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吴三桂,闷坐在官厅的太师椅上。此时,真的是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忽然想起来,那个替冰雪城前来给自己下书的书生,此刻,仍然被关在自己的府宅之内。既然这件事情与冰雪城有关联?那何妨去与他仔细的打听一下,看看这件事,究竟是不是冰雪城的人干的?自己也好想出一个对策出来。
想至此处,急忙对着站在官亭外的侍卫们吩咐一声道:“来人,去将那个下书人与我带到官厅里来,本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问问他。”门口的军校听了之后,急忙转过身来,对着官厅内的吴三桂拱了拱手,唱了一个诺,这才转身直奔府中的厢房而去。此刻的陈梦雷,早已被软禁在吴府的厢房之内。虽然是吃喝不愁,却是被限了足,令其不得走出厢房门口去。并且在这厢房门口,也有两个军校时时在此地看管着他。
等那军校去提人之后,吴三桂却是站起身来,在这空旷的官厅之内来来回回的走了两趟。有一件事情,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就是,冰雪城的人又是从何处得知?有两个大清国的特使到了山海关内?自己当时可并不曾与那个书生陈梦雷提及此事,他应当并不晓得此事的?可那又会是谁将消息送出去的?
吴三桂心头突然一动,想那个陈梦雷虽然是孤身一人,堂而皇之的进入自己府内来的。可并不代表着,他就是自己一个人到这山海关下书来的。观此人其言其行,并不是痴愚之辈。岂有自己拿头,来向自己刀上撞得道理?除非,是他还有同伴?而这件事情,也必定是其同伴所为。
一想到这些,吴三桂这就要高声喊人进来,想对其手下人吩咐下去,让军校们将全城的街头巷尾都封锁起来?准备逐家挨户得搜拿冰雪城的人。可旋即却又闭住了口,沉思不语起来。就在这时,便听得门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就听得有一个人,满带着怨气的高声对自己言道:“不知吴总兵到底因何缘故?竟然将我给软禁起来?怎么?这会儿,是打算将我给逐出府外去么?”陈梦雷边说边迈步走进府内,站到这位鼎鼎大名的山海关总兵眼前,一双皂白分明的眼睛,竟是丝毫不对其畏惧的,盯着眼前这位总兵大人,等着他能对自己做出一个解释来?
吴三桂稍稍沉吟片刻,对着一旁的军校轻轻挥了一下手。那两个军校急忙退出官厅,站守在门口,时刻等着屋内人的召唤声响起来。眼看这位总兵大人,满脸的郁闷神情,徐徐走到其跟前,抬起头打量打量他。陈梦雷倒也不与他客气,眼看对方不住的上下扫视着自己?便也索性,上一眼下一眼的瞅着这位吴三桂。
“你我都是明白人,我也就不与你兜什么圈子了?你可直接对我讲来,到底是何人,竟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情况下,将那两位大清国的特使给杀掉的?只要你能讲出此人是谁?我便放你安然离去如何?自然,如果你若是死扛,始终也不肯讲出此人到底是谁的话?那我可就要命人来好好伺候你一番了?”吴三桂说完之后,就等着这书生主动讲出来,那个随同他一起进入城内来的人?或者说是杀害两名特使的人究竟是谁?
陈梦雷听对方讲出这么一番话出来,一时不禁有些错愕。可随即也就想明白了,能做出这等事情的,也就只有随着自己同来的,那几位特战队的侍卫。看起来,他们也一定是获悉,自己如今被吴三桂给软禁在府内。对这次出使山海关的差事,自己可谓是再也无力而为。这些人才因而出此下策,为的就是逼迫吴三桂肯于冰雪城结盟。只是,他吴三桂用得着这般,去为了一个大清的特使之死,前来为难于自己和与冰雪城势不两立么?
答案自然不言而喻。除非,是他吴三桂另有了打算。而在自己这面,那些侍卫将那特使给刺杀了之后,也就等于断掉了吴三桂为他自己,经过一番苦心经营之后,才铺设下的一条退路。所以,今日吴三桂才打算逼迫自己,来将那些侍卫都供认出来。兴许,是打算用自己这些人的性命,重新去与那大清国的皇太极讲和?或是以彰显其投效与大清国的决心和忠诚。既然如此,那也就只好豁出去自己这条性命不要,也绝不能将那些人,供给他吴三桂用来去向他的新主子摇尾乞怜,并去邀功请赏去。大不了,也就是生死之事罢了。
陈梦雷想到此处,却是不由蔚然一笑。对那凑到自己跟前的吴大总兵笑着言道:“吴总兵,我本是你的座上宾?如今竟又沦为你的阶下囚了,看起来人生之际遇,实在是不可揣测?不过,我有一句话,想要与你吴总兵说上一说?”陈梦雷说完之后,是倒剪双手,悠然自得的在官厅之内来回的走了两遍。
却见吴三桂一脸欣喜的模样凑了过来,对其打探道:“请陈公子直言,只需你将那些人下落一一的讲出来。我吴三桂保证,绝不再为难与你就是。并且,你若担心回到冰雪城之后,会遭到你们城主对你的惩治?你不妨就留在我山海关内,我自会代你上奏与朝廷,为你讨个封赏下来如何?即便你不想在朝野之中为官为宦,那我吴三桂也会让你坐上富甲一方的富家翁。到时候,陈公子可以使奴唤婢,岂不快哉?”吴三桂满面真诚的,对着眼前这位文弱书生许诺道。
“呵呵,那倒大可不必。我想要对吴总兵讲的,就是请吴总兵且不可无耻至此等地步。如你与那等茹毛饮血之辈相互勾结出卖大明疆土,你岂不亦是留下骂名与千载?我乃是为了你吴总兵身后的名声着想,吴总兵当以天下百姓挂在自心。而不是与禽兽之辈同行,就为了贪图几块其嘴里余下的碎肉零骨?”陈梦雷如此一番骂人不带脏字的话讲了出来,饶是吴三桂如此精明,一时也不增听出来,其中那最后一句,骂自己为狗的隐喻之词。
只是听明白了一件事情,眼前这个面色不算十分白腻的书生,是绝不会向自己供出与他同来的那些人来的。不由,咬了咬牙,对其狞笑了一声道:“好好好,算你有骨气。只是待一会,在我手下军校的军棍底下,不知你可还是能一如此时的硬朗么?来人呀,与我将这不知好歹的东西拖下去,好好的招呼他。何时他肯招认出来,与他同来之人究竟躲在何处?何时在饶过他,如要是一直不肯供认出来的话?打过之后,那就将他锁在柴房之内,直至饿死与他。”吴三桂此法,端是有些歹毒。想哪个细皮嫩肉的书生能够挺得过,拿那种军中的棍棒来伺候自己?
早有门口的军校一拥而进,不由分说,将这陈梦雷一把就半拖半架起来,转身就朝着官厅门外走。可前头的一个军校,一脚刚刚迈出官厅的大门门槛。只听哧的一声,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弩箭?正中这军校的咽喉之上,顿时撒手摔倒在地。余下的军校们急忙又退回到官厅里面,一个个惊慌不定的朝着空旷的院中四处张望着。
这一弩箭,也将吴三桂给唬了一跳。不知何时,对方竟然潜到了自己的眼皮底下来了?如此看来,那两名大清国特使被杀的事情,当是这些人所为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了。看眼前这情形,虽然自己身为山海关的总兵,又是武举出身。可也低敌不住,这等冷箭突袭而至?稍稍镇定一下,仔细的核计一番。吴三桂心中也已想出个大概来?看起来,这些人一定是一直都在暗中注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否则,也不会这么凑巧的,就射过来一支弩箭?可能因为自己,方才高声吆喝着手下军校,将这陈梦雷拖下去,将其好好地打上一顿,被这些人给听了去。这才对我射来一箭,以示警告。
为了看看自己所猜测的,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情?吴三桂故意的,又高声对着手下军校吩咐道:“料这一介书生,也扛不住我这几棒军棍下去?暂且饶过他这顿好打,先将他押到柴房里去,不准给他吃饭。何时饿得他心服口服,肯主动道出来那些本总兵想要知道的事?何时再与他吃饭,都下去吧。”说罢,对着众人一摆手,示意大家一起退出官厅。其麾下的军校们虽然是胆战心惊的,可对于总兵大人的吩咐,却依旧是无人胆敢不听。
只得押了陈梦雷,复又转身第二次走出官厅大门口。一个个缩头缩脑的,将那陈梦雷推到自己的前面,充做自己的挡箭牌。可也奇怪了,不知对方是顾忌与陈梦雷在前面?还是因为听到了吴三桂的那声吩咐?竟然在没有弩箭射将过来,军校们押着陈梦雷,一直顺顺利利的走到柴房门口,这才将他推了进去,将门紧紧锁好。这才各自散开,寻了一处弩箭所射不到的地方边躲了起来,边暗中留神着柴房门口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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