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贵贱两相得 同唱戴笠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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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信侯、南军统帅吕春秋正在马上闭目养神。校尉前来禀报:“前面有个平民。”吕春秋问:“有没有武器?”校尉说:“带剑,手持万言书信。”吕春秋说:“是刺客吗?”校尉说:“温文尔雅,若有所待。”说话间,战马已经来到近前。吕春秋吩咐:“把那个人带过来,我看看。”兵卒把叶未央领到吕春秋面前。吕春秋细细端详乐未央。这时,旁边有人铿然跪倒,对吕春秋说:“君侯!此人……不能让他跑了!”吕春秋闻之一愣。连叶未央也是一愣。士兵们把叶未央团团围住。叶未央低头看跪倒的那个人……是那天行刑的那个弩兵——林无伤。

    林无伤一把抓住叶未央的大腿,对吕春秋说:“君侯,这个人是个人才,不能让他跑了。”吕春秋听了,放开胸怀,大笑了起来,说:“你刚才说的含糊,我误以为这是个坏人呢。”如临大敌的北军兵卒长出了一口气。林无伤说:“君侯,挟书律就是这个人废除的!”林无伤不善表达,把吕春秋说懵了。林无伤半天才解释清楚。吕春秋顿起爱才之意,说:“北军正需要你这样的壮士。你愿不愿意在我麾下?”叶未央没有回答。吕春秋说:“你就做个连敖吧。”当年韩信初到汉军,当的就是连敖。叶未央一介平民,平步成为不算多大、可也不算太小的军官,这让众人大吃一惊。

    然而,叶未央并没有谢恩。吕春秋说:“你初入军旅,尚无军功,军司马之职,我先不能给你的。”这话已经挑得很明白。吕春秋欣赏叶未央。然而,叶未央躬身施礼,抗声说:“多谢君侯美意。在下无心从戎。请君侯收回成命。”吕春秋微感诧异,说:“我吕氏宗族气势正旺,奔走门下的人才不计其数,削尖脑袋想巴结吕氏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你为什么不肯为我所用?”叶未央笑而不答。吕春秋看了看叶未央手中的书信,说:“拿给我看看。”士兵上前索取。叶未央坚决不给。吕春秋心中一动,明白了。他宽厚地一笑:“是不利于吕氏的文字吧?”叶未央矢口否认。吕春秋说:“是也无妨。我虽然是外戚。可不是白吃饭的外戚。我也是跟随高皇帝打天下的功臣。我害怕有人算计吕氏吗?吕氏是凭真本事混到今天的,可不是只靠了裙带。”他又说:“我当年出生入死,逢敌必死战。彭城一役,高皇帝五十六万人,被楚霸王三万精兵杀得惨败。光我亲眼看到的,就有十万汉兵葬身马蹄之下,十万汉兵葬身睢水之中。高皇帝独率数十骑兵遁逃。当今皇帝与他姐姐痛哭道路,凄惨可怜。吕太后、刘太公惨被俘虏。大汉溃不成军。想我吕春秋统率三万人马,在风沙中来回苦战,虽折损两万人马,但最终率一万人突围。大汉残部汇集,唯我部下人数众多,虽皆伤痕累累,然杀气不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