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血池’这东西其实也就是有了他的改良,这才可以把妖族血脉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可以说肥遗他们当时要是少了泣血帮忙,恐怕一定不能有现在这样滋润,能不能出得来通天塔应该也都是个问题。
待司徒收服了他后,这家伙开始时心里肯定也是有许多不自在的,但日子一久了,也就好了,因为司徒给他的那个‘难题’确实是个不小的挑战,他也得以把全副身心全都扑到这上面去,倒是再没有很多心思再去想别的事情。
为生灵补齐灵魂,对于他这样穷其一生时间也未必有机会窥探到‘造物’境界的古妖来说,正是一个最接近他极限的考验,如果他真能凭借了自己的力量完成这个考验,也难保就不会在力量上更近一步,所以他此时已由开始的被动,变成了现在的主动,别说有司徒在一侧时常督促,就是没有的话,现在想让他停手恐怕也是不能了。
“情况怎么样?”见泣血只是向自己打了声招呼,人就又把注意力投向池中,司徒也不以为意,反倒觉得泣血确实十分努力,倒是高兴的情绪要更多了些。
泣血听了司徒的话,也还是没有回头,只是拿笔在一个小本子上纪录着什么,司徒看了看上面那密密麻麻的奇异文字与符号,只觉得眼前一阵发晕,就再不去多看,及时把目光收了回来。
泣血好一会儿才像是听清了司徒在问什么,终是把头从上本子上稍拉起几分,一张脸上满是倦容,倒像是没有休息好一样,司徒猜他怕是又一夜没睡,却看不出是几天没睡了,“本来她的七魄已经集齐,先前的情况确实十分不错,虽然从禁柱抽取魂魄的时候稍费了些功夫,但后来的一切还是进行得十分顺利的,你也知道,在你未回来前,我已成功的把她的七魄提取出来了,你回来后我也是把她的七魄成功打入到了她的身体中……”泣血虽然疲惫,声音也有些嘶哑,但说话时也难以掩饰他不经意间透露出的得意,想必对于自己作出的这些成绩,他也是极为满意的。
“嗯,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了,我先前答应过你的事情也必定不会反悔,如果这次真能够救回艾菲儿,我肯定还你自由,而且允许你不用承认是我的部属,我也一定保了你的平安。”司徒见泣血话音稍停,这也才算开口,听得泣血说的,司徒感觉艾菲儿好像马上就有救回来的希望了一样,心情不由得也又好了许多。
泣血却是对司徒的话没有很多的反应,只是把眉又皱的更紧了些,“本来她的身体打入七魄后倒也算是稳定,可没有想到,当我把你带回的那一道残魂打进去的时候却生了变化。”
“嗯?”见泣血表情严肃的说出这番话,司徒就突然有种十分不妙的感觉,他直觉泣血接下来说的,必定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你先看看她吧。”泣血也好像不想解释很多,只是低着头又在本子上纪录着些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很明显,我们这次的运气要稍差了些,你先前带回的那道残魂是‘地魂’,其中负面的情绪实在是太重了些,恐怕与她以前身为四十大盗时的杀戳不无关系,换了是灵魂完整的时候,这部分也还看不出怎么样,但此时善魂、恶魂失衡,这些负面情绪也就不可避免的出现在她身上,也就是那些俗称的‘恶念’的东西!”泣血抬头稍看了一眼司徒,见他并没有迁怒于自己的意思,脸上表情虽然不变,但声音却是不自觉的和缓了些。
“恶念?”
“没错。”
“……”
泣血的话当然说的是十分清楚的,司徒也只是希望自己是听错,却并不是真的没有听清楚,或是不明白泣血所说话语中的含义。
所谓‘恶念’,其实是一种十分通俗的说法,比较起来‘地魂’这个说法也更是少有人知道。
从字面的意思来看,‘恶念’自然就是一个人心中的负面想法,对于他们这样的强者来说,要是真想理解的话,倒是可以把这两个词合成一个去念,也就是‘恶魂’!掌握人所有恶念的那道灵魂。
如果是另一道残魂也就算了,因为另一道残魂正是掌管‘善念’的,虽然也可能有些麻烦,但也总比这道‘恶魂’要好的多,所以泣血也才有‘运气差’之言。
此时的艾菲儿已再不是先前那副人事不知的模样,此时的她倒可以算是清醒了,起码人已经再不用那么静躺在那里,司徒在池外看得到里面情况。
这个看外表像是‘化血池’的东西,功能更近似他寻常炼制器具所用的炉子,只是要更大了许多,倒是与‘天顶炉’很是相像,此时里面倒也算得上空荡,只有最下面有一个好像平台般模样的东西,比起这池底要稍高了两米左右,虽然与这池子相比,好像不是很大的模样,但恐怕半径也十数米,上面按某种规律安放了几根石质的巨大圆柱,每根石柱上都有些锁链探出,全都投往正中,拿眼去看,正中的位置可不正是艾菲儿?
艾菲儿的肉身这么久以来,一直安放在金塔炉中温养,虽然早已失去了生机,但有司徒在一旁尽心呵护,不但没让她受到什么损伤,人看上去好像比原本更要美丽了许多,此时恢复了一些神志,本应该是件好事,只可惜事情往往都不如人想的那样美好。
艾菲儿虽然外表依旧,甚至更胜往夕,但此刻脸上表情却有些吓人,如果不看到她的脸,很难想像,一个人竟有可能把愤怒的表情这么极致的表现在脸上,别说是普通人,就是司徒看了此时艾菲儿脸上的表情,也觉得有丝丝凉意从背后爬过,没来由的觉得的身上发冷,他毫不怀疑,如果此刻有人说艾菲儿是个易怒的杀人女魔头,自己都有可能会去相信,这还是因为他本身对艾菲儿极为了解,不然的话,只怕马上就信了也是有可能的。
虽然艾菲儿此刻身上全都缠绕满了道道铁锁,但她依旧还是不能够安静下来,很显然她发现了司徒的注视,因为灵魂的缺失,她非但不能认出司徒来,而且还更暴燥了许多,嘴里也总是时不时的发出些无意义的声音,像是在发怒又像是在发狂,反正就是不愿安静下来,直把身上的锁链拉的‘哗啦啦’一通乱响,好像也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出她此刻的不满情绪,就司徒眼看着的这一会儿,周围石柱上就最少有十数道铁锁被她拉断掉,幸好那些石柱能立即幻化出新的锁链缠绕上去,不然的话,只怕用不上很多时间,这些锁链也就全都被她给拉断干净了。
‘恶魂’的作用既然是就是掌管人的‘恶念’,还有一切的负面情绪,那艾菲儿会有现在这个模样倒也不很出人意料,只是司徒个人很难接受罢了,“……有没有办法让她先安静下来?”司徒也只有极为克制,才能使得自己的声音中尽量的不透露出愤怒的情绪,还有那不知因何而出的颤抖声音。
听了司徒的话,泣血才终于把脑袋从小本子上抬起来,虽然也有些意外司徒的表现,但声音却是没有表现出什么,也只是表情更认真了些,“对于‘恶魂’造成的后果,想必你是很清楚的,虽然‘恶魂’并不具备提升自身实力的作用,但是如果一个人的‘恶念’占了上风,人也就会陷入狂燥的境地,那时人根本再不能用平时的常理去揣测,暴发出的力量比平时多了数倍都不止,虽然要是用强的办法,也不是没办法控制住她,只是……”
“嗯,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谢谢。”司徒当然明白,只在刚得到这缕残魂时,他的心中其实早已隐约有了预兆,只是没想到情况会像现在这样糟糕,恶魂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
对于艾菲儿在司徒心目中的位置,泣血自然知道的十分清楚,只看司徒平日里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却也还能记得时不时的来这里看看,就能看出司徒对她的重视。
可就是这样,在听得了这样坏的消息后,司徒也没有牵怒在他身上,只是这一点就是泣血没能想到的,正是因为他有足够多的人生经历,才更知道司徒这样的人有多难得,在他千多年的一生中,这样的人总共加在一起,见过的也绝不超过五指之数,而且那些人的任意一个最后也都是人中龙凤,少有默默无闻之辈,虽然看现在的艾丝翠德还只是在发展中,泣血已能看出,这里‘一飞冲天’只怕已用不了很多时间,但也只有在此时此刻他终是确认下来。
司徒脸上最早时是有些悲伤表情,待一会儿后才恢复如初,再找不到先前有的那般情绪,“还是静一静吧……”司徒像是在说给泣血和艾菲儿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好一会儿才吐出几个字来,同时手中也弹出一丝黑气,极为准确的投到艾菲儿眉心。
黑气只一入体,艾菲儿身上动作就是一顿,也还不待再去胡乱挣扎,身上就又是一僵,原本在她身上有意无意流露出的疯狂气息,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已消失无踪,她那双腥红的双目也终于不甘心的闭了起来,‘哗啦’作响的锁链终于有了短暂的宁静。
“还是先这样吧,现在与其让她神志清醒,倒不让她先糊涂着,还是等我找齐了她的魂魄,再还她自由吧。”
“……”
随着司徒的话音落下,艾菲儿身周已凭空凝结出一个黑水晶棺,把她整个人都给罩在了里面,而先前在她身上的那些个锁链,也好像不堪重负一样,一次全都崩断开来,这样也还不止,连同锁链一起崩断还有周围那些石柱,待到水晶棺落地,那些个石柱已是全都再没有了原本的形状,只余了一地石粉,看得出司徒并不是不愤怒,他也只是不愿把这怒火发泄到无关的人身上罢了,别管怎么说,泣血都是有功无过,他又怎么好去牵怒泣血?
原本空旷的圆台上此时终是变得更为空荡,只余了正中一个黑亮透明水晶棺在那里,虽是与周遭不十分协调,但也不是真的很唐突。
“刚也忘了问你,除了这个问题,她的身体再没有别的不适吧?”司徒静看了一阵水晶棺,而后才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向一旁的泣血问道。
“嗯,也就是只有这一个问题,再有就是此时她体内魂魄有所缺失,有些失了平衡,比起先前只有一魂七魄的时候要稍乱了些,这些个灵体间因为不完整,有些难以调和,虽然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但对她的神志恐怕……”泣血本不是个说话不干脆的人,但话说到这里,也不得不稍顿了顿。
“嗯,我知道这里面是稍有些麻烦,没事,让我来想办法。”司徒虽然还是没去看泣血,但却轻点了两下头,以示理解,伸手一挥,一道流光就已从身上飞出到了半空,泣血抬头去看,却是一个小孩拳头大小的小小圆球,外表看上去像极了一个正圆形状,泣血也只是稍打量了两眼,脸上就已微变了些,“金丹?!”
身为古妖,泣血当然能看出司徒扔出的是个什么东西,就是实力稍差,并未结丹的古妖只怕也不难分辨出,司徒扔出来这东西正是一颗金丹,泣血更是从上面传出的能量波动分辨出,这东西应该是取自一个古妖身上,而且那古妖的实力只怕比自己还要强了许多,因为他能感觉到这颗金丹上传出的能量波动非同一般。
“嗯,这是我取自一个仇敌身上的。”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还活着。”
“……”
泣血老怪其实也自知,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个什么模样,又会有何评价,只怕也只有残忍、暴虐可以形容,再也就不知该怎么去说他的为人了,对于他在旁的方面的天赋,至今为止,好像也只有司徒一个人真的重视了起来,就是他的那两个老邻居,也没看到过他那专心投入到一项研究中的模样,对他而言,得到别人夸奖是他创造方面的成就,远比别人说他的实力有多强,要来得更为开心。
他没能想到,司徒这个在自己眼中稍显的文弱些的年轻人,竟也有如此残忍的一面。
金丹,这种东西理论上就相当于是古妖,或是古代修士的第二颗心脏,之所以这样比喻,倒也不是说离了它就活不下去,只是说它的重要性实在是不输了心脏,如果没有了心脏,基本上就可以宣布生灵的死亡,而要是没了它,虽然不能说它原有的主人死了,可结果却比死更为可怕的多,简直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因为金丹这种东西本就是生灵身上的精、气、神所化,结成金丹后,虽然金丹主人全身气血更为凝结,更能发挥出自身的实力,但也同样是因为这个原因,金丹已算得上是他们力量的源泉,万一有失,一身本领好的也要十去其七八,要是差的就是从此变为废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司徒这金丹非但力量极强,而且上面还有些浓的化不开的血腥气味,只稍加分辨就能看出,这玩意儿应该是从对方身上活生生挖出来的,如果使用这么残暴的手段,对方还能活下来,也只是稍一想,泣血也就能猜出,那家伙的情况一定极为不妙,确实是可以说生不如死了。
司徒可没功夫去想泣血的心思,他之所以把金丹拿出来当然是要派上用场的,这东西虽然是多罗身上取来的,但后来司徒也无意把它还给多罗,因为这东西拿来温养艾菲儿的肉体,效果确实十分不错。但这东西也不单单只有这样一个功能,起码司徒也就知道,它还有另外一个用处。
金丹好像是有自己的灵性,飞出后也只在空中‘滴溜’转动,久久也不曾落下,待司徒手中弹出灰白之气击中它,这才又生出别的变化。
原本看上去好像极为凝实的金丹,表面上突然起了许多涟渏,好像这会儿的功夫就变成了一团液体,但又不曾落下,只是保持了原本的形状。
“金丹炼金液……”看着金丹变化,泣血在一旁自语道。
“疾!”司徒可不管泣血在说什么,待见了变化,手中印诀一转,这团丹液就好似受到指引一样,直直投向艾菲儿身体,只从口中钻进去,就再没有声息,而艾菲儿身上也多了一层莹莹金光,原本紊乱的气息也终是平复了下来。
“这样也就好了,应该不会再有很大的问题了。靠了金丹中的力量,我已调和好她身上的力量,顺带的她身上的灵魂气息也终是日趋稳定,最多三天,她的灵魂气息也就再不会这么乱了。”司徒看着再次昏迷,但气息还也算平稳的艾菲儿,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一定不很开心就是了。
本以为又多找齐一道残魂,艾菲儿的状况应该越来越好的,可没想到却又更差了这么多,如果不是自己手边刚好有金丹,可以用来调理身体的同时也调理好灵魂气息,不然的话倒还真不大好办了,毕竟司徒最近还是没办法时常守在艾菲儿身边,以她先前的状况确实不能让司徒真的放下心来。
“你放心吧,我会想办法调和好她的灵魂气息的,守住她直到找齐魂魄还是很容易做到的,毕竟我们可不像你们人类这么短命。”
“……谢谢了。”泣血的话虽然不是很好听,但任谁也能听出,他说的确实是好说,只是他本身不善于表达罢了,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又或是什么原因,总之他能够应承下司徒这事儿,本身就是一件很出人意料的事情。
找齐一个人已经散落的灵魂,哪会有听上去的那么容易?司徒先前都想过,很有可能穷自己一生也未必能够如愿,可也不知是运道好,还是命运使然,两者间明明是天人永隔了,但好像其中的联系依然存在一样,司徒竟是真的能找到艾菲儿的残魂余魄,这给他带来希望的同时,也让他有些没信心,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找到最后那一缕残魂。此时泣血对他这样的应承,几乎也就可以等同于一辈子了。
司徒又仔细看了看艾菲儿,待用神念探查后,确定对方身体上果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算放下心来,本还想对泣血多叮嘱一番,可想了想也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泣血的性格明显不是那种话多的人,自己说与不说,其实区别也都不是很大,他既然已经为自己做出了保证,也就再不用司徒去多费什么心思了,需要的也只是相信他就好了。
司徒一路从泣血这‘城堡’中走出去,却是再没见那老管家,倒也让司徒松了口气,如果那老头真在送自己的途中累死了,司徒可承受不起那么大的罪过,直到从泣血那里走出来,司徒也才想起,此时才是清晨,正是阳光与空气都好的时候,只是在泣血那阴暗的地方感觉不出罢了。
走在街上,看着越来越多的城中居民出门开始新一天的生活,司徒也觉得自己好像也像他们一样充实,本有些阴郁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一点一点儿来吧,眼下已经算是运道非常好了,不然的话,我现在最多也不过只能守着艾菲儿的尸体哭了,哪还有这万分之一的希望?”感觉着周围的勃勃生机,司徒心中暗自想道。
此时好不容易赶上自己三个徒弟都在城里,司徒因为种种原因,眼下也不想去到人多的地方,是以便只是孤身来到城中的演武场中,把自己的那三个徒弟全都聚到这里,打算考较一下他们的实力,也想着要为他们教导一番,他这个师傅当的确实是有些不够格了,这么久以来别说是教导,就是面也少有去露,这三人也都有好久没见过司徒了。
此时除了凌天涯,其余的徒弟已全都在这里了,左倾城、阿星、陈婉莹。
这三个人本身的性格、身份、环境就全都不同,这也就造成了他们力量发挥的不同,其中哪怕只有很细微的一丝偏差,最终的结果也很有可能是千差万别。
左倾城一直以来的条件最好,本身就有能力者的底子,原本倒也是个小家族的‘公子’,起点就要比另两人高了许多,有了司徒后来为其再造‘循环’,这家伙不但实力上升极快,就是性子也越发沉稳起来,只是不长的时间竟又再进一阶,达到了S级中阶的实力,听他说书院中唯一能跟他上他进阶速度的,也就只有一个同样变态的赵山。
作为放出系的能力者,左倾城本该是个粗枝大叶的性格,可他却有些不一样,并不像大多数放出系能力者那么直来直去,有时也会自觉不自觉的使坏,因为他平时的为人,更令人防不胜防,书院里的人许多都吃过他的亏,用院长大人的话来说,叫做‘随根’。只要想到左倾城的师傅是谁,就不难猜出左倾城为什么会有这样性子,只怕与司徒的‘熏陶’绝脱不了关系。
放出系的能力者气量本就大于除强化系的别系能力者,左倾城自然也不例外,而且还要更近了一步,他身体里的力量当初经了司徒的引导,后来已发生了变异,只以气息的颜色来分辨,倒是与司徒现在的力量有些相似,也都是灰白色的,虽然比不上司徒,但也非同寻常。
院长大人曾经亲自为左倾城测试过,结果表明了,左倾城身体里的力量是同阶能力者的四到五倍还多,这个结果虽然也只是少数人知道,但也足足让人惊讶了许多时候,就算左倾城平常的修炼再怎么刻苦,他毕竟也还是人类,怎么也不该超出人类的范畴,可是只看他这气量,怕是与妖族也没有很大区别了。
阿星本就是‘草根’阶层,与司徒的出身也最像,司徒最早收下他时,也只是这一个原因,并不是真的看出他有什么天赋,毕竟那时的司徒自己也算不得是什么强者,哪会有那份慧眼识人的功夫,可以说他确实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白捡了阿星这么一个‘天才儿童’。
当然,阿星最为重要的并不是他的特质系能力,而是对司徒那近乎于崇拜的盲目信心,在他的印象里,司徒就像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是自己心中的神,他实在想像不出,如果没有司徒的话,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司徒自然是了解他的这份儿心情的,因为他对自己的老师也正是一样心情。
阿星的力量也是司徒给予帮助最少的,除了为其开启力量的那一次,司徒几乎再没有管过他,倒也不是司徒不想给他一些有用的指导,只是自己对于特质系的能力实在是没什么好教的,所幸阿星的运气不差。
虽然没有一个如左倾城一样良好的书院环境,但错有错着,进了蓝眉的佣兵团后,实力的提升比起左倾城一点也不见慢,反倒要更快了许多,毕竟实战才是如他们这样天才最为重要的提升手段,阿星的等阶虽是差了左倾城些,只有S级下阶的实力,但比之同等级的能力者来说,还是要强了许多。
陈婉莹才算是三人中实力最弱的,到现在也没有达到S级,不过倒也不能怪她,毕竟她接触能力的时间最短,现在能勉强达到A级上阶的水平,其实已经是极为不简单了。
司徒也没指望这丫头的实力真能有多强,反正她的能力本来也不适合战斗,除非以后她实力再有提升,能同时控制许多个复制体,并且那些个复制体的实力都能有原版百分之七八十的力量,倒是可以另当别论。
其实陈婉莹是不是有很强的实力,对司徒来说也不是很重要,这个身份暂时是徒弟的女人,司徒是一定不会真的让她受什么伤害的,如果有他在一旁保护,陈婉莹还会出事的话,那他也就白混这么久了。
司徒说是考较他们功课,其实他根本就没给过他们什么功课,所以也只是稍看了看他们的实力,适量的给予些指点也就算完了。别看他现在不能算是一个地道的能力者,但他可是一个对多种力量都能掌握的强者,想要顺便指点他们一下确实算不得什么难事,可以说司徒也只需要稍张张嘴,从‘牙缝’里稍露出些来东西,就足够他们用的了,是以三人听了司徒一番话后,也都是一副受益匪浅的模样,就是悟性稍差的陈婉莹也是一样。
这所谓的指点也只是司徒给这几个徒弟的一部分好处罢了,他给予他们真正的好处当然不止如此,以司徒现在的身家,随便从手心里漏出些,就已能对他们三个有极大益处。
司徒对于旁人也许还会保持他小气的‘好习惯’,但对于自己这三个徒弟,他当然不会去小气,抬手的功夫,就已给每人都分了数样道具、法宝,虽然是些个司徒看不上眼的器物,但对于他们三个来说,已经是极为难得的宝贝了。
司徒虽然也想要多照顾一下陈婉莹,但在徒弟面前,他也还是要保持做为师傅的威严的,是以表现的也还是一视同人的模样,私底下才偷偷又多给了陈婉莹一个白玉瓷瓶,如果有昆仑观的人在,必然能够认出,这瓶子正是丘洛手中那件至宝,司徒手里的好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些,以至于连这东西也拿去送人了,当然以陈婉莹现在的实力,想要发挥出这宝贝的威能,恐怕还是有些困难,顶多也就只是让它自行护主罢了,虽然效果要差了许多,但SS级以下的能力者想要伤她,恐怕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了。
司徒知道陈婉莹想要待在自己身边,他当然也想,不过眼下她才刚到,自己马上就又要远行,确实也是有些顾不上她,毕竟她可不比苏樱,并没有苏樱那样强横实力,就算有至宝护身,也是一样不能自保,毕竟他马上要去到的地方太过危险了些,比起钢铁之都也只会更危险许多。
安顿好他们三个,已是临近中午,一上午的时间竟会过得这么快,确实是司徒也没能想到的。
想找个地方吃饭的功夫,又碰到了左冷寒与北幽王二人,结果被这两个家伙半拉半推的给拉去一起吃饭,两人还极为厚脸皮的说要请客,但司徒知道这两人全都是穷鬼,他们现在的日常花消也都是自己出钱给的,请客?用的还不是司徒自己的钱?
这两个家伙倒也会找地方,城中有数的就那么几间稍大的饭馆,他们很自然的就挑了家最近的,同时也是最大的,看他们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司徒真想把这两个吃白食的家伙挖个坑埋了,反正他们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不知是不是从司徒的目光中读懂了他的心意,一路上这两们老大倒是收敛了不少,但也还是没有放弃要‘请客’的打算,确实有些让司徒没有想到。
“你们是有事吧?”待三人在饭馆单间中坐下,司徒就再不客气,立即开门见山的说道,他可是没有功夫跟这两个家伙在这里浪费时间,走前他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安排一下,时间确实算不得有多富裕。
“有事?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事?你想多了,我们也只是想着好久没一起亲近一下了,这才想要请你吃顿‘便饭’而已,这不就是赶得早不如赶的巧嘛,正巧在街上遇见你……”
“哦我说怎么这么巧,原来你们是故意等在那里的。”还不等北幽王把话说完,司徒就已是不失时机的打断道,脸上也露出一副了然神情,看着不一会儿功夫,盘碗就已摞得一尺多高的桌面,他对于那‘便饭’的词也很自然的无视掉了。
“呃……”北幽王哪想到自己才只不过说了两句话,自己的底细就已经完全被人家看出来了,他又不是一个很会撒谎的人,是以神情也是一僵,还好左冷寒的反应稍快些,这才能及时把话接过,“既然被你看出来了,我们兄弟也就再不瞒你,找你来确实是有些‘小事’,想要麻烦你下。”
“小事?不知道这个小事是不是在我看来也同样的‘小’呢?”司徒可是有点饿了,别管这顿饭是怎么个算法,反正菜已经点了,还是先喂饱肚子要紧,虽然还在与左冷寒说着话,但已抬起筷子夹菜吃了,哪有一点客气模样?
见司徒好像心情还算不错,左冷寒也知道这个时候说话,机会应该还是不错的,看了看一旁面色焦急的北幽王,这才不得不开口说道:“如果你想要去‘归墟’之地时,我们兄弟想与你同行!”
“呃?”任司徒事先怎样也想不到,左冷寒他们想说的竟然是这事。
“你们是从哪听说的,我要去‘归墟’,呃,我有办法去‘归墟’?”司徒不去问他们想到那里干什么,也只是打听他们消息的出处,听到北幽王耳朵里还不觉得怎么样,但听到左冷寒耳中,却是立即警觉起来,“你放心,我们是从雪灵他们那里听说的,你也不要去怪他们,只是前次我们一起吃饭闲聊起来,阿笨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我们这才会知道,雪灵他们并不是有意要这么做的。”
司徒听了左冷寒的话才露出恍然神情,倒也不觉得有很多意外。
多罗与申玉弟二人现在虽然都已成了阶下囚,完全被‘万妖书’限制住了自然,但在‘万妖书’中,他们也还是比较随意的,里面如今的空间比起原本还要开阔了许多,别说只是他们两个,就是再多成千上万的妖怪,‘万妖书’里的空间也足够他们来用了,申玉弟甚至又造了一个与自己原本住所极为相似的建筑在里面,多罗却再没那份心思,毕竟他现在实力可不比从前,如果要还像原来一样,难保不会被里面的其他妖怪收拾掉,虽然因为里面的环境非常不错,那样的情况几乎是不可能遇到的,但以他的性格,总还不至于去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是以已与申玉弟住在一起,两妖也算是有个照应。
有司徒在,在‘万妖书’中当然也不会有什么麻烦,甚至于因为里面的力量适合妖族修炼,二妖也都得了些不大不小的好处,想要只靠了这么简单的东西‘延年益寿’当然是不可能的,但修养身体的效果也还是十分明显的,尤其是对于才刚刚失了肉身和金丹的多罗来说,在这里虽然不能说会令他恢复如初,但用做修养也还是不错的。
如他们想的一样,在这里果然没什么人来找他们麻烦,在许多方面比起外界也还要好的多,只是一些必须的手续还是要去办的,雪灵、冻子它们四个‘万妖书’中最早的‘认主’之妖,被司徒赋予的责任正是登记‘万妖书’中的各色妖怪,他们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有了交集。
多罗与申玉弟本来也不是嘴巴特别大的人,可是只两人在这里也确实无聊,所以当两方深谈起时,多罗‘一不小心’,把‘归墟’的事儿给说漏了嘴,雪灵他们这才知道这件事情。
司徒并不觉得雪灵把这事告诉左冷寒和北幽王有什么不妥,他甚至还觉得,如果两人不知道的话,才是有些奇怪,毕竟雪灵他们原本可就是这两位老大的手下,先看他们的关系也很是不一般,如果有这么重要的事情,雪灵他们也瞒着左冷寒他们,实在是有些与情理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