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野哭千家闻战伐,人事轻书哪个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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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五十九章

    

         却听得这个面具人发出一阵冷笑声,笑罢,这才对着李永芳开口言道:“我此番前来,乃是专为恭贺李大帅荣升的。而破东北军也可说是指日可待,只需李帅能再稍稍忍耐一些时日,我便可以为李帅在牵上一支可靠的同盟之军?但,我也有几个条件,想要让李帅来帮我几个忙,只是不晓得李帅是否会应允下来?”这个面具人说罢,两道显的冷峻异常的目光,透过面具射到李永芳的脸上。

    

         李永芳对于他口中所提的条件,倒并不以为意,他能跟自己提什么条件?最多央求与自己,去给他谋一个当官的路罢了,亦或是打算再自己这里弄些金银过去?这两样,对于自己而言,倒都是好办得很。倒是对于他所说的那两句,关于大破东北军和自己指日高升的语句深感惊异。不由对其追问道:“先生此言因何而来?如今的东北军可谓十分的强悍,便连八旗正统的铁骑,都拿他等是毫无办法。否则,又岂会眼睁睁的看他等屯兵于冰雪城,而我八旗军队却只能望城兴叹。不怕先生因此而见笑与我,我这番兵败于此地,又将复城也给弄丢了。回去见我家圣上,还不晓得会受到何种责罚?而这都是拜东北军所赐。如先生有何等妙计?还望先生能不吝赐教一番?但有何种条件?本将尽可一一的应承下来也就是了。”李永芳连对方所提的条件是什么都不晓得,就满口答应下来。

    

         由此可看得出来,李永芳此刻真是有些走投无路,病急乱投医的架势。只见眼前这个面具人倒显得十分沉着若定,不慌不忙地对其回复一句道:“想来将军也晓得,我原先是随在那个一官盗身边听其号令是吧?而眼下,郑芝龙却是已经死了。就死在了离此不远的一处村落之中,如今的那里已经是火光冲天,想来郑芝龙早已被烧得连骨头灰都不曾剩下了?而他手下有一名幸存下来的军校,也见证了当时的那副惨景,只以为郑芝龙是被东北军射死得。也早被我打发回去,向船上的人去通报这个噩耗。如今,他们定是都以为,郑芝龙是被东北军的弩箭给射中之后,这才导致流血过多而身亡的。因此,郑家的人,势必要带着人马,前来寻找东北军报此血海深仇来的。如此一来,将军只需给他们借出一条道路,放他等过去与东北军决一死战即可。到那时候,将军尽可坐山观虎斗,只待郑家军与东北军两厢打得差不多太多之时,将军即可出来捡这个便宜。故此说,将军高升指日可待,而东北军也即将灭亡在眼前。而我让将军替我所办的事情?就是将军替我在京中搭上一条路,将来我也能在京都混谋一份差事便可。就是不知道将军可是愿意否?”这个面具人倒没有一丝隐瞒,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对着李永芳倒个精光。看他如此一说,若事情果如他所言的这般发展?那对于李永芳而言,等于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李永芳听完之后,却并没有立即对其回复。而是在这面具人跟前来回的走了两趟,这才停下来,抬起头仰望着头上那片漆黑而深邃的苍穹,背着双手似乎正若有所思,一时竟然沉吟不语。而那个面具人对此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最终的答复。

    

         而这位复城守军李大帅,在自己的心中反复衡量了几遍之后,便将头转向面具人。对其开口言道:“那个郑芝龙便是被你给杀死的吧?而后,恰好赶上东北军出现,就将这场祸事,转嫁到东北军的头上去?呵呵呵,看起来先生,端是一条妙计。可也倒是一位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则手段之人。不错,本将素日就欣赏似先生这般敢为之人。那本将就与先生在此说好了,若果真郑家军能到此挞伐逆贼东北军?本将绝对会给他们予以方便之门。并,也能在关键之时,帮上他们一把,而本将也可就此免去丢城之罪。自然,这也全托先生之力。本将绝不敢轻忘先生今日之恩德就是。如先生信不过本将?那本将愿意修书一封,以作来日之验照。”李永芳说罢,这就打算转身回去,好去取笔墨纸砚过来?

    

         却听面具人低声对其阻止道:“呵呵,修书以作来日验看,依我看此事就不必要了。一旦这书信若是落入到某些有心人的手中?就恐怕会与将军引来一场不必要的麻烦。但我又恐怕将军日后事务繁忙,再或者将此事给忘记了?莫若这样好了?我见将军这手指之上,竟似带着一个翠色的扳指。莫如,将军就将这扳指暂且与了我如何?日后,将军果然话复前言?这扳指我也自然是完璧归赵就是。”这个面具人的话刚说完,却见李永芳的面色,却逐渐变得有些紫红起来。看得出来,这个扳指的来历绝不简单,否则又岂会使得他因此而变得有些失态。

    

         却见李永芳稍稍镇定一下自己的情绪,略加思索之后,却伸出手,将那扳指在手指之上抹了下来。对着面具人的眼前一递,对其言道:“先生的眼光果然独到地很?此物来头可是不小,乃是昔日我随着老罕王,一同攻打这辽东天下之时,老罕王见我作战勇猛,便亲自从他的手上脱下这枚扳指来赏赐于我的。还望先生能将此物好好保存,可千万莫要将之遗失掉了?待事情一经了结,还望先生果然能依话将此物归还与我?”李永芳说至此处,就将扳指塞入面具人的手心之中。可从他的脸上神情来看,确实是舍不得此物。何况此物乃是御赐,一旦丢失便是掉头之罪。此物要说起来,本不是经常被李永芳带在身上的。除了奉诏旨赶奔京都盛京,才带上此物在京中招摇一阵罢了。而寻常时节,都是规规矩矩供奉在自家的高堂之上。这一次,若不是因为自己将复城给丢了,才不得不将其带在身上。那此物还是会同往常一般,被好端端放在高堂之上供奉着。可今日,却被这个面具人给讨要了去。有心不给,又担心会因此而不能取信于人?这个面具人回去之后,在那个郑家人的面前再来回到搬弄一下?最终结果如何,可就谁也不知道?故此,才将这扳指舍了出来。

    

         却见这个面具人,倒也不与他客套一下。将那个扳指拿接在自己的手中之后,又反复看了几遍,这才将其套在自己的拇指之上。随后,对着李永芳施过一礼道:“蒙将军如此诚信以待,敢不回去效命于斯?小人就此与将军暂且告辞,待他日事成之后再来见将军,必将此物完好归还。”说完了这么几句话之后,这就打算转身离开这处山坳之中。

    

         李永芳见对方竟然连一个收条,却都不曾与自己打一个?就这么将东西拿走,心中对此多少还是有些疑虑。不免在后面对其喊上一声道:“先生暂请留步,本将还有一句要紧的话,想要与你来说?”却见那个面具人闻言,便停下脚下的步子,似乎正在等着他过去?李永芳慌忙朝前走了几步,来到其面前之后,对其开口接着言道:“本将此举可并非是不信任先生?只是见先生总是独往独来,身边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贴身保护着先生的安危?这照实令本将对此有些担忧。方才本将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我愿意将我手下的两名亲兵借于先生,让他等朝夕之间也可护着先生的安全,我也能对此放心。只是不知先生对此意下如何?”李永芳话说到此处,却是偷眼盯着对方那面具后的一双眼睛,查看着对方此时的神情?

    

         而李永芳此举,分明就是在对方的身旁安插下两枚钉子,时刻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也可以说他对此人还是不十分的信任,这才出此一策。只是看这个面具人对此,脸上到并没有任何不悦的神色。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道:“哦,那就有劳将军费心了。就请将军把人召唤过来,我也好能及早的带着他等返回到船上去?以免再耽搁了正事。”一语说完,站到原地等着李永芳把人给他喊过来。

    

         李永芳倒没有料到,自己的这个提议,面具人真就还答应了下来。一时自己也不免显得有些错愕,旋即便又恢复成常态。对其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走到一旁,对着篝火旁边的几个军校招了招手,高声喝令道:“你们几个,与我速速的滚将过来。”那七八个军校亦不知主将招呼自己过去,究竟所为何事?急忙自篝火旁边站起身形,奔到二人面前。

    

         却见自家的主帅用手一指,在其身边站着的那个面上带着一个面具的人,对着几个人吩咐道:“自今日起,你们几个就随在这位公子的身旁,可要贴身将他给保护好了。若是这位公子,在你们的手中被人给伤到了的话?别说我可不答应与你等?”说完,便又对着面具人笑着道:“这几个人久跟随在我身旁,身手具是不错,先生可自己要多加保重?本将这便于先生见辞了。”说罢,殊为难得的,对其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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