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五人一行来到长春酒家,小二大老远就出门相迎,那张如同开了花似地小脸诠释着顾客就是上帝的真正含义,当然小二是不知道上帝是什么意思的。小二引着六人来到二楼的靠窗的那个位子。说也奇怪,那天楼上居然一个客人都没有。六人一顿乱点。范老头直接叫了两坛子的烈酒,杨墨几人本来还想用壶的,老头一看,立马让小二换了坛子,酒杯也换成了碗。小红珠抱着小白在旁边有点怕怕地说:“师傅,我们喝酒也得用碗吗?”
“当然,和我喝酒的人都是用碗的,一杯一杯的喝太不过瘾了。来先喝个。”说完抱起自己手边的酒坛一人倒了一碗给众人。老头端起酒碗大喊一声:“喝。”说完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奈地端起酒杯准备喝。杨墨还没喝到嘴呢,只听扑哧一声小红珠一下把喝到嘴里的就一下就喷了出来。只见红珠的小脸一下就红了起来,马上咳了起来。众人才想起小丫头才五岁,怎么能喝烈酒呢!杨墨赶紧放下酒碗。跑到红珠的身边拍着红珠的后背,再看红珠,那咳得是一脸鼻子一脸泪的。杨墨心疼极了,这小丫头这几日每天都和自己泡在一起,感情那是与日俱增。杨墨忙叫来一碗白水,让小丫头喝点。其他人也是在旁边看着。杨琳忍不住对着范老头责备道:“老头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妹妹才五岁啊,怎么能喝烈酒啊。你存心的吧。”
“六爷爷你还是别让她喝了。”白智在旁边拉着老头的衣袖说。丁长生也附和道。
“现在我不是你们六爷爷。我是你们师傅。这是咱们师门的规矩,入门先喝一碗烈酒。这是门规。我也没办法。”老头把手一摊说。
“那我替她喝了。”说完杨墨一端桌上的酒碗一饮而尽。又抓起自己的酒碗再喝了个精光。这烈酒和杨墨他们喝的雪柔就是不一样,杨墨喝完后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小红珠担心地看着杨墨,杨墨低头看看红珠摆摆手示意没事,回身回到自己座位上。杨琳几人皱着眉头端起自己的酒碗慢慢地喝了下去。
“替喝啊,这个不管。呵呵,好了。这是入门一碗酒,相聚既是缘。我再敬大家一杯?”老头端起酒坛准备给几人再倒酒。
“等一下,再喝的话喝什么我们自己选。师傅你不能这么欺负我们啊。”杨琳伸手挡住范老头说。
“这不行啊,你们要喝水的话我喝酒,那不是喝到最后我也喝不翻你们。”老头摇摇头说。
“不会不会,我们肯定喝酒。哎!你怎么老想喝翻我们啊,到底什么意思啊。师傅大人。”杨琳挑着范老头的语病说。
“就是就是,师傅你打的什么主意啊?”众人不满道。
“师门规定你师傅我必须把徒弟们全喝翻一次才行。”老头把手一摊说。
“师傅你说两次门规了,到底门规有几条啊。全说了吧。”杨琳一听规矩就头痛。
“门规第一条,入门弟子必须喝一碗烈酒,第二条师傅喝酒必须喝赢所有的弟子,第三条本门弟子出师之日需酿酒一坛,十年后回来再品。”老头晃着脑袋说,“还有三条等你们今天全部喝倒了,明天我再给你们说。”
“师傅,我师祖不是卖酒的吧。”杨琳听完这三条门规说。
“不是,你师祖是个木匠。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那我曾师祖呢?”杨琳有点不甘心地问。
“你曾师祖是个跑堂的。”
“啊!那曾曾师祖呢?”
“小丫头问这么多干什么。”老头作势欲打。杨琳赶紧抱头坐下忙说:“我不问了,师傅,六爷爷别打啊。”
“那师傅我们换种酒行不行啊!”
“原则上是不行的。不过既然我又是你们长辈,那就换种吧。”老头大都说。
“好,小二上两坛雪柔。”
“您稍等片刻,我马上去拿。”不多时小二端着两坛雪柔就上来了。杨琳抢过一坛忙给自己倒上又给其他四人倒上。杨墨两碗烈酒到肚,只觉得从喉咙到肠胃热的难受,忙抓起酒碗将碗中的雪柔一饮而尽。杨墨只觉世界一下清净了,从喉咙道肠胃一下子凉了下来。慢慢又有一丝热意涌上心头。脑袋也慢慢地静了下来。
“小子你慢点喝,”范老头一看杨墨又喝提醒了一句,“这才是开始呢,你可是我开山大弟子,第一个就倒,我可是很没面子的。”
“师傅,看来你今天估计是失望定了,我们几个中我酒量最差。我铁定第一个倒了。哈哈。”许是因为喝酒的缘故,平时不太说话的杨墨也放开了自己。
“不是吧,那你今天说什么也给我挺住。不对,你们喝的是酒吗?”老头怀疑到。
“如假包换,要不师傅你也尝尝。这可是很好很好的酒啊。”杨琳端起酒碗也一饮而尽。
“好我试试。”老头也不客气端起酒坛玩自己碗中一倒。而后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怎么样啊,师傅?”杨琳期待地问道。
“有点意思啊,可惜可惜啊!”老头端起酒碗摇着头说。
“什么可惜啊?”红珠看着老头说。
“酒是好酒,就是太淡了,要是喝这种酒,只怕是喝上一百坛也是不会醉的。人生在世,若不得一醉,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老头抓起自己的坛子一顿狂饮。五人舌头一伸,不再说话。小二这时也开始上菜。不大会儿,菜就上齐了。老头放下酒坛对着五人说:“正事忘了。你们名字我都还没记住呢。你们都报下自己名字吧。”
“我叫杨琳,家父杨天,今年十岁了。”杨琳说。
“杨天,就是我二哥认得那个义子是吧。”范老头夹了一筷子菜说。
“恩。”
“你呢?”老头指了指白智。
“我叫白智,家父白寂。”白智恭恭敬敬地说。
“我大哥的孙子。不错不错。你就是我二哥的孙子对吧。”说完又指指丁长生。
“是,六爷爷。”白智答道。
“我爹是张元,我娘是张素云,我叫张红珠。”小红珠还没等老头问就自报家门了。
“丫头乖。”老头一看红珠就喜欢的不得了。一把抱过来摸着小丫头的小脸就是一通乱柔(不是错别字,纵横不让我长拳这俩字,郁闷)。
“师傅坏,师傅坏。”小红珠用力拨开范老头的手说。
“大弟子,你也报一下家门吧。”老头哈哈大笑说。
“弟子现在在杨氏酒店打杂,就是在她家,”说完指指杨琳,“至于家世我也不清楚,我来到叶城前的记忆全部没了。”
“这样啊,失忆了。好了那我也介绍下自己,我叫范昭阳。和白宪,丁忘全也就是白老头和丁老头是结拜兄弟。如今你们既然都拜在我们下,我就用心去教你们,只盼你们以后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不要让自己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好了,也该办正事了,今天我的任务就是把你们全部放倒。来喝酒。”说完将自己碗中的酒倒满。招呼众人开始喝酒。杨墨几人陪着老头不停地喝,也不知道喝了多长时间,杨墨只觉得眼前的碗怎么变成了四个。自己伸手怎么摸也摸不到,一使劲哗啦一下就翻到到酒桌下边了。杨琳等人也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当第五坛雪柔喝完。五个小子全部都喝醉了。老头望着喝醉的五人哈哈大笑。一手一个拎起五人,拼起几张桌子将五人放在上边。转身对着楼下大喊:“你们几个上来吧。”
“是。”片刻间,杨天丁岐山和张寡妇一起上了二楼。范老头拉过一个横条凳大马金刀地坐下说:“白老大都跟你们说了吧。”
“恩,父亲(义父、白叔叔)对我们都说了。”三人齐回答道。
“那你们有什么意见没。”范老头倒了碗酒问。
“没有。”
“那你们回去吧。记得把账付了,我可是一文钱都没有啊。”范老头双手一摊一脸无赖地说。
“好。”丁杨二人说。
“我有话说。”张寡妇犹豫再三说道。
“范叔叔能不能以后少让红珠喝酒啊,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张寡妇看着红珠喝醉躺在那心疼的不得了。只是对方是长辈,丁老爷子又多加嘱咐说不要逆着范老头。不然依着张寡妇的脾气早就发作了。
“今天是入门酒,以后不会让她再喝,你放心,但是如果她自己去喝我也不拦着的。你要明白。”
“谢谢六叔。”张寡妇一听立马放下心来。只要这老头不逼着自己女儿去喝酒,难道自己女儿还能自己跑去喝不成。殊不知,经过这几天和杨琳几人的厮混,小丫头早已经迷上喝酒了。若不是以前没喝过烈酒,今天自己入门的那碗酒说不得就自己喝了。而且今天和老头喝到最后的人正是红珠。
“好了,带着孩子们走吧,我还要再喝点,你们就自己请便吧。”
三人连背带抱的带着五个小子离开长春酒家,老头望望四周,抓过剩下的最后一坛酒。一把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道:“师傅啊师傅,今天我可给你收了五个徒弟,你可不能再说我懒了吧。你可就只收了我和韵儿两个徒弟啊。韵儿啊,对不起啊,我违背誓言了,我跟你说过,以后除了你我别的女人谁都不抱,回家以后都破例两次了。不过一个抱的是咱姐姐,一个是咱徒弟。你不生气吧。我以后再也不抱其他女人了。你看这总行吧。啊,下雪了。韵儿,还记得吗,当初咱们一起拜师也是个下雪天,这是不是很好玩啊。都是下雪天。你也是在那个雪天走的。我们的女儿,我的女儿....”范老头越说声音越低猛的举起酒坛一阵猛灌。等老头放下手中的酒坛,一下躺在地板上,老头直愣愣望着天花板,隐约看见一个白白的东西爬到自己身上,伸手一摸,抓来一看居然是只小狗,原来刚才丁杨三人只顾着抱走了五个小子,小狗正在吃骨头,没有跟着他们走。如今偌大的一个二楼只剩下一个喝酒的老头和一只迷茫的小狗。老头使劲想了想才想起自己的那个小徒弟似乎来的时候一直抱着这个小东西。老头挣扎着站起身来拿过一个碗来,倒了一碗酒推到小狗面前说:“兄弟,就剩下你和我了,来喝酒。”
小白低头闻了闻碗中的东西,一下子打了个喷嚏,转头再不看那个碗。老头挠挠头晕乎乎地说:“不喜欢,对了你是不是喜欢喝那些小子喝的那种酒啊。等着我给你倒。”老头转身去找杨墨他们喝的雪柔的酒坛,拎了拎,有个酒坛还有半坛子酒。老头提着酒坛又坐在地上把碗中原来的酒倒了,又倒上雪柔,再次推给小白说:“来试试这个。你要再不喜欢我就没办法了。呵呵”只见小白又闻闻碗中的酒,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觉得味道似乎不错,就慢慢地喝起来了。老头一看小白喝,马上高兴起来大笑说:“好兄弟,来我陪你。哈哈。妈的到最后老子只有一条狗陪着,我不服。我不服。”老头越喊声音越大,眼泪刷刷地往下掉。小白也似乎被老头吓到,躲在墙角一动不动。老头抓住酒坛大喝不已。
“小六儿,跟姐姐回家吧。有什么苦跟姐姐说,谁欺负你了,也跟姐姐说,姐姐给你出气去。别哭别哭。”不知何时,一名老妇人已站在老头的身后。老妇人轻轻俯下身子抱住范老头泪如雨下。
“姐,我不服啊。我不服啊...”老头抱住妇人大哭不已。
“不哭不哭。走咱回家。”
不知哭了多长时间,老头终于累了,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老妇人擦干自己的眼泪,对楼下喊了一句:“上来吧。”
白老头丁老头俩人来到楼上看着倒在地上的范昭阳心情沉重。两人相视一望,一人抓住范老头的一个胳膊,两人把范老头架了起来,就这样下了楼。外边的风雪已经很大。三个老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只有范老头已经沉沉睡去。暂时安静下来。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