袁淳虚脱了一样坐在床上轻触着眼角咧开小嘴坚强的笑着,笑着笑着不争气就哭了,倔强的忍住势如破竹形势大好的眼泪微昂着头笑道,“对不起,你是一直想维持着这样的关系吧,是我不够善解人意,不懂你的苦心,让你为难了吧。”

    陈浮生不再站着,掏出口袋的烟点起一支坐在床沿背对着袁淳一声不想的抽着闷烟。

    “你不能给我什么?明明男人那么多,我怎么就看上你了呢?是啊,是在你发狠捅罗叔的时候?是你联合成圆芳搞火密码酒吧的时候?还是你有是有有意无意占我便宜吃我豆腐的时候?又或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坏,不经过我同意不声不响的悄悄潜了进来,等我发现的时候,你都在我心里住了很久。我想赶你走,可我赶不走!就算你是燃烧的烛火,我也要做那一只扑向你的飞蛾!”袁淳越说越伤心,眼泪再也止不住配合着女孩的倾诉慢慢释放滑落直至汹涌,倾泻。

    陈浮生灭掉烟头转过头,轻捧着着眼前勇敢女孩的粉颊帮着抹去脸上的泪痕认真道,“丫头,我真的给不了你一辈子。”

    袁淳咬着嘴唇没有害羞一反常态的抬着头与陈浮生对视倔强道,“给不了我一辈子,那我只要一个晚上还不行吗?你能给吗?”

    陈浮生深吸了口转过身伸手轻抹眼睛转回来随即狠狠吻住袁淳的柔唇,两个暧昧太多禁制太久当终于不顾一切甚至不顾彼此身上会刺伤对方的刺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时候,亲密的亲吻拥抱缠绵总会来的更加热烈,疯狂。两个身影在床上紧紧纠缠,彼此撕扯着对方身上的束缚,两人不约而同的冒出一个念头,想要把对方狠狠的揉进自己的身体,直到,直到两人的血液彻底交融在一起。

    第二天清晨,当一缕阳光透过紧闭的窗帘露出的一丝缝隙调皮的倾泻在房间内,袁淳微微睁开睡眼,望着地上零零散散不规则陈列静静躺着的衣物似乎在告诉着昨晚的激情燃烧,不禁红霞飞上双颊。

    安静的发卡,散开的秀发,一幅画,一簇花,旁边落地窗下,木地板上横七竖八,是谁的衣服鞋袜。

    愿做一只飞蛾,只因你是燃烧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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