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十六城的艾尔扎克没有由来的感觉道了一阵轻松,虽然这样的轻松或许并不能持续太久,但是两人一骑,奔走到慢慢的黄土之上,虽然偶尔会被风沙遮迷了双眼,但所过之处莫不是最为真切的风景,大自然总是没有丝毫做作的展露自己的心情,与任何人都有些不同。
狂风,阴寒。在走过了秋季,即将迎来冬季的西部地区,这样的感受对于露营在野外的一男一女来说的确还是有些幸苦的,虽说斗气可以抗衡自然的变迁,而伶又有着天生强悍的适应能力,但这一切都不如一个暖炉更令人来得舒心。
时间“滴答-滴答-滴答”的流逝着,让想要感觉一番难得真实的艾尔扎克无法全心全意的投入这自然之中,他很想要停止思考,不去想象北极星军团未来的发展,更不想去构思对于扑克牌组织如同附骨之蛆一般随处可见的诡异阴谋。
但这仅仅都是奢望,只要闭上眼睛,晨间被刻意隐藏了的思绪又会回来这位被冠宇天才之名的军师身上,谁又知道,信任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动力,而是一种无法摆脱的巨大压力。
“小艾,你又失眠了吗?”
感觉道身旁应当正在酣睡的男子不断辗转着身体,伶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却发现这天色黑的没有一丝光亮,连漫天的星辰都似乎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但唯独他,却总是无法进入美好的梦乡,夜夜在辗转之中难以入眠。
“我。。”
很多事情,一言难尽。沉沉的夜,传来了艾尔扎克轻轻的叹息。伶从背后抱紧了这具温柔的躯体,但心中却感受不到半点的温暖。
艾尔扎克的心太宽阔了一些,让想要站立在那个舞台之上的伶感觉道了几分空旷与寒冷,即便连日来的相处让那些的感受渐渐单薄了一些,可每当深夜来临,伴随着艾尔扎克那种令人揪心的辗转,伶的心情也意外的低落了下去。
她并不是完全的不了解人类的世界,当一个女人心甘情愿的与身旁的男性相拥而眠的时候,对方的心中却永远不是自己,那样的感受,没有体会过的人,无法从字里行间看出一二。
“明天就要到庞克城了。”
艾尔扎克轻轻的说道,对于伶他总有一些内疚,可能是因为自己总是刻意的忽略着对方的感受,哪怕是心知肚明,却还是装成一无所知的样子。
“嗯,我知道。”
这句话整整一天,伶已经听过三次了。她有些赌气的不想理睬艾尔扎克,因为一旦进入了庞克城之中,一旦当危险悄然而至,这个男人心中的自己又不知会被掩藏去了哪里。
“你不开心吗?”
感觉道了语气中的倔强,艾尔扎克小声的问道。
“没有。”
伶立即否认道。
“那就早点睡吧。”
艾尔扎克微微抬了抬嘴角,露出了一丝似乎是笑容的表情,便不再言语。
两人依然还是维持着之前的姿势,却没有任何一个真正进入了梦乡之中。他们怀揣不同的心事,却期望着明天,不要太早的来临。
虽然,时间从未有过丝毫的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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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一让,劳驾,让一让。”
清晨时分,天还未完全盟亮,艾尔扎克便再次踏入了行程之中,伶默默的踏上了马背,依然还是那般环抱着他的背脊,却始终是一言未发。
两人在一条大陆之上奔驰了许久,就当要看见庞布镇城门的时候,一声巨大的嘶吼从背后传来。
疾驰的马蹄声让艾尔扎克的眉头皱了皱,他立即策动着自己马匹,靠到了道路的最边缘,随后几辆马车横冲直撞的与他们擦身而过,耳中却听到了先前那句喊叫。
这莫不是要赶着去投胎?艾尔扎克心中一阵不爽,如果换做其他人反应稍稍再慢一拍的话,免不了一条小命就交待在了这里,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火急火燎的在赶路?
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艾尔扎克隐隐的看见了车厢上一个有些眼熟的徽记,虽然现在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这样的徽记是过去在哪里看见过的。
“你没事吧?”
艾尔扎克象征性的问了一句,虽然他知道就算是自己被撞死了,伶也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嗯。”
一声轻轻的“嗯”便算是伶的回答,艾尔扎克知道她的心里再想些什么,可现在他实在没有心情去处理这些儿女私情,因为更为严峻的挑战已经迫于眉睫。
庞布城的城门远远望去竟然有着密密麻麻的军队伫立在城门的两侧,而城楼之上更是有着数不清的弓箭手在严正以待,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有什么敌军侵略,但这样的排场仅仅只是因为一个人而已。
那便是现任的教皇,海因。
“排好队,一个个把斗篷摘下,把车厢都给我打开。”
庞布城自古都是难民的聚居地,像这样的景象千年都未必会发生一次。所谓难民,便是四处游荡没有固定职业与住所的贫苦之人,他们不断的流离在东部的庞克镇与西部之间。但此时,哪怕是衣衫最为褴褛的乞丐都会被那些守卫的官兵仔细的清洗面容之后,拿着一颗记录图像的水晶球仔细的比对,那认真之情,绝对是艾尔扎克几辈子都未曾见过的。
看来,他们收到的都是死命令。
艾尔扎克默默的想着。
由于检查极为的仔细,每个出城之人都会经历几道关卡,长达数分钟的排查,这直接导致了进程队伍眼中的滞塞,从而排成了长长的一列,蔓延数百米。
幸好艾尔扎克一大清早就已经出发了,所以他此时正处于队伍的最前列,不过令他有些好奇的是,为何在这个时刻会有那么多的难民离开这里,按理说教廷应该会为了更便捷的防止教皇的离开,直接下达命令限制出城的人员,可事实却并非如此,这让艾尔扎克感觉有些怪异。
“你们是什么人,来庞克镇做什么?”
很快便轮到了盘查,艾尔扎克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道:“我们是来南方做生意的。”
“做生意的?那货物呐?”
“嗯,我们只是来南方采购,然后卖回西面,最近听说南方局势不太稳定,所以不敢携带物资。”
这都是艾尔扎克早就预演好的过程,说话间艾尔扎克还习惯性的递上了几枚金币,让他与商人的身份更为贴切。
那检查的尉官看了几眼金币,竟然摇了摇头,拒绝了艾尔扎克贿赂,随后说道:“可以进去了。”
艾尔扎克吃了一惊,但却未曾立即表露在脸上,他依然带着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牵着马与伶一同走入了城市之中。
但是,不肯收受贿赂的尉官,艾尔扎克还是第一次遇见,他仔细的感受着那些人身上的气势,忽然产生了一种极为不好的感觉。
难道说?那些人是圣殿骑士团的核心卫队?如此的廉洁奉公在整个南部地区,也仅仅只会是圣殿骑士团的核心卫队才会拥有的素质,那些如同苦行僧一般生活着的骑士的确是恪守了骑士的准则,可为什么。。这里会有圣殿骑士团的人?
这真是太奇怪了,艾尔扎克已经从影贼那里获得了关于教廷以及教皇海因的一切情报,目前的教廷之中三派鼎立,无论如何看守这座城市的军队也应该是三大家族所派出的亲信,可为什么。。会轮到圣殿骑士团。
相同的疑惑在艾尔扎克的大脑之中徘徊了多次,但他依然还是无法掌握这其中的关键,教廷内部的争斗对于外界来说一直都是秘密,哪怕是影贼组织也仅仅只是知晓了一些个人资料派系人员之类的皮毛,对于其中真正的决策,并不是任何组织就可以轻易渗透的。
艾尔扎克决定不再想这些,既然已经来到了庞布镇,那他第一个所要搜查的便是海因父亲的故居,不过他知道这一定不会有什么收获,哪怕海因教皇真的藏在此处,艾尔扎克也自信自己绝不可能找到他,他这样做的原因仅仅只是想寻找一个起点,一个开始他搜寻路径的起点。
“小艾,我饿了。”
艾尔扎克的沉默不知已经持续了多长的时间,他并不是在刻意的疏远伶,只不过在思考的时候,他总是心无旁骛,不会留心身边任何的事情而已。
“饿了吗?”艾尔扎克陡然看了看天空,发觉进程时还不太明亮的太阳此刻已经停在了他的头顶之上。显然他的思考已经起码度过了几个小时,而在这期间他根本未曾察觉时间竟然过的如此之快。
“对不起,我不知道过了那么长时间了,伶,你想去吃些什么?”
“那个!”
伶伸出手指了指不远处人头攒动看似极为火爆的餐厅,而餐厅之上还有着极为夸张的横幅,而不知不觉之中,自己身旁的街道也已经成破漏的模样转变成了焕然一新的大理石街道。
难道?自己已经走到城南了?
艾尔扎克感到一阵蛋疼,他原本是想朝着城西走的,却偶然转入了这片属于富人居住的城区,怪不得这街上随处可见的都是马车在奔驰。
“那走吧。”艾尔扎克也不介意,他这次可是属于公费出差,在走时带上了极为充裕的资金。这回伶总算是露出些开心的神色,艾尔扎克可从没那么爽快的答应过一件事情。58xs8.com