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的场合之中,亚历山大竟然毫无顾忌的爆出了粗口。
绮丽有些可怜的看着他,她知道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其实不用太多的反抗,当缪斯跳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放弃了。
或许亚历山大并不知道,但绮丽的祖母却告诉过他,达到神阶斗气的人为了不引起旁人的关注,经常会伪装成自己的子女,甚至子孙,而缪斯就是这其中的一人。
她还能清晰的回忆起祖母的告诫,所以绮丽安稳的站在一旁,哪怕是亚历山大口中恶毒的谩骂,她仍然无动于衷,只想静静的看着之后还会发生什么有趣的变化。
海因的做法的确有些让她无法理解,自古以来当权者如果得到了强大势力的协助,所要做的当务之急便是彻底肃清身旁的其余势力,既然海因已经把三大家族视为了敌人,那持续了许久许久的争斗就应该彻底的结束了。但这位当权者似乎并不这样急于作出决定,而是有些暧昧的给予其缓冲的空间。
这是什么道理?
还有,他是究竟如何获得缪斯的支持的?
缪斯不问教廷内部事物的惯例已经持续了太久太久,突然之间便率领着圣光神学院的全部师生干预教廷的内部争斗实在令人感到疑惑。
但不可否认,当三方争斗得你死我活,势力全部分散在南部各地的时候,他忽然跳出来给了这致命的一击,不要说没有预料到,就连想,绮丽都完全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
在亚历山大不可置信的表情之下,绮丽看见了缪斯毫不费力的将其制服在了原地,没有任何的反抗余地。
海因的表情至始至终都充满了严肃,似乎在抉择一些重要的事情。
终于,他挥了挥手,对于所有人说道:“亚历山大大主教不思教廷给予其荣耀,丝毫没有悔过的表现,妄图搅乱教廷内部的秩序,这样的行为,安德森大主教,你认为该给予其怎样的处罚?”
“是的,海因教皇。”安德森微微的弯了弯腰,随后说道:“根据自古便流传而来的教条,亚历山大大主教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教廷中不可动摇的权威,按照法典应该处以火灼之刑。”
海因点了点头,似是不忍,却还是对着诸位大声的说道:“各位,引以为戒。”
最后,亚历山大在被缪斯封印了所有能力的情况下,轻易的被嫁出了这场新年的宴会大厅。
所有参与此次宴会的来宾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这一些的变故都太可怕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从没有会想到海因会是那个渔人,也同样没人想道,缪斯竟然会全盘的干预。
在宴会的第二天,绮丽便辞去了自己的所有职务,安心的归隐在了晖夜家族之中,而之后特朗斯家族以及卡布赞家族都便海因雷厉风行的消灭了,这其中或许归功于及时赶到的圣殿骑士军团,但更多的却令人产生了巨大的不安。
这个教皇究竟有何能力,在拉拢了星辰帝国之后,又再次将缪斯拖入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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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廷晚宴哄然变味,三大家族顷刻覆灭。”
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壁,这样重大的事件,在第二天便登上了各路报刊的头条,而海因教皇似乎也并没有想过隐瞒,将教廷的改革放在首位,新的一年之后便火急火燎的进行着内部的改革,其中涉及的人或者势力多大数百,个中盘踞在教廷之中的派系都被一一清理,其轰动程度根本不亚于东南战争爆发的预测。
艾尔扎克依然还在东部地区的边境城市斯坦布城,只不过他已经达到了城外的村庄之中,在那里霍尔正积极筹备着他的独角兽佣兵团重生的事宜。
每个人都几乎非常的忙碌,只是他和伶百无聊赖的在看着报纸,对于即将会发生的事情,除了无动于衷之外,依然还是无动于衷。
不知道为什么,艾尔扎克已经有些不太想介入这样的麻烦之中,海因对于教廷的改革在他离开之前已经多次的请教过自己的意见。
但艾尔扎克当时则是给出了四个字的建议——“迅速,果断。”这就足够了,事情俨然已经成为了某些上位者的争斗,在不知何时会突然出现的灾难面前,一些为了个人的利益而苦心争斗的跳梁小丑终究是要离开历史的舞台。
他只是有些疑惑,那些所谓的上位者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缪斯也好,莱因哈特也好,隐藏在其中的人都好像是掌握了什么重大的秘密,却就是不愿与自己坦白。
这样的感觉让艾尔扎克想要彻底的放下这一切,既然那些人有能力去处理未来的变故,那自己又算得上什么?
“小艾,你又在想些什么?”
伶在一旁适时的提出了询问,艾尔扎克已经拿着报纸愣了好久,久到时间又不知不觉的过了整整一天。
“太蹊跷了。”艾尔扎克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终于知道缪斯当初为什么一直都不肯让我离开亚希斯埃,而一当我离开的时候,整个教廷就立即发生了变故。他们好像是不想和星辰帝国扯上什么关系,可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艾尔扎克也有不明白的事情?
对此,伶睁大了眼睛,一脸疑惑的神情。
“小艾,你跑到哪里都好像不受欢迎哦。”
“是啊,去哪都不受欢迎,可这不都是家常便饭了吗?我在想,如果教廷在这个时候有所举动的话,那东方军团绝不会无动于衷的,无论海因处理的多么贴切,但教廷内部出现了内乱这是事实,对于东方军团来说,这绝对是最好的机会了。看下去吧,伶,其实我难得也想看看戏,而不是亲自上台演戏。”
“看戏?”
伶弄不清艾尔扎克话中的含义,但确实艾尔扎克是真心累了,虽然眼前还有他不得不立即完成的事情要去处理。
“对,看戏。”艾尔扎克肯定的说道,他已经决定了,先找到盘踞在斯坦布城的小七,然后就留在这里,看着那些高人处理整个大陆的局势,什么主宰,什么扑克牌,既然有了如此强大的实力,那需要自己到底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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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可以隐藏起来的人说起来困难非凡,不过只要有目的的活动总能留下些许蛛丝马迹,艾尔扎克与伶看似安静的待在了霍尔临时组建的营地之中,而其实他时刻关注着霍尔每天所带回的情报,观察着斯坦布城中所发生的任何一举一动。
城主的死亡远要比想象中的来的平静,除了民众的欢呼之外,很少能够看见官方对于其真正意义上的处理和调查,但新任的城主很快就走马上任了,似乎在东方军团看来布鲁夏的死亡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甚至能算得上是一件喜事,因为整个东方军团进驻边境的部队已经越来越多了。
而整个城市的资源也正在被急剧的压缩,这都是战争之前的准备,艾尔扎克不明白的是霍尔到底准备干什么?他口口声声是要为了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但好如果霍尔已经死去了的话,他的目的到底是谁?
按理论来说,他绝不可能知道主宰的存在,这样的疑惑让艾尔扎克想了许久,但终究还是没有主动去询问霍尔。
想必他是绝不可能告诉自己的,况且有些事情知道了就会变得非常麻烦,所以艾尔扎克跳过了自己对于霍尔的关注,转而将目标放在了自从新年过后斯坦布城之中最新的失踪事件。
假如扑克牌组织的实验想要继续,那他们就不得不使用大量的活体素材,既然这样,那我就等着你们上钩!
每日在城中游玩的两人将全部的心思都彻底的放在了隐藏在城中某处的小七身上,根据这几日调查所得出的结论,的确还有许多人在这座城市中神器的失踪,只不过这些人现在大多都变成了毫无职业与家庭的流浪汉。
在艾尔扎克的调查中,经常可以耳闻到某个拾荒者在某日之后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用脚趾也可以想象,他们绝不可能在一夜之间都离开了城市,那结论就只有一个。
“守株待兔吧。”
那伙人的行迹的确是非常的保密,没有留下丝毫的线索,所以在某个寒冬之夜,艾尔扎克仅仅只披着一条破毯子,与伶一起露宿在了城中的垃圾堆一旁。
“他们真的会找上门来吗?”
看着将自己打扮的邋遢至极的艾尔扎克,伶有些难以接受的问道。
“当然,落单的流浪者,还是两个。除非小七是亲自寻找素材的,否则别人不可能认出我们两个。”
艾尔扎克充满信心。
夜已经很深了,街上的行人几乎都已经无法看见,在失踪迭起的这段时间内,很少再有人敢在夜幕之中行走,深怕自己遭遇到什么不测。
然而,艾尔扎克却已经感觉道有某种气息锁定了自己。
黑暗之中,一名打扮寻常的男子忽然走到了假作酣睡的两人面前,随后丢下了一枚坚硬的物体。
那是金币掉落在地面之上的声音,艾尔扎克诧异的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男子,又看了看地上的金币,宛如所有拾荒者那般,欣喜若狂的捡起了金币,用破旧的衣物反复擦拭,随后又放在口中咬了咬,随后兴奋的抬起头,看着来人。
“想要更多的金币吗?”
来人不带丝毫感情的问道,艾尔扎克连忙点了点头,来人微微一笑,道:“那跟着我来吧。”
这好似是一种巧合,不过事实上却根本不是什么巧合。在斯坦布城的几个著名的拾荒者聚集区之中,看似是因为新年的来临以及气候的寒冷,许多的拾荒者都忽然失去了踪影,但仔细推敲起来,这些最不易被人所关注的人群,正在被一双黑手巧妙的转移到某些未知的领域之中。
休斯敦花园,卡诺基高塔,还有黄昏别馆。
艾尔扎克没有预料到的是他们所前往的区域竟然会是这三处在斯坦布城之中闻名遐迩的名胜之一——黄昏别馆。
据说那里是一位富庶的商人所遗留下来的神奇建筑,绝对是占据一代人梦想的地方。黄昏别馆的华丽绝不是普通人所能够想象的,只不过更多的人并不清楚在别馆的原主人死去之后,这里到底成为了谁的产业。
因为那名富庶的商人并没有什么子嗣,而自他死后,那个地方也逐渐被冷落了起来,虽说是名迹,却还是有被弃至的时候。
艾尔扎克与伶缓缓的跟在了来人的身后,虽说眼前只有一名可疑的男子,但凭着过人的感觉两人还是可以发觉身后还跟着其他的人。
这看是似小心的行为却让艾尔扎克感到了无比的疑惑,这根本不应该是是扑克牌组织做事的风格,哪怕是有人护送,这样的行为也实在太过危险了。
站在黄昏别馆的面前,两人都被授意停下了脚步,艾尔扎克装作极为疑惑的声音,朝着前方问道:“你们,你们到底要把我带去哪里?”
这声音有些颤抖,演技的确令人称绝。
身前的男子发出了一声笑声,缓缓的说道:“当然是将你们带去没有寒冷,没有饥饿的幸福之地。”
“那样的地方,不会是天堂吧?”
艾尔扎克的声音有些沉闷,哪怕他的表演再是完美,这样的话语问出之后,带路的男子脸色明显有了奇异的变化,他诧异的回过头,虽然艾尔扎克与伶的眼上都被厚厚的黑布所包裹,但他却依然看见了那张略带笑意的脸庞。
这笑意绝对是一种讽刺,那个男子忽然有了这样的感觉。
“你们。。”
他的话忽然说不下去了,因为知觉正在逐渐的剥离他的意识。
最后所能听到的话语,是艾尔扎克那依然沉闷的回答:“带你去天堂的使者。”
随后,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另一个艾尔扎克也满手鲜血的朝着这里靠近,直到彻底的与本体融合在一起。
镜的好处正在被艾尔扎克逐渐的体会,那种同时可以完成两件事的快感实在是令人趋之若鹜,该死的人已经死了。
而现在他与伶站在了黄昏别馆的门口,相信事实一定就被隐藏在这扇充满了年代感的大门背后。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可等待的?
艾尔扎克揭下了蒙在伶眼睛上的黑布,用力的推开了那扇大门。
“小艾。”
步入别馆的伶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叫。
一片漆黑,一片漆黑。
这样的环境让人有些悚然,伶感到了害怕,但随即艾尔扎克的大手便将她环抱在了自己的身侧。
“没事的,就是一群装模作样的恶徒而已。”
他大声的说道,声音忽然在眼前黑色的空间中泛起了回音。
这不单单是说给伶的安慰,更多的是给予隐藏在暗处的阴谋者警告。
但有些奇怪的是,他的声音并没有激起丝毫的反应,这里虽然是漆黑一片却无法抵挡两人的视觉,房屋之中明显没有被人居住过的迹象,至少眼前那布满灰尘的场景,绝不会是刻意就能够制造出的。
艾尔扎克忽然感到了一丝不妙,他杀人杀的过早了,心中的不满让他毫无预留的杀死了带领自己前往的男子,但他却没想过这栋别馆之中还隐藏着什么。
漆黑的夜晚,在宛如闹鬼的别馆之中,带着心中丝丝渗透的寒意,艾尔扎克带着伶仔细的搜索者这里可能会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
他绝不相信那些人会在最初认出自己的样子,哪怕是气息他也有过很好的隐藏,而伶也是一样,作为大自然中的种族,伶隐藏原本气息的手段就是相比艾尔扎克也绝不会逊色。
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那些人的确是将自己带到了这里,那这个别馆就一定会有问题。
艾尔扎克不想承认自己一时的气愤破坏了他的整个计划,但事实却无法否认。
在搜索了这个别馆所有的房间之中,他只能肯定这里根本没有任何人类居住过的痕迹。
扑克牌组织在哪?小七在哪?
这两个疑问忽然间让他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到处都是谜团,人也会有疲倦的时候。
艾尔扎克随意的虽在了大厅的中央,在一整轮的搜查之后,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小艾,会不会是我们来错地方了?”
伶不得不这么问道,她从未见过艾尔扎克的猜想发生过错误,可眼前的事实却不容辩驳。
“来错地方了。。”
艾尔扎克无奈的重复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些什么,冲动往往会让人迷失自己,可现在的他却绝不可能让死去的人再度开口说话。
等等。。
艾尔扎克心中忽然一动。
来错地方了,那是否能够说成这栋别馆并不是扑克牌组织的隐藏在斯坦布城的基地,这里虽然已经被荒废,但无论怎么说也算是城中的名迹之一,总是进进出出的绝对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难道说?
艾尔扎克忽然想道了另一种可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