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琳咬着嘴唇,脸憋得通红,扶在方临风手臂上的手抓得紧紧的,指甲都掐进他的肉里。
“方哥,你和景秧先走几步,我来问好吗?”左月走过来,轻声在方临风耳边说。
方临风看了风琳一眼,点点头。他知道左月的安排是对的,他站起来,将风琳的手交给左月,拉着景秧合并到龙叔一起。
就在他站起来走时,风琳还幽怨的看着他,方临风能感觉到后脑勺上针刺般的目光。他也很委屈,就风琳这个性,又喜欢闷声不说的。这时候出现的本就不是地方,又能怪谁。而且最可疑的是,她明显是在跟踪,只是她的技术太次。
“风琳,你来这有事吗?”
风琳看着左月,眼泪却流出来,可以看出她很委屈。左月心里叹息到,这个女孩和她太不一样,自己有时太像男孩,景秧有时也会说她太男人婆。但要她和风琳一样,她却真的做不到,风琳就是个柔弱的女子,让人一看到就会产生怜爱的心情。
“左姐……”风琳刚一开口,泪水又哗啦啦住下流出来。看来刚才这一幕在她,是很大的羞辱。
‘真是个矛盾的女孩!’左月拍着她的肩膀,低声安慰。
“有事你就说吧,如果不想他们知道,就告诉我一个人好了。你不说会很不好的,有些事我也不可能这样帮你,你说是不是。”
风琳点点头,擦干泪水,睁着红红的眼睛,看着左月,犹豫不决后,才下定决心说出来:“昨晚我做了个梦,梦里他今天会进个山洞,而且在他的队伍里有个人很危险。会害他,我担心极了,不知该怎么办。后来我醒之后,以为这只是梦。但今天早上景队找他却求援,我就开始担心了,但我看他为了我没同意,我不想他为我做违心的事,所以就劝他来。可是你们刚走,阿婆就找我,她要我和你们一起,但要我不出声的跟着,她说这样能救他。而且阿婆还告诉我,你们是要进山洞,让我快点走才能追上。我一听就慌了,一路跑来的,还好你们要边开路边走,不然我可能真的追不上了,可谁知我笨到家了,才跟紧点就被你们发现。当时你们问我,可我不记得梦里是谁要害他,那么多人,我怕说了反而会害了他。左姐,我说的是真的,阿婆能为我证明,还有,还有小杨也在场。我不知道阿婆为什么要找我去,但阿婆一定是有道理的。”
风琳语言有些混乱的将事情说出来,听得左月眉头不展,没有人知道他们要去山洞的,这确实是一条很关键的证词。再加上风琳小胳膊小腿的,还是这种柔弱的性格,就算是有心害谁,成功的机率也会降到最低。只是这段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显得很苍白,可以说没有任何作用。
“你打算怎么办,现在你也不能跟踪我们,回去吗?”
风琳一听,头也低得不能再低,双手却抓得左月更紧。左月无奈的笑笑,这个笑要多为难有多为难。不用说,风琳是想跟着他们一起走。可这事她要怎么向景秧解释,照直说,景秧会信吗?左月自己也没谱,她看着这个只比自己小一岁的女孩,同情多于喜欢。说实话,她是有些反感的,但同时在她心里却又逆生出亲情的感觉来,这让她也很奇怪。风琳就像是她的妹妹,她很不喜欢她的性格,但却会很想帮她,而且是不遗余力的帮。
“好吧,我投降,我来和景秧解释。但方哥那里,你自己去解释。”左月果断的决定,拉起风琳就走。
风琳显然也没想到,左月会这么快决定,但她一想到要和方临风说明为什么跟着来,她就腿软。
两人很快就追上前面的人,麻则权直皱眉头,有意等了龙叔,将他拉着朝前急走几步,一个劲问风琳的情况。龙叔又怎么会知道年轻人的事,可他也是人精,左月一直拉着风琳,看来两人是认识的,他自然能看出风琳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这里面的事只能等会再去了解。
刚刚休息了片刻,这时大家也想在中午前赶到禁地,所以也没人再多说话。只是埋头赶路,快到十一点时,终于看到一片没有灌木的空地,累得手抽筋的麻丘石大口喘气,一下子就坐到地上。
眼前是处背阴的山丘半腰,凸出的山岩将光线也挡住,不时有山风吹过来,感觉很凉爽。麻则权一到这,就对着山岩拜下去,三拜过后,也不理其他人,拿出随身的带的物品来。在山岩下摆上香烛,还铺上一块红布,看这阵势,他还有会摆弄。
景秧将龙叔叫过一旁,问他这是在干嘛?
龙叔笑笑,才说:“你们年轻人是不会信这个的,这是在祭洞神,看来这附近有个山洞,而且还是很大的洞,等会你们可要管好嘴巴,不可以乱说的。不然把他们惹恼了,不让你进去,可就麻烦了。”
听着龙叔的叮嘱,景秧很严肃的点点头。他至少还是知道少数民族的习惯是要尊重的,不信可以,但一定要尊重。
龙叔叮嘱完几个年轻人,这才上前去帮着麻则权摆好祭祀的物品。几个苗族的人都上前跪在红布上,开始念着祷告词。张楚不知为何,也跟着跪下,看得出他是很认真的。在他带动下,其余几人也先后跟着跪下来。
景秧心里有点好笑,总感觉这有点象邪教,还记得自己以前去抓过,那场景和今天他们差不多。景秧想着想着,这脑筋就想到一件事来,要不是麻则权突然大声念起来,提醒他祭拜还没结束,他就冲动的要站起来。
他越想越觉得那件事与这里进行的是有关联的,在苗寨的上空,正有一张阴谋的巨网已经铺开,而他们都是网中人。景秧想到各种可能,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