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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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门在外靠朋友,对于这句话梁凡深信不疑,云中地盘挺大,想找两个人还真不容易,宝瑞的办事效率的确很高,梁凡找到苏娅的时候蒙泰刚刚应招入伍,真是头犟牛,这回轮到苏娅犯愁了。

    “我怎么说他都不听,非要投军,在浑邪的时候他本想加入骑兵队的,但因为放不下娘亲,现在天大地大,寻亲的事只能先放一放,他听说这里的将军是李广,二话没说,去了。”

    为这事犯难对于梁凡来说这已经不新鲜了,先找到蒙泰再说吧,他的要求并不高,无论如何先回趟北宫,把事讲清楚了,要么得到北宫批准,要么得到青云堂首肯,也许找青云堂还要容易点,那个专管新人的地方长期进进出出,多走两个人无所谓,北宫那边好好求情也还是有机会的,最坏的打算无非就是退出昆仑派,总之,这个手续是一定要办的,该敲的公章还必须得敲,否则,一旦追查起来,昆仑派比衙门还衙门。

    蒙泰哪里会听,再跑三千里,回天水,打死他也不干呀,眼瞅着就进年底了,三月之前如果不回北宫,上面必定有说头,梁凡还真被难住了。

    梁凡很烦,发自内心的,你说蒙泰吧,小小大头兵一个,比个将军还忙,苏娅也跟着掺合,人家跑马练兵,你一个大姑娘跟在后边添什么乱。抱怨归抱怨,可还得跟着,凭他的三寸舌头,不消几日,就跟胡宁山右营那帮人称兄道弟,混成一片,右营的头叫庞庆元,挂职虎贲中郎将,副手梁炳天,右中郎将,右营麾下骁骑校尉五名,各领骑兵一百,车骑都尉两名,各领车兵三十六,材官都尉三名,各带三十名步兵主司营盘防卫,弓箭手两队,各由一名校尉统领,主要的工作也是营防。

    已经是隆冬季节,到处冰雪连天,十里八乡看不到人影,据说草原上更是人迹罕至,各部居民都回归族地,白天一家人猫在帐蓬里,女人做做针线、拉拉家常,男人喝喝酒吹吹牛,到了晚上三家两家聚到一起,过节似的。

    庞庆元打算夜袭匈奴打他个措手不及,他这一招也够狠,蒙泰自幼在草原长大,深知草原上冬天不动刀兵,平时骑在马背上的游骑兵大部分都歇业了,要么自个找乐子,要么撒回大漠深处,暴露在南边的都是零零散散的村落,没有大规模的骑兵队。

    对于庞庆元计划,蒙泰坚决反对,大冬天进攻,有违祖制,长生天会降罪的,况且,大漠里的冬天出奇的冷,北风呼啸,寸步难行,冻都冻死人,如果碰上大雪,很容易迷路,在无边无际的林海雪原迷路那就意味着死亡。

    但庞庆元主意已定,他还补充说李将军素来也主张找机会就要打,对付匈奴人不能客气。梁凡不大明白漠南的战况,只是随口问了句:“听说一开春,大汉的公主就要下嫁匈奴,你们现在出兵偷袭,不怕有碍邦交?”

    “得了吧,”庞庆元油嘴一抹,将手里的酱骨架放到盘子里,说道:“咱们把公主嫁过去又不是第一次了,每年大把的金银奉上,一车一车的绸缎送过去,人家的骑兵可从来都没闲着,春秋两季,哪个月不过来,我们就要烧高香。”

    说完这一段,庞庆元抓起大骨架,大口大口地撕咬,满嘴的油迹、肉屑,果然不是个斯文人,梁凡看了看苏娅,她倒无啥感觉,可能这姑娘从小在草原上长大,自小也没读过几本书,她朝梁凡偷偷一笑,“还假装斯文。”

    大块大块吃肉,大碗大碗喝酒,这显然不是梁凡要过的生活,他穿着一身洁净的锦缎棉袍,十根手指,白皙修长,但俗话说得好,入乡就得随俗,既然在人家营帐蹭饭,就不能生份了,他长袖一卷,右手手扒羊肉,左手一大碗酒,吃得那也是狼吞虎吞。

    三下五除二,庞庆元三两下就把一根大骨架啃了个精光,大骨头随手一扔,几只黄狗立马冲过来,“慢点,慢点,”他一边招呼着手下这批不讲人话的猛将,一边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军中故事:“匈奴人,骨子里流的是狼的血,凶狠,狡猾,过去,你们只知道匈奴人骠悍,我跟你们说这帮龟孙子,贼他妈狡猾,瞅住你不注意,抽冷子一把冲过来,杀人放火,抢了东西就跑,等你赶过来,他娘的,黄花菜都凉了,这帮龟孙子跑得贼他妈快,好几回从我眼皮底下溜了,妈的,愣没追上。”

    匈奴人来去如风梁凡是深有体会,就上一回在环县,那伙火真的就跟暴风雨差不多,噼沥啪啦扑过来,然后忽里哗啦没影了,这帮小子尽玩阴的,害得他落下失眠这毛病,至今都没搞定。

    “你知道匈奴人对阵怎么玩吗?”

    蒙泰刚想开口插句话,梁凡立马给了个眼色,苏娅也眨巴着眼睛,蒙泰就不再说什么,坐着静静地听,看看这位长年驻边的汉朝虎贲有多大个见识。

    “跟匈奴人打仗真他妈憋曲,外面的人都说匈奴人彪悍,见他妈鬼了,还彪悍,这帮龟孙子,刚开始的时候,老子就吃过他的亏,一上去就冲锋,谁知道这伙人,他妈的,马头一转,一溜烟就跑,老子死命跟在后头追,这帮鸟人兜着圈子跑,拿着刀就是砍不着,还没接上火,队伍全散了,他娘的匈奴马它就是跑不死,一两个时辰下来我们的马就吃不消,速度一降下来就没辙了,只好撤退,前头的人一撤,后面的不知道咋整,全部乱套,这时候匈奴人就来劲了,反过来咬住你不放,他也不扑上来,就咬住你的尾巴,跟在后面放冷箭,你回过头打他吧,他往旁边跑,还边跑边射,你不理他吧,他就咬你队伍后面几个人,不消一个时辰,大半个骑兵队就没了。”

    “这么说匈奴人不喜欢正面冲锋。”

    “冲锋?”庞庆元狠狠地咬下一大块羊腿肉,边嚼边说:“打仗的时候这帮龟孙子从来不玩硬的,洗劫村庄的时候这伙鸟人才玩冲锋,要是碰上鱼腩部队,这帮人也敢冲,几个来回,几百号人的步兵队能被这帮小子啃得骨头都不剩。”

    “那将军认为如何才能对付匈奴人?”作为江湖人士,梁凡对行军打仗素来没啥兴趣,但既然话说这块了,也就说道说道。

    “对付匈奴人,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进攻、突袭。”

    梁凡瞧了瞧蒙泰,浑邪人轻轻地点了点头。

    “别看匈奴人靠突袭起家,长期干着杀人越货的勾当,但他们也怕突袭,因为他们的营帐防卫很弱,不像我们中原的城池,城高墙厚,他们的营地也就一堆帐蓬,放火一烧,就没了,匈奴骑兵进攻的时候队伍很有耐心,但防守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只要你去偷袭他,这伙人除了到处乱跑,根本就组织不起队伍。”

    “恐怕未必。”蒙泰终于忍不住插了进来,“大部分的匈奴骑兵的确军纪涣散,那是因为他们来自草原各部,都是临时召集的,草原上地域辽阔,大大小小的部落比较分散,各部的骑兵平时都还是在自已的地盘活动,基本上都是小股部队,打家劫舍,扫扫秋风,很难组织在一起整训,所以军纪不严,号令不一,但匈奴人也有几支精锐部队,那是经过严格整训的铁血部队,战斗力相当强悍,绝对不容小视。”

    “你是说狼骑、鹰骑,得了吧,说得挺玄,狗屁不是,有本事拉出来溜溜,老子一把上去就给他灭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