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镇上,阿图与其余的人分头行事,他们前去大森银号,自己则赶去码头。回到船上,就匆匆喊出了所有的船员,让他们将五十一箱蒙元金都搬去从镇子里雇来的马车上。
出雲国与大森银号最终决定与他交易的金额是十一万两金子,算是将他所有的麻烦都给一次性地解决了。
出雲国官员、大森银号的职员与数名验金师早已等候在银号,验金师是熊谷礼从银矿请来帮助完成此笔交易的。几名验金师傅抽检了金子的成色后,便说金锭的成色和银锭差不多,也是略过九成五,比大宋标准的九成七金少了两分金的含量。
验完成色,双方就开始谈交易。对于大森银号来说,处理金子与银子几乎一样地方便,那就是把它们往银矿一扔,重新冶炼好后,等下次往大宋的海津造币所运银子时一起运去就可以了。运金银到造币所,可以拿回货币金银,也可以兑换成皇家银行的现票,一切都方便得很。
熊谷礼玩了个心眼,说收购金子的成本比银子高,所以这次得要七分火耗。阿图不信他的鬼话,坚持只给六分。争来争去,最后大家还是以六分半的火耗成交,达成了协议。
这批金子其中有元宝、金块、金条等好几个品种,而且冶炼的年代也不尽相同,所以成色也不一样。幸好阿图已将不同品种与年代的金子事先分了箱,验金师只要在每种金子中抽取几个来查验下即可。结果这些金子有的成色超过九成五,有的只有九成四多,综合起来大致九成五。
到了晚上八时,这笔金子的交易总算也完成了,十一万两多的前元金子折合成货币金十万三千二百两。北见国户司从其它银号拆借来了本票,加上大森银号的额度,一共开给他值一百六十万贯钱的本票,其它的则以现票支付。交易完成,同来的出雲国内务司官员笑言本国的钱财都被他给搜刮一空了。
回到船上,蛎蛴民前来禀报说毛利淳等人得知了他在银号做交易,业已在昨日的饭馆里定了席位等他前去赴宴。
阿图很高兴,立马单身赴席。今日边见渡未来,只有毛利三兄弟与欧阳启。喝过几轮酒后,阿图就坦言说昨日乃是去了出雲城,早上还拜见了国主,还说已经在国主面前推荐了他们四人,让他们做好准备,不日就可能要受到国主的传见。
听得有如此的机遇,四人又是吃惊又是欢喜,连声向他道谢。又听他说准备今夜就走,毛利淳只叹惋惜,说本来是准备请他去郡山城一趟,让父亲毛利荀也见见的。阿图推辞说自己要去京都上学,再耽搁就要误期了,要是误了报到期限,按录取书上所说是要罚的。
四人不再劝阻,喝完酒就送他回船。码头临别之时,毛利淳还从袖子中取出把折扇送给阿图,说这把折扇跟了他十多年,扇面上是本朝画家杨宽的花鸟图,虽然不很珍贵,但还是送给他作个记念,算是大家相交一场。
阿图笑着收下,又请他等一下,然后走去了船上。很快,他从船上也取回来一把折扇说要送给毛利淳。毛利淳打开一看,见扇面上居然是前元大画家王冕的墨梅图,就推辞不受,说这把扇子太过珍贵。阿图不肯答应,说一扇换一扇很公平,如果不收就是看不起人。他这么坚持,毛利淳也只好收下。
于是大家道别,并约好以后只要毛利淳等人前去京都,或者阿图再来出雲国,一定要互相登门拜访。
阿图登上船后便下令启航。直到蚂蚁号逐渐地开远,夜色中码头上的身影也逐渐地模糊起来,船尾甲板上的阿图还能望见他们对着这边挥手。
船终于开远了,四人的身影再也瞧不见,远望是灯火连片的仁摩镇,头顶上是星空灿烂,呼呼的海风带起有关这两日的回想,一名国主,几位朋友,但愿他们在往后的日子里一切顺坦,就如花想容说的那样:什么事都能容易点。
身后传来微弱的动静,回头一看,眼神一亮,傅莼正缓步地向着这边走来,每每看到她,那种发自内心的舒畅是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住。
她好像瘦了,穿着短袖长裙的躯体在海风的吹拂中有飘飘欲仙之感。一年多前,她还是那个爽朗又稍带些大大咧咧的“姑奶奶”,喜与怒都摆在脸上,而现在的性情似乎已经深沉了许多,多半时候他都猜不透她在想些啥。
“阿莼来了。”阿图迎上两步,搂住她的腰走回到船舷边。
“嗯。”傅莼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象往常那样把他的手打开。这么些天来,她还是第一次主动地靠近他,且允许他做点亲昵的举动。
“你瘦了。”他心疼地说。
傅莼没有搭理这句话,而是微笑着问道:“说说看,国主为何要召见你。”
阿图了解她,只要她用这幅淡然的神态问话,那就大致是心头起疑了。本来他在路上还编好了一套说辞想用来蒙混过关,可直觉告诉他那不行。在干咳了两声后,便老老实实地把经过交待了一遍。
果然,傅莼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惊讶,而是叹了口气说:“昨日我就有所怀疑,大早去街上一问,才知道出雲国国主是个年轻的女人。”又问道:“她长得啥样?”
这可不好回答,说美了老婆会不高兴,说丑了就难免有不公平的嫌疑,阿图含糊道:“能看着吃饭吧。”
傅莼一笑,虐戏道:“那你为何不干脆娶了她,出雲国可不小,当今的公主都封不了这么大块地方。”
“北见国也不小,那你为何不继续做世子妃?”阿图反问道。
四目凝视,心头有股暖流在缓缓地流淌,那些含在深处的东西闪呼欲出。傅莼意外地回避了,低下头道:“我回舱了”,转身就向着甲板下走去,他紧紧地跟上。
回到舱中,傅莼往紫藤躺椅上一靠,拿起本原放在椅中的书就看了起来。芊芊不在房内,阿图跟着坐到了她的身旁,凑趣道:“夫人,看书啊。”
“少乱喊,还没答应嫁给你呢。”傅莼头也不抬地回答着。
知道她还是没能最终地将那事释怀,正准备说两句哄人的,却听她道:“有件事要和你说,她们两个已经起了疑心。”
“哦。”他心头一凛。
“一直没和你说,五日前她们在我沐浴的时候闯了进来。”傅莼口中说着,目光一直停留在书上。
“她们两个”是指傅萱和傅樱,趁傅莼洗澡闯进去无疑是想看看她背后是否有那个弹痕。
罗拔的功夫没白费,她们自然什么都看不到。阿图松了口气,问:“你是怎么做的?”
傅莼轻描淡写地说:“还能怎么着,她们要看就看呗。”
阿图嘿嘿地笑了起来,那幅画面一定不错。就在这时,芊芊提着两个水桶走了进来,看到他会心地一笑,招呼道:“姑爷来了。”
两个水桶里装的都是热水,她现在的力气大得惊人,两个大水桶轻飘飘地拎在手里不费力。
不一会,芊芊就在里面的浴缸里放好了热水,说声:“小姐,好了”,然后就走了出去并掩上了门,把这个房间留给他们独处。
芊芊走了。阿图转了转眼珠,见一双长腿正蜷缩在自己身旁,便将它们搁到了自己的腿上,谄笑道:“为夫帮夫人捶腿可好?”
“去、去、去,就你那两个大榔头,还不把姑奶奶的腿给捶断了。”
“那为夫帮夫人按摩可好?”
“去、去、去,姑奶奶身上的弹孔刚刚给修补好了,你还想再挖几个出来?”
“那为夫送夫人前去浴室洗浴可好?”
“去、去、去,。。。”
下面的话还未出口,阿图就一把操起她的身子往浴室里跑,口里道:“夫人,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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