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 各出全力[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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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兹尔瑟在说话这时候声音出奇平和,好像是一点儿也没有把先前的事情放在心上,就只是一味的打量该隐,也不知道对方身上有什么这么吸引他,“也许你们会瞧不起我们,认为我们是些个不完整的生命,其实你们又会比我们好上多少?都只不过是别人创造出来的罢了,如果你们真的那么完美,又何必非要有什么‘血脉之力’?其实这股力量本来就是你们作为一个完整生灵的一部分!”

    “不管是否能够使用血脉之力,它几乎也都存在于每个人类身体里,不同于你们所说的妖族,你们并不是因为有着自己独有的力量才得天独厚,只因为你们有这些力量,这样才能如此风光。可你们却有些是不知道的,那就是这样的力量到底不是你们自己的,而是‘他们’的,只要是用这样的力量,就算你们再如何厉害,最终也还是逃不出他们的阴影,也依旧还是他们手里的‘提线木偶’,难不成你真的认为他们就比‘父神’要伟大?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们又为什么要造出你们,然后放弃掉你们?”

    “……”该隐知道拉兹尔瑟说的是对,虽然以前他也有过类似的想法,可也一直无法证实,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听了拉兹尔瑟的话后,该隐才突然警醒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原本他是想保住大陆,挡住这些个鸟人的野心,本以为只要不使用他们的力量就已算是对的,可是没想到,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从一个坑跳到了另一个坑罢了,说来说去他到底也还是借助了一些不该去借的力量。

    见该隐脸色阴沉不定,拉兹尔瑟心情到底还是要比先前好了些,直觉得自己确实没多说这么多废话,能给对方的精神造成打击,在看他来远比肉体上的要更有力的多。

    “如果想要借助他们的力量,又不想要付出些代价怎么可能?力量的转移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罢了,如果你过于频繁的使用先前那样力量,甚至有可能突然减短自己的寿命,也许在某个时候会突然暴毙掉也是有可能的。不过你现在身上力量尽失,倒是不需要有这方面的顾忌了。”

    “其实你倒也不必太难过了,血脉的力量当然是有用处的,只是你的用法有些问题罢了。还是让我教教你该是怎么运用吧,如果你只是盲目的去信仰他们,那你最多也只是他们之下的强者,再不可能有什么突破或者超越,只有把这样的力量真正变成自己的,那样才有可能有成神的资格。”

    拉兹尔瑟的目的既已达到,再见该隐就觉得他在自己眼前的存在实在过于别扭,虽然该隐已无还手之力,但先前实在已有了太多的意外,他也是吃足了苦头,这次当然不愿意再重蹈覆辙,是以一出手依旧还是全力。

    手中剑挥出,就是一道乳白色的月牙飞出,目标正是该隐,这一击打在该隐身上,别说他现在力量尽失,就是还有着如同以前一样的力量,也未必就能挡得下,如拉兹尔瑟这样的强者,往往随意一个攻击就有着难以想像的力量,更不用说是这样的全力出手。

    “原来这才是‘血脉之力’的真面目……”看着在自己眼中逐渐放大的乳白‘月牙’,也不知该隐是说的拉兹尔瑟这一击,还是说的先前那魔神,反正看他现在模样实在是不像想要去闪避,当然在他现在的状态也根本不可能闪得过。

    “嘎!”

    别说是拉兹尔瑟,在这一刻就是该隐自己也都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按理来说该隐不需要死在自己手里,‘某人’应该是极应该去高兴的,可他却明显没有那样的意图,反倒在最为关键的时候飞出来,不错,就是用飞的。

    随着一声似啼非啼、似鸣非鸣的声音响起,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着的,原本就已是极寒的冰原上好像又寒了几分,一只好似凤凰,但却又透体湛蓝的神鸟已然破冰而出,嘴里一道蓝光卷过,刚好与那看似甚急的剑芒撞到一起,根本不给人反应机会,下一刻两道光芒就已一同抵消,只余了一个巨大气旋在原地奋力卷动,好像想要带起龙卷才肯甘休似的。

    这蓝鸟细细打量确实与凤凰并无很多不同,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只不过它的身体像是掉到过满是蓝色颜料的染缸里罢了。

    说是染上了颜料怕也是不够贴切的,因为他身上的颜色更像是天然的,不只是明亮,更是给人一种晶莹通彻的感觉,如果不是有一双灵动眼睛,更是挥舞着一双巨大羽翼,恐怕任谁也都会觉得它本该是冰雕玉砌而成,说是神物倒还贴切,但要说是活物却不怎么能令人敢去相信了,因为他实在是太漂亮了。

    “雨幽岚?”该隐虽也从未见过四皇真身,但对他们本体为何也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他知道也只有雨幽岚才会是这样一副模样,神兽冰凤凰正该是他的真身,该隐只是没想到他会出手救自己。

    拉兹尔瑟这边还不待再出手,脚下冰原就又是猛然震动起来,他也只不过是刚刚离开冰面,下一刻就有一只冰雪巨手从冰原上‘长’出,直直抓向拉兹尔瑟,只看这巨手的体积,这一下只怕要是握实了,就是拉兹尔瑟也绝不会太过好受。

    把剑用极快速度猛力挥舞,一番胡乱斩击后,拉兹尔瑟也终于借着神剑之利把这巨手还原为一地碎冰,一身黑气缭绕的王敖天也从冰面下‘浮’出来。

    只看他现在模样就知道,他该也是动用了血脉之力,只是如拉兹尔瑟先前所说的那样,他才是真正会运使这种力量,他并没有试图去把力量去运使到什么元灵身上,只是强加在了自己身上,这才使得他自己看上去好像成了魔神转世一样,只看他现在身上的力量,就是该隐也不得不去想,会不会拉兹尔瑟说的是真的?

    其实倒也不能说该隐对血脉之力的用法有什么不对,只是如同拉兹尔瑟所说,这样的用法一定是有其局限性的,作为力量的使用者来说,力量的强弱好像已再不只是与自己的力量强弱有关,而且还与一些个这样那样的‘妖魔鬼怪、神仙灵佛’有关。

    就比如自己血脉之力召醒的那个魔神,以他的意识,绝不会仅仅只是满足于出来帮该隐打打架就算了,如果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它只怕不介意自己宣宾夺主,去强行占到该隐身体的主导地位,如果真是发生那样的情况,该隐这个人的存在恐怕也就不必要了,他的身体只会成为魔神所占据的一个寄宿之所,失去了自己的意念,就是身体获得了再强大的力量,也实在没有任何的意义。

    所谓‘元灵’其实也只是过去时候所说的‘身外化身’,这样的力量虽然极为容易速成,但却不被人认可这种力量是属于他们自己的,其中正是这样一个道理。

    该隐知道自己的血脉之力觉醒的稍晚,开始时是被拉兹尔瑟他们给的力量耽误了,但他一直自认自己对于力量的修习并不比别人差,也一直觉得自己其实已经掌握了这股力量的真正用法,而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好像还真的是错了。

    王敖天身上的黑气飞舞虽然也是极为急切的模样,但却不会离开他身体太远,身后虽也隐约有个魔神虚影,但却并不清晰,但该隐绝不会由此就断定王敖天对血脉之力的使用不如自己,他身后的元灵气息虽弱,但他自身的力量却是极强,而且看得出,每当王敖天的力量稍有提升时,总是会使得身后的元灵虚影有些飘摇,不同于该隐,王敖天与元灵的关系该是正相反。该隐是用自身的力量为元灵给予供给,而王敖天却是把元灵作为一个移动力量供给站,他实际上是把对方当成了一个可以用作压榨的对象。

    对于冰手无功王敖天也不介意,身上魔气舞动的同时,人也是把目光看向拉兹尔瑟,看得出他该还是记得先前那一剑之仇的,能忍到现在才现身出来该已经可以算做是一个奇迹了。

    “你可是够没用的了,这么久了也还没能收拾了他,到最后也还是得看我们的,没了力量的‘普通人’还是躲远点吧,省得我动起手来误伤了你。”

    “……”

    也是有趣,在场的这四个男人间关系混乱,但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跟该隐有仇,而且还都不是什么小仇,但在这个时候他们却也不介意坐下慢慢说会儿话什么的,像是冰释前嫌,其实却只是把那些仇怨暂时放下了罢了,并不代表他们就会相视一笑抿恩仇,作为对手,他们可还有许多都想要去争的呢。

    以他们这样的关系,王敖天的话听上去不算过份,甚至还可以说是十分‘中肯’,雨幽岚更是懒得跟该隐说什么,只当自己变成了真身后是不会说话了,一双冰翼挥舞,一声如同先前一样的鸣叫声后,道道冰焰就已从它嘴里吐出,数量也是多的吓人,一眼望去甚至根本看不出一共有多少道,纷纷扬扬的好像蓝晶丝带一般,一出现就把拉兹尔瑟身周所有空间锁死,飞舞间这些个冰带就已绕向拉兹尔瑟身体,就算是他手中有那把神剑,也足够他手忙脚乱一阵子的。

    王敖天却连这个机会也不打算给他,身上黑气飞舞,就已化为一道飞出。黑气只在空中就幻化成一个通体乌黑的长枪,像是变成了弓箭一般直射向拉兹尔瑟。

    原本这倒霉鬼还在与雨幽岚的冰焰纠缠,待有所惊觉回身去护才发觉为时已晚,只得把力量凝聚在身体上要用来抵挡黑枪那处,硬硬顶住了这‘天外飞枪’。

    枪上威力如何不是身处在拉兹尔瑟那个位置,一般人其实是很难想像得出的,但却能看出这一枪的力量到底有多大,拉兹尔瑟虽是先前一步做好了防备,可根本也不待他再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人就全然不知所踪,只有远处传来一声轰鸣,待一座冰峰倒下,在场这些人也才能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拉兹尔瑟竟是被这一击给轰飞了出去。

    要说拉兹尔瑟这家伙倒霉其实一点儿也不冤枉他,如果像他这样的都不算倒霉,那也很难想像还有谁会比他更倒霉,从最早时出现就是掉到了人家的圈套里,而后又被人围着打、轮番踩来踩去,本有一身比司徒他们要强大的多的力量,可也只能在开始的时候欺负一下尹乐,再后来就全然没有了用武之地,实在是件悲哀的事情,如果不是他实力强大,恐怕也早就被几人给折磨死了,现在虽然也还不至于,可也离残差不多了。

    雨幽岚明显是对王敖天抢了自己的风头不很满意,虽然拉兹尔瑟已被轰飞,可他看上去却好像没有想要留手的意思,这次不只是嘴里吐出冰焰,更是从双眼中射出两道蓝光,这光芒与冰原的接触完全像是刀切豆腐一般,根本连一丝迟疑、生硬感觉也没有,只是轻轻划过,本是一个整体的冰原就陡然一分为二,而且划痕也根本看不出到底有多深,光芒向远处划去,该是碰到了‘目标’,近而才传出一声好似爆炸声音的轰鸣,而后才熄了光芒,好像从未出现过的模样,只是拉兹尔瑟却是声息全无。

    “该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吧?”

    “嗯。”

    对于王敖天的问题,雨幽岚也只是‘嗯’了一声便就作罢,不过倒也不难从他的反应中看出他的答案。

    两人虽然看上去不如何在意一旁的该隐,但出手时分明还是掌握了轻重的,所以虽然该隐在交战的这处所在并没能离开很远,可也并没有真的被误伤到,看不出两人是有意还是无意。

    该隐倒是对两人对他的无视不以为意,心里也许还有些小感动,别管怎么说,现在的他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人,这两人别说是有意关照他,就真是无意中攻击打到了他,他也实在说不出什么来,只会像是一人纸人一样被轰碎开,根本不可能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雨幽岚与王敖天却是没觉得怎么样,有意识的都没有试图把目光看向该隐,只是投向稍远处,看来是想知道拉兹尔瑟伤得轻重,不过他们也都不敢上前确认,这次虽是突然出手占了些便宜,可他们也不敢因为这样就轻视了拉兹尔瑟,如果不是把这家伙从头阴到尾,也许现在他们三个就全都只能爬在地上了。

    王敖天目光一直没有离了拉兹尔瑟砸落的位置,如果不是一招过后他也需要有一定的时间用来恢复,就算不清楚情况,他也绝不会停下手来,只会一味的进行抢攻,因为他早已经看出,绝不能给拉兹尔瑟过多的机会,以他的力量就算真把他打残了,想要‘翻盘’也绝非一件不可以的事情。

    正因为王敖天的关注,所以当那里有了些不同寻常的变化,最先有所发现的也依然是他,“这股力量……”

    “该是这家伙最后的手段了。”雨幽岚对王敖天倒是稍好些,再不装出那副自己‘不会说话’的模样,虽然他比王敖天晚一步才发觉拉兹尔瑟那里的异样,可也不是晚了很多,待听了王敖天话后也出声附和道。

    本来打得热闹的冰原在这一刻突然有了某种异样的沉静,这样的沉静开始时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也只是当王敖天与雨幽岚说话时,这样的沉静也才被该隐察觉到,虽然失去了力量,灵觉也已是降至了最低,但并不代表该隐就连强者本该有的觉悟也忘记了,一察觉到情况不大妙,他也顾不上自己能跑得多快,就已用那才恢复了不多的体力全速在冰原上奔跑起来,想来也是求生意志作怪,换了是先前的该隐绝不会有这样狼狈的表现,不过他虽是在跑,可脸上也并未有太多的惊慌,倒也还像是先前一般的冷静表情,是不是装出来的怕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人性的根本,罪恶的根源,人类所有的一切恶念中最为闪亮的光芒之一,本就是你、我、他所共有的原罪,最美丽、最华丽的的‘骄傲’,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力量吧。”

    随着拉兹尔瑟的低沉声音响起,原本沉静的冰原终于有了变化,风急雪急,寒风寒气,所有的一切都发挥出了它们所有的极致,但这种种变化的力量源泉却不是它们本身所具有的自然之力,而是全都由一此个乳白色的光芒负责引导,有它们的指引,所有的这些也才有了这样像似它们原本形态的变化,其实里面却没有几分真实,倒是都与力量幻化的事物极为相似。

    按说这些个力量就算再怎么厉害,最后也还是一样的结果,根本不可能对王敖天与雨幽岚造成任何的影响,他们所注意的当然也不只是这些,毕竟风花雪月实在离自己太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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