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临风就惨了,两支手被扭的现在还痛,脸色也不好看,坐在一旁话都说不出来。想抬起手,也只能徒劳举到一半就不能动了。
左月也是吓得点够呛,手枪放了几下都没能放进枪套,左月遇事是很冷静的,但事后却还是会害怕。
“龙叔,他们这是怎么了?”景秧指着睡在地上的众人,困惑的问到。
龙叔也是一脸迷惑,他抬头看着景秧,想了想说到:“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但我想他们有可能是中邪了,当然你们不会相信,所以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龙叔不想说明,这事已经在附近几个寨子都有发生,只是没这次范围大,一个寨子的人几乎全都同时中邪,这也太邪了点。
龙叔的话其实景秧是相信点的,现在他对刚刚跑进来的那两个人,已经没多大兴趣。如今之计是能救多少人,就先救多少人吧。他放眼看着地躺得横七竖八的村民,想救都不知要如何下手。
看出景秧的心事,龙叔安慰到:“放心,他们没事的,最多睡上一觉就好了。”
景秧还是不放心的检查一遍,确认村民们只是熟睡,他这才松弛下来。不能再出人命了,这是他的责任和义务。
“还有人了?他们没在这里吗?”景秧问左月。
“啊,他们,快,他们也被迷惑了,抬着阿婆走了,快追!”左月这才想起,当时就只有她看到阿婆被四个警员抬着出了后门,而且从警员走路的姿势看,也是被迷惑的。
左月拉着景秧就往外跑,方临风有心无力,只得和龙叔一起守着满屋子的人。
景秧他们冲出后门,却又迷茫了,堂屋的后门正对着整个寨子。他们去任何地方的可能性都有,但时间却不能让他们犹豫。
景秧望着寨子,只在心里想了不到一秒,朝着麻族长的小屋跑过去。他心里对存放在那里的三具尸体,有点忐忑不安。这几个警员抬着阿婆去其它地方的可能性不高,唯有去小屋是最有可能的,这是他心里最大的感觉。
两人快速的穿过寨子中的小巷,踏着满地的碎石,奔到族长小屋前,小屋的门关着,听不到什么响动。景秧稍做调息,让左月守在一旁,他透过门缝向里面张望。门里没有动静,只能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到地上似乎躺着几个人。
景秧记得三具尸体都已检完,是用专门的尸袋装好的,而且本着尊重死者的原则,全都摆放整齐的放在里屋木架上,尸体前面也供着香火。
但他从门缝里看到的是前屋,这几个人也是躺在地上,从姿势看也不象僵直的尸体。看来他们没来错地方,阿婆很有可能在里面。
景秧冲左月点点头,先轻轻试了试门,从里面关好的。他拔出手枪,将保险打开,抬起腿猛的一下踹在门上,他的力度很大,门上的木制插销从中间断开,门打开了。
眼前的景象让两人目瞪口呆,躺在前屋的不止五个人,而是整整躺着九个人。阿婆躺的姿势最为奇怪,她是趴在地上,但屁股却又撅起,类似藏族同胞的五体投地跪拜方式,只是看起来她进行到一半就停止了。
其他人都是仰面躺在地上,正因为如此,阿婆才显得很特别。这场面很象是在进行一场祭拜活动,而这八个人都是祭品。想到这种可能,景秧将手枪平端在手中,扫视着屋内可疑的目标。
小屋里静悄悄的,听不到呼吸声,场面异常压抑。阿婆跪拜的方向,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处打开的窗口。
景秧走到第一个躺着的人身旁,用手探了探呼吸,所幸的是能探到很轻微的。景秧缓缓吐出口浊气,悬着的心放下一半,刚一看到时,他想起某个邪教曾经干过的灭绝人性的勾当,还好的是这里只是相似。
阿婆也没事,但她的情况却是最糟的,原本就苍老的模样越发苍老,满头的白发散乱的披着,在她身前的地上有个暗红色的图形,看起来像是用人血画出来的。
景秧把阿婆扶起来,她的呼吸低得几乎不可闻,颈动脉也只有微弱的搏动。景秧用拇指掐了掐阿婆的人中,试过几次后,阿婆悠悠醒过来,一双眼睛无神的望了望四周。
“它来了!”这是阿婆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说完看着窗外的远方。
阿婆的这声说得很低,景秧并没听得十分火清楚,看到阿婆没事,就把她扶到一旁靠着。他到是对多出来的四个人感觉奇怪,其中竟有失踪不久的曾世文夫妇,他们也躺在地上。只是他们的衣服破损的厉害,手上和脸上也有划破的血痕。
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躺在地上,男的他没见过,可是女的他是认识的。是风琳,她此时就躺在一旁的地上,眉头紧皱着,身上的衣物沾满污物,让她显得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是的,失踪多天的风琳和她男友再次出现。
看来这几天他们的情况并不好,这个男孩子比起风琳来,身上更脏。蓬头垢面的模样和乞丐有得一拼,他的手还紧紧抓着一个背包,是个很普通的登山包,里面已经没装任何东西。
他们这是去过那里?景秧闻到一股子酸臭味,这是汗液发酵后的味道。现在的天气并不热,怎么两三天就会有这么重的汗味?景秧奇怪的多了眼这个男孩子,心里总觉得不对。
只是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情况,走向里屋。里面比起外面来更暗,有股香火的味道。三具尸体整齐的靠在一起,只是他们没有装在尸袋里,而是斜靠在墙上,有如僵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